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怎么还把人腿给打断了
无法回答的楚泽放下手中一长一短的筷子：“想到了一件开心的事。快吃吧，我们待会儿去找小翠的丈夫。”
对于小翠的事，比少年们还要上心的南琛一听，果断停止追问。
四人用完早饭，沿着护城河找到老人说的桂花巷。绿油油的桂花树成排种好，不少孩童在树下嬉笑打闹。
青砖小院独门独户，感叹此地非富即贵，南琛拦下路过的中年男子，问：“劳驾问一句，您知道杏花村赵老伯家住哪吗？”
中年男子挑着扁担，打量了两眼南琛几人，见都持剑，抬手往身后一指：“哝，那户就是。”
“谢谢哈。”南琛道完谢，抬脚便要去那户人家前敲门。
一向只动口不动手的女鬼感受到了什么，不要命般冲击着结界。三位少年都察觉到了，忙将人拦下，楚泽：“南哥，你帮我回客栈拿样东西行吗。”
“师叔一人拿不动，我陪师叔去。”顾若搂住无修为的南琛，连哄带骗把人往客栈方向带。
留下的楚泽单手放在腹部，目送两人离开后，与夏延启翻墙进入小院。
三进三出的小院从里上栓，院角桃花落满地，扫帚倚靠在圆柱边，没来得及清理掉的枯叶堆在一旁。
二人一看，顿感不妙。屋内细软明显被收拾过的痕迹，除主卧有常年住人的痕迹，其余客房都收拾的十分整洁，也就是说女鬼的丈夫并不住在这里。
楚泽手指摩擦桌面，细微的灰尘粘在指腹，他轻轻道了句：“来晚了。”
夏延启站在他身后，不明白他们此行是谁走漏了风声。
两人徒劳无获，回客栈时正好见南琛二人还在大堂等待，不由好奇，刚想问问，一位拄着拐杖，包的严严实实的少年在他人地搀扶下艰难走出。
楚泽一看来人，脸瞬间冷了下来。挨着南琛坐下，小声告诉二人院里的情况。
“跑了？”顾若挤在一侧，听后恼恨拍向楚泽大腿。
“啪”的一声，手掌与长凳亲密接触。
就差跳到南琛身上的楚泽拨开顾若手掌，无视对方龇牙咧嘴替自己倒了杯水。
两个冤家。
南琛见怪不怪，顾若那小子从来都占不到楚泽的便宜，偏偏还总喜欢去招惹对方。手指向朝他们走来的“残疾”少年，说：“他找你，说是想和你道歉。”
楚泽无动于衷，甚至板起了脸。随后想到什么，回头冲来人道：“去我房里等我。”
“好好好，我们上去等你。”
讨好的语气十分熟悉，南琛问吃点心的夏延启：“他不是昨天的那个小公子吗，怎么伤这般重？”楚泽只是拍了对方一掌，不至于包的像个木乃伊吧！
咽下口中糕点，夏延启望向好友，思量几秒，冲楚泽扬下巴：“师叔您问他吧，我也不清楚。”说完小口小口吃点心，不再搭理问话的南琛。
有猫腻？天天呆在一起却感觉错过什么的南琛不解扫向正常的楚泽，对方坦荡回望，倒是顾若那小子哈哈大笑，解答了他的疑惑。
“昨晚有人趴墙角，他当时准备沐……唔，唔，唔”
南琛极度震惊，当即帮助顾若脱困并与对方坐在一起。八卦之魂熊熊燃烧，他挤开想搞破坏的楚泽，问：“怎么回事？”
他就说怎么会做那么离谱的梦，合着是真实事件。
顾若嫌弃呸了两口，兴奋向师叔讲解昨晚的趣事：“我们当时讨论完帮助女鬼后该去干嘛，楚泽就把我们轰走了。我出门唤小二上点宵夜，回来就见他穿件里衣提剑出门。”
说道兴起，顾若差点没笑趴在桌上。足足笑了两分钟，久到楚泽都想来揍人，才擦掉眼角笑出来的泪水，接着道：“我跟着出去才知道，原来南小公子趴在他屋顶当了回梁上君子。哈哈哈哈……”
初听南琛寒了一个，毕竟谁也不能接受在自己洗澡时还有人偷窥。略带同情看向黑脸楚泽，想到一向沉稳的楚泽气的衣服都顾不得穿好提剑出门去揍人，莫名脑电波就和顾若同步了。
也好想笑怎么办。
看了眼头埋进碟子里的夏延启，结合对方刚才看楚泽的眼神，显然也是知情的。所以，他是怎么忍住不笑的！
“你不是说你没去找我吗！”
整个南都最难缠的人如今赖上了自己，楚泽没好气撇了眼幸灾乐祸的好友，心虚没有回答。扔下一句：“待会儿解释，我先回房了。”
南琛留意到，楚泽走前隐晦瞟了还在嘲笑他的顾若。桌下一踢傻小子，“别笑了，待会儿该恼了。”
依楚泽那傲娇的小性子，说不定已经记恨上对方了。南琛内心替顾若点蜡，嘴里还不忘扒细节。
两人交头接耳，越说越开心。吃完半碟点心的夏延启终于抬起了头，怜悯的目光投向好友，也在心里默默替对方点蜡。
早上楚泽不承认师叔说过的话，明显就是不想在师叔面前丢人。当时大家都在场，怎么出个门的功夫，好友回来便拆了楚泽的老底呢？
师叔怎么笑都无所谓，毕竟身份摆在那里，同辈的你笑的见牙不见眼干嘛？！
怕待会儿殃及池鱼，夏延启果断端起剩下的糕点回房，并问小二要了把锁。回房后，从里将门锁住，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休息。
楚泽房间，死乞白赖想看看对方身上胎记的南子睿咕噜噜滚向门口。被对方一脚踹飞，他不但没生气，挣扎起身后还夸对方力气真大。
像是看智障一般，楚泽斜倚在窗边。大堂时的少年朝气在关上门的瞬间流逝，不耐扫了眼又凑过来的南小公子，他用剑鞘抵住对方胸膛，不悦道：“我说了我不是你们要找的人，南公子与其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不如去别处找找。”
本想出手狠辣点，逼退这个金窝窝中长大的小公子，怎料对方超常发挥，不但扛下了昨晚的揍，方才还承受住了他的一脚。
南子睿咽下口腔中的血腥味，有些喘地握住银色剑鞘：“既然你知道我在找谁，那给我看一眼又何妨呢。”
面对轻轻一推便会倒下的少年，还想再踹一脚的楚泽顿时觉得没意思。抽回剑鞘，他单手拎着对方后脖颈半推半拽将人扔出门外。
正迫使自己学会异世文字的南琛聚精会神看书，楚泽闯进来时，他刚好学会了一个较为相似的字。
“南哥，我们快走吧。那人烦死了，非说我是他失散多年的弟弟。”
趴在书桌前的少年拿着毛笔画小人，长长的马尾部分散在桌边，金色阳光刚好映照在发梢上，南琛不由莞尔。
“你不老实，昨晚也不和我说实话。”自从那晚哭过后，少年在他面前总以最放松的姿态。平日对他照顾有加，夜里不开心还会半夜爬床找他谈心。
当他提出的建议与少年意见不符时，对方也不生气，反而会认真琢磨他的话有无道理。
给叉腰狂笑的小人画上八字胡，大痦子，门牙还少画半颗，楚泽这才满意收笔，回答道：“人是醒了，魂还没醒呢。”
睡着确实叫不醒的南琛好奇看向纸上小人，起初他以为是画顾若，后来他觉得是画那个偷看他洗澡的小公子。
哪有把朋友画的这般帅的，最少得给对方脸上画上两只王八。
研究完画，南琛问起正事：“他找你什么事啊。怎么把人家腿也打断了。”
“那可不是我揍的。他爬墙失败，怕被我追上跳下来时自己摔得。”
南琛见对方提笔写下“顾若”两个大字，甚至卷吧卷吧将那张纸捏在手里。看样子，是想亲自去送给当事人。
得，他看走眼了。还真是顾若那傻小子！
邀请对方坐下，南琛倒茶问起事情始末。听后才知，南家小公子奇怪的行为是想验证楚泽是不是南家丢失的小公子。
南都南府早在十三年前走丢过一位小公子，南家重金寻找，多年苦寻无果。听说那位小公子前胸有块圆形胎记，又恰好楚泽身上就有这么一块。
昨日打架时楚泽衣带被挑断，意外被南小公子看见，对方这才不顾脸面爬上房顶，想一探究竟。
南琛理清了缘由，满脸抗拒的少年转着空茶杯，他看了几眼，小心询问：“你如何确定自己不是南家丢失的小公子呢？”
“这不很明显的漏洞吗。今年我十六，南小公子是十三年前丢失的。我是尚在襁褓中已被我师尊抱回上玄峰了。”
闻听此言，南琛觉得甚有道理。转念一想，万一是楚泽记错了呢？
只有极少数人还存在三岁起的记忆，楚泽一口咬定的时间，也不一定就是正确的时间。
涉及到楚泽师尊，南琛不敢轻易开口。他可没忘记那晚对方哭的有多伤心。
“那确实对不上，你告诉对方了没？对方怎么说？”
“他压根不信。”
真头大，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南琛连喝两杯水，问：“小翠丈夫还没找到，我们现在跑了，什么时候再回来？”
也挂念着此事的楚泽懊恼扶额。
不停灌水的南琛趁机问出他最关心的话题：“你胸口，到底有没有胎记啊？是自带的吗？”
他看过的电视剧中，一般这种场景设计，百分之九十九是亲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