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四人集结
柳昭看她摆弄着小笼子，轻声问道：“季笙，你你那些拳脚功夫从哪里学的？还随身带着刀。”
季笙无所谓地回道：“小时候被卖到戏园子，跟着班主学了不到一年，后来战事来了，班主嫌我们这些小姑娘拖累他，就把我们都扔了，你们都说我唱得不好，却从来都不知道我学过几天。”
几人低了低头，柳昭有些愧疚：“对不起。”
“这有什么值得道歉的，我现在很好啊，唱个小曲儿就能养活自己，也不用像在戏园子那样，天天风里来雨里去的，多好。”
季笙说得云淡风轻，其他人却忍不住去想自己的日子，在这样的年头，哪里还有什么好日子过。
广逾最看不得他们这样，掀开车帘，和车夫说了几句，回头放下帘子：“今儿晚上本少爷请客，都去啊，大家喝上一杯。”
几个人倒也没拒绝，既然有人请客，何乐不为。
马车进了城，径直去了广逾常去的一家酒楼，此时已经过了午时，店里没什么人，广逾走在最前面，告诉引路的小二去二楼包厢。
广逾是这里的熟客，不用他多说，人刚落座，茶就递了上来，小二机灵，先送了盘花生瓜子，等点了菜，就将包厢门关好退了出去。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广逾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各位，今日的事大家都看到了吧？这绝对是一件阴谋，从把符箓给李姜开始，这个计划就开始实施了，根据李姜所说，这个计划起码已经进行了几十年，牵扯其中的人命恐怕无法估计。”
他扫视了一下其他人，大家都没什么表情，静静地等他继续说下去。
他继续说道：“我们要合作，这件事我们都牵扯其中，如果不把背后之人挖出来，咱们都得死。”
几人继续沉默，广逾有些无奈：“各位，我今日也算是诚心来求合作，几位有什么想法尽管提，大家开诚布公不好吗？”
季笙抬头看了他一眼：“我觉得合作是可取的，可就算是我们四个联手，也不见得会找到幕后之人。”
广逾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敌在暗我在明，要想查出幕后黑手，恐怕不会那么容易，除非他能自己露出马脚。”
“既然要开诚布公，那就说明白些，我会继续查下去，如果你们不想卷进来，那么立刻离开武阳城，越远越好，索魂之术没有穷尽，除非你们解了索魂术，或者施展索魂术的人已死，否则永远都有一把刀悬在你们头顶，”季笙摩挲着茶杯，“这并不是危言耸听，广逾，你应该了解。”
柳昭和李姜不明白为什么广逾会了解，抬头在他们二人中间打量，广逾坐直，苦笑：“没错，我曾在一本书里看到过索魂之法，一旦实施，不死不灭。”
“三位，是走是留？”季笙手指轻轻地敲着桌子，目光环视过在座的三个人。
李姜一拍桌子：“我留下，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在害人。”
柳昭吸了一口气：“我也不走。”
广逾拍手：“好，各位，今日我们以茶代酒，预祝我们行事顺利。”
这顿饭吃得很尽兴，几个人都敞开了说，一番推心置腹，也算是达成一致。
酒足饭饱，李姜自己走回去，消消食，季笙和柳昭毕竟是姑娘，由广逾坐马车送回去，彼时天色已经有些暗了，几人纷纷告辞，不再久留。
季笙和柳昭二人心情不错，从后门进去，有说有笑地走进去，却在廊下看到掌柜的一脸阴沉地看着她们。
这下子喝得那点酒全醒了，“掌柜的，你怎么在这儿？”柳昭和季笙对视一眼，不安地开口问道。
掌柜的脸色很不好：“当初我是怎么告诉你们的？没有特殊情况不许随意离开昆仑楼，你们竟然还出去吃酒，不想做了就给我滚出去”
季笙赔笑：“我们知错了，掌柜，是我们贪玩，您别恼，下次绝对不会了。”
柳昭也在旁边保证：“是啊，今日我们一时兴起，着实做得不对，求掌柜的网开一面，我们绝对不会再犯。”
掌柜的冷哼一声，冷冷地从二人身上扫过：“不会再有下次了，你们好自为之，”说罢，一甩袖子就上楼了。
听着掌柜的上楼的声音，季笙和柳昭这才松了一口气，二人小跑着回到房里，将房门关上，柳昭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季笙检查好门窗，倒了一口冷茶喝掉：“这几日光顾着查案，忘了这茬。”
“和你说不要总喝冷茶，你怎么就是不听，”柳昭嗔怪。
“习惯了，当年逃难的时候有水喝就不错了，那时候喝泥水、喝雨水，像现在这种冷了的茶都算是天降甘霖，这么多年，这习惯算是改不掉了，”季笙打开衣柜，找了一件蓝色的衣裳搭在外边。
柳昭不知其中还有这样的缘由，一时不知如何开口，只好岔开话题：“你说，为什么掌柜的不让我们随意出去啊？”
季笙摇头：“不知道，我来的时候就是这个规矩。”
柳昭突然想起什么，起来凑到季笙面前：“季笙，你和我说实话，你和广逾要了那个甲虫，可是有什么发现？”
经过她的提醒，季笙才想起将藏在袖子中的虫笼拿出来：“那个人虽然把衣服脱在了九响观，可手上必然会沾上那些粉末。符箓上的图案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但是想不起来了，这才想着先把这虫子要过来，万一想起来了也不至于再让他跑了。”
“那个虫子是什么，还有那小瓶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
见她一副打破砂锅的模样，季笙熄了蜡烛，走到门前听了听外边的动静，然后躺下来：“那个虫子是一种经过训练的甲虫，它们终生以瓶中的粉末为食，所以当以粉末为饵，那个虫子就会为我们引路。”
“这种东西广逾是怎么找到的啊？”
“他还是有些本事的。”
原本轻松的心情被掌柜的吓没了，二人没聊多久就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就听到从柳昭的屋子传来敲门的声音，平日里是绝对不会有人踏足她们这边，二人赶紧起身穿上衣服。
“笃笃笃，”这边的门也响了起来，季笙回头看了柳昭一眼，见她已经穿好衣裳，这才打开门。
一开门就见掌柜的十分不悦地站在外边，季笙很快收回脸上的诧异：“掌柜的，今日可是有什么吩咐？”
掌柜的朝屋里看了一眼，正看到柳昭在梳头发，他皱了皱眉：“鬼节那日茶楼闭店，你们俩就待在自己的屋里，不要走动，不要外出。”
“为什么？”在屋里听到对话的柳昭走过来。
掌柜的有些不耐烦，粗声呵斥：“没有原因，想在这里住下去就听我的，”说罢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