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茅塞顿开
“有这么神?”张总点了根烟疑惑地问道:“最后一口顶下去那丫头能想杀哪儿门就杀哪儿门?”
“杀得肯定是您?”大林子扭头叫过老板娘:“有扑克吗?”
“有副旧的,如果不行我去帮您买。”
“能用就成。”
大林子点点头接着对张总说道:“和您顶的那人十有八九是场子里的托,那口牌不论有没有人顶都指定是他赢,没人顶的话可以让所有人看到赌场很公平,并不是杀大赔小,反正筹码也是左手换右手,只不过赌场少挣了点;如果有人顶上去,不论顶多少最后的结果还是他赢,顶的越多挣得越多。”
“这么多人难不成都是瞎子?”张总迟疑了一下:“众目睽睽下一个小丫头片子还能翻了天?”
大林子淡淡一笑从老板娘手中接过扑克:“没牌靴咱就将就一下,劳您费神把牌洗洗。”
张总拿起扑克哗啦啦倒腾几遍后撂在桌面:“怎么说?”
“给您简单演示一遍。”大林子拿起扑克直接亮明发了庄闲两家:“都不是直杀,补牌后您想让谁赢。”
张总续上烟看着桌面,思量之际大林子扬了扬手中的扑克:“下一张是8,闲直接补死。”
说完他便把第一张翻过来在我们眼前晃了晃后又放回了牌堆:“您就说这口想让谁赢吧。”
照目前的牌型闲是1和2,庄公配5,这张8补给闲后庄无需补牌。
“让闲赢!”说完后张总目不转睛地盯着大林子手中的扑克。
“您瞧好了!”大林子淡然的抽出第一张扑克推到张总面前:“打开瞅瞅。”
张总看了眼后把一张3甩在桌面:“我草,那张8呢?”
“还在这儿。”大林子把手中扑克放在桌面,顺手端起酒杯:“黎总,吃烤串喝红酒除了您估计也没谁了。”
“喝不惯其他的。”黎总冲桌面努了努嘴对张总说道:“掀开看看啊。”
“这!”张总翻开扑克看到那张8眼睛瞪得溜溜圆:“刚在场子里怎么不说。”
“第一口您七点被补牌绝杀我就觉得有问题,但刚进去没太留意也不敢断定。第二口三十万您是直杀赢得,也没看出什么。”
大林子解释着:“后面几口我就在留意荷官,她也并不是口口都杀大赔小,杀哪儿门都是在按照戴眼镜那个管事人的指令……丫头手法不错,不过还是稍微欠点,最多只能通过角度看到后两张牌,所以直杀的情况她控制不了。”
“……拉您走的时候也没输钱啊,再说了就算我当时叫开也拿不了脏,何况在别人的地头有用吗?”
大林子笑呵呵地看向黎总:“那个管事的让您玩干嘛不上,冲您这派头前几口指定会让赢,弄俩再走也成啊!”
“今儿是没输,可前几次还扔了那老些。”没等黎总开口,张总便连忙问道:“有没有招弄回来,这亏吃的。”
“没招!”大林子往嘴里塞了串牛肉:“赶紧止损,国内的场子十个有九个半都有猫腻。”
“别光顾着吃。”张总挡下大林子伸向盘子的手:“你这手艺还不是分分钟的事。”
“场子里牌特制的,你能整到?”大林子含糊的说道:“整到了也没用,没瞅见有监控吗。要我说这伙子还真是下了本,这种场子有监控的真不多见……”
“你也是,搁儿这破地死磕!有钱烧的了,拿着二百个不会去澳门。”
“前阵子款回不来货出不去,就用点小钱打法时间。”张总瞪了眼黎总:“最多就是拿三五十玩玩,今不是兄弟帮着卖了两幅画,想着带你来了别丢人才整了这么多。”
黎总叹了口气,看着大林子问道:“一点招都没有?”
大林子摇了摇头:“人家的地头怎么拿脏,就算拿到了也不一定能要回来,没点成色敢开这样的场子?”
“你的意思还是有招儿?”黎总把烟在桌面磕了磕:“没外人,有什么直说。”
“再去的时候找个针孔把荷官的动作拍下来。”大林子放下肉串正色道:“慢镜头回放肯定能看出端倪,拿着影像再去找管事的,至于人家退不退那就两说了。”
“针孔那玩意搁儿弄?”张总来了兴趣:“有门路吗?”(这一场景发生在09年初,放到如今这种偷拍设备网络上比比皆是,可那时候对普通人来说确实是稀罕物。)
“我这儿就有。”大林子点了点头:“不过东西给您提供,事儿我不参与。”
大林子话锋一转:“黎总我是把他当大哥,有些话我也劝您两句,从古至今就是十赌九骗,尤其国内的地下场子更是如此,现在的高科技很多道道儿我都看不明白,更别说您了!听兄弟一句劝,这事了了后千万别碰了。”
“成!设备让我用用,有证据了我能解决。”张总不无担心的问道:“这东西好操作吗?”
“给我个地址,明儿给您送过去,顺便教您怎么摆弄……”
“别整这么麻烦!”黎总从旁开了口:“林子你帮老张把这事弄了,后面真有什么事我解决。”
大林子看了看黎总,最终还是点头应允了下来。
……
“您从哪儿找的大神?”返回的路上我坐在黎总的车里感慨道:“这哥哥的手还真行,瞪个眼睛楞没瞅明白。”
“通过老赵认识的,01年有段时间炸金花天天输,和老赵闲聊起来,他说肯定有毛病,随后就引荐林子和我认识,这一晃快十年了。”
“后来呢?”
“什么后来?”
“后来这哥哥帮您瞅出来什么了吗?”
“嗯!”黎总把着方向盘点了点头:“酒这东西越喝感情越深,赌却越赌越淡。和我打牌的五个人里有三个是一伙的,里面还有我的合作伙伴和朋友,输得钱是要回来了,但情分却没了。”
黎总的表情变得惆怅:“打那儿以后除了去澳门我没和任何人再赌过,哪怕是块块钱也没有过,在澳门我们只有赌场一个敌人,可和熟人赌下去最终朋友也会变成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