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去你房间
“……非负整数集，即自然数集，记作：n；非负整数集记作n+，整数集记作z，有理数集q，实数集r……”
宗煦平缓的声音在角落里，安静上自习的教室里时不时传来千辛万苦也憋不住了的笑声。
真的，没想到现在听宗煦从高一的集合开始给鹿听阳讲题，他们会觉得这么搞笑。
太离谱了。
像是家长在带小孩。
宗煦讲到一半，停下笔，偏头就见鹿听阳搭着手腕，垂眼看着面板，乍一看好似很认真在听宗煦讲题的模样。
宗煦点了点面板，笔尖发出“笃笃”的声响，换来鹿听阳如梦初醒的身体微颤。
跑神跑到已经跑到天外天去了。
鹿听阳聚焦的眼中映出宗煦好看的脸，看他薄唇轻启，微低的嗓音似乎都要与窗外夜色融为一体：“在想什么？”
鹿听阳打了个呵欠，飞翘的眼尾挂上生理性的泪花和潮红。
“想你声音真好听。”
宗煦划回刚才讲过的部分，眼睫微垂。
坐在后面的颜九擦掉画错了的辅助线，凉凉出声：“这么好听的声音给你讲课，还走神？”
鹿听阳撑撑脸，天真状：“当睡前故事听呀。”
颜九：“……”
真尼玛离谱。
“晚上吃夜宵吗？”鹿听阳开始翻手机，“候选项有麦当当、烧烤烤、披萨萨……”
鹿听阳作声作气地念了一长串。
全是高热量垃圾食品，这帝高估计没有人比鹿听阳更爱垃圾食品了。
“今晚放假。”宗煦按下鹿听阳的手机，勾了勾手指，“过来做题。”
宗煦讲课是以题切入知识点，知识点讲完再让鹿听阳做。
刚才那道集合题现在还是空的。
鹿听阳屈指挠了下耳侧，盯着宗煦漆黑的眼，默了半响，低垂松缓着眉眼，看上去像是经历了很多的思想斗争，最后不情不愿地打草稿做题。
颜九把叶天煜探过头来偷看答案的狗头捉住：“我怎么感觉宗煦给阳哥补课，阳哥比之前怼帮扶小组的时候还不想学？”
“不知道啊。”叶天煜摸摸脸，掉下一滴委屈的泪，用十分委屈的语调控诉，“九儿你知道吗？你是我见过最暴力的omega。”
“你还知道我是omega？”颜九凉飕飕地斜了眼叶天煜。
鹿听阳磨磨蹭蹭地解完集合题，又被宗煦挑了几道更难的出来做，等他做完也放学了。
宗煦和鹿听阳一前一后走出校门，鹿听阳正找着鹿沉柯的车子，就见宗煦被一群女生拦住了去路。
周围顿时起了哄闹。
宗煦说了句什么，跟着女生们走到人流量稍微少一点的角落。
鹿听阳看着宗煦高挑挺拔的背影，隔着太远，又听不到声音，心里没来由地焦躁。
“又有人跟宗煦表白啊。阳哥你也搁这看戏？”叶天煜嚼着不知名小零食，一副吃瓜群众的标准姿势。
说完他摸了一包出来塞给鹿听阳：“我偷的颜九的，别出声，悄悄吃。”
鹿听阳看了眼犹如鬼魅一样出现在叶天煜身后的颜九：“……”
祝你好运。
叶天煜对身后的危险浑然不觉，只是莫名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寒颤后，嚼着小零食给鹿听阳当起了场面解说。
“高中这一年多，来告白的没有两百也有一百九了，abo六种性别全部告白了个遍。”
鹿听阳眯窄了视线：“alpha？”
“是啊，还不少，男的女的都有。”叶天煜“卡滋卡滋”地嚼了个脆响，吃瓜氛围十足，“据说有个专门的‘宗煦的娇娇太子妃们’匿名群，alpha骚起来可没omega什么事了。”
鹿听阳顿感无语，眼神都冷了几分：“……”
叶天煜还不知道自己等的颜九已经当背后灵有一小会儿了，索性跟鹿听阳唠起了嗑：“你应该是第一次看到有人给宗煦告白吧？”
“那姑娘没机会的，来一个宗煦拒绝一个，来一双拒绝一双。”
“太子殿下修的是无情道，手起刀落斩碎了遍地芳心。”
“也是，性格好，长得帅，生得高，顶级alpha，身份又贵重，没人会不喜欢的。”
叶天煜忧愁望天：“说实话我都怀疑颜九喜欢宗煦，但是不敢告白。”
鹿听阳：“……”宁还真是会无中生有。
颜九忍无可忍地给了叶天煜一拳，凑得人一蹦三尺高。
没半分钟，那几个拦着宗煦的女生齐刷刷捂着脸跑开。
颜九：“牛逼。”
叶天煜揉着脑袋，大开眼界：“好家伙，这次是闺蜜团约着一起来告白的？”
鹿听阳要被叶天煜烦死了，一手翻光谣圈，一手抄着兜往宗煦那边走。
才点开就看到丁小小在光谣里秀恩爱。
沈幼安一脸嫌弃地被他圈在怀里强行拍照，看眼神更像是仇人不是恋人，鹿听阳幸灾乐祸地给点了个赞。
下一秒丁小小就开始发消息嘚瑟。
【丁不小：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轮到你？】
【丁不小：我什么时候能喊宗煦嫂子？】
鹿听阳舔了舔牙尖，回消息的心情全无。
烦人的丁小小又说话了。
【不然……喊他哥喊你嫂子？】
【也不是不行，我挺能接受的。】
鹿听阳按灭屏幕。
真是烦死了。
宗煦低头，看着停在自己面前，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的鹿听阳：“怎么了？”
鹿听阳抓了抓耳侧的头发，眼睫盈着一抹路灯的冷色：“没。”
他也不知道这股子无名火怎么来的，这就很难受。
颜九老神在在地路过：“哟，空气里的味道不太对呀，怎么酸酸的？”
“没有啊。”向来少根筋的叶天煜夸张地吸了吸鼻子。
鹿听阳听到宗煦的低笑声才抬眼看他，却被一只手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
眉间触上一截滚烫的温度，鹿听阳一只眼睛被宗煦的手遮住进光，拢进黑暗里，被风吹得发冷的面颊瞬间有了暖意。
只用一只眼睛看人时，视线洇开了一片，车辆交错的暖冷光调给宗煦脸侧涂抹上一层瑰丽的彩釉质感，下颌线的阴影四下蜿蜒漫流。
奇异又绚丽。
鹿听阳眼睫发颤。
宗煦低哑冷质的嗓音裹上一层暖笑：“你上次跟我说过什么？”
“不要皱眉，不要不开心，嗯？”
最后一声轻飘如羽的“嗯”，刮过鹿听阳耳朵时像是狠狠捏了下耳垂，让他呼吸一乱，心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焦酥感，仿佛在油锅里烹炸的酥皮，滋滋作响。
鹿听阳缩了缩肩，感觉自己全身没有哪一处不是燥热的。
周末了群里就闹着打游戏，社交小王子叶天煜呼朋引伴。
【帝高最a叶天煜：宝子们，出来冲分了！不然下周又该为半期冲分，没时间宠幸游戏了！】
【颜九：刚开了局巅峰赛，勿扰。】
【帝高最a叶天煜：九儿你打游戏都不叫我？】
【颜九：叫了你那么低的巅峰赛积分还妄想跟我非法双排？】
叶天煜在群里连嘤好几条，嘤完打起精神骚扰另一个国服野王。
【宗煦，太子殿下，救救臣的狗命吧！上周反向俯冲了属于是。】
【井井井井润：宗煦。】
宗煦刚到家，打开群，消息快刷到99+了。
【宗煦：。】
【宗煦：刚到家。】
宗煦一出现，群里像疯了一样。
【琦巧板拼好了没：宗煦，殿下！救我段位！】
【你的宝贝真：宗煦，殿下，看看臣妾们！星掉光了。】
宗煦把灯打开，屋子里冷冷清清，连地板都泛着冷漠的光晕。
“殿下回来啦？”管家闻声从侧边屋子里出来。
屋子里泄出来的橙黄灯光才给房间里镀上一层暖意。
管家接过宗煦脱下来的外套：“二殿下说今天去同学家玩，会晚点回来。”
宗煦“嗯”了声，情绪淡漠。
管家尽职尽责：“殿下饿吗？我让厨房煮点夜宵？”
“不了。”宗煦摇头，趿着拖鞋径直回了自己房间。
管家望着宗煦的背影，怜惜地叹了一口气。
“小煦还是不吃饭吗？”厨娘拿着锅铲，案板上还有一块待处理的鸡胸肉，一脸担忧地问匆匆走进来的管家。
管家摇了摇头，厨娘心疼得眉头直皱：“好不容易陛下皇后出差，二殿下不在家，还以为有机会能给小煦开个小灶，好好吃点东西。”
管家无奈：“殿下不想吃也没办法。”
“我给他熬点雪梨银耳汤，你晚点给他送去。”
厨娘叹息着关掉还烧着热油的锅，将备餐区备了满满一桌的食材和调味料一一封装好放进冰箱里储存起来。
宗煦低头，眼见着群里又快99+消息。
【一分钟后我发链接。】
群里顿时安静下来，似乎是在屏气凝息准备拼手速抢国服野王的五排车位。
宗煦把窗帘拉开，坐在窗边的书桌旁，让山间徐徐的晚风吹散思绪。
打开游戏，刚建好房间，宗煦突然想起什么，私聊了鹿听阳。
【一会儿下个游戏？】
鹿听阳回得很快，似乎一直在盯着手机。
【鹿听阳：我不会玩。】
【宗煦：我开个小号带你一起。】
鹿听阳被鹿沉柯接回鹿家公馆，刚看过奶奶，说了会儿话，服侍着小老太太睡下。
夜宵还没好，鹿听阳百无聊赖地窝在沙发里，刚被鹿沉柯教育了“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十分晦气地刷着群里的消息打发时间。
看到宗煦的消息，本来没什么游戏欲望的鹿听阳回了个“好”，下了个传说中的《败寇荣耀》。
鹿听阳是十分费解地过了新手引导，按照最后一步的指示开了局匹配。
鹿听阳没玩过这种类型的游戏，但还好脑子转得快，手指灵活，结算时战绩也不算差，索性转战排位。
管家通知还有一点时间夜宵就好了，鹿沉柯忙了一天饿着肚子下来听见震耳欲聋的游戏声音。
江生也喜欢打这个游戏，有时候半夜醒了还能看见他脸上映着五颜六色的技能光效。
鹿沉柯想到自己好多天没抱过老婆了，不开心得要命，阴阳怪气出声：“一天到晚打游戏？”
鹿听阳刚被抓死一次，听见鹿沉柯找茬，满脸晦气地呛回去：“你内分泌失调吗？拿镜子照照你这晚娘脸吧，难怪嫂子宁愿泡实验室也不要你。”
江生又不在家，沉迷实验无法自拔，之前不忙的时候还经常给鹿听阳发消息，现在鹿听阳发个午安，收到回复的时候大概率是第二天早上的“早安”。
鹿沉柯阴郁地盯着鹿听阳，鹿听阳被对面打野连着抓死好几次。
局里打野公屏扣字：【射手网卡？别送。】
鹿听阳看了眼打野跟自己一样不遑多让的战绩，瘦长的手指飞快地在屏幕上起舞。
【asdfg：卡不卡跟你有关系吗？】
【asdfg：你怎么把你皮肤保养得这么厚的？分享出来我一定避雷。】
【行了行了，青铜局有什么好吵的？局里有大佬带飞，躺好就行。】
辅助出来当和事佬。
中单好像是个练小号的，跟上单一起，杀穿了敌方上中两路，把对面红野区当自己后花园一样逛街，直接单杀到对面新手中单心态爆炸泉水挂机。
很快对面就被平推掉了水晶，游戏结束。
看见好友列表里宗煦还在游戏中，鹿听阳烦躁地丢了手机，走上饭桌。
说是夜宵基本就是晚餐，鹿家公馆的厨师手艺挺好，做饭色香味俱全，还很做作地每样菜摆个盘。
老婆不在，鹿沉柯味同嚼蜡，没吃几口就开始教育鹿听阳：“这个星期逃课了？”
“有什么事情是你干不出来的？”
“要不你提前给我打个预防针，我好有个心理准备？”
“你每个星期不闹出点事是不是心里不舒坦？”
鹿听阳停了筷子，盯着鹿沉柯，冷光将肤色映得苍白，心想鹿沉柯都没管过他怎么敢摆家长架子的？
一顿饭吃得七零八落，鸡飞蛋打的。
鹿听阳烦了，没吃两口，抽起外套就朝门口走。
“不是说今晚睡家里？”
鹿沉柯含着薄怒的声音落在身后。
“某人怨气太重，我怕晚上闯鬼。”
鹿听阳径直上了公交车，坐在后排，带上耳机听歌。
窗外五光十色的街景和川流不息的车流人潮全都像沙砾一样，漂浮过眼底就随风散去。
中途一站上了很多人，看样子像是大学生刚聚完餐，嬉笑怒骂的，有几个喝醉了，在车上东倒西歪站不稳，车厢一时间吵吵闹闹。
鹿听阳听歌都不安生，起身给一个老婆婆让了座。
老婆婆估计是看鹿听阳长得好看，布满皱纹的脸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好孩子好孩子”。
鹿听阳表面一笑，垂着眼机械地耍手机，周身漫开一股散漫的冷气。
再一回神时，鹿听阳才感到陌生。
金碧辉煌的宫殿和鹿听阳之间隔着老远一截的长长上坡路，只在夜色下留了个影子轮廓。
鹿听阳揉了揉眉心：“……”
本来是想回酒店的，或者去海边走走，但在听到报站“伽南皇宫”时，他几乎下意识地下了车。
车站肯定不能离皇宫太近，鹿听阳不知不觉地走了一截路，看到宫殿了才停下。
大概就是想来找宗煦。
鹿听阳低下头，没弄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黏宗煦。
秋天的天气变幻莫测，山里的气候也要冷上许多。
鹿听阳站着着一会儿的功夫，毫无征兆地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鹿听阳捻了捻指尖的水汽：“……”
宗煦刚结束一局排位，接到鹿听阳发来的消息。
【鹿听阳：[我发起了实时位置共享]】
宗煦心头一跳，点开来抓起外套就出了门。
“诶——殿下！外边在下雨！”
管家听到动静，匆匆拿着伞追到门边，只看到宗煦被风扬起的衣角。
宗煦找到鹿听阳的时候，鹿听阳正站在一棵树下，微微仰着头，从交错的树叶间隙里看暗无天日的夜色，鼻尖莹着一点月光。
宗煦走近，嗓音还带着疾跑后的喘息：“你怎么在这？”
鹿听阳侧目，他微卷的刘海湿在额头，脸颊还落了水珠，唇瓣上蒙了一层水汽，潮湿不堪，整个人虽然没有一丝狼狈感，但透着一种微妙的不安定。
看到宗煦，他潋滟的眼睛微动：“不知道。”
宗煦把外套脱下来，盖住鹿听阳被雨水浇得微湿的头发，声音有些沙哑：“去我家？”
鹿听阳定定地看着宗煦，眸仁一动不动：“去你房间。”
“……”宗煦呼吸一滞，伸手捏了捏鹿听阳微冷的脸颊，指节上顿时濡湿了层水，湿润感一路直达心底，咕噜咕噜地嗡着声，“嗯。”
管家满眼震惊地看着自家太子殿下半搂半抱着一个人回来，一时不知是该激动还是该紧张，都忘了基本的待客礼仪。
满脑子只有一个词——铁树开花。
这不怪他，他家殿下连同学都没带回来过。
跟他玩得最好的颜九跟叶天煜都是陛下开口邀请了，才来家里象征性地吃过一顿饭。
宗煦带着鹿听阳径直进了自己的房间，鹿听阳连张脸都没给管家看清楚。
管家沉寂已久的好奇心小鹿般乱跳。
鹿听阳发梢的水渍全部沾染在了宗煦的外套上，两个人满身潮气，气息交叠。
宗煦抽身将床头柜的两副相框按下，收进抽屉里，拿了条干净的毛巾给鹿听阳擦头发。
手机铃声响起，鹿听阳伸手掐断，电话又不厌其烦地打来。
余光瞥到“空房怨夫”，宗煦忍俊不禁，抬眸问：“怎么不接电话？”
“烦，懒得接。”
鹿听阳用沾着水的手指发过消息，被宗煦攥住，一根一根细细擦干。
鹿听阳不说话，耸耷着眉眼，脸上没什么表情。
宗煦敛眸。
小朋友好像不高兴。
“跟鹿沉柯吵架了？”
“不算吧。”鹿听阳压下唇角，“他单方面看我不顺眼。”
所以一委屈就想宗煦了。
宗煦勾唇一笑，给鹿听阳头发弄得半干，打开衣柜往外找衣服裤子。
宗煦衣服很少，大多是西装罩上防尘袋整整齐齐地挂好。
“衣服裤子没有新的。”宗煦把衣裤放进浴室出来，“只有内裤有新的，你去洗个澡，别感冒了。”
鹿听阳静了一会儿，衣服微湿得后背发冷，看着宗煦被雨淋湿了深了一片的肩头，以往该说出的”要不一起洗“的调戏话却说不出口，最后抬脚走进浴室。
管家敲响房间门，送来两碗雪梨银耳粥。
“淋坏了吧，快喝了暖暖身子。”管家听见浴室里传来的水流声，眼里闪过一抹惊异的光，“要不要把客房收拾出来？”
时间已经不早了，接近午夜，管家的意思很明显是在问宗煦留不留人。
皇宫长期没有客人来住，即使客房打扫着，也没备齐被褥床单。
宗煦关好窗，拉上窗帘，把两碗粥放在书桌上，声音微沉：“不了。”
鹿听阳洗了澡出来，边擦头发边提裤腰，整个人都是宗煦的味道。
宗煦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太大了，裤腿被他挽起来，裤腰又一直往下滑，内裤也有点空。
鹿听阳满是沐浴过的热水气，浑身都在发烫。
宗煦一想到自己的衣服正在跟鹿听阳紧密相亲，匆匆低垂了眉眼，走进浴室：“桌上有雪梨银耳，喝了暖暖胃。”
鹿听阳坐在宗煦的椅子上，端起碗，为了防止自己一直注意浴室里面的动静，摸出手机来看。
群里刷满了消息。
【帝高最a叶天煜：宗煦？人呢人呢？不开了？房间也不关？也不说一声？】
【井井井井润：对啊，野王还开不开游戏？】
【鹿听阳：他在洗澡。】
【帝高最a叶天煜：？？？】
【井井井井润：？？？？】
【你的宝贝真：？？？？？】
【高山景行一只瑶：？？？？？？】
群里一时间被问号风暴刷了屏。
【帝高最a叶天煜：你俩……这么晚了是在背着我们私聊还是在一块儿？】
鹿听阳喝晚了口微甜的汤水，敲字。
【我在他房间。】
群里死水一般寂静，仿佛任何石头砸下去都掀不起一点波澜。
没一会儿宗煦洗了澡出来了，鹿听阳想了一下：“叶天煜闹着要你打游戏，要不我帮你打一局？”
宗煦擦头发的手一顿，递过手机时，眼色压得几乎要将鹿听阳吸进去。
鹿听阳攥了下手指，转移注意力，反手点开一局。
“卧槽卧槽？你是鹿听阳？还是宗煦？”
游戏听筒和麦都开着，传来叶天煜惊悚地声音。
“我。”鹿听阳一进选英雄界面发现跟之前自己的界面不一样，打算随便选个英雄。
宗煦在他旁边坐下，在打野栏选了个娜可露露。
“这个很好上手。”低磁嗓音和温厚的气息同时传过来，鹿听阳手腕发麻，指尖根本不受控制，一路送到叶天煜吱哇乱叫，守高地。
“今晚回去吗？”宗煦端过瓷碗，喝里面已经微凉的雪梨银耳。
鹿听阳操纵着□□的手微抖：“不。”
宗煦吞咽食物的声音都在鹿听阳耳边放大，指腹细细密密地渗出热汗，又放错一个大招。。
宗煦低声一笑：“跟我睡？”
鹿听阳深吸一口气，看着屏幕变灰，抬眼撞进宗煦幽黑的深眸：“不然呢？”
叶天煜：“……”
井润：“……”
李琦：“……”
赵真真：“……”
怎么感觉被塞了一嘴狗粮。
手机里很突兀地传来颜九很不耐烦的声音：“你们俩撩骚能不能关下游戏麦？”
随后被叶天煜乱叫着捂住了嘴。
“……”
宗煦看着己方水晶被敌方攻击，点掉游戏麦。
手腕被一只滚烫的手攥紧，鹿听阳听见宗煦灼热的呼吸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