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夜探九响观
第二天一大早，季笙是被外边的嘈杂声吵醒的，她披了外衣走出去，瞧着柳昭从外边进来：“外边怎么这么吵。”
柳昭瞧着她，有些急：“外边突然戒严了，不知道什么情况，广逾已经出去打听了，再等等。”
广逾出去了半天才回来，一群人都在等他，他喝了两杯水才缓过来：“出大事了。听衙门里的人说，昨天晚上停尸房丢了一具尸体，守夜的老头也被杀了。”
“什么！”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他们昨晚还在说，可一大早就出了事。
“到底怎么回事？”
现在衙门将各街都封锁起来，挨家挨户地搜查，希望找到杀人凶手和那具尸体。
季笙有些后悔，早知道昨夜说什么都要仔细探查一番，不过现在已经没办法了。
本以为封城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可接连两天一直是全城戒严的状况，几个人实在是坐不住了。
广逾路子多，天擦黑的时候他鬼鬼祟祟地从后门回来，他带回来了一个消息：“这件事为什么闹这么大底下人还不知道，不过我兄弟给我带来了一个消息，那个老妇人死前去得最后一个地方是九响观。”
“九响观？”这地方大家可不陌生，他们曾一同去过那里。众人沉默良久，最后是季笙打破了僵局。
她摸着下巴：“我打算趁着天黑去趟九响观。”
“不行，”柳昭率先否决了她的提议，“外边这么危险，你怎么去，还是等解封之后再去吧。”
“那知道什么时候能开城吗？”季笙转头问广逾。
广逾叹了口气：“不知，现在下边的人都是奉命行事，知其一不知其二的，恐怕就算是县太爷都不一定能知道。”
季笙的这个提议遭到了所有人的否决，不过她倒是没有放弃：“我不是意气用事，如果我是她，那我一定会在醒来之后跑出去，在县衙里丢尸体不是小事，挨家搜查是必然的，所以她现在一定不在城里。既然她最后一次出现在九响观，那那里一定会有线索。再说上次李姜拿符箓就是在九响观，这次还是在那里，你们不觉得这地方有问题吗？”
其他人明白她的意思，不过现已封城，街上又有衙役巡逻，想要出去又谈何容易。
关键时刻，还是李姜提供了一个线索，城北边离广阳街十几丈的地方城墙有个缺口，那是唯一一个能跳上去还不被发现的地方。
李姜生怕她找不对地方，还特意给她画了一张图，仔仔细细地嘱咐她怎么走才能路程最短。
出了武阳城，距离九响观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路，上次他们是坐着广逾的马车去的，这次单凭两条腿，恐怕要走到明天早上，不过这也没有办法，在这里干等着实在不是季笙的作风。
季笙吃了东西，带上匕首和几件顺手的东西，穿上夜行衣，趁着夜色溜了出去。
街上一个人都没有，连打更的都不来，偶尔会有一队衙役巡逻走过，不过都被季笙躲开了。
记着李姜给她说的地图，她一路摸索，很快就走了大半，为了更快的出去，她特意抄了一条不起眼的小路。
正在小路上跑着，季笙突然停了下来，前面一个人从天而降，她戴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分不清男女，穿着宽大的衣裳，挡住她的去路。
季笙手摸上匕首：“来者何人。”
那个人不说话，只是站在路中间一动不动。
来者不善，季笙拿出匕首，一步步走上前，临到那个人面前，他突然发动，两步追到季笙面前，袖子挥动带来巨大的内力，竟然将季笙推出去好几步。
季笙暗叫不好，只两招她就被打得受了伤，虽然来人招招致命，可却一言不发。
她擦掉嘴角的血，一阵风吹来，季笙猛然发现，那个人的衣角在风里一动不动，她思考了片刻，从怀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之后把它当做武器和那个人比划起来。
那个人果然渐渐落了下风，季笙乘势冲了过去，竟然从他的身上穿了过去，等她转过身的时候，那个人就慢慢消散了。季笙嘟囔道：“果然是个幻影。”
在此处已经耽误了很长时间，季笙收手以后加快速度，等到了李姜说的那个地方，她一抬头，那个缺口也就比旁边的挨上半个人的高度，对她来说还是很高的。
她颤颤巍巍地爬上去，等她再翻下来的时候腿都有些哆嗦，看来还是要练练轻功，也不知道现在还来不来得及。
出了城，季笙就松了口气，她来不及多休息，趁着夜色，匆匆离开城外显眼的位置。
走了一路，天都快亮了，再穿着夜行衣赶路太招摇，季笙脱掉夜行衣，将它藏在一个不起眼的树洞下边，等她回来还是要带走的，她可没钱再置办一身。
武阳城被封了以后，九响观的香客少了很多，冷冷清清的，算起来里面的人比香客都多。
季笙像一个普通香客一样慢慢走进去，四下打量，旁边的小道童立马跟了上来，递上来一炷香：“香客，请。”
季笙上了香，随便在观里走走，这里和几年前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她走着走着，不经意地来到当初李姜和人交易符箓的地方，那里草长得越发茂盛了，几乎遮住整个人。
九响观后院有几件房子可以给香客住，这几日没什么人，房子自然就空下了，季笙和那边的小道童说了说，住进了最右边的房子。
虽没什么人来住，不过看样子这里还是每日都会有人打扫，她检查了房间，并没什么异常，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谨慎了许多。
后院统共七间房，听白日那个小童说，这里加上她也就住了两间房，所以到了晚上就十分冷清。季笙在窗边坐了很久，外边隐隐约约有月光洒进来。
约摸着观里人都睡了，她轻手轻脚地从窗上跳了出去，今日的小童说后院除了这几间房子，其他的地方都是修道之人的居所，不得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