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广言的计划

    广逾还想再推辞，却被广言笑着打断：“既然父亲不反对，我看今日我们就立下手书，再让厨房烫壶好酒，咱们好好喝一杯。”

    张员外真是高兴地不得了，他一把年纪，家中钱财不多却也不少，唯今只有家门和睦这一个愿望，之前他还担心广逾这样不求上进，日后难以生存，可现在小儿贴心，竟然肯相让，他就算百年后也心安了，他十分高兴：“好，你去厨房让他们烫壶酒，就拿我上次带回来的那坛，再让他们做两道好菜，广逾去房里拿纸笔，咱们爷仨今晚好好喝一点。”

    广逾叹了口气，和广言纷纷离席，张员外夹了口黄瓜，止不住地想笑。

    广言安排完厨房再回来的时候，张员外已经在写手书了，放下笔，将手书拿起来给他们俩看：“广逾只负责收钱，不该拿五成，我就做主给他三成，你们看看可有异议？”

    二人看过之后都摇摇头，张员外提笔在上面签了字，广言拿过手书，刷刷签上名字，然后递给广逾。

    广逾苦笑了一下，接过来在空白处写上自己的名字。

    张员外很高兴：“今日也算是我做个见证，不管日后你们二人对这张纸有什么意见，只希望你们能念在是同胞兄弟的份上，不要做得太绝。”

    两个人很郑重地向他保证。

    “好孩子好孩子，来，坐下说，”张员外将手书收好，坐下来。

    这一顿饭吃了很久，三人喝了好多酒，张员外高兴，讲了不少他们小时候的事，那些事广言很多都不记得了，广逾倒是记得清楚，这让张员外频频称奇，都是两三岁时候的故事，一个记得清清楚楚，一个却什么都记不住。

    这顿饭吃了快一个半时辰，张员外喝得多了些，被广逾和广言扶回房中，将他安置好，两人轻轻地退出房去。

    广逾借着月光指指走廊的角落：“我们过去聊聊。”

    广言点点头，跟在他身后走过去。

    广逾叹了口气：“广言，其实有些事情我不该告诉你，但是今晚事情发生的太突然，我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大哥，你不必说了，我知道你一直想走，我知道你能记着很小的时候的事情，我也知道你知道很多我从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对我来说，我能记着的是你带着我下河摸鱼被爹揍，爬上树却不敢爬下来喊人来救，还记着上学堂我帮你做功课你帮我挨罚，这些对我来说就够了，”广言笑了笑，“爹年纪大了，我们陪他这几年，往后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只要缺钱，回家拿就是了，家里的东西永远都不分你我。”

    这话让广逾听得心里热热的，他忍不住上去抱了广言一下：“谢谢你，广言。”

    广言拍了拍他的背：“大哥，咱俩可是兄弟，你还和我客气？”

    回到房间，广逾又是一宿没睡，半梦半醒之间，他仿佛回到了很久远的那些日子，那些曾经的事情让他不由得一遍遍回忆。

    天刚亮，小厮按照习惯轻手轻脚地将洗脸水端到他的房中，刚推开门就发现他衣冠整整地坐在桌旁。

    小厮有些惊诧：“大公子，您今日怎么醒得这么早？”

    广逾捏了捏眉心：“把水放下，再给我换一壶茶。”

    “是，”小厮将手里的水放到一旁，拿过桌上的茶壶才发现里面已经空了，他忍不住看了广逾一眼，发现他一直在思考些什么，并没有注意自己。

    上午，广逾再次出现在昆仑楼，还和平时一样，丝毫不见他前两天魂不守舍的模样。

    柳昭担心他，下了戏就把他堵在了胡同里：“你可算来了，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广逾摇头，一副没心没肺的模样：“我能有什么事，前两天那是被吓到了。”

    柳昭可不相信他的话，那天他还动手翻尸体来着，哪里是害怕，见他不肯多说，她也不便多问，只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季笙说过明日要去九响观，你要去吗？”

    “怎么想起去那个地方了？”九响观广逾经常去，他爹时常去上香，他和广言都会陪着他一起去。

    柳昭将那天和李姜的对话讲给他听，听罢，他点点头，算是明白了。

    思考了片刻，他说：“这样吧，那天我让我家里的车夫过来，咱们坐车过去，不然等走到了，天都要黑了。”

    柳昭一乐：“好，到时候我们就沾沾你这大少爷的光。”

    广逾回去以后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晚上，连晚饭都没吃，气得张员外骂了好几句。

    第二天张员外带着广言出去谈生意，在门口等马车呢，发现平时常坐的那辆大马车不见了，出来的是平日里不常用的小马车，一问才知道大少爷一大早就坐着那辆车出门了，气得张员外又骂了他几句。

    广言笑着劝慰几句，扶着张员外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