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遗嘱2
莫菲一边听着周淑说，一边心里嘀咕，默默思考。
等到快下班的时候，方斌跟曹康带着队员回到了办公室。这几个人一进屋，就每人倒了一大杯的水，咚咚咚地灌进嘴里，看来是在外面忙得没顾上吃饭喝水。
果然，他们喝好了水，就看郭超跑了出去，曹康说是他订的外卖送来了。
大小伙子真的简单，他们一人一碗面，吃得大快朵颐，津津有味，吃完了立刻就生龙活虎起来。
下班时间到了，大家陆续离开办公室。方斌让莫菲留一下。大伙儿心照不宣地打招呼后，意味深长看看他们俩离去，方斌只当看不见。
在电脑上处理今天的出警日志后，方斌开始跟莫菲讨论今天顾家遗嘱宣布的情况。莫菲把自己知道的内容都做了汇报。
方斌：你来分析一下，今天这个遗嘱，你觉得哪里有问题？
莫菲：我觉得有几个地方很可疑，我已经记在本子里了。
方斌：好，说来听听。
莫菲：我感觉顾明远财产的分配和执行非常都很可疑。
方斌：为什么？
莫菲：顾明远现在还不到40岁，他在遗嘱中说他女儿满18岁才能继承财产，等他女儿到18岁，他都不到50岁，难道他知道自己活不到50岁？
方斌：立遗嘱一般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这一点可以解释，还有什么？
莫菲：他的财产完全没有留给他太太，应该是觉得她没有能力管理财产，那也就算了。可按照咱们前些天了解的情况，顾明远和他外甥关系恶劣，而他大部分的财产都留给他姐姐，也就是间接留给他外甥，却没有留给他女儿？
方斌：嗯，这个要通过后续的调查再核实一下顾明远与他外甥的情况，洛小雪的话并不能作为全部的依据。还有吗？比如，关于孟嘉，你怎么看？
莫菲：这个我倒是觉得也算合理。我感觉这份遗嘱肯定是顾明远可以拿到台面上说的财产，也就是说这是顾明远的家庭共有财产，即便要给孟嘉，孟嘉也拿不到。这都是公证过的，还有律师的指导，肯定会避免出现“小三儿”的名字。出现孟嘉的名字，如果碰到个懂行的，提出质疑，再说到顾明远的婚外情，与顾明远和孟嘉也无好处。
这个结果方斌当然早已想到，顾明远的遗嘱中不可能出现孟嘉的名字。
莫菲补充：师父，我觉得，顾明远的财产总量有点少。我今天专门查了一下资料，感觉他们这种社会名人，手上都会有收藏，或者证券或股份这些东西。但顾明远这里，除去房子之外，只有总共大概400万的财产。还有就是顾明远公司的股份，可是他的公司规模并不大。虽然郊区有工厂，市中心有公司，但这两处都没有固定资产，也就是说，用来生产和办公的房子都是租来的。固定资产也就是几个小型的烧瓷炉而已，其它的就是工人和一些办公用品，电脑什么的，他们公司之所以运转得还不错，不是靠自己的工厂生产瓷器售卖，而是靠收进别家的瓷器代售。顾明远是陶瓷专家，很有名望，所以他做批发瓷器的业务能力很强，但这些都源于他自己的能力，也就是知识产权的意思，一旦他不在了，这个公司说实话真没什么价值。所以，师父，你说顾明远这样的人，财产真的只有这么些吗？
方斌：你说的证券，股票等这些东西，魏宏已经调查过了，顾明远不炒股，更别说期货，他甚至都不买理财和基金，在他名下这些账户都没有。有的，就只有固定存款；还有一种是购买巨额保险，但目前也没找到相关账户，魏队连孟嘉的账户都调查过了，也没发现这种保险。至于说到藏品，咱们去顾家走访的时候，你看到的那些藏品我感觉并不是十分有价值，他都直接摆在书房的书架上，肯定不是会是价值连城的东西。但我感肯定他一定会有收藏，只是目前还不知道放在哪里。
莫菲：师父，还有最后一种可能，他是个假富豪，就只有这么点儿财物，然后装成很富有的样子。
方斌：那他图什么？
莫菲：这样有面子呀。
方斌：也并非没有这种可能，但我认为更大的可能性是他还有另外一个藏宝处，这个藏宝处或许跟他的死有密切关系。
莫菲：如果有这么个地方，那知道这个秘密的只可能是一个人，就是孟嘉。
方斌：孺子可教，孟嘉不可能是凶手，但对破案却非常关键。
莫菲：还有一个人，我觉得也十分可疑。
方斌？：谁？
莫菲：张长生，顾明远的遗嘱里竟然还有他的司机。
方斌：很好，这个人是顾明远的司机兼保镖，很多事情应该都是他去帮着顾明远完成的。
莫菲：可惜，现在这案子不归你管了，师父，我觉得我对这个案子很感兴趣。
方斌：口气不小哇，你这个新晋小警察竟敢挑案子。
莫菲被说得不好意思，也不知如何回答，脸颊变得红扑扑的。
但方斌随即笑了：小莫同志，我现在正式通知你，顾明远的案子，现在开始由我重新接手调查，组织人员侦办破案。
莫菲：真的吗？
方斌点头：真的，这是今天王局长下的通知，他已经知会陈局，我跟魏宏明天正式交接。这下，你开心了吧。
莫菲：这是我接办的第一个案子，我还以为我没机会了，现在又可以重新开始，当然开心了。
方斌：走吧，已经7点了，带你去吃麻辣烫。
莫菲：麻辣烫？你不是刚吃过面吗？
方斌：我没吃饱，去加个餐。偶尔吃一次，就破个例。
莫菲：可是你说这是不健康食品，你一般都不吃的。
方斌心想，麻辣烫我确实并不爱吃，可谁让你喜欢吃，我只好自我牺牲。
其实这一天方斌和曹康他们非常辛苦，折腾了一整天，进行盯人然后抓捕。早晨，曹康接到线报，说汤亚晏的“残部”今天将可能出现在城东分局辖区内滨江码头的一个旧仓库内。据汤亚晏手下的“大将”容承海供认，他们确实有一批走私物资，因委托走私的人一直避而不出，所以没收到钱，这批物资目前在他的手下人荣三手里，具体的存放地点只有荣三知道。
这个荣三因为风声紧躲起来后，感到手上钱也紧，他预想到委托人是肯定不敢来了，干脆就私吞了，跟自己几个弟兄大家分分，各自跑路。却不料这个消息被泄露出去，汤亚晏的另一个“大将”孙辰手下的人得知后，也想分一杯羹。
这帮人现在群龙无首，老大们都被抓捕归案，他们也就没了“划片”管理的限制，乱作一团不说，进去的人随时都可能把他们给供出来，他们必须赶紧弄到些钱好尽快跑路。荣三手里这批货几乎是最大的一批货了，但委托人一直没出现，他们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贸然“出货”，因此就想瓜分了得了。他们不敢用电话或网络的形式联系谈判，只是放出话来要截胡，所以双方约定见面聊一下。
这对警方来说事好消息，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再次收网，并且可以找到这批物资的存放地点，缉私归案。于是方斌带着曹康和他的队员去蹲守，如果消息确切，来的人多的话，方斌他们还需请特警帮忙，进行抓捕。
旧仓库附近几乎没什么人，他们的蹲守也不敢离得太近，但是离得远对盯人不方便，因此这几个小伙子除了上厕所外根本不敢离开自己的地点，生怕一个看不见，人来不知道。
方斌原想那些人可能会在夜晚出现，但后来他再次得到线报，说这次的谈判临时取消了。原本这两拨人都已经要出发了，却忽然得到委托人的消息，说要留着这批货。等过一段时间，警方不再死盯后，他依然会给他们支付办事的钱款。
方斌他们就撤了回来。虽然并没有展开行动，但是大家一天不吃不喝都很疲累。
第二天上班，郭超按照方斌的安排去找刘伦伟交接，搬回来一堆的资料。方斌要求曹康这组的人员，尽快把这些资料进行整理，分类。方斌专门从这其中找到了顾明远遗嘱的复印件，让莫菲仔细分析，找出疑点。
莫菲再次仔细看了这份遗嘱，遗嘱中让张长生照顾顾皓真和顾聪安，照顾他女儿尚还有理，但照顾他姐姐真的很奇怪，难道顾明远自己知道寿命会没有姐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