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士

    季笙一一摸索过去，果然那都是禅房、厨房等地方，这会儿道士都睡了，里面呼噜打得震天响，她还没到房檐底下就听得真切。

    这一排摸过去都是些没什么用的房子，不过尽头的那个倒是十分不起眼，那个小房子孤零零地待在角落里，走近了才发现门上挂着锁，看样子已经好多年没有打开了。

    她围着小房子转了好几圈，最后跳到房顶上才找着一个碎瓦的地方，她趁着月色小心翼翼地扒开瓦片，跳了下去。

    里面灰尘很多，她一跳下去就翻起层层尘土，她捂住口鼻，等尘土落下来。过了一会儿，总算是能看清了。

    打开火折子，她才发现这是个废弃的柴房，周围一扇窗都没有，她就算在里面点上一把火外边都不会有人发现。

    等她翻完一遍以后就后悔了，这还真是个废弃柴房，里面除了杂物是什么都没有。转了一圈，她艰难地爬了出来，最后一个地方，道长的房间。

    道长的房间离这些地方都很远，是最大的一个，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屋里还亮着灯。

    季笙两次前来都没有见过道长，所以她趴在窗上往里看的时候只看见一个白发老人背对着自己，看打扮，应该是道长。

    季笙也不知道他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干什么，周围摆得乱糟糟的，他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找什么，反正季笙在外边待了快一炷香的时间，等得她都快睡着了，那个人还在找，突然季笙眼睛一眯，像是发现了什么。

    方才那个人伸手找东西，那双手白白嫩嫩，分明是个年纪不大的样子，可他又满头白发，这两个看起来可不像是同一个人。屋里点了很多蜡烛，季笙隔着窗都觉得呛，里面那个人还好像一点事都没有，一直专注着找东西。

    季笙在外边站得累了，换了个姿势，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屋里突然灯全灭了，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看不清。难道他发现自己了？季笙在外边等了一会儿，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她不敢贸然进去，只好原路退了回去。

    回到房里，季笙已经计划好了，等明天那个老头离开以后她就进去查查。

    自季笙离开以后，柳昭他们就提心吊胆的，广逾问了衙门里的人，最近并没有接到什么别的命令，他们还是在搜寻那具丢失的尸体。不过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看来季笙已经安全出城了。

    道观的早饭上的很早，只是简单的馒头和稀粥，膳厅里稀稀拉拉几个人，大部分还都是观里的道士。

    季笙过去的时候好几个人都朝她这边看过来，她装作不经意地四下打量，看她的都是这里的道士，他们两三个围坐在一起，安安静静地吃着饭。

    她用过了饭，状似无意地在观中四处溜达，到了早课时间，一众道士都会在前面集合，这个时候最适合下手了。

    道长换了一身衣服，急匆匆地和众道士一同去了前院，季笙四下打量，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了，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道长的房间。

    道长的房间十分简单，和普通人的没什么太大区别，只是周围布了很多蜡烛，上面大大小小的箱子摞了很多，看来昨晚他就是在这些箱子里翻翻找找。

    季笙打开最近的一个箱子，上面是几本书，随便翻看一本，是他们道家的法理，下边是一个包袱，打开以后是几件衣服，看样子并不是他们平日穿的道袍。

    旁边的两个箱子都是些杂物，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在翻到那只最不起眼的箱子的时候，季笙发现了一顶白色的假发，她心一动，果然，那个道长并不是真正的道长。

    季笙正翻着呢，突然听到外边一阵响动，她一个委身，躲进了床下。

    接着门被打开，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孩走了进来，他动作麻利地打扫了屋子，然后在蜡烛那里不知在忙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季笙确认屋内无人以后从床下钻出来，方才那个小孩在这儿站了很久，看样子已经把蜡烛都换过了，可换过的蜡烛并不是全新的，而是有高有低，像是按照某种规律排列的。虽然不明白这到底代表着什么，她还是把顺序记住了，希望它真的有用。

    房间里没有什么多余的装饰，只是在墙边的桌子上放了一只梅瓶，看样子也不是什么上品，造型普通，工艺也一般，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摆出来。

    季笙拿了一下梅瓶，竟然没有拿动，她凑过去仔细看，发现这个瓶子是和桌子相连，轻轻扭动，发现它竟是个机关。

    刚扭下机关，就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直冲着她的心口而来，季笙躲过以后才发现，这似乎是一支报信的箭，那支箭直穿过门口，掉落在外边。接着外边就响起了一支清脆的哨声。

    不好，一定是被人发现了，季笙心口一紧，她来不及再探查什么，只好尽快冲出去，可还没等她到门口，门就被推开了。

    道长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和季笙隔着门槛对视，这个道长看起来普普通通，白发十分显眼，昨晚看到的应该就是他了。他皱着眉，一挥手，十几个道士围了上来，将门团团堵住。

    季笙慢慢地走到门口：“好大的阵仗。”

    道长冷笑：“这可是专门为你准备的，你私闯我的房间，竟然还如此大胆，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道长误会了，我不过是走错了房间，我这就走，”季笙说着就要走出去。

    道长怎么可能会放她离开，她脚刚跨出门槛，就有人冲上来，季笙拿出匕首，和他们打在了一起。

    这些道士根本就不像是普通人，他们身手十分利索，打斗起来连大气都不带喘的，相比之下，季笙就弱了好多，她虽然能应付个大概，只是有些勉强。

    季笙虽然只有一把匕首，但是经过这几年的历练，她现在已经能够十分自如的使用，刀刀带风。

    刀刃划在那些道士的身上，堪堪划破衣角，季笙有些心急，动作有些慌乱，她不能迅速解决这些人，而这些人似乎也不想杀了自己，他们好像只是在拖延时间。

    季笙一个近身，匕首划过道士的腹部，本以为能打伤他，可谁知那个人好像一点也没有感觉到，衣服的手感也其实奇怪，轻飘飘的像是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