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人偷看你洗澡？！
“大概在三十五年前，村里突然传出风言风语，说小翠耐不住寂寞，在外和人勾勾搭搭。当时小翠丈夫外出学艺，留下的老母亲又出了名的泼辣。听了这话，回家对着儿媳一顿毒打。
第二天小翠带伤出门，流言传的越发离谱。甚至有些娶不到媳妇儿的老汉四处传和小翠发生了关系，每当小翠路过时，还会淫邪的嘿嘿直笑。
我当时住小翠隔壁，清楚小翠为人。也曾替小翠说过几次公道话，在被自家丈夫和婆婆制止后，渐渐选择忽视。
一天夜里，我夜起时听见哭声，垫脚往隔壁一看，瞧见是小翠一身伤被赶了出来。
当时我怀着五个月的身孕，有心无力。正要回去睡觉，听见有一男子在喊小翠名字，说是她丈夫在村口等着，让他先来找小翠去村口帮忙搬东西。
小翠问他有没有证明，男子掏出了什么，小翠便跟着走了。我也是好奇，偷偷绕小路提前走到了村头。
本想见见小翠丈夫是何模样，却不料撞见了小翠被害。眼见男子将小翠一刀毙命，我丈夫死死捂住我的嘴才没发出声音。原来他早听见小翠在外哭，见我悄悄出门，一直跟着我。
目送男子离开，我肚子就开始隐隐发痛。许是受惊过度，当晚孩子便保不住了。家里人见我哭的凄惨，都以为是哭未出世的孩子。
次日，村里关于小翠的流言传到了尾声，小翠跟人跑了。有人不信，但小翠确实不见了。
我家老头呵斥我不许说出去，说是怕会给家里带来灾害。谁知这一藏，就是几十年。”
南琛几人听了，嘘唏不已。尤其是心直口快的顾若，心疼女鬼过往的同时还指则一直未出现的小翠夫君。
南琛等顾若吐槽完，问床上老人：“她丈夫一直没回来吗？”
“回来了，小翠去世半年后，他便将父母接去镇上住了。”
少年们交换眼神，南琛替他们问：“那您知道小翠公婆现在住哪里吗？”
老人身体本就不好，今日情绪波动过大，现下又恢复了胸闷气短之态，侧躺在床上，顺了几口气才回答：“听说是住在桂花巷，前些年见过，样貌没怎么变，可见他儿子挣了大钱，小翠命苦啊。”
三句离不开“小翠”，可见当年那年件事对她打击有多大。
楚泽背对南琛翻出锦袋，里面的女鬼仍旧在阵法中横冲直撞。撕下一小节外袍，拿过顾若手指咬破，撇了眼叽叽喳喳的好友，在袍子上画好能遮阳的符箓。
“夏延启，脱衣服。”
南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瞧见楚泽终于放开顾若的手，解下腰带忍笑上前准备替对方包扎，正等夏延启脱外袍的楚泽见状，扯过青蓝色腰带塞在南琛手中。
“楚泽！你欺人太甚，咬我手指还解我腰带！”暴怒的顾若一脚踹向施法的好友，怎料被好友轻松躲过。若不是南琛扶着，他非用力过猛摔地上去不可。
女鬼缩在黑色外袍中，茫然望向床上老人。倒是老人浑身抽动，眼神死死盯着容貌不变的小翠。
楚泽快速下针，夏延启负责观察老人神色。
“小翠，小翠对不起，若是我那晚喊住了你，你也不会死，对不起……”老人已流不出多少眼泪，悲伤过度躺在床上无力伸手想拉住小翠的手。
女鬼显然想不起老人，瞧了几眼叉腰骂起三位无良少年。夹杂方言的话快而密集，床上老人听的懂，忽然欣慰笑了。
“好好好，泼辣一点好。”
见她释怀，楚泽任务完成，将女鬼收回藏进了怀里。
南琛目睹一切，默默离他远了些。
陷入昏睡的老人眼角滑下一滴泪，四人看在眼里，暗暗发誓定要帮女鬼圆梦。
走出小屋时，从未远去的男孩急速跑进屋子查看，片刻出来再次跪谢几位救命恩人。
楚泽翻出一块圆形玉佩交到男孩手中，叮嘱男孩若无去处，可去最近世家拜师学艺。
夏延启呼吸一滞，惊愕望向神色如常的好友。在南琛疑惑的目光再次扫来时，变回了之前的面瘫。
几人回到南都，昏暗的街道早已挂起红灯笼。十分喜庆的街道令南琛心情愉悦，在楚泽说带他去泡温泉时，愉悦感到达巅峰。
四人最近劳累奔波，泡在温泉池中，皆露出惬意之色。
足有十平米的池子只有他们四人，南琛缩在水中把头露出，吹水面的同时偷偷用余光注视三位健硕的少年。
怎么就他没有腹肌呢！
楚泽那小子怎么还穿衣服泡？难道他腹肌是假的？
南琛自卑的同时暗搓搓揉肚子，水花溅到脸上，才愤怒抬头。一看发现是楚泽，双手撩拨水面朝对方泼去。
他可以没有腹肌，但不能嘲笑他是弱鸡！
只是想让南哥别发呆的楚泽一时不备，水差点进眼睛里。两人幼稚泼来泼去，无辜的顾若二人躲闪不及，最后只能加入战斗。
“哐当”一声，大门被一脚踹开。
正兴起的四人同时停下，楚泽抓起岸边衣服扔向南琛，这才神色不悦打量不请自来的人。
打前的小公子矜娇抬着下巴，凤眼微挑，挺翘的鼻梁不轻不重“哼”了声，双唇紧抿。一身火红色衣袍，手中长剑抱在胸前，气场十分张扬。
“我倒要看看，谁敢抢小爷的专属池子。”
南琛怕冷，在夏延启的带领下来到里屋换衣裳。不太放心的他回头，楚泽湿漉漉从池中走出，银色长剑已出鞘。
屋外“乒乓”作响，南琛快速穿好衣服。开门见穿戴整齐的夏延启持剑守在他门口，说：“你去帮小泽吧。”
围成一团的群殴看的南琛心惊胆战，恼恨对方不讲理的同时，又担心楚泽与顾若的安全。
指着下饺子似的温泉池，夏延启柔声解释：“在同辈中，楚泽难逢对手。”
插不上手的南琛有心想说混战不用讲武德，但见夏延启如此淡定，也放松不少。暗暗数着池中又几人，在第二十个落水后，衣服系带被划断的楚泽踹飞矜娇小公子，一手拢住领口朝还在奋战的顾若走去。
落于下风的顾若感动不已。
待两人震慑全场，楚泽的身份也被认出。
之前还眼高于顶，企图用武力镇压四人的小公子按着胸口凑到楚泽跟前，眼神不再傲慢，反倒带着些讨好。修长的手指指向楚泽拢紧的衣领，说：“能掀开给我看一眼吗？”
赶来的南琛正好听见这句，连轰带赶：“去去去。什么毛病。”说完不放心脱下外袍给楚泽披上。
小公子仍不死心，还想让楚泽给他看一眼。手下狗腿认出三人身份，生拉硬拽扯着自家主子狼狈离开。
一场闹剧来得快去的也快，呼啦啦的“饺子”相继离开，四人雅兴全无，回房睡觉。
迷迷糊糊间，南琛房门“嘭”的被推开。还没等他看清来人是谁，温暖的被窝中钻进来一道人影。
“南哥，让我躲躲。”
穿着白色里衣的楚泽拱成球，意识还处于没睡醒状态的南琛只觉奇怪，掀开被子问：“怎么了？你师伯追来了？”
楚泽直起身子，两人仅有一拳的距离，纯净的大眼睛中映出他的倒影。
率先移开视线，楚泽拉住被子盖住两人，小声说：“刚才我洗澡惊觉有人偷窥，于是便出门揍了对方一顿。对方放下狠话，说找人打我。”
南琛乖乖躺好，听后得知不是他师伯追来，还松了口气。随后反应过来，惊坐而起：“有人偷看你洗澡！”
少年可怜巴巴点头，南琛皱眉，声音不由大了些：“你穿裤衩子追出去了！？”
想和南哥一起睡的楚泽语塞。
怎么和他预想的不一样。
楞了几秒，楚泽解释他穿好衣服才追出去的。
只听了前半句的南琛倒头便睡，留下楚泽一人独自凌乱。
他表达的有问题吗？
来回捣鼓说过得话，硬是找不出问题的楚泽躺好睡觉。
罢了，目的已达到，细节出现偏差就出现偏差吧。
次日
一觉睡到自然醒的南琛开门找到正吃早饭的楚泽，问：“你昨晚有没有去找过我？”见人摇头，心下稍安。
随后想到自己还没洗漱，风风火火回屋。一盏茶后，他重新来到少年身边坐好。
楚泽递过一个肉包，南琛咬上一口和对方讲述他昨夜做的离奇梦境。
“我梦见有人偷窥你洗澡，你衣服都来不及穿就追出去揍了那人一顿。那变态还放狠话威胁你。”
盛粥的楚泽一僵，他昨夜不是解释清楚了吗？
与南琛前后脚到的顾若双肩颤抖，脸埋在碗里没敢抬头。
原来昨晚楚泽怒气冲冲提剑出门，竟是被采花贼偷窥了。回来后，居然厚颜无耻拿去找师叔卖惨。
掰下一小节筷子扔在好友头上，楚泽将盛好的粥推向南哥，悠悠开口：“梦都是反的。”
没料到南琛醒后的记忆，楚泽暗暗发誓卖惨再找这个借口，他就是狗！！！
入口白粥带有肉香，南琛浅尝两口抿嘴望着偷笑不止的顾若。这小子笑什么呢，不就是个离奇的梦吗？
一向沉稳的夏延启眉眼也染上笑意，南琛放下瓷勺问楚泽：“他们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