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善良代价
尖叫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多，越来越杂，伴随着男女孩童的惨叫，响彻整个山林，在冰冷的夜空中回荡。
“好像是村子出事了”小五指着村子方向说。
“好像还是那批人”大姐虚弱的感知着。
“是冲我们这里的吗”盼烟急切的询问。
“恩……恩……恩……，感知不清”大姐用双手抱头痛苦拍打着。
“姐，你别想了，快进去休息休息”马姐担忧的把大姐往房车推。
“这有没有视野比较好能够看到村子的地方”龙哥转头问小五。
“有，水房后身的山头能俯瞰到进山的大路”小五指着一座小山说着。
“天都黑了，我们上去能看见吗？”山哥担忧的问。
“夜视镜应该可以，我们现在还分不清是敌是友，听这叫声不像友，大姐说他们没有枪，应该也不是咱们对手，但不可轻敌，大山，强子咱们过去看看，摸清情况再说”随着龙哥话音落，他认为能用上的装备也装进了背包。
“阿龙说的对，把枪带上，如果是敌他们也先占至高点，小五说的那个地方应该可能把整个村包括盼烟们现在这个位置都能尽收眼底，咱们能想到，他们也一定能想到，上去时候一定要轻。不管发现什么把人数和位置记清，不能随便开火”姚爸把枪也放进了那堆装备上
“龙哥，你身上还有伤，我去”白虎接过了青龙身上的背包。
“是，龙哥，我们就是上去看看情况，你在这休息休息吧。梁冰，对讲你带好了，还是那句话，这些老小就拜托你了”山哥把对讲放到梁冰手上又嘱咐着。
“我”盼烟刚要喊我也去
“你老实呆在这”山哥强子一口同声呵斥盼烟，生生让盼烟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小五这有没有比较隐蔽的地方，可以把车都藏起来”目送他们离开后，姚爸就对后方做着部署
“有，房子对面林子不是树，这个战车能开进去”小五指着山头对面一片林子说道
“咱们过去”姚爸当机立断，指挥着剩余人把车藏进来
那片林子确实如小五所说，远看茂密，其实是一片芦苇荡，水季的时候水应该可以淹到这个地方。车开过去后成年的芦苇就又挺起了高傲的腰板，那些年少的芦苇就没那么好运气了，自身不硬只能受打压。
“梁冰，我们已经安全到达山顶”对讲里传来山哥的消息。
“收到，啥时候回来，我们在对面的芦苇荡”梁冰回答
“好的”山哥对讲里传很粗的喘气声，随后就是树叶哗哗的抖动声。
“他们应该是下来了，既然确定不是冲着我们先把强子的车开出去”姚爸看着车后，做着安排 。
强子的车没有了战车开路，出去的路异常艰难，出了芦苇荡已经是面目全非了，车身的那个大美女也彻底毁容。
“你们把我媳妇怎么了这是，这才刚刚离开一会，就让你们给毁了吗”刚下车，就听见强子的心碎地叫声。
“你媳妇不听话，我教育了一下。”盼烟瞪着眼珠子点着脑袋，报他不带她去的仇。
“别闹了。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们不是友，人太多了，我们这么几个人，就是有枪也不一定能干过他们，主要他们人太分散了”山哥在河滩上画着地势图。
“进村的路就是这一条已经让他们占了，整个村约有8排，靠近进村路的那一排，每家都有他们的人，第二排至少有三人，第三排到第六排至少四到五人，我们如果这样冲进去，没有胜算，即便是一个屋一个屋收拾，一旦惊动了他们，我们就是瓮中之鳖了。”山哥边画边分析。
“他们为了什么，物资还是地方”小五问。
“这点还不确定，就现在这么分散的进村应该是看好这块地了”山哥叹息着
“如果是看好这块地了，那咱们还真的好好规划规划”姚爸看着地势图若有所思。
“擒贼先擒王，能不能确定他们的头？姚爸接着问
“不好说，我们上去的时候，人都开始行动了，每家都有人被扔出来，物资也没集中，隐隐约约有女人的凄惨哭泣声，没见杀人”山哥回答
“扔出来的人怎么样了？”小五关切的问
“都被赶在小广场国旗杆那，噶叔受伤了，额头有血”山哥无奈的说。
“信息太少了，做不到知己知彼，今晚他们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如果是看好这个地方了，他们也需要人干活，村民暂时就是安全的。我们可以在离村子不远处做些陷阱，弄点动静，把人引出来一部分，强子狙击厉害，找个合适位置掩护，击伤，打一枪换一个地方，让他们感觉我们人很多，还有枪，从心理先打垮他们，他们一败，村民就是我们阵营的了，拿下他们就不是问题”姚爸坐在沙滩上看着地势图说着自己的想法。
“不好，咱们得赶紧离开这，换个地方”众人都在认真思考姚爸的策略，让小五突然的一句话，吓得都不约而同看向不同方向
“干啥，小五”龙哥看了一圈没发现有人，低声埋怨
“噶叔被打了，肯定是俺爸的杰作，咱们给的物资在村里来说都是稀奇物，被他们搜到了，不会问出处吗？一定是俺爸，他为了自保也会出卖噶叔，噶叔不说才会被打的”小五的一席话惊的所有人一身冷汗
我们在这研究怎么偷袭，没准我们自己已经落入别人陷阱了还不自知，口口声声说不能轻敌，百密还是有一疏呀
“一动不如一静，战车自带防御系统，用它将计就计”姚爸下着狠心。
“爸，用上战车就要出人命的，我们都是普通百姓，不是杀人魔”盼烟提高了最后三个字的声调。
“他们不死就要我们死，你会怎么选”姚爸一句话戳中要点。
“叔，我觉得可行，今晚我们把车停到水房后身，做好防御，然后再实施你的策略。”龙哥补充着。
“老爸，没看出来，你这几年兵没白当，还真不是去混日子的”盼烟趁机赶紧溜须拍老爸几句。
“别在这油腔滑调的”姚爸嘴上骂着盼烟，心里还是很受用的。
众人将所有的车开到水房后身，东面可用山体掩护，将强子的车横在山脚下，两个拖挂呈人字形，放于南北两面，摆成了三角形，三车连接处安放移动电网，盼烟、囡囡、七七、遥遥、小美、小六、马姐和大姐在战车，盯紧南面，姚爸、妈妈在拖挂里防御北面，强子登上东面山做狙击，龙哥你身上有伤让白虎和你一起在南面离房车五米开外埋好地钉，小五在北面，做突袭，山哥在水房做埋伏，梁冰在三角内外做入侵防御。
“南面地钉正常”
“北面地钉正常”
“东面正常”
“水房正常”
“轰轰轰”盼烟刚想也凑个热闹，南面方向就传来汽轰鸣声
“说曹操曹操到”盼烟把到嘴边的正常咽了回去
“龙哥进来时不要起地钉，确认敌友，看情况应该来到五六个人”山哥在无线电里嘱咐着
“收到，车内5人，男的，手上都是砍刀，等等，其中一个是桥上的黑脸，妈的，就是不该放了他”说话间车已经到了龙哥夜视镜范围内
话音刚落，伴随着汽车紧急的刹车声、车内人的惊呼声 ，越野车开始在沙滩上来回摇晃，嘣——”巨大的惯性和冲击力使车子撞在河石上连续翻滚后直接冲进河里。
“强子、小五不要动，继续防御，梁冰跟我过去支援”山哥在龙哥拉起地钉的那一刻就冲出了水房
河不深，齐腰，五人狼狈的从车里爬上沙滩，还没站稳就被枪指上脑门。
“说说吧，怎么阴魂不散的”山哥用枪顶着黑脸说
“大哥，怎么是你们呀，我们有眼不识泰山”黑脸看了一眼惊恐的说
“北面有车过来”耳机里传来小五的声音
“龙哥咱俩过去，白虎你收拾这里”山哥安排完就和龙哥、梁冰跑向小五方向。
“这么喜欢水，就留在里面吧”白虎从他们车上找出绳子手铐等装备，迅速用三副手铐把五人拷在一起，又用绳子栓住三副手铐链绑在方向盘上，互相牵制，谁也跑不了。
“车停下了，没到地钉处，下来六个人，有两个是桥上的人，一人是噶叔。噶叔”小五无线电里汇报着情况，就喊了出来
“小五别动，观察”山哥边跑边喊但为时已晚，小五迫不及待的冲向噶叔。
盼烟在房车里看着小五跑出去，急的直跺脚
“守好你的地方”对讲里传来姚爸的训斥
“神了，你怎么知道我要出去”盼烟失望的说
“养你这么些年，还不知道你”姚爸语气带有骄傲
“军事活动一定服从指挥，守好你的阵地，否则会给你及你的队友带来灭顶之灾”姚爸一本正经的教育着盼烟
“姥爷说的对，就你不听指挥”七七永远都不会忘记随时补刀。
不出意外，小五迅速被那五人制服，几下就把小五打趴鲜血流了满脸 。
“出来谈谈吧”为首那人抓着小五的后衣领一步一步往前拖。
小五在那人手里毫无反击之力，任由身体与沙滩摩擦，眼看就要到埋地钉地方。
“啪”
“啊”那人应声倒地，扔下神志不清的小五，捂着腿嗷嗷直叫。
其他四人见状赶紧上前查看，就在经过小五跟前时，地钉和小五的胳膊一起伸出，四人互相制约齐刷刷的倒向地钉，像串糖葫芦一样被地钉串了起来，惨叫声在山林里回荡。
“噶叔”小五连滚带爬的冲向噶叔。
“傻小子，噶叔没事”噶躺在地上，有气无力的说。
噶叔的额头开了一条一指长的口子，鲜血顺着开口处奔涌而出，腿上绑着绷带，借着月光，噶叔脸色发青。
“你还有哪受伤了”小五哭着脱下纯棉体桖捂住噶叔额头的伤口迫切的问。
“我没事，腿没啥知觉，就是头疼的厉害”噶叔很虚弱，说话一声高一声低。
“赶紧回来吧，别在那说了”盼烟冲着对讲吼
那四人扎在不同的位置，两个人在腿上，地钉直接从小腿骨进，小腿肚出。有一个扎在肚子上，一动不动，枪伤那人的由于血流过多，只剩喘气了，吆喝声都没了。
“少一个人呀山哥”所有人都在关注小五和噶叔的伤，全然没发现地钉上少了一个人，盼烟冲着对讲喊了一声。
“强子，看见了吗？”山哥用无线电呼叫强子
“啪”又是一声枪响
“妈的，一个不小心，让那个杂碎差点跑了，在西面，离你们大约10米左右，倒在河里了”强子吆喝着
山哥和龙哥把四人从地钉里拔出来，惨叫声就像一把刀，狠狠地撕裂了夜空，尽管很恨他们，这叫声也是让人不寒而栗。
“说说吧，你们是什么人”龙哥枪口对着伤口处用力的转圈发问
“啊啊啊，大哥大爷祖宗，我说我说，我们是混阳关的”那人疼的说话都连不成名
“吊脚虾？”龙哥直接说了个名字
“爷爷认识我们老大？”那人一听这个名字说话也不结巴了
“妈的，真是冤家路窄，这个吊脚虾是放水钱的，哦就是高利贷，专门找那些虚荣或缺钱的大学生下手，只要一借钱，就任意长息，还不起的拍裸照威胁，害了多少孩子，老子早就看他不顺眼”龙哥后槽牙都快咬掉了，手上的枪不由的又转了个圈。
“啊啊啊，爷爷饶命，都是虾哥的主意”那人疼得求饶声都变了调。
“来了多少人，到这干啥来了？”龙哥看他缓过了一口气接着问
“30多个，想在这建个聚集地”那人断断续续的说
“那天你们在桥上干什么”龙哥接着问
“我们真的是去抢车的，你们的车实在太差了，我们也不想要，但路过好多车，都没有下车查看的，我们只能就退而求其次了，爷爷，我什么都说了，饶了我吧”那人看着龙哥手上枪，生怕哪句话说不对，又来一下。
“吊脚虾混了这么些年，连个车都没有？”龙哥象征性的动了动手上的枪
“哎哎哎 爷爷，我们人多呀”那人吓的哆哆嗦嗦的说
“怎么聚集了这么多人？”龙哥继续发问
“末世前大家都跟着虾哥混，出事那天我们正好在一起打麻将，就听外面噼里啪啦的有东西落地的声音，开始还以为是楼上扔东西，出门一看，满地的尸体，天就快掉下来一样，我们就慌了，110、119都打不通，虾哥说乱世对我们来说是好事，让我们分头出去搞车搞物资，我们没敢，都怕警察，虾哥就带着我们进了旁边的小卖店，平时有个日常所需都在那买，这次进去直接就抢，店主屁滚尿流的跑了，所以就肆无忌惮起来”那人一口气全交待了。
“吊脚虾在哪？为什么来这里？”龙哥接着问
“我们出来的时候，他在设置路障那屋。至于为啥来这，就是来抢物资的，我们从带来的那人屋里搜出村里没有的东西，还很多，就问他哪来了，不管怎么打，腿都断了就咬定说是别人从城里捎的。后来有个姓沙的说，你们来过，而且和他关系特别好，临走时候你们送的，还说你们车上有好多物资，基本是女人和孩子没战斗力，应该能在这落脚，我们就带着他过来看看”那人如竹筒倒豆子一样的说。
“靠，人渣，就该让你们去跳江”龙哥这回直接将枪管插进那人伤口里。
那人叫都没叫出一声就疼昏过去了
越野车的物资被山哥四人运到河滩，又把十人像塞死猪一样一同锁进翻入河里的越野车里，又用绳子固定在方向盘上，大大的越野车生生塞进10个膀大腰圆的男人，想出来都难。
龙哥转动钥匙将汽车发动起来，然后用衣服堵住排气管，又用胶带把因撞击而变形的车密封起来。
末世没有愿意直接杀人，可是这样的人留在世上，以后对村民对幸存者来说都是定时炸弹。
所以龙表采取这种方式结束他们生命。
“怎么样了”四人回到水房放下肩膀大背包就问小五，噶叔的情况。
“噶叔的腿断了，这帮人太狠了，直接从膝盖处打折了，我这点水平也接不上，得去医院做接骨才可以，头上的伤露骨了，外伤可以缝合，只是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问题”盼烟遗憾得说。
“不用，村里有个赤脚医生，专门接骨，我回去叫他”小五说着就要往外跑。
“你冷静一会，村里还有他们的人，你回去不是去送死”龙哥扔下手里的两个大麻袋就拽住小五。
“哥，那咋办呀”小五着急的完全顾不上自己的脑袋还流着血。
“你坐下，先把伤口处理了，一会还有恶战”盼烟拽着小五坐在椅子上。
小五对噶叔是真感情，那么长的一条口子，消毒，杀菌缝合一声没吭，全程盯着床上的噶叔。
“吊脚虾人狠，有头脑，胆也大，我和他没啥正面冲突，打过几次交道，我可以假意交好，直接擒住吊脚虾，他的那些虾兵蟹将不足为惧”龙哥点了一根烟指着那台停在河滩上的车说
“我和你一起，强子白虎小五还是伏击”山哥说
“带着我吧，有个女人能让他放松警惕”盼烟绝对不能放弃任何能出去探险的机会
“不能开他们车，车在咱们手里，吊脚虾不怀疑吗”强哥关键时候还挺有头脑的
“山哥，我和龙哥去吧，你和强哥搞伏击。”梁冰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孩子
“梁冰”山哥就叫了声他名字
“山哥，我知道你们想把生的机会留给我，可我不是那种人，妹妹也真害怕了”梁冰打断了山哥的话
“行，咱们就这么安排，走”龙哥没废话，出了水房
三人开着强哥的媳妇饶了个圈上了进村唯一小路，远远的看村的路障还在，随着离村子越来越近，哭喊声渐渐大了起来，隐约能看到村里小广场上攒动的人头，手里拿着砍刀，威胁着蹲在地上的村民。
“干什么的” 一个尖嘴猴腮的痞子流里流气的叫着拦下了车
“我是青龙，叫吊脚虾出来”龙哥把脑袋伸出驾驶室对着痞子喊着
“是龙哥呀，我这就去报告”痞子点头哈腰的应合着
“哎哟，龙哥，名声在外呀”在一起习惯了，盼烟也开启嘲讽
“哎哟，龙哥，你活着呢”来人个不高，长得很哈雷，有着一张五官组织纪律性太差的脸，满脸堆笑的向青龙他们走过来
“吊脚虾，咱们也真是有缘分呀”龙哥下车伸着冲着来人走了过去
白虎、盼烟和梁冰也紧随其后
“我兄弟白虎认识吧，这是梁冰和她姐”龙哥指着盼烟她三做的介绍
“你这是越混越差呀，怎么了弄了这么个跛车，还得靠着车上的毁容女解渴？哈哈哈来吧，里面请”吊脚虾赤裸裸的嘲讽着，看没看盼烟她俩一眼
“我哪有你这水平，不管啥时候都是这个”龙哥跷起大拇指重重的在吊脚虾眼前点了几下
三人随吊脚虾进了路障旁的警卫室内
“虾哥”
“虾哥”
小小的警卫室满满的站了有10个人，警卫室简陋不失整洁，南边放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坐着一个长发美女，生得肌骨莹润,浓浓毛下闪着一对大眼睛，乌黑的眼珠挺神气地转来转去。
北面有一张桌子，很破旧但很干净，桌子下放有一把历经劫难的椅子，被木头补的已经失去原有的样子，10个人有蹲着的站着的，懒散地把小小警卫室挤的水泄不通。吊脚虾一进门，纷纷站直恭恭敬敬的点头哈腰的
“梦雅，这是龙哥”吊脚虾一改流气，很男人的介绍了一句。
“俺媳妇，梦雅”回头又对龙哥做着介绍
“这女人是瞎了吗，能嫁给吊脚虾？”盼烟暗暗的想着
“龙哥，请坐，早就听闻你的大名，今日得见，果然气宇不凡”女人举止娴雅，礼貌的让坐。
“你坐着就行，没必要，水房的那边人是你们呀”吊脚虾在女人肩膀按了一下，示意她坐下，直入主题。
“啥水房？小五家是这的，带他过来看看，打算走了，结果半路车坏了，所以回来看看，村里有没有会修车的”龙哥在桌子前站稳后流利的回答着。
“哦，呆子，跟龙哥去看看，同顺带两身手好的一起去”吊脚虾对于龙哥的求助还是带有一丝防备
“好，虾哥”一个满脸横肉的人答应着，顺手推了身边一个年轻人一把。
“墨迹什么呢，虾哥叫你呢，怂包”同顺边推还边骂着，年轻人就这样被众人拍着脑袋踉踉跄跄的走了出来。
年轻人身材高大，低着头，弓着背，也高出龙哥一头。
“天天丧丧个脸，真是够够的，不是看你有点本事，早弄死你了”年轻人走到吊脚虾跟前，就被他披头盖脸的一顿臭骂，脑袋又狠狠的挨了一下。
年轻人缓缓地抬起头冲着青龙恩了一声，那一眼带有一丝希望。
年轻人的脸棱廓分明，顶着一头凌乱的碎发，清澈眼神蕴藏淡淡的忧郁却掩盖不住浑身散发出的阳光气息和怯懦
“他的修车水平不错，不是什么大毛病，当场就能解决，不过……”吊脚虾点着胆怯的男子的额头欲言又止
“今天挺晚了，明天一早吧，你们在这休一晚上，咋样？” 吊脚虾话锋一转
“这样最好了，只是我老婆还在车上，不太放心”龙哥也遇事不惊
“好奇呀，啥样女人能让大名鼎鼎的青龙这么惦记”吊脚虾调侃着
“末世了，她们老的老小的小的，就小五一人保护，在马路上过夜真是不安全，小五他爹娘不是人，看我们破败坚决不留，没办法才摸黑上路，早知道你来，等你一会呀？”龙哥半倚在桌子前故作轻松的说
“虾哥，没鱼”这时警卫室门开了，那个尖嘴猴腮的人走了进来，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话
暗语，但盼烟不知道啥意思
“吊脚虾，我这池水你也不嫌弃”龙哥站了起来一改谦虚语气
“这话说的，我总不能白白帮你吧，要不把这女的留下，给弟兄们用用”吊脚虾猥亵的看着盼烟嬉笑着
“妈的，老娘不阉了你，都白混了”尽管盼烟心里愤愤不平，还是低下头，惧怕的躲在梁冰身后。
“这样的货色怎么能配上弟兄们，村里的村妇都比她强”龙哥波澜不惊的重新倚到桌子上
“这样吧，女人你肯定不缺，就别打她主意，四十多岁了，也没啥味道，我车上有物资，车修好了，都给你，现在这个时候物资应该比女人值钱”龙哥从容做交换。
“妈的，驴脸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吊脚虾突然转了话题。
“老大，我带人去看看”同顺添狗的应着。
“不用，这荒山野岭的，也没其它人，又不知去逍遥快活去了，你带两辆车，挑几个身壮的，把物资搬回来”吊脚虾果然信了龙哥的话。
“女的得留这，你放心我不动她，东西回来了，你带走”吊脚虾贼嬉嬉的说。
“不，龙哥，别留下我”盼烟声泪俱下拒绝着。
“我留下，虾哥，我姐胆小，还爱哭，别在打扰到你们清静”梁冰主动请缨。
吊脚虾突然的要求打破了他们的计划，机关算尽没想到他会留人质，这么简单的事念竟然忽略了。
“不行，必须是她留下，龙哥这也就是你，不然哼哼……你是了解我的，你觉得我会给你出这门的机会吗”吊脚虾一改猥亵常态，露出凶狠的眼神。
“龙哥，你不带晓玉来是不是早就料到他会留人质”盼烟一下子跑向龙哥抓住他的手腕狠狠掐了一把，暗示他留下，胡编了一个名字，鬼哭狼嚎的捶着青龙的肩膀，把一个怨妇演绎到了极致。
“闭嘴吧，你以为你是谁，能和晓玉比”龙哥一把推开盼烟，盼烟毫无防备向后倒去，没有梁冰及时出手，盼烟的屁股能跌成八半，这戏演的真到位。
“行呀，兄弟们如果真的感兴趣，送给你也无防，我就想带着晓玉回老家，以后你真的站住脚了，不嫌弃，做你小弟”龙哥的姿态放到了最低。
“青龙，这末世把你的豹子胆都给吃了吗，艹，别说我还真看不起你，给我提鞋都不配”吊脚虾放下了所有的戒备，狂妄的说。
“去吧”吊脚虾闭着眼挥着右手示意着 。
“梁冰，不能不管姐姐呀”盼烟用力摇着梁冰的肩膀，手…下意识的使了使劲示意他跟着龙哥走。
“姐你放心，物资拉回来，你就没事了，别担心”梁冰边往外走边说，手还不忘松开盼烟。
“快走吧，别弄的生离死别似的”龙哥用力一拽梁冰，彻底的分开了他们。
“呜呜呜”盼烟慢慢地蹲了下来抱头痛哭，心想“真该在桥上杀那俩混蛋，末世的善良是有代价的”。
“赶紧拉走，影响我的清静”吊脚虾被盼烟吵得烦躁不已。
“虾哥”盼烟连哭带喊被人架着双臂拖了出去。
虽然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龙哥踏出门的那一刻，心里防线还是破了，毕竟末世前盼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老百姓，黑社会的冷酷也只是在电视剧里看到过，末世没有秩序的约束，深陷贼窝，处境堪忧呀，抱头痛哭是发自内心的恐惧，那声虾哥也情绪的释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