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金匙
那边沉寂，这边却像是炸了锅。
乔林：“你认识那个男的？”
至九：“不认识。”
“不认识他对你那么温柔？”
“他有病。”
“真不认识？”
“你有完没完？”
至九挥起旁边的操作摇杆，眼里满是警告。
“好好好，不问不问，”一看这架势，乔林立马告饶，“但他对你真的……”
“不一样”三个字还没说出口，至九手里的操作摇杆已然飞出，乔林侧身躲过，嬉皮笑脸道：“好吧，我就暂时认为你们只是普通关系好了。”
“我并不喜欢那个首相，”至九窝进沙发里，乔林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他觉得至九声音里有些疲惫。
“为什么？他对你……挺客气的。”
他斟酌一番，到底没把“温柔”两个字说出口。
至九嗤道：“明明是敌对关系，落在对方手上指不定连命都没了，却还要装出一副跟你关系很好的样子，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那倒也是，”乔林在mazzy床头拿了根棒棒糖，抬眼一看窗边，却发现地面城市灯光繁荣，忍不住问，“这里不是撒奇吧？”
“确实，我不想回去c国，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
乔林注视着窗外的点点繁星，半晌才说了句：“去sn吧。”
“sn？”至九不解，“sn残暴成性，实在是没什么好看的。”
“不远千里，”至九笑了声，回头道，“真的只是朋友吗？”
乔林摊手，无奈道：“少校，大家都是成年人，能不能别这么幼稚。”
至九：“……”
也不知道刚才幼稚的人是谁。
撒奇的黑夜，正是c国的下午。
遥遥可见的那个银杏树下那个安静看书的女孩，似是要与漫天的银杏树叶相容，宁静而又美好。
她一页一页的翻着书，心思却在别处，直到远远走来一个金发少年，她才将书放下，站起身，眸中是止不住的雀跃。
“卡尔医生，你来啦！”
“嗯。”
卡尔声音温和，随后坐上长椅，顺手拿起女孩放下的书翻了几页，笑道：“你也看《金匙》？”
“怎么？”岚米坐到卡尔身侧，“您也看过？”
“嗯。”卡尔将书拿在手里，专属医生的白大褂触到阳光，勾勒出的线条带了某种温和，“我特别喜欢伊瑟的直率。”
“比起这个，”岚米说着，头不自觉的低了下去，仔细看去，耳垂竟还多了某中不自然的晕红，“我更喜欢希里待伊瑟待的爱护与小心翼翼。”
卡尔面色未变，仍是微微笑着：“因为她知道伊瑟并不喜欢她，所以才有了小心翼翼。”
岚米依旧低着头，确是不说话了。
卡尔将书放回原位置，正巧隔开二人，又问：“岚米小姐，今日你约我来此，有什么事吗？”
“医务室太闷，我想叫你来散散心。”
岚米终于抬起头，眸中平静如初。
她并不否认，在医务室见到卡尔的第一天，这个金发少年和煦的笑容已经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了。
可那天晚上，她却看见他跟尹卓在一起，但后来的交流让她得知他并没有女朋友，所以今日他的拒绝才格外让她失落。
“那里实在是太忙了，”卡尔淡淡说着，“您知道至九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吗？白业先生说她要来我这里做一下心理咨询。”
岚米对于他的疑问仍然竭尽所能，她甚至都不关心至九为什么要做心理咨询。
“方才她发消息，说已经动身去en了，所以回来的可能会晚一些。”
“这样啊，”卡尔点点头，又说，“您需要心理咨询吗？”
岚米苦笑一声：“我不需要，谢谢您，卡尔医生，”
“好的，岚米小姐，”卡尔站起身，彬彬有礼的告辞，“我想休息的时间也够多了，您最好赶快回去上课吧。”
“再见，卡尔医生。”
卡尔走后，岚米依旧坐在长椅上，手里捧着那本他才拿过的《金匙》，知道夕阳西斜，才起身离去。
踏着银杏的落叶，一个正于青春季的女孩，正孕育着某种不知名的懵懂。
这条路，不知通往何方。
战舰平缓的飞着，白昼渐渐降临。
待乔林醒来时，正是第一缕阳光覆盖大地，隐约看去，那边投来阳光的天空下，亦有一束绿光冲天。
至九走出卧室，见乔林双手抄着裤兜站在窗边凝视，她也凑过去，看清那抹绿光之后，才嗤笑一声。
乔林没忍住看她一眼：“你笑什么？”
“看见那抹绿光了吗？”
“怎么？”
“那是和平柱所在的方向，”至九给自己倒了杯咖啡，又折了回来，“所谓和平柱，却是草菅人命的地方。”
乔林莫名想到阚小猫，问：“朝圣者火刑的地方？”
至九哥俩好的拍拍乔林的肩膀：“孺子可教。”
乔林却没什么心思开玩笑：“朝圣者一般关在哪里？”
至九不清楚乔林的经历，问了句：“怎么了？”
“朝圣者……”乔林此刻并不知道自己嗓音有多么沙哑，“前几日，有朝圣者被举行火刑吗？”
至九不知道乔林怎么突然关心起朝圣者，只说：“你说焚灵仪式吗？这我不清楚，但所谓焚灵，并非简单的把朝圣者烧死，而是会经过长达五个月的时间才会举行，听说，几个月前sn确实抓了个朝圣者，现在想必还没有开始焚灵。”
乔林握紧了口袋中的玉坠，突然如释重负的笑了声：“还没有焚灵。”
既然还没有开始焚灵，那周老为什么要骗他？
如果他一直不知道，那么周老是不是要让他放任阚小猫被烧死，自己什么都不做？
至九见乔林神色不自然，忍不住问了句：“怎么了？”
“没什么，”乔林看着漫天繁星，忽然又说，“你说，朝圣者有可能被救出来吗？”
说到这里，至九突然笑了声：“别闹了老哥，比起这个，你还是想想怎样收复撒奇比较实际。”
乔林歪头看向至九：“你知道你这人哪里比较糟糕吗？”
至九愣了愣：“什么？”
“轻易放弃，”乔林啧啧两声，“这跟白业可真不像。”
“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