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九响观的神秘人
按照约定，广逾先去接上李姜，然后再到昆仑楼接两位姑娘，而后再一同前往九响观。
广逾从后边拿出一个食盒，打开发现里面装了些精致的糕点，几个人纷纷伸手，一人吃上两块，这一路上景色甚好，这一日是观里上香的日子，路上行人和马车都不少，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趣，遂放下帘子。
“你们说，那个人为什么要在约在这个时候啊，这么多人，被发现可怎么办？”柳昭杵着头问道。
“人多眼杂，不会注意到的，而且他们交易的是符箓，谁去观上不想求上两张，对方胆大心细，心知李姜不会将此事说出，”季笙吃掉最后一口糕点，将手上的残渣用手帕一点点擦去。
李姜头靠在车上：“一会儿到了地方，你们先躲在附近，待我们交易好，再去跟踪他。”
广逾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交给他：“这里面是我弄来的，想办法涂到那人的衣服上，到时候自会有人替我们去追踪。”
季笙拿过去打开，放到鼻子下边闻了闻，一股熟悉的味道从瓶中溢出，她眯了眯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广逾一眼。
广逾没有注意到她的目光，他正专心致志地给李姜讲如何才能不被发现地把这东西抹在对方的身上。
这一路摇摇晃晃，坐得人都快散架了，好不容易到了，众人下了车，忍不住活动活动了腿脚，为了计划的顺利进行，几人顾不得休息，跟着李姜来到他们平时交易的地方。
这地方离前院不远，经常有香客走动，看得出来对方胆子很大，对这一带也很熟悉。
李姜将三人安排在不远处的草丛里，这里的草长得都很高，藏三个蹲着的人不成问题。
时候还不到，李姜检查了他们藏身的地方，确认没有问题后，便朝外边走去，他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把广逾给的东西涂在手上，在外边转了一圈，才回到约定的地方。
过了一会儿，果然一个身穿道士衣服，以黑巾遮面的人出现了，和李姜说的一样，跛着脚，距离太远，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只能看到那人将一打纸交给李姜，李姜收好纸，转身的时候一个趔趄，扑在了那人的身上，幸好抓住了那人的胳膊才没有摔倒。
那人很快地把胳膊从李姜的手里挣脱，似乎有些不耐烦，不知说了些什么，转身急匆匆地离开了。
确认那人已经离开，广逾他们三人才从草丛里站起来，李姜从外边再次回来，赶紧过去和他们会合：“成功了。”
广逾点点头，从袖子中拿出一个用草编织的小笼子，从里面放出一只黑色的甲虫，甲虫适应了一下外边的光亮，在空中盘旋几周，就振翅朝那人方才离开的方向飞去。
几个人迅速跟上，甲虫飞得很慢，时不时地还要在空中转几圈。
季笙有些不耐：“你这虫子能行吗，万一跟到天黑，我们可连虫子在哪儿都看不见了。”
“别吵，时间这么紧，能做出一只已经很不容易了，”广逾气汹汹地反驳。
季笙在后面耸了耸肩，不再说话。
甲虫飞了很久，感觉那个人似乎是绕着九响观转了好几圈，前店后院都走了一个遍，累得几人腿都有些打哆嗦。
甲虫最后是在后山一个破旧废弃的屋子外停下的，几个人检查完外面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就聚集到门口，广逾站在最前面，想敲门，却被季笙一把推开。
季笙换到广逾刚才的位置，从腰间掏出匕首。
李姜和季笙对视一眼，轻轻地敲了敲门。
屋里没有任何声音，李姜又敲了两下，仍然没有动静。
季笙抬抬下巴，李姜一脚把门踢开，季笙举着匕首头一个冲进去，环顾了一下四周，屋里没有人，她这才把匕首收了回去。
几个人依次进去，这个房子看起来确实荒废依旧，西北角的屋顶都已经塌了，屋子里尘土飞扬，看样子应该是以前猎户上山临时歇脚的地方，陈设简单，床是一块很硬的板子，桌椅倒在中间，落了厚厚的一层尘土。
几人分头查看，广逾在床板下揪出来一个深蓝色的包袱，其他人围过来。
这个包袱很新，不可能是猎户遗留下来的。
广逾打开包袱，里面竟然是那个人的衣裳。
“那个人果然是个假道士，”柳昭低声说道。
“嗯，”季笙动手检查那件衣裳，衣裳已经被洗得发白，还有包住脸的面巾，除此之外并没有其他东西。
广逾挫败地把东西重新卷起来，原封不动地塞回去。
柳昭在房中间转了几圈：“你们看，这灰尘哪里都有，却唯独地面上很干净。”
几人站起来，环顾四周，果然和她说得一样。
“看来那个人连个脚印都不想留下，”广逾感慨道，那个人确实很谨慎。
“这地方也没有擦地板的东西啊，难不成这个人每次来都带着拖把？”柳昭问道。
这个问题没有人能回答，李姜他们屋里屋外检查了半天，除了那个包袱，其他的什么也没找到。
李姜道：“走吧，看来这里不会有什么线索了。”
回去的路上，几个人很认真地研究了刚拿到的那几张符箓，黄纸很新，朱砂也是新画上去的，画得很流利，和之前在李姜家看到的一样，画这道符箓的人应该是个精通道术的人。
几个人沉默起来，各自坐着发呆。
柳昭摩挲着黄纸，思绪不知飞到哪里去了，这次的线索算是又断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找到真正的凶手。
几人正思绪翻飞，忽然马车猛地一顿，几人齐齐撞在了一起，广逾不快，呵斥了马夫几句，马夫在外边解释。
柳昭突然喊过其他人，将她一直摩挲的那个地方露出来给他们看，几人凑上前，看到那张符箓的一个角上有个淡淡的压痕。
几个人仔细辨认，实在是看不出来是什么图案，季笙觉得有些眼熟，拿过去仔细看，这图案她定然是见过的，可惜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
想得头痛还是想不出结果，遂只能放弃：“广逾，你这虫子借我玩两天吧。”
广逾有些诧异：“这个有什么好玩的，你不还嫌弃它飞得慢嘛。”
“你别管了，借我玩两天，反正死不了”。
广逾才不会在意这么只小虫子，大方地把笼子交给她：“尽管拿去玩，没了我再给你找。”
季笙接过去：“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