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胜出

    果然，孟嘉说另外一套瓷器，她一无所知。她连这套有多少件都不知道，怎么会知道另外一套？

    方斌问她，顾明远有文物这件事，除了顾明远跟她知道外，还有谁知道？

    孟嘉说，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不可能有第三个人知道。

    方斌问：“孟嘉，我不想跟你绕弯子，你应该知道当年顾明远卖出的那部分藏品是卖给谁的，肯定不是正规途径。我们查了顾明远在搬到海城当年和后一年的账户情况，没有大笔资金出入；但是那一年，与这套文物相似的茶盏在香港进行了拍卖，这足以证明交易不是走正规的渠道，很可能用的是现金交易。而这件文物，之前从未有过任何拍卖和展出记录，那么一定是通过走私的渠道到了香港。孟嘉，你不可能一点儿不知道，你必须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诉我们。”

    “方警官，我是真的不知道，当年明远跟我说，我知道的多会导致我不安全。为了保护我，所以他几乎什么都不告诉我。”

    无论方斌他们说什么，孟嘉就是不肯承认自己是知情者，方斌只好将孟嘉收监再审。

    忙了这段日子，眼看就要到月底的大比武了。局里要求大家每天下午。除了出警之外，都要去训练比武的类目，务必保持以往的良好成绩。

    莫菲是局里公认的帮扶对象，她虽然这段时间长跑进步了一些，可也不能算是多么优秀；但是格斗，力量、速度等相关项目的成绩还是非常差，所以，是大队长武威非常头疼的事情，他让方斌一定要加强对莫菲的训练，包括手枪射击的训练。

    方斌对大队长倒是答应得非常爽快，武威看着走出去的方斌背影一直摇头。

    转眼到了比赛的日子，一大早大家都集中在市局的场地上誓师。

    比赛的规则是每个人可以按照你自己喜欢的科目报名，并以最好的两科成绩计入总分，参加超过两项之外比赛的选手，多出的项目每项增加3分，累积到总分中去。

    比如周淑就报了四项比赛，起始分就是6分，而莫菲只参加两项，就是从零计分。

    紧张进行的比赛在一天内圆满完成，结果却曝出了最大冷门，也让莫菲这个刚参加工作的小女警一下子走入了大家的视线。虽然她的总成绩一般，但她获得了射击竞赛的冠军，超过了历任冠军，打了大满贯。

    这件事成为当日赛场上的重大新闻，市局的领导都亲自过来慰问，想看看这个打败了峰北分局神枪手钟向的女孩子是 个什么女汉子。

    谁知道，大家看到的竟是一个非常娇小瘦弱的女孩子，长得非常清秀，还有点儿社恐，看见领导来看她，竟然非常紧张，把市局局长艾金鸣都逗笑了。艾局长逗她说：“小同志，别紧张，我来就是想问问你，枪打得这么好，是有什么秘籍吗？”

    莫菲特别紧张说：“报告局长同志，没……没秘籍。”

    艾局长笑了：“呵呵，好了，小莫，别紧张，你取得了好成绩，这次可以获得一枚单项奖章，以后继续保持最好的成绩。”

    莫菲赶紧立正说：“是。”

    方斌此时也在莫菲身边，他旁边是上届冠军钟向，钟向指着方斌说：“好啊，方队，你这么多年都输给我，这是准备了秘密武器呀。”

    方斌：“没错，我徒弟，莫菲。”

    钟向伸手给莫菲：“认识一下，我叫钟向，峰北分局刑侦中队长。”

    莫菲赶紧伸手回握：“钟队好。”

    方斌一把拉过来莫菲：“以后好好跟钟队学习，钟队毕竟是前辈，今天不早了，我们跟钟队道个别就回去吧。”

    钟向：好你小子方斌，这是怕我跟你抢徒弟吧。

    方斌：敝帚自珍，我这秘密武器我肯定得看紧点儿。

    方斌跟钟向其实惺惺相惜，是非常好的朋友，俩人逗闷子打趣了好久。

    射击大满贯一向有加成，因此这次城东分局在比武中大获全胜，王旭峰不在，带队的陈德华也觉得脸上有光，领奖的时候，看到艾局长绽放出满脸的笑容。

    城东分局的人今天特别扬眉吐气。莫菲虽然长跑不算最好，但也没拖后腿。周淑的女子格斗成绩很好，得了全市第3名。第一二名的那两位女同志，实在是在体格上比她高大很多，她这才屈居第三。这种警局的格斗赛与运动员的比赛不一样，不按照体重分组，原因是你遇到的歹徒也不可能因为你瘦弱就束手就擒，所以都是直接按照抽签顺序比赛。

    回去的路上，分局不论是警员还是后勤都情绪高涨，说说笑笑的。林悦没有参赛，她非常高兴莫菲的射击成绩，一边笑着说方斌：“方斌，这件事连我都瞒着啊，这保密工作真是太到位了。”一般来讲，方斌几乎没有事情是瞒着林悦的，就连跟陈德华之间的矛盾，林悦都是非常清楚的。这次确实是没对她提起。所以林悦会感到意外，不过她也为方斌高兴。

    其他人，高翔、范志强，曹康，还包括魏宏等人，都很为莫菲骄傲。只有坐在车上闭着眼睛的周淑一言不发。对周淑来说，本来这是她在市局露脸的一个非常有利的机会，她原本也做得很不错，报了四项，成绩都在上乘，比如走天桥这一项，成绩跟她的格斗一样拔尖。只可惜，这个成绩跟射击大满贯比起来，那还是差了不少，大家也几乎没人提起。

    听到大家一直夸赞莫菲，周淑终于忍不住了，说：“比赛了一天，你们都不累吗？能不能让人睡一会儿。”她这话说完，大家面面相觑，之后就不再出声，都安静下来。莫菲则感到不好意思，方斌向她看过来，用眼神告诉她没关系，让她放松。

    其实此时的方斌心里很高兴，今天莫菲很争气，终于没有白费自己这么多天的辛苦筹谋。最初他第一次带着莫菲去队里训练馆的时候，他还在犯愁，想着这些体能也好，技能也好都是莫菲的弱项，不能让队里其他人看了笑话莫菲。因此是趁着别人不在的时候带了莫菲过来训练，希望就像训练莫菲晨跑一样，让她可以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进步。

    结果令他没想到的是，莫菲接过来方斌递给她的手枪，似乎连瞄准都没瞄准，直接就打出了10环。方斌忙问莫菲是不是受过特殊训练。莫菲说：“以前我在游乐园的时候玩儿气枪，射得挺准的，我爸就带我到少体校的业余班去训练了一阵。其实别的对我都挺费力的，就射击，我一直都觉得不难。”

    当时方斌大喜过望，他也看出来，这是莫菲与生俱来的能力，其他人，包括自己都莫能争锋。但他随即想到，如果让别人知道莫菲有这个能力，比如周淑等人，说不定在比武之前会出什么幺蛾子，所以，他嘱咐莫菲对谁都不可以讲出去，由他带着莫菲秘密训练，一定要等到比武那天再全力以赴。

    莫菲果然不负他所望，经过这次比赛，她一朝成名天下知，很可能成为市局的射击明星，陈德华再想像拨拉算盘珠子一样打发莫菲就不太可能了。现在全市局的人都知道莫菲是方斌的徒弟，是个女神枪手，陈德华要搞什么小动作，他也得掂量一下，别被人在背后说闲话。

    比赛结束后，陈德华自己开车先行离开，他则是一肚子的怒气。本来他打算等着比武结束后，先把莫菲调到魏宏的组里，这样方斌跟莫菲分开，可以应对周部长的要求，安抚周淑。但今天，方斌在艾局长面前狂说莫菲是自己的徒弟，本来艾局长就很欣赏方斌，现在加上莫菲，如果他非要调离莫菲，难保方斌不会去告状。就算艾局不支持方斌，但也会觉得他这么做莫名其妙，警界是非常讲究传承的地方，这样做肯定影响也不好。

    想想他就头大，都不知道该怎么应付周部长。而最重要的是，这个方斌，实在是个刺儿头，太讨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