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柳暗花明
黎总先是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半真半假地问道:“咋，挖我墙角？”
“一只羊是溜，一群羊也是溜。能者多劳，多我一个也不多。”
“那得看人小庆的时间，我也不怕给你说实话，我这兄弟还真没和我计较过钱。”黎总替我说着话:“人行里有行里的规矩，别坏规矩就成。”
田赟听完后瞅着我:“兄弟，那你看……”
“您和我哥是兄弟，什么钱不钱的。”我赶忙打断他:“看得起我，有事您吭声。”
“得了，喝茶。”黎总端起茶壶:“都不是差事的人，再说就矫情了。”
“成，不说了。”田赟抿了口茶:“有好画了给我打电话。”
放下茶杯后田赟转移了话题:“老黎，战旭磊这人咋样。”
“战旭磊？”黎总口中嘀咕了一句:“不认识啊！”
“你不认识？”田赟脸上写满了诧异:“那他怎么说和你很熟？”
“哪儿人？干嘛的？”黎总皱着眉头思索着:“没印象啊。”
“好像是朝阳的，上礼拜和钱总他们去深圳看地，人专门跑过来请我们吃了饭。”田赟看着黎总:“办完事和钱总去澳门玩了两天，都是他……”
“你说的磊子啊？”黎总恍然大悟:“这兄弟是挺熟，不过大名真不知道。”
“我就说吗，怎么能不认识呢。他听说我和你熟，话里话外都是捧。”
“怎么突然提起磊子了？你搁澳门也玩了？”
“头回去能不体验一下吗？筹码都是他先给拿的。”
“怎么样，输了多少？”
“咋就不盼点好呢？”田赟得意地一笑:“上桌就赢，第二天战旭磊就把钱打我卡里。一直没去过澳门，没想到那地儿还真不错。”
“……前几天还给我来电话说再过去他提前安排，你说他出钱出人忙活一整图啥？”
“你没问老钱？”
“问了啊，他说战旭磊挣点赌场的反水，还说什么挣得钱和我输赢无关，我赢得越多他挣得越多，赌场傻了？”
“各有各的路子，你就跟那儿瞎操心。”黎总语重心长地说道:“那地儿少去，直到老赵吧，人现在都找不到了。”
对于黎总的劝告田赟不以为然，在濠江纸醉金迷的诱惑下，此后的两三年他频繁前往澳门，甚至黎总最后的溃败也有他间接的因素存在，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
在黎总的牵针引线下，随后的几天我和高总签下了两件拍品的委托。但这些并没令我知足，依然不停在客户间寻摸着好物件。
就在上蹿下跳之际，突然一天早上接到了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接听后，听筒里传来热情的东北口音:“老弟啊，我老刘，还记得不。”
“这才不到一年，咋能不记得呢。咋样哥，最近还好吧。”
“哎，别提了，去了那地儿谁能好？”老刘叹了口气:“上次给你说的事还能办不，就是家里的几幅画，实在扛不住了。”
瞌睡刚好送枕头，虽不知他手里的是谁的画，但毕竟对我来说是好消息，赶忙回道:“您那儿有数码相机吗，我把微信号给你，拍完了先传给我。”
“手机拍行吗？相机不知道扔哪儿了。”
“手机像素恐怕不够，最好弄个像素高的拍。”
“那行吧。”老刘答应了一声:“我去找找。”
不到中午老刘就把几幅画的照片发了过来，一共是四幅画，看完照片我立刻坐不住了，慌乱地在手机上按下拨号键。
老刘电话接的很快，没等他开口我便连珠炮的问道:“丁观鹏的长卷尺幅多少？沈世儒的款再拍清点，还有梁同书那幅字也量一下是几平尺。”
“咋量？用尺子吗？”老刘一句话逗乐了我。
“算了，你别弄了。”我看了眼时间:“有空吗，带着画来北京一趟吧。”
“老弟啊，不瞒你说，真走不开，家里都是饥荒，我离开哈尔滨公司指定出事。”老刘急切的问道:“能卖多钱？”
“这个说不来，上拍了啥都有可能。”
“要不是这，老弟你过来一趟。路费我掏，吃喝拉撒你都不用管。”
“成，我过去。”我爽快的答应着:“路费啥的你就不用管了，我现在让公司订票。”
挂断电话我拿着手机走进了执行副总的办公室，公司执行副总姓林，五十出头一个女的。听我汇报完她拿过手机翻看着:“照片沾边，赶紧去一趟。我让胡婕订票。”
飞哈尔滨的票是下午四点的，走出公司我马上给邹莹打电话通知了一声。
回到家邹莹正在帮我收拾行李，她从柜子里翻出件厚衣服:”东北应该还冷着，把这件也给你装上。”
”用不着，又不是野外作业。”我走过去搂着她:“在家你也没事，和我一起去吧。”
“不妨碍你吗？”邹莹脸上透出渴望:“哈尔滨好玩吗？”
“我也没去过，刚好一起转转，赶紧收拾行李，我去电脑订票。”
……
降落在哈尔滨太平机场时老刘早已等候在接机口，见到我后格外的热情，甚至给我来了个熊抱。
“我女朋友，邹莹。”我冲老刘介绍道:“她这两天没事，我就带着一起过来转转。”
“欢迎，欢迎。”老刘口中说着欢迎，可脸上的表情很怪异，我想此时他一定记起了张雯。
老刘说完就强行拽过我们的行李往停车场走去，走到车前他带着歉意说道:“之前的车卖了，家里就剩个这，只能委屈你俩将就将就。”
我拉开捷达的车门冲他开着玩笑:“说啥呢哥，有个车不错了，就怕您让我腿走去。”
老刘完美地展现了东北人的好客及热情，虽说目前手头拮据，但还是把晚餐安排的很丰富，一点不差事。
“看看还加点什么。”菜都上桌后，他把菜单递给邹莹:“老妹，想吃什么随便点。”
“这么多哪儿吃得了啊。”邹莹顺手接过菜单放在桌上:“您再客气我都不敢吃了。”
“来来来，先喝一个。”老刘端起酒杯:“你俩别笑话老哥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