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柱子遇险
清晨,李琦靠在床头抽着香烟,幻想着刘远德被军事处分,蔡至裕掌权,他可以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不由的喜上眉梢。
“什么事呀!大早上这么开心?”身边的女人娇滴滴的搂住李琦脖子。
“老子再也不是那个任人使唤的李琦了”李琦看着身边女人妩媚的样子,又是一阵激情四射。
“咚咚咚”两人正在翻云覆雨高潮之际,敲门声不适时宜的响起。
李琦被急切的敲门弄得一点兴致没有了,极不满足的捏了女人一把,披上衣服下床开门。
“李部,李部,李部,你在不在?”门外的男人,边敲边喊。
李琦恨不得拿刀捅了门外的男人,一大早上坏他好事,气急败坏了说:“干什么,大清早,叫魂呢!”
“李部,我是柱子,刘远德跑了。”柱子听见李琦回话,迫不及待的在门外就喊。
李琦直挺挺愣在原地,刘远德的逃跑,他的部长梦也就彻底破碎了,说不准自己还要当替罪羊。
“李部,李部,李部”柱子等了许久门也没开,只能继续敲门。
李琦终于回过神来,打开门,上来就问:“咋跑的?昨晚我还去查看来”
话说到这,他突然想起,因牢房臭气熏天,昨晚他根本没进地下室,如果让蔡至裕知道了,他还不得吃不了,兜着走。
李琦内心小鹿乱撞一样,表面还是不动声色,拿起一支烟。
“今天早上我去送粥,大门口无人看守,心想可能去厕所了,进去一看,禁闭室大门大敞四开,空无一人,去值班室一查排班,昨晚是陈冬和温杰的班,昨晚他俩还开着军卡去御海弯送人。”柱子感觉事情是有关联的,可是又不想确认有关联。
“这事都谁知道?”李琦不紧不慢的问,他知道,这事总得有个顶雷的,这人绝不能是他自己。
柱子毫无防备“就咱俩知道,我一发现就来告诉你了”
李琦心中暗暗窃喜,默默感谢上苍几百遍。
“这事是机密,领导层的决定不是你我能掌控的”李琦看着惊讶的柱子,就知道他这招扑朔迷离奏效了。
李琦故意给柱子一个模糊的说法,让柱子感觉这是领导层的决定,他只是碰巧看见了,又适宜的提醒柱子,要眼瞎耳聋,这样柱子就有了故意放走他们的嫌疑,从而因祸得福。
可怜的柱子,这时还不知,他已经掉进李琦的陷阱,“李部,你是说,刘远德没逃走,而是被转移了?”
李琦欣喜若狂,一句话就反败为胜,他真是无比佩服自己的智商。一本正经的说 “柱子,这件事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闭嘴,言尽于此。”
柱子沉默了一会,起身给李琦敬礼,告辞了。
司令部,蔡至裕坐在办公桌前,一根接着一根烟。
“蔡部,你得赶紧决定,夜长梦多。”胡灿坐在对面手扶在桌子上,尽力靠向蔡至裕,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蔡至裕。
“做大事者,不拘小节。不狠怎么称王,历朝历代不都是这往,现在总部都自顾不暇,还有心思处理你刘远德?”胡灿炮竹一样攻心。
“鲤鱼现在是有求于你,唯你命是从,如果你一心还在刘远德处理上,别人不说,先让鲤鱼吃了”胡灿收回双手,靠回椅背,给自己也点上一颗烟。
“我现在根基不稳”蔡至裕明显也有危机感。
“什么稳不稳,枪杆子出政权,鲤鱼他在嚣张不也得归从枪杆子?你现在有货,可以和他讲条件,补给也是满足供应,可是蔡部,不开源总有坐吃山空的那一天,最近你没感觉鲤鱼要货的频率次数越来越多?有一天咱们入不敷出了,咋办?”胡灿早就看出蔡至裕在自欺欺人,不逼他一把,这个暖窝早晚得完蛋。
“杀了刘远德,重新建立自己的政权,成立自己聚集地,练兵打仗咱们在行,而且手下也有人,那些难民都是贱民,给吃的就是娘,到时有枪有粮,你还慌什么?”胡灿用靠近蔡至裕加之眼神威逼,直接攻破蔡至裕心理防线。
胡灿看得出,蔡至裕有野心,也有能力,就是要名正言顺,在他心里只有这样才可笼络人心,只是他忽略了,现在是末世,有粮就是正义的时代,不能与时俱进,必将走向毁灭。
蔡至裕心里清楚,杀了刘远徳是一劳永逸的事,但这些年的军旅生活,刻在骨子里的军人誓言,不容他迈出背叛那一步。
“这事我还得考虑考虑,鲤鱼那边有什么动作?”蔡至裕还是理智战胜了野心,一同奋战的战友,他还是下不去手。
“鲤鱼这回开出的条件的,十箱弹药换一斤肉了”胡灿看出蔡至裕的犹豫,只能作罢。
蔡至裕一听,心头一惊,“什么,从十斤到现在的一斤。”
胡灿一改刚才的急不可耐,猛吸一口烟说“在这么下去,得20箱换一斤了。”
末日,粮食是根本,枪弹是权利,缺一不可,蔡至裕不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深深感觉到,胡灿有句话说的是对的,得有自己的聚集地,粮食弹药都掌握在自己手里才可高枕无忧。
“鲤鱼不要答应,你组织点人,自己出去找粮食,或者找个机会端了鲤鱼的老窝。”胡灿一听,蔡至裕要曲线救国,只是不肯处理刘远德。
胡灿和刘远德是一年入伍,都是一个村的,家里都是务农,刘远德训练刻苦,积极进取,不管受多挫折,他总是勇往直前,多次参加各种全国性大赛,甚至受过天朝最高领导人接见,最后全凭自己实力上任军工厂司令员,上任后他并没忘记胡灿,把他一起带到军工厂,给了他一个连长职务,胡灿嫉妒心强,刘远德的帮助当为施舍,埋下仇恨种子。
胡灿出了蔡至裕办公室碰见门外等候的李琦。
李琦知道胡灿想刘远德死的心,是解决此事的最佳人选。
胡灿听闻此事,心中大喜,刘远德这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胡灿贴近李琦耳边窃窃私语,李琦听后瞪大眼睛,看着面前这个平时棉花一样的胡灿,处理事情这么不择手段。 “这样不好吧,蔡部知道了,咱俩不就完蛋了。”
胡灿嘴角一上扬:“无毒不丈夫,里面那位就是现实版的朱隶,已经当了皇帝,还想要个名正言顺,咱们留给他个顺理成章,不是两全其美,刘远德跑的好呀!只是可惜总得有人为这事买单,柱子那你做的漂亮,蔡部掌权,他可能自己啥都管吗?咱俩还不得是他的左右手,那时你就死一步登天了,兄弟,前途无量!”胡灿搂着李琦肩膀走出司令部。
柱子二十出头的年纪,理解不了李琦话中最深层的意思,他能理解到,温杰送人和刘远德逃跑是有必然联系的,而且还是高层授意的。
“柱子,王队找你,他办公室。”秦涛站在宿舍门口喊。
王队是柱子直接领导,柱子不敢怠慢,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直奔王队办公室。
“来了,今天开车去趟御海湾,拉点东西回来”王队把车钥匙扔给柱子,继续吃饭。
梁冰早就把市里的最大医院药房洗劫一空,这次有转战各个专科医院,消炎药不管啥医院都是必备药品。
一家眼科医院还没搜空,车就装不下了,不得已得再去搞一辆,末世,满满的物质才能给人足够的安全感。
“哥,前面就是御海弯,中间最漂亮的那栋就是袁叔的家。”杨政恨得牙根痒痒,只能是说说泄愤。
袁叔的房子,独栋,五层,其简约雅致的外立面、富人情味的内庭结构、园林水系的和谐自然等要素, 坐西南、朝东北,可以说是“坐金銮,纳盘龙,镇宝塔,聚宝盆”,是“靠山高硬、前景开阔、位子显赫、广纳财源、永保安康”的一块乐土,确实相当扎眼。
“这房子也太高调了,感觉整个居民区都是他的附属,我要是鲤鱼,也得要这栋房子,有钱人的世界我真不懂。绕过去吧,别让人惦记上咱们。”梁冰看得目瞪口呆的。
几人停下车准备绕道回多海,一辆军车从岔道上来。
“你们看,这不是军工厂的车嘛?你们快看是不是?”杨政还没拐上路的军车说。
“对,是。”于飞说。
“军工厂的人来御海湾干什么?杨政,于飞,咱们去看看,其他人守车”好奇心驱使梁冰必须搞明白。
柱子一下车就被门卫五花大绑起来。“你们干什么,我是军工厂的,王队让我过来拉物资的。”
“柱子吧,得罪人了,死个明白吧,温馨提示一下,再投胎少说话。”一个黑脸痞子点着柱子额头说,随即用破布堵住了柱子的嘴。
“军工厂和御海湾有来往,这是要借刀杀人”梁冰趴在围墙墙角悄声说。
“猴子,拉远点毙,打脑袋,肉送回军工厂”黑脸痞子说。
“好来,老大”猴子嬉皮笑脸的揣着了柱子一脚。
“哥,军工厂吃人肉?山哥他们不会也吃了吧?”杨政悄声问梁冰。
“这事回去不准说,眼不见为净。”梁冰严厉的告诉杨政。
“这事我能不知道?就是问问你,咋弄,救不救?”杨政悄声的问。
梁冰攥了攥拳头“你觉得呢?见死不救,良心不安。”
“救,咋能不救。”于飞心直口快。
“我也同意,不管咋说是条命”杨政瞅着梁冰说。
“走,跟过去” 梁冰示意二人跟上柱子。
猴子连撅带骂地押着柱子远离御海湾正门,哈市的冬天寸草不生,光秃秃的找个隐身的地方都难,几人看着街边的店铺掩护,跟到了很开阔的广场附近。
“就这吧,我尽量瞄准一点,你别怪我,都是你们领导的意思。”猴子手推着柱子,一脚踹在他的腿弯处,柱子腿一疼眼睛一闭跪了下去。
“啪”枪响了。
柱子睁开眼,感觉哪也不疼,低头看看自己身体也没有血流出。
回头一看,猴子躺在自己不远处,捂着肚子嗷嗷叫唤。
于飞第一个冲上来要补枪,“于飞,留他一命,带回去”梁冰一个箭步拉住要开枪的于飞。
杨政给柱子松绑,拿下口中破布。
“呸呸呸”柱子不停的吐着口中的破布碎渣。
“小子,你命好,遇到我们,不然你今天就交代了”杨政边松绑边邀功。
柱子摸着自己的胳膊问“你们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杨政看着满脸迷惑的柱子说“军工厂的人吧,他们为什么杀你?”
“我不知道,今早队长让我过来拉物资,下车就被捆了,指名道姓杀得就是我。”柱子也是满心迷惑。
杨政过去帮着于飞把猴子绑了起来说“跟我们走吧,反正鲤鱼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他杀了我爸的大小,也是从小看我长大的叔叔。”
猴子腹部中枪,双手被绑,疼的走路都直不起腰来,哼唧都是力不从心。
“哥,他不会死了吧?”杨政看着猴子的颓败样,不由得担心起来。
“死了,怪他命不好,你的枪法还得练练,头和肚子离多远呀,你能瞄头打肚子”梁冰趁机教育杨政。
“哥,咱能不能别哪壶不开提哪壶,真是的”杨政故作生气撇了梁冰一眼。
末世,取物就是任性,闹大街的车,横七竖八的停着,没有钥匙,也难不倒梁冰,两根线一搭,天涯海角,任逍遥。
“这要是哪天真的恢复天朝盛世,我还真不习惯了。”梁冰开着车和陈刚汇合。
两辆车停多海别墅前,小佑就从屋里狂奔出来,跳进梁冰怀抱“怎么这么久,吓死我了”
梁冰抱着小佑说“跑的有点远了,这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柱子”温杰从屋里出来看见满脸问好的柱子。
“温杰,你是不是逃兵?你和刘司令逃跑有没有关联?”柱子看见温杰一连串的疑问。
“柱子,他不是逃兵,我也不是逃跑。”刘远德扶着门框,有气无力的说。
“刘司令”柱子原地冲着刘司令行了一个军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