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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半寻真相,又得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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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迎红月举起在这个人腰间取下的一枚符篆,上面的刻字表明了他的身份。

    娄映雪身上还穿着绛紫色官府,狻猊头笏板,不过是一个七品小吏,怎么会受此酷刑?

    贠城当即明白,这位娄映雪就是娄映雪,并非是什么国师,而那位所谓的国师,是如今冒名顶替娄映雪的人。

    “教主,属下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要在自己的寝殿下修出这样一条奇怪的密道,还把自己朝中的官员囚禁在这里呢?”

    迎红月摇头:“容我想想,我也有些搞不懂了,难道我们真的进错了地方?”

    二人放下烛台,迎红月仔细审视了一番四周的装饰排布,这应当是一间刑房,只是造型很奇怪,是一个正圆形的房间。

    “城儿,我们刚刚进来这里,是先向下,而后向前直走,我们又转了一个弯路,才到了这间圆形的耳房内,对不对?”

    贠城回忆一番道:“是的。”

    迎红月用手指在墙上勾勒着,“弧中包圆,前距宽漫,后距狭促,你说,这个图案像什么?”

    贠城看着她手指勾勒出的形状,思索后道:“这是道门的阴阳太极图!”[1]

    “不错,我们如今所在的房间,对应的就是太极图中的阴鱼一位,那么对应的,应当还要有一位阳鱼房间。”

    “走,和我来这边!”

    迎红月不假思索沿着来时的路退出,一直到了刚才进入弯道前触发机关的地方。

    她用火烛照亮右侧的墙壁,寻找着可能的机关,随即按下了一块凸起,一道石门转开,一间如同楚衡寝殿一般布置精妙的灯火通明的小房映入眼帘。

    “设计这件密室的人很聪明,他在通往另一侧的地方点上烛火,让人们以为那里才是密室所在,其实密室就在眼前。”

    “嗯,是的,教主您真的是太厉害了!即便是这样的机关,您也轻松将它破解了!”

    贠城难掩激动,亮着眼睛,由衷赞叹他教主的神机妙算。

    “哼,那是自然。”

    世上大约也只有迎红月会在别人夸自己的时候欣然接受,不做谦辞。

    “只不过这件事没有这么简单,那个娄映雪出现在这里,实在是太奇怪了,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测。”

    迎红月目光回望向那幽深的弯道。

    “会不会皇帝也不知道那一半阴鱼密室的存在呢?”

    “这……可是,如果能在紫宸殿下动工兴建这样的密室,只有皇帝知道,他不可能不知道那一半。”

    “我说得不够清楚。”迎红月把贠城按到楚衡的位子上坐下。

    “城儿,如今你是皇帝,我是那个设计这间密室的人。”

    “嗯。”

    迎红月沉思后道:“陛下,臣建造这间密室时,为了避免有人暗中潜入,特意做了一件与之相伴的假密室,在入口处与沿途设置了机关,暗中闯入的人不知内情,一定会被杀死。”

    “只是陛下一定要当心,不要误入其中,以免伤及陛下龙体。”

    贠城喜道:“是啊,如此便说得通了,那个人其实只在入口处设置了机关,目的就是让他可以暗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另一侧房间密谋,他囚禁了真正的娄映雪在这里,其实真正的娄映雪距离皇帝就只有一墙之隔!”

    “阴阳相生,两仪浑元,一阴一阳,谓之道也……我看,这位‘国师’的想法很明了,他没什么别的心眼,就是想要挑衅戏弄皇帝罢了。”

    迎红月冷笑:“也算是有出息,他是想要取而代之。”

    “可是他想不到教主是他的克星。”

    随后,两人抓紧时间在密室中翻找,特别是寻找有关蒂蔓珠花与媵人咒的记录。

    “教主您看,这里也有一些奏折,而且都是加了火漆后又拆开得来的密折。”

    迎红月拿起细细翻看着,一些有趣的信息勾勒出了一个惊天阴谋的一角。

    “永安十二年十月十五日,紫宸殿走水,永安十三年一月修复完毕。”

    “永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飞羽卫首领陆羽上奏,京郊铁栅血牢竣工,飞羽卫并青阳卫驻守内外,原天牢死囚均转移至铁栅血牢。”

    “永安十二年十二月二十八日,青阳卫首领陆翼上奏,‘兹有不周寺,鸿钧门等二十一部武林教派,均愿臣服王命,共同剿灭青州贼匪红日玄月教一派。’”

    “永安十三年一月一日,青阳卫首领陆翼上奏,‘经青阳卫密卫调查,汝南王暗中勾结朝廷各部大员,私交甚密,名单如下……’”

    “永安十三年一月十八日,飞羽卫首领陆羽上奏,‘经查德妃李氏娘娘暗中勾结先帝旧部,密谋王储之位,来往书信如下……’”

    “永安十三年一月十九日,飞羽卫首领陆羽上奏,‘德妃李氏娘娘已缢毙披香殿……’”

    “永安十三年二月,下令加封刑科给事中娄映雪为永安朝天命国师,与飞羽卫首领陆羽,首领陆翼,共同执掌铁栅血牢。”

    ……

    迎红月一边读着,贠城在心中对应着虹日玄月教被武林各派针对,其他各派出兵直至大战各派的时间,果然这些人从去年年末就已经开始谋划这卑劣的动作!

    “娄映雪一个七品给事中,今年二月突然掌权,被秘密封为国师,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时候的娄映雪,还是娄映雪吗?”

    迎红月不安道:“城儿,你再去看一下那个人,我在这里继续找。”

    贠城不假思索,领命后就出门去看那个被残害至面目全非的娄映雪。

    待贠城离开,迎红月翻开了一本与众不同的密折,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她的名字,一笔一画,都化作封喉毒箭,刺进迎红月的身体中。

    “逆渠迎红月修炼邪功,为人狡猾,从众甚多,极难对付,与其杀死,不如留之为陛下所用,既显陛下仁厚之德,又严陛下尊容之威。”

    “臣听闻江湖中有一处药王谷,谷主人称药神,看似是傲然世外的神医,实则是制毒用蛊的高手,若是能得其相助,或许陛下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控制江湖人士,因而天下之民,皆臣服陛下,二心者不敢立于当世。”

    “臣听闻药神独子隐姓埋名在京中写字卖画,若能擒得其子,药神救子心切,必定会臣服于陛下……”

    “小人听闻,当今武林,迎红月武功最高,陛下何不先自此贼试起。”

    落款处,几个看起来女子书写处的娟秀小字力透纸背——臣娄映雪敬奏。

    迎红月觉得胸口憋闷,扶着桌子缓缓坐下,灯火通明的房间,唯独照不亮她迷惘的内心。

    如此说来,她之前做出的猜测都是对的,可是这娄映雪到底是谁呢,他想做什么,为什么他这样记恨自己?

    他会是那个人吗?

    贠城躲开那处机关,回到阴鱼房中,仔细检查了一遍娄映雪身上的伤口和头发长度,又检查了屋内刑具的上的积灰,只可怜娄映雪听不见也无法开口,或许是把贠城当做了囚禁他的人,抖如筛糠,贠城看他这样可怜,一时也不知所措,只能轻轻抚摸他的额头,让他平静下来。

    “你虽听不见,但是我还是想告诉你,我们会帮你报仇的。”

    他的力气很轻柔,很快就帮助娄映雪的气息稳定下来,贠城离开时,还是封了他身上几处穴道,让他暂时不再受痛苦的折磨。

    回到另一侧,迎红月正拿着纸笔,誊写着一张写满西域文字的羊皮纸。

    “这张图上画着的花,我本以为是蒂蔓花草,但是后来想,这蒂蔓花草看似神秘,实则十分普通,太后用它给皇后娘娘下毒,京城药铺也可以买到,可见不是什么珍贵之物。”

    “然后我注意到了这花和蒂蔓花草的不同,你看缺了的这一角,它不是根茎,是半个人头。”

    贠城忧虑道:“若是如此,这就是种在尸体上的花……是蛊术的手段,真是阴毒。”

    迎红月并不在意,从容问道:“娄映雪如何?”

    “双眼和舌头以及斩断的四肢已经完全愈合,许是因为长久不能正常饮食,几处牙齿已经脱落了,唯独耳朵上里金水是新灌上的,还未痊愈,属下推断,他至少半年前就受人残害了。”

    “半年……”迎红月回忆着刚刚从奏折中读到的时间,“如此说来,害他这么惨的人不可能是皇帝,狗皇帝或许根本不知道此人在这里。”

    “城儿,总有哪里不太对,可是我说不出来。”

    贠城没有说话,走上前去,为迎红月研墨,等她誊写好那张西域羊皮纸后,助她整理好桌面。

    “教主,属下愚钝,不比您思虑周全,但是属下向您保证,您请放心去做,不必担忧,属下一定不会让歹人伤害您的。”

    这样的承诺,运城日日说,夜夜说,若是旁人,只怕早就是听腻了,可是迎红月每次听,都会觉得高处孤寒的心,被人捧在掌心焐热。

    “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贠城本想问能不能帮娄映雪解脱,但是看教主她被这些阴谋暗算烦扰,思来也觉得不稳妥,也不敢再提,跟上迎红月离开。

    “你刚刚去了那么久,是不是看他很可怜,不忍他在那里受折磨——”

    迎红月推动机关,重新合上了密室的门。

    “教主……对不起,是属下错了。”

    迎红月莞尔道:“你错了什么了,我也看他可怜,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放手去做吧。”

    “去吧,城儿,我在这里等你,去帮他吧,做得不要太明显就好。”

    贠城错愕,眼中既是感激,又是羞怯,随即埋首,趋步赶往娄映雪的身边。

    然而,等贠城帮助娄映雪解脱后回来,他只看到他的教主倒在地上,肩上粉红的纱衣被晕染出一片赤红,仿佛预示着她将被鲜血句读的生命。

    [1]道门的阴阳太极图,就是我们常见的黑白相间的那种两仪图,白色部分叫做阴鱼,黑色部分叫做阳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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