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人性的温暖
陆启驾驶suv穿行在雅州的街道上，看着高耸的办公大楼和成片的小区住宅，不知道该往哪里去。
雅州是夏国南方最大的城市，常住人口超两千万，人口密度是兄弟城市建南的两倍多。
可以说，在以前的早晚上班高峰，站在天桥上随便扔下一块砖头，都能砸死几十个不同阶级的打工人。
在雅州的人真的太多了，多到公交和地铁被挤爆，多到跨年夜在江边看不到江，只有无边无际的人头汹涌。
如今末日来临，雅州死去的人不计其数，任意一个犄角旮旯都能翻出一具尸体，公交车里丧尸被挤了十几天都下不了车。
“对了，可以去上大学时会经过的那片烂尾楼。”思来想去，陆启记起了在雅州读大学时，乘坐大巴车去高铁站会经过的烂尾楼群，就距离他现在的位置不远。
在他还读大学时，那片荒废了十几年的烂尾楼就很少人去，里里外外长出来的杂草，最矮的一棵都有两米高，位置过于偏僻，连流浪汉都看不上。
荒废久了，还搞出闹鬼的传闻，惹来不少网络主播去开直播吸流量，结果拍到没钱去开房的大学生在里面野战的珍贵影像。
陆启的学生时代没在烂尾楼造过人，倒是和一帮男同学在里面玩过真人cs，因此对烂尾楼的布局和地形也算熟悉，万一在里面遇到丧尸，也不会无头苍蝇乱跑。
过了二十多分钟，开车到达目的地烂尾楼，陆启看到绿意盎然的杂草长势更疯了，便知道末日里也没人会来这种鬼地方，自己果然是选对了。
直接开车进去，比人还高的杂草会自动隐藏汽车的行踪，从外往里看是无迹可寻的。
十几栋烂尾楼中，陆启找到一栋砌好四面外墙的，扛上老陈沿着没有栏杆的楼梯爬到八楼，不高不矮的楼层，能俯视楼外百米，也能在丧尸攻上来的时候再往上逃。
放下老陈，又去找到几块当年建楼时留下的干木板，用吸尘器里剩余的汽油淋上去很容易就点燃生起一堆火。
“有了火就有了安全感。”尽管自身51c的体温能烘干湿衣服，陆启还是很贪恋火堆的温热，坐下来丢一个罐头进去加热，然后撬开狼吞虎咽，三两口就吃光一个罐头。
楼外大雨依然，楼里的两人有四面墙挡住冷风，又有火堆供暖，不来点音乐就缺失了灵魂。
掏出还满格电量的手机，陆启播放了一首在断网前下载好的《曾经的你》，音量放到最大也不怕，再大也盖不过雨声。
“如今真是持枪仗剑走天涯，四海为家了。”陆启感慨，末世之下吃一顿没一顿，有几人能像他此时这般有闲情逸致烤火听音乐。
前一个晚上，他和老陈还躲在车里瑟瑟发抖呢。
“该死的老陈，也不知道伤到内脏和脑子没有。”
陆启听完一首歌，用生锈的铁桶接了半桶的雨水，架在火堆上烧，还给躺在火堆旁烘衣服的老陈翻一个面。
等水烧开又晾到四十多度时候，他很贴心地喂老陈喝了几口，趁机又扇了几个大耳光，看会不会打醒了。
“昏迷的队友，就一定要抛弃不管嘛？”
陆启自认为和老陈相识不过两天而已，却结下了过命的交情，两人在车里捣鼓火攻和电击疗法携手‘斗牛’，回想起来真够逗的，也很佩服老陈的技术，能在生死关头的高压之下仅用五分钟就完成吸尘器的改装。
这一手高超的技术和强大的心理承压能力，在和平年代很容易能找到月薪过万的工作，舒舒服服坐在办公室里敲敲键盘就够了。
在末日中挣扎求存，能有这样一个队友，人够老实，没什么坏心思，真挺不错的，可以的话，他希望老陈能挺过这一关。
末日死去的人类本就够多的了，他不是冷血无情的人，相反，遇到需要帮助的活人，力所能及之下，能帮就帮，能救就救。
人只有活着，才能延续文明。
老陈还没死呢，一起并肩作战过的人，怎能说抛弃就抛弃。
楼外，雨渐渐转小，老陈的衣服也烘干了，趁火还没熄灭，陆启决定开车到外面转一圈，能找到药店的话就好了。
尽管希望不大，他还是要去冒险，不止是为了老陈，也是为了以后的自己。
混合动力的车毁了，几十升汽油也被劫掠了，身边的生存物资有限，不去外面寻找补给，撑不了几天的。
开车离开烂尾楼进到市区，很快就在路边看到三家店面不小的药店。
“国外百米一个健身房，国内百米一家药店，还真没说错。”陆启停好车，想起以前在网上看到有人发表的诋毁言论，瞬间觉得好有道理。
以前身体好，几年都没病没痛，在野外钓鱼受些小伤不放心上，基本没去过药店，没注意到原来街上有这么多药店，密度堪比某连锁便利店。
冒雨进到一家药店，陆启在药架上找了好久，没找到一样能消炎止痛和退烧的药，连纱布棉花和绷带都不见踪影。
接着去第二家药店，也是一样的结果，剩下的都是没用的保健品和专用药，没得那种病吃了没用，吃错药还容易出问题。
到第三家药店更过分，药架上有一个原来是摆放小蓝丸的特别区域，居然是空的。
“究竟是什么人刻意扫荡了药店？”
陆启思前想后，药店缺药，一是太阳耀斑活动刚爆发的两天，恐慌的人们囤积物资大肆购买药品导致，二是灾难发生后，有幸存者专程来搬空，目的是要控制药品，继而和需要用药的人进行交易达到某种目的。
有实力囤积掌控大量药品的，绝不可能是个人，必然是团伙。
“是早上那个叫风哥的人吗？”陆启想到拿走他汽油的车队，他们人多势众还有枪，实力的确符合猜想。
从他们早上的行为来看，集体出动去舔包是家常便饭，没理由放着好好的药店不光顾。
“如此说来，他们人数达到百人也不足为奇。”
按常理来说，一个团伙的首领不会随意外出，尤其是舔包这种小活，为了一点物资受伤或丢命是得不偿失的。
所以陆启断定今天早上的那个什么风哥，肯定不是某个团伙的领头人，而能指使多个小弟干活，地位也不会低。
找不到药，陆启又去街边的几家便利店去搜寻，只找到少量的辣条。
考虑到风哥他们能在天亮就到达犀牛撒野的现场，那么他们住的不会远，万一在此地久留被看到就不好了。
“哇哇哇……”
在陆启回到烂尾楼附近，准备操控车子转入杂草中时，白茫茫的雨幕中，忽然听到有若隐若现的小孩哭喊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