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明察秋毫
“坐,老黎。”张总拉了拉一旁的椅子:“帮我瞅瞅路子。”
黎总不置可否地坐了下来,顺手拿过一个筹码摆弄起来:“呦,挺专业,还带芯片。”
很多没去过澳门或者没去过真正赌场的人都认为荷官都是美貌少女,实际上澳门的荷官基本都是大爷大妈,即使有那么几个年轻女人也是姿色平平。但今天这个地下赌场的荷官却让我眼前一亮,不论是颜值还是气质是我见过荷官里最为出色的,没有之一,尤其是一双纤纤玉手宛如柔荑。
“老板下注吗?”女荷官柔柔地问像张总:“庄闲都有位。”
虽然操着普通话,但我还是听出她带着云贵川一带的口音。
张总冲着路珠看了一眼后捡出二十万码推了下去。要说这地下场子把澳门的精髓学了个遍,不仅路珠呈现着走势,就连身后的监台也像模像样。
这张台并没有像金丝眼镜说的那样不限注,三十万的限红在张总下注后闲上所剩无几,荷官吆喝两声后见没人落注从透明牌靴中抽出了扑克。
二十万的注码在澳门不值一提,可在这个台上看牌权自然落在了张总头上。这是我第一次看他打牌,之前澳门淘宝那次因为黎总和张雯都有下场所以并没有过多关注于他,时隔经年再看他拿牌晕牌的架势明显一个老赌徒。
记忆中张总这口牌点子并不小,但也没有构成直杀,庄家补牌后干净利落地来了个绝杀。
“邪吧!”张总苦笑一声:“多少次了,一补就输!”
“那还不少打点!”看到张总再次落注,黎总点燃香烟慢条斯理的说道:“赢冲,输缩!”
张总摆了摆手:“这口铁庄,没看上口补得点子吗!”
这口牌还真让他蒙对了,庄家直杀。看到荷官赔付出的筹码我冲张总咋了咋舌:“还真不便宜,比澳门都贵。”
没等张总说话,身后的金丝眼镜赶忙接口说道:“都这规矩,庄抽10,买闲不抽。”
那几天因为张雯的原因本就心情不好,听他学着蹩脚的京腔,我没好气的回怼道:“哪儿地的规矩,北京还是上海……”
“得了,入乡随俗。”黎总拍了拍我的手,扭头对金丝眼镜问道:“有喝的吗?给我弄杯咖啡。”
”这就去!”金丝眼镜冲旁边吩咐了一声后对黎总说道:“这么好的路子,不打两口。”
“不太会玩?”黎总笑呵呵的说道:“规矩都不懂。”
“很简单的,两张牌相加取个位数。”金丝眼镜喋喋不休的说道:“补牌规则都有牌例的……”
言语间牌桌上又接二连三开出了几口,拉锯中张总也没什么来回。
与此同时,叫大林子的中年人忽然低头在黎总耳边轻轻耳语了几句。
黎总闻听后没有即刻言语,而是扭头看向他,大林子也没有说话,但却给了黎总一个坚定的眼神。
“庄闲有位,老板请下注。”随着小美女一声吆喝,张总抓起筹码推到了庄上,其余三人也纷纷按着路子和张总下到了一门。
小美女在台面扫了一眼,春笋般的玉指缓缓伸向牌靴,突然一个不起眼的男人在闲上拍了五十万:“数数庄上多少,我顶满!”说完还挑衅地看了眼张总。(在此闲聊两句,限红30万并非说只能下注这么多,而是代表赌场这口牌盈亏最多三十万。打个比方庄家有人下三十万,闲家可以顶到六十万,如果两方都有人顶,下注金额可以无限放大。)
“老板,您还可以再加八万!”小美女盘点一番后说道:“庄家目前二十八万。”
这口牌张总打了二十万,看到男人追加了八万,也不知他哪儿来的自信,直接又挑出三十万打到庄上。
来来回回间三十万限红的台面瞬间被两人顶了上去,桌上其余三人唯有像看猴戏般瞅着他俩表演。
男人见到张总的举动后不甘示弱地在闲上也补了三十万。张总偏头瞄了眼男人,捡出筹码轻轻敲着桌台思量着。
就在张总掂量之际,黎总打了个哈欠顺手揽回筹码:“酒喝的饿了,垫吧点儿再玩。”
说完不顾张总的感受径直把筹码递给金丝眼镜:“先结了吧,等会再来。”
“老黎你这是……”
和黎总交往久了,深知他这样做必有用意,见状我赶忙打着圆场对张总说道:“我也饿了,找地儿吃点吧?”
“那行,您随时来。”金丝眼镜接过筹码:“多出来的等会儿打您账户。”
“瞎整!”刚走出赌场张总便抱怨道:“好好的一口庄浪费了。”
“这不是饿了吗。”黎总呵呵笑着:“吃点东西我陪你去打。”
……
“你就嚯嚯吧!”坐到烧烤店里张总依然意犹未平:“多好的路子啊。”
“老板娘有红酒吗?”黎总无视他的埋怨,放下菜单冲胖胖的女人说道:“没有的话找地儿帮我买两瓶,挑好的!”
“就知道喝!”张总没好气的说道:“整瓶红星得了。”
黎总对他的埋怨不以为意,笑嘻嘻地问道:“搁儿这玩以前有人和你这样顶吗?”
“有那么一半次,咋了?”
“说你是个棒槌还不信。”黎总拿起刚端上来的鸡胗撸了一口:“林子给他说道说道。”
黎总带来的大林子清了清嗓子:“张总,荷官那丫头手里有活,发的是二张……”
“就这小丫头?那不能!”张总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那口三十万不是照样给了,再说了这牌靴还是透明的,比澳门的黑牌靴透明。”
“透明牌靴比黑牌靴更容易作假,抽牌的刹那可以利用手法和角度从反光点看到第二张乃至第三张,这丫头的手不是一般的快。”大林子解释着:“今儿您那口三十万是直杀的,没错吧?您再想想这个场子里是不是只要下大注补牌后基本都死?”(时隔太久大林子的原话记得不是很清,但却清晰的记得他表达的意思就是透明牌靴更容易作假。)
张总没有立马回复,眯着眼沉思半晌后看向黎总:“这兄弟干嘛的?”
“带艺的!”黎总直言不讳的说道:“纸牌的花活他都门清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