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突然袭击
科研所大门处,鞠清像往常一样,开着商务车在门口等待安检,大门处百米内,密集地盔甲人扛着枪站岗。
人们如行尸走肉般一个个通过安检,合格的就进入实验室进行改造,不合格的进入炼炉做为燃料,榨干最后一滴血。
人群中有特殊体质,天生反骨,不被末日气沫侵蚀,但放不下亲人,不愿意独活,试图救下最爱的人,只是最终还是一起掉进了实验者的陷阱。
反抗者试图把亲人拖离队伍,直到进入盔甲人范围,再无招架之力,放弃抵抗,听之任之。
鞠清看着他们,一遍遍的撕开藏在心底的那道疤。
熬过了黑暗笼罩的末日,等来了明媚阳光的温暖,她以为最让人感到安全的科研所,结果却是一家的噩梦。
鞠清一家逃到科研所,发现情况不对时,已经晚了,他们一家进入盔甲人视野,当即被扔进末日气沫抽取灵魂。
那一刻,如同身处南极阴冷冰洞的鞠清,被裂成碎片,炸裂一条条裂纹在皮肤上,伴着刺骨的痛,从裂口漫出血色,一块块碎片从肉体上脱落,伴着焚心的悲,从伤口涌出血色,绝望地在地上诡异漫延,直到被灯光威逼,败退在阴暗的角落蜷成一团,颤颤巍巍。
鞠清头顶的光渐盛,抱着拼死一搏的意念,冲出阴暗,暴露在灯光下,瞬时,被光芒吞没,通体逸出灰白轻烟,愈来愈浓重的灰白把鞠清掩没,慢慢灰烟散去,只见一堆黑色粉尘寂然,一阵风拂过,她的魂灵化作粉尘,散在了空气里。
鞠清从房间里出来,皮肤已经愈合,意识犹存,可是丈夫和孩子已经不认识她了,她的特殊体质让她保留了意识。
最后把她归于制守冻人编队,她以为可以暂时松口气,可谁知道,像她这样的有残存意识的人不在少数。
人的魔鬼天性是与生俱来,即使仅剩残留。那天她的小队任务没有完成,老公和孩子就成了自己队员的口中肉。
“滴滴滴”鞠清被一阵急促的汽车鸣笛声催回了现实。
这才发现前面的车已经走出了好远,她开着商务通过检查站,缓慢开进科研所。
整个科研所如同另一个世界,来来往往,穿梭不息的无人驾驶车,忙碌在每个楼宇之间。
每个楼宇大门处机械手臂,源源不断往楼里输送,大小不一的能量箱。
空中盘旋的侦察无人机,像无数眼睛,时刻监视人们的一举一动。
鞠清习惯平时空荡荡的街道,漫不经心的看着,周边高科技大楼。
一辆运输车,超出行车轨道,占用民用车道,肆无忌惮的行驶。
幸亏鞠清反应敏捷,一个急刹车,停在运输车轨道。
车顶一阵刺耳的警报声:“鞠清,你已经违规,警报声后速离开,”
鞠清放下车窗:“你瞎吗?看不见是你们先违规的吗?”
无人机冲着鞠清车门旁发射一束紫光,地面出现一道沟壑。
鞠清快速缩回脑袋,心情沉重:“铁骨铮铮的人被一堆机器控制?真实可悲。”
经过那个让她重生的实验室,鞠清泪目的,朦胧中看到老公拎着儿子的手,站在门口向她招手,孩子喊着妈妈。
“鞠清今天又是超额吗?”冻人收集区站长,看见鞠清,笑呵呵地过来收缴。
站长也是力量持有者,商务车上一车的冻人,在她手里就似蚂蚁。
“就爱收你的冻人,整齐划一,不用费劲整理了。”站长没有几下就把冻人送上传送带。
“这些冻人上哪去了?”鞠清不经意的问。
站长停止了手中的活计,贴进鞠清耳边:“鞠清,想知道这里的一切不要问。”
鞠清每天都在想,怎么进到科研所内部,又不知道怎么下手,今天脱口而出的问话,让她感觉到,站长是个突破口。
站长收完了所有冻人,给鞠清的计量卡计数:“可以去领能量棒了,最近有啥感觉吗?”
鞠清每天过来交冻人,这是第一次站长问她问题:“能量棒不是让人不饥饿?还有别的作用?”
站长笑笑说:“能量棒可以让你的能力增强,也可以让你有新的能力。”
鞠清内心吃惊,但他也不能表现出很惊讶的样子,只是点点头:“那应该是没有什么感觉。”隐瞒了自己不畏惧天灾影响能力的事实。
拿了能量棒,回到休息室,大部人已经在了,又是一批新面孔,她们没有床,只有一个垫子,每个人垫子上方有个红色按钮,坐在垫子上,才可通过红色按钮签到,21点前不签到者,最后结局就是燃料。
整个科研所,鞠清能进的只有这个休息室,实验室从她重生出来后就再也没有进去过。
盔甲人无处不在,只要靠近科研所除休息室以外的地方,就会收到盔甲人的警告,三次后,就成了燃料。
她想知道科研所的秘密,更想拯救苍生,可是这么长时间,她见过最大的官就是站长,除休息室,其它楼根本看不到人进出。
所以,鞠清想找个帮手,可休息室的人每天都在换,鞠清身边的人从来没连续出现三天以上,她是这个休息室里唯一,一个长期生存者。
鞠清在外可以以一抵百,可在科研所,她只是众多一百中的一个。
要弄清真相,她需要更强大的盟友,忆山等人就在这时进入她的计划。
末日气沫让她损失那份对人的信任,她利用一切时机帮助忆山团队加速成长。
刘远德放弃科研所挺进京都,让她感觉到事态的严重性,更没着急说出自己的计划。
几天后,李寒雁无微不至的照顾赵田和李翰齐,他俩身体恢复了很多。
李爸靠坐在床上:“老婆,孩子也找到了,雪停一停,咱们就回去吧?”
赵田经过几天休整,缓过来很多,但还是很虚弱:“老李,咱们回去了,以后路该怎么走?”
李寒雁正给赵田按着腿,听爸爸说要走,赶忙接话:“爸,忆山叔挺好的,一路保护着我们,咱们就留下吧。”
李翰齐摸着女儿的头:“孩子,你还不懂,跟着别人一起生存,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李寒雁停止按摩:“妈爸,你们不知道,我听说这次灾难,源于末日气沫,是人为的。”
李爸若有所思:“人为的?末日气沫?”
李寒雁看见爸爸的惊讶继续说:“这个军工厂的司令也说,京都好像出了什么事,需要他整和资源,前往京都。”
赵田搂着自己的女儿:“可怜的孩子,正当领会世界美好的年纪,现在却要面对这么残酷的现实。”
李寒雁握着妈妈的手:“妈妈,世界有好有坏,我们都需要去尝试,如果在青春正好的年纪,拯救了地球,也是另外一种地美好。”
李爸一手握着女儿,一手握着老婆:“拯救世界,我没兴趣,你们两个平安就好。”
李寒雁看着满脸皱纹的爸爸:“爸爸,总要有人去做,都尸位素餐,鲤鱼那样的人猖獗,我们一样不会平安。”
赵田拍着女儿的手:“我们的雁长大了,新一代年轻人的崛起,天朝有希望了。”
李爸欣慰的一笑:“我和你妈妈都快半百了,啥也不怕,只想你健康,却顾虑了,你长大了。”
赵田反向握紧老公:“这么多年,都是你支持我,几年疫灾,咱们聚少离多,末世了,让我们陪孩子一起做点有意义的事。”
李爸猛的点头:“这才是一家人,老婆你是医生,我是设计师,在这个团队可以发挥一技之长,我建设好后方,你保护好我们生命。这就是希望。”
家和万事兴,家齐国安宁。
亿个和谐家庭加起来,就是一个和谐的大家。
白梓楠看着玉祁妈妈怀里的小女孩:“她幸亏有你,不然真是小命难保。”
玉祁妈妈宠溺着看着怀里的宝宝:“她很乖,她的妈妈可以放心了,白大夫,得给孩子取个名字。”
“暖暖”强子从后面走过来,伸手抱起小女孩。
“暖暖,很暖心的名字。”玉祁妈妈抱起孩子递给强子。
强子把暖暖的脑袋用自己的右手拖住,左手搂住她的屁股:“她的生命凝聚了所有人性的暖,希望她长大以后也可以暖向四方。”
“收起你那点墨水吧”忆山摸了摸暖暖的小脸蛋。
“翁嗡嗡”一阵无人机嗡鸣声在军营外由远至近响起。
忆山把暖暖放进玉祁妈妈怀了,快速到窗口查看情况。
“至少六架无人机”李煜从监控室出来,透过窗口观看,渐渐逼近的无人机。
“军用的?还是民用的?”忆山摸着窗上不断产生的哈气。
李煜把脸紧紧贴近窗子:“雪太大了,看不清。”
突然,他像看到了什么似的,焦急大喊,“大家都进防空洞,这是武装无人机。”
李煜和无人机,黑漆漆的枪口对了个眼,确定这些无人机有武装,拽着窗口的人,就开始往防空洞撤离。
“哒哒哒”无人机向大家刚站过的地方,发起攻击。
“快快快,大家赶紧进防空洞,战斗小组断后。”李煜站在防空洞电梯前,维持撤离秩序。
“梁冰,带几个人,跟我去医务室。”强子喊着梁冰几人,冲向医务室。
“哒哒哒”六架无人机,拍成一排,冲军营各个楼层发起攻击。
呼啸的子弹将密集的雪花撕碎,气波在一瞬间形成喇叭状,空气瞬间凝固。
忆山松绿色的羽绒服已被雪花染为白褐色,坚定的眼神已被血丝染成红色,凝固的火药味在一瞬间被激发。
李煜爬上二楼,举起狙击枪,枪响机落,其他五架,瞄准李煜齐发。
李煜只能紧紧依靠墙根,无法反击。
“快”强子看无人机火力被吸引,引导伤员加速撤离。
“白梓楠,你干什么呢,他不行了,快走。”强子拉着还在做心肺复苏的白梓楠,疯子一样逃出医务室。
“他还活着。”白梓楠被强子拽着重心不稳,依然还在做心肺复苏。
强子一使劲,把白梓楠从病人身上拽下,扔出来门外,一手拉住伤员脖领,拖出医务室。
“妈,爸,快去防空洞。”李寒雁看看窗外无人机飞向别的地方。
叫上趴在地上的爸妈,往防空洞方向逃跑。
“不要抬头,四肢齐用,爬着走。”李寒雁四肢着地,给身后父母做正确示范。
李爸李妈看着临危不惧的孩子,心满意足。
玉祁妈妈紧紧抱着暖暖,手牵玉祁飞奔防空洞。
“嘟嘟嘟”二楼,另一侧,白虎手持冲锋枪,疯狂扫射,二架无人机,旋转着落进一楼雪堆里。
“翁嗡嗡”剩余三架无人机,火力转向白虎。
李煜趁机举起狙击枪,打落正转向的其中一架。
其他两架刚一掉头,被白虎一梭子子弹,坠毁在门口雪地里。
一切恢复了寂静,雪依然在下,本来温暖如春的军营,经历短短几分钟,面目全非。
李煜抱着狙击枪跑下二楼,血已成冰,泪已干涸。
经历了太多刀光剑影,孩子们也成熟了,没有尖叫,没有慌乱。
这一战后,谁胜谁负,谁死谁生,谁进谁退,让时间做出评判。
“盼烟”强子突然发现,防空洞里没有盼烟的影子。
强子慌了,乱了,心里不断的祈祷“盼烟不要有事,不要有事。”
手脚并用爬上楼梯,见人问“看见盼烟了没有?”当所有人都摇头时,强子心凉了大半截,彻底慌神了。
忆山听见强子的声嘶力竭,吓的一下瘫坐在地上,眼神呆滞,毫无生存意识。
“怎么了这是?”盼烟跟头把式的爬进军营,满目疮痍,血流成冰。
忆山抬头一看来者是盼烟,一把抱住“我以为你……”
盼烟被忆山抱的有些透不过气来,拍打着他的肩膀“你快捂死我了,放开。”
强子也听见军营大门处盼烟的声音,连滚带爬的跑来确认,当盼烟出现在他眼前时,一屁股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我就去了趟养殖区,怎么了?”盼烟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军营有枪声,她就往跑。
没人和她解释怎么回事,忆山放开她嘟囔了一句:“没事就好。”
没人知道这个世界将变成什么样子,但战争与混乱绝不会是最后的结果,千百年来的历史已证明,不管因为什么,战争绝不是永恒的,有爆发就会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