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一家团聚
梁冰站在装甲车上无意一瞥，正瞅见强子冲他嬉皮笑脸，见状，梁冰就知道强子是故意的，狠狠得瞪了他一眼。
“准备好了，你们可以散了，我们走了。”梁冰打开装甲车。
男人一把关上梁冰要打开的车门:“卡车不能开走，这是我们的财产，还有那个雪橇车。”
强子一听还打他雪橇车的主意，抓起一个痞子挤进人群，把痞子往男人跟前一推，痞子没站稳，跪在男人跟前，吓得男人后退一步，又快速站稳。
“砰”强子猝不及防的冲着痞子头顶来了一枪。
痞子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下了，血如花开一样在雪地上散开。
强子吹了吹枪口:“上车走！你来开卡车。”指着忆山喊。
忆山一时没回过神来，也装作震惊一样连连点头，上了卡车。
鞠清看着耍酷的强子，暗暗骂“还得费劲弄出子弹，装啥装。”她快速挤进人群，在众目睽睽之下，用小棍支起痞子的眼皮，又调整好痞子的体态，扔进了雪堆。
现场安静的噤若寒蝉，喘气声都很小心。男人更是一股热流从裤脚流出，在裤子上挂了淡黄色冰柱。
“鞠清，清理现场。”强子上了雪橇车，也不忘再装一把。
鞠清配合着强子答应一声，和众人先别。
强子几人先后离开，再无反对声音。
马姐带着留守的几人，把军营整个收拾了一遍，安排好房间。
“马姨，牲畜棚我们都清理好了。” 七七瑶瑶牛牛几个孩子跑进军营就喊。
马姐一看几个孩子弄得一身污泥浊水，宠溺的说:“辛苦你们了，快去洗洗吧，准备准备吃饭。”
盼烟头上戴个防尘帽跑下楼:“哎呦，孩子就是长大了，这活干的真利索。”
七七自豪的瞅了盼烟一眼:“也就你们总把我们当孩子。”
李煜这时也进门:“开会呢，人这么整齐。马姐，食堂仓库的食材冻食在货车上，停在大门两侧，天然冰箱，粮食放客车上了在防空洞，蔡至裕没有储存多少食材，大部分是你们带过来的。”
马姐戴着围裙高兴地说:“好，知道了，这种气氛真好，像一家人。”
白梓楠放下一袋土豆:“我们就是一家人。马姐，我找到一袋土豆。”
马姐扒拉着土豆说:“今晚土豆炖牛肉吧？”
“好哇，我妈的拿手菜，在学校就想这一口。”牛牛第一个欢呼。
“行，马姐说了算。”白梓楠挽起袄袖，要刮土豆皮。
“这不用你们，休息休息等着吃。”姚妈把白梓楠赶出了厨房。
“就是就是，你们插不上手。”噶婶端了盆把土豆到了进去。
“我们又不累，大家一起忙活，省着你们自己受累。”白梓楠握住马姐推搡她的手。
“不用，我们都习惯彼此了，配合默契，你们进来净添乱。牛牛你们该玩玩，等山叔回来，咱们就吃饭。”马姐找了个小凳，坐在大盆土豆前开始和姚妈一起给土豆去皮。
一楼的宿舍隔墙，除最西头留了一部分作为医务室，其余的全部拆除，宽敞的大厅洋溢着孩子们的欢声笑语。
姚妈看着打打闹闹的孩子们:“末日前都找不到这种感觉，就是过年都没滋没味的，现在一道普通的土豆炖牛肉，能让孩子高兴成这样。”
“可不是，现在没有山珍海味，也没有现代化厨具，两口自己垒的大锅，普普通通的一道菜，能做的这么有感觉。”大姐站在刚垒成的两口大锅前感慨着。
杨妈把锅放在煤气灶上:“这么多人，可不得弄个大锅，方便，不过今天还不能用，得干透了才行。”
众人听着杨妈神接话，都哈哈笑了。又异口同声说:“对对对，不能用，得干透了。”
柳竹蕾几个女孩站在窗前，看着满天雪花:“你们说这雪啥时候能停？想我妈了”几个孩子眼泪哗哗流下来。
李寒雁拉住柳竹蕾的手:“山叔说了，端了鲤鱼的窝，就带我们去找父母，别难受了。”
七七搂住几个女孩说:“我爸说话算话，你们放心，一定会见到你们的父母的，我爷爷奶奶都不知道啥样。”
李寒雁收住哭声:“怎么没回去看看？”
七七想起爷爷奶奶也是于心不忍:“本来爸爸来接完我，就要回去的，只是牛牛在这，马姨早年没有丈夫，牛牛是她的心头肉，爸爸就放弃爷爷奶奶了。”
李寒雁回过头看着窗外:“你爸爸是个伟人。”
“轰轰轰”一阵汽车轰鸣声。
“是不是山叔回来了？”几个女孩都听见的汽车轰鸣声。
“李叔，李叔你看看是不是回来了？”几个女孩知道，末世，要时刻处于警惕状态，都没有先冲出军营查看。
李煜也从监控室出来，高兴的说:“是，是他们。”
李妈看着窗外慢慢出现军营的样子，紧张的握住李爸的手，泣不成声。
李爸一手握着李妈的手，一手不停的抚摸她的手背，嘴里叨叨着:“肯定是小雁，肯定是小雁。”安慰着李妈，又像抚慰自己的内心。
一路上，李妈不想快点到，又想快点到军营，两个念头就不停的打仗。
幻想着看见李寒雁就是她的女儿，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立马赶走这种想法。
“咔”车停下了。
梁冰回头看见紧张的李妈轻声说:“到了，这就是军营，孩子们都在这。”
李妈终于忍不住了“哇”地哭了出来，“老李，我不敢下去。”李妈哭的肝肠寸断。
李爸也是泣不成声:“何止你不敢下去，我也不敢，万一不是我们的……雁”
陈熙也不由的泪洒当场，她亲眼看见，自己的两个孩子，先后死在自己面前，她现在太理解，李妈希望又失望的矛盾心情。
“姐，我先帮你们问一下孩子，你们的名字好不好？”陈熙想了个过渡的办法。
李爸看看李妈，俩人一同点头。
“唉，别告诉孩子我们的存在，万一不是，孩子会失望的，这种感觉不好受。我叫赵田，他叫李翰齐。”李妈叫住要下车的陈熙，嘱咐她不要和孩子说可能是她父母。
陈熙猛烈地点点头，擦干眼角的眼泪，调整了情绪，下车了。
七七一如往日抱着强子，坐在雪橇车上缠着他，带她去溜一圈。
“七七，看见李寒雁了吗？”陈熙喊住兴奋的七七问。
七七停止缠着强子，站在雪橇车上喊:“寒雁，熙姨找你。”
陈熙看见李寒雁跑了过来，放开七七就迎了上去。
“熙姨，你找我呀！”李寒雁看见急匆匆迎过来的陈熙笑着说。
陈熙看见满脸笑容的李寒雁，想起了赵田的嘱咐，一下子要问出口的话不知道怎么说出口了，然后四目相对。
“寒雁，过来过来，强叔带你坐雪橇车”强子看见尬在那的陈熙，猜到了什么，赶忙解围。
强子对身后的七七说:“乖，你先下来，回头和你解释。”
七七虽生气，但强子和陈熙的异样，也让她感觉有事，因此没在多纠缠，从雪橇车上下来，去帮忆山卸车了。
李寒雁听说要带她坐雪橇车，兴奋的一路小跑。
“坐好了没有？走啦”强子拉着李寒雁滑走了，经过战车时，强子特意减速让车子停了下来。
“怎么了，强叔？”李寒雁见车停了下来，急忙下车问情况。
强子下了雪橇车，假装前后看看:“没电了吗？这是？我刚弄回来，也是第一玩，雁等会，我看看。”强子特意提高了嗓音。
李妈听见强子喊雁，赶忙趴在车玻璃上，手不停的擦着哈气，生怕错过见到孩子的瞬间。
李寒雁下车背对着战车，李妈根本没有看到李寒雁正脸，母亲看自己的孩子不需要正脸，有时候一句妈妈就能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孩子。
“老李，是，是，是雁是雁呀！”李妈顺着车玻璃滑落下去，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声音越来越小，直至没了动静。
“老赵，老赵”李爸看见自己孩子背影也是兴奋不已，见自己的老婆，晕了过去，使劲地掐赵田的人中。
慢慢的赵田缓了过来，猛吸了一口气，眼神呆滞，看见自己躺在李爸怀里，突然想起什么，挣扎的坐了起来“我看见雁了，是做梦吗？老李。”
李爸把老婆重新扶到车玻璃那，哽咽的说:“不是做梦，是我们的雁，你看。”
赵田慢慢睁开眼睛，李寒雁安然无恙的站在雪橇车前，和强子一起看车出了什么问题。
战车的私密性和隔音效果都是一流的，强子并不知道李寒雁是李爸李妈的女儿，还在假装查找雪橇车的问题。
战车门开了，李爸第一个跳下车，抱起虚弱的赵田，放在雪地上，扶着左右摇晃的老婆，在雪地里一步一步的挪。
一直以来，御海湾每人每天就是一个馒头，渴了就自己化雪喝，赵田是医生，能多发几个，她都留给了李爸，一直靠找女儿的信念支撑着，这回看见自己的女儿平安，就再也撑不住了。
母爱是一生相伴的盈盈笑语，是漂泊天涯的缕缕思念，是儿女病榻前的关切焦灼，是儿女成长的殷殷期盼。兴致勃勃的送女儿进学校，猝不及防的末世生生断了这份爱，是多少母亲接受不了的事实。
二人绕到李寒雁那面，终于看见自己的女儿完好无损的站在那里。
没等说话，李爸就椎心饮泣，李妈更是嚎啕大哭，停在原地，寸步难行，哭声惊动了李寒雁，惊动了所有正在忙碌的人。
李寒雁顺着哭声寻去，大雪模糊了双眼，模糊中似乎两个熟悉的身影，像又不像，她不敢想，使劲揉了揉眼睛，确定自己的眼睛没花，又回头看了看强子。
强子听到李爸李妈的行号巷哭，心里就数了，陈熙跑了过来，搂着李寒雁梨花带雨：“过去呀，还楞着干什么？”
李寒雁鼻子一酸，不停和陈熙、强子确认：“真的是他们吗？真的是吗？强叔，我是不是在做梦？真的是吗？”
强子忍住要流下的眼泪点了点头：“去吧，没有你，他们活不到今天。”
李寒雁这才如梦初醒，奔跑向李爸李妈。
李妈看见自己的女儿向他们奔来，伸出了双臂，陈落默不作声的站在李妈身后，她知道李妈现在的体力，根本撑不住李寒雁的冲击。
“妈，真的是你们。”李寒雁跑到根前终于认出了瘦骨嶙峋的父母。
不出陈落所料，李妈被女儿这一冲，虽用尽全力，无奈体力不支，整个人向后靠去，陈落全力顶住李妈的后退，接住了李寒雁。
三个人相见，久别重逢,全时语塞,无语凝噎，紧紧搂她在怀,拥抱着,拥抱着,唯恐她再走开。
所有的人都流下了眼泪，为他们一家重逢开心，也为自己杳无音信的亲人悲伤，残酷无情的灭世，人总会有温情在。
陈落擦擦眼泪：“雁，带姨和叔先进屋，他们遭罪了，姨刚才还晕倒了。”
李寒雁经陈落提醒才离开妈妈怀抱，好好打量着自己的父母：“妈、爸，你们怎么瘦成这样了，快进屋暖和暖和。”
“雁，我们在御海湾，吃不饱穿不暖，不是挂着找到你，真的熬不到今天。”李爸抽泣着。
李寒雁扶着妈妈：“咱们进屋。”
赵田、李翰齐靠找到了女儿这跟弦绷着，今日看到了女儿，这跟弦松掉了，二人双腿都无法正常走路，心想跟着女儿走，腿却站在原地，一时间身体的不协调，二人一起栽倒在地。
陈落、李寒雁一人扶一个，都因势单力薄，被二人一块拽倒，李寒雁从雪地里坐起来焦急的喊：“白姨，你快来我妈爸怎么了，我才看见他们呀，我才找到他们，不能有事呀！”
强子、陈熙看见四人同时摔倒，第一时间跑过来，拽起倒地李爸和陈落。
陈落起来，拽着李寒雁的胳膊嚎叫：“冷静点，好不好，先把姨弄起来，地下太凉了。”
李寒雁这才停止嚎叫，嘴里叨叨着：“对对对，妈，你起来，你不能有事，不能有事呀，当孤儿的感觉真不好，我以再也不气你了，都听你话， 你快起来好不好。”
白梓楠这时候也倒了，越来越多人围了过来。
“没事，就是太虚弱了，大家一起把他们抬进屋吧”白梓楠对来人说。
大家七手八脚把李爸李妈抬进屋，屋内李姐早就支好了几张床，用于伤员过渡。
李寒雁趴在李妈身上语无伦次：“妈妈，你看看我，我是雁，妈妈”
赵田慢慢睁开眼睛，摸着女儿的脑袋：“傻孩子，你的羽翼还未丰满，妈妈怎么舍得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