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Mazzy
乔林看着这样的至九，感觉很陌生，他以为这样的官家小姐能不嫌弃这小孩就不错了，怎么还会表现得这么热情？
他摸摸格尔的头，说：“叫姐姐。”
格尔很是听话，真的语气平淡的叫了一声：“姐姐。”
至九笑得见牙不见眼的应了，又问她：“你叫什么名字呀？”
“格尔。”
听到这个名字，至九明显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姐姐给你起个小名好不好，姐姐以后叫你mazzy好嘛？”
格尔点点头，嘴角多了丝微笑，很显然她喜欢这个名字。
至九牵起她的手，问：“mazzy累了没有，跟姐姐去休息吧？”
mazzy很自然的由她牵着，没有最初的抗拒，至九将她带到一间卧室，还给她讲了个小故事。
等安顿好mazzy，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
至九回到舱内的沙发上，看了乔林一眼：“你怎么救的她？”
乔林：“碰巧。”
“这么巧？”
“怎么了？”
“格尔是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知道啊，怎么了？”
至九：“……”
她感觉跟他没有办法交流。
乔林放下手里的杂志，问：“怎么，觉得她是格尔，怕惹祸上身，刚才说的话都不算数了？”
“……”至九白他一眼，“我说你能不能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
“我确实是小人，”乔林无所谓道，“但你是不是君子还真不好说。”
“不开玩笑，我很喜欢这个小女孩。”
“为什么？”
为什么？
至九突然不知道怎么说。
因为她跟她很像，同样悲惨的童年。
她看见格尔，好像看到了那个在一堆战舰碎片中抱着父母尸体哭的孩子，好像白业将她从血海中抱回来的那一刻还在昨日。
她现在过得很幸福，有温柔的哥哥，知心的朋友，她很感谢白业，是他将她当做亲妹妹宠着疼着，尽量抚平她内心的伤疤。
所以她给格尔起名mazzy，她也想将她当成生命中的珍宝，成为她生命中的白业。
可话到嘴边，却不知如何说起，她只好生硬的转移话题：“天好像黑了。”
“嗯，是黑了，”乔林明白她不想说，随声附和，“我们这是去哪个方向？”
至九看了窗外一眼，还未说话，舱内的灯突然熄灭。
乔林不怎么了解，只平静道：“停电了？”
暗夜如墨，不见对方容颜。
至九从沙发上站起身，乔林能明显感觉到沙发的一端变得平整，虽然乔林看不见至九的表情，但也能明显的听出她声音中的笑意：“你可真会开玩笑。”
“你去干嘛？”
至九的高跟鞋声音走向的是战舰内部的通话系统。
至九没有说话，不过一会，操作室传来隐隐的灯光，乔林也轻手轻脚的出了休息室，顺便带上门。
至九见乔林来了，马上退到一旁，抱着胳膊，好笑道：“这大概是来找你的。”
“你怎么……”
虚拟屏幕的视频内，诺埃尔一身西服笔挺，淡淡的笑着，礼貌的朝他打了个招呼。
“晚上好，先生。”
乔林嘴角微抽：“你想干什么？”
诺埃尔脸上的银质面具泛着冷光，与嘴角的温和形成巨大反差：“我是来向你道谢的。”
道谢，道什么谢？
谢他带走格尔，还是谢他没让他完成任务？
乔林虽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还是死皮不要脸的接了句：“好，我接受。”
不说人话谁不会？
“先生真的很幽默，”诺埃尔笑了声，他又问，“你身边是不是还有其他人？”
乔林想都没想便回怼：“关你屁事？”
“先生，关于远程入侵战舰通话系统会致使舱内灯光全灭这件事情，我不信你知道。”
“我知不知道不重要，”乔林倚着操作椅，唇边的弧度多了几分纨绔，“重要的是，不管是白天还是现在，你都会一无所获。”
诺埃尔摇着手里的高脚杯，没有理会乔林这句话，径自说：“我想和你身边的上尉谈谈，可以吗？”
“我说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
“乔林，”至九上前一步，出现在屏幕上，“既然他想谈，那就谈好了。”
“首相先生，您想说什么？”
“我很遗憾，”诺埃尔忽然软了语气，“ea的士兵在比干与您发生的冲突，希望只是一场误会，我并没有与您为敌的意思。”
至九摆摆手，虽然她不清楚为什么诺埃尔这么在意在比干发生的冲突，但她也知道他方才说的话都是在放屁，ea和c国成敌百年之久，他不想与她为敌，多么可笑。
“这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误会，尤其是我们并不代表相同的利益。”
诺埃尔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指绕了一圈，很明显，他现在很不安，但是这并没有显现在虚拟屏幕上。
他又问：“私下呢？”
至九冷笑一声：“首相大人，我觉得您现在头脑有些不太清醒。”
诺埃尔无奈道：“我希望摈弃表面身份后，我们不会是仇敌。”
很难，真的很难。
两国的仇恨都让他说不出朋友二字。
至九：“我不需要怀柔。”
乔林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的，但他唯一确定的是，这个首相在跟至九说话时要比与他说话时，温柔的多。
尤其是眼睛里的神色，似乎是包含着雀跃以及……无奈？
干什么，性别歧视吗？
乔林郁闷的想着，顺便还找了些机会插了几句话，但他总觉得他插话的时候，诺埃尔的神色并不怎么友好，甚至还隐隐藏着某些怒气。
“上尉，能告诉我能告诉我您的家人为什么放任您到那么危险的地方吗？”
“我想这种事情我不用向您一个外人汇报吧？首相大人。”
“好的，上尉，”诺埃尔没有丝毫不耐烦的样子，“我们以后会尽量避免与您发生冲突。”
至九手下用力，“嘭”的一声关掉了屏幕，脸色也已经不善到极致，虚拟屏幕消失的瞬间，舱内灯光大开，各种设施照常运转。
“晚安，亲爱的eigyr。”
ea战舰内，诺埃尔摒退了所有人，与至九进行了这一场毫无意义的谈话。
他对着消失的屏幕，对她道了一声晚安，却也只有他自己的声音在舱内回荡，她无法听到。
诺埃尔看了屏幕良久，眸中凝着怜惜与关怀，似乎是方才与她对话时所有不能表现出来的情绪此刻皆不加掩饰。
他突然感觉很累，与她的一场对话，比一场战争还要累。
这世界上他仅剩的唯一一个亲人，被他此刻的仇敌h高抚养长大。
他的好妹妹长得很漂亮，金发碧眼身材高挑，而她的身边，也早有另一个人取代了他的位置，并且将她照顾得很好，好到连他这个亲哥哥都挑不出什么毛病。
而他这个所谓的亲哥哥，为她做了什么呢？
他给她带去的伤害，足以以死谢罪。
“首相大人，您回ea吗？”
“不，”诺埃尔透过防护玻璃仰面看着星空，“我想去c国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