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来日方长
鹿听阳说到做到，很快在商业区找到了一家自助烤肉店。
店面装修得挺高级，每桌间距不小，私密性挺好。
鹿听阳直奔荤菜区，宗煦站了一会儿，拿上盘子走到调料区，低头给鹿听阳发消息。
【蘸料要什么？】
【鹿听阳：一份干辣椒面，一份火锅蘸料。】
【宗煦：火锅蘸料加醋加蚝油？】
【鹿听阳：嗯！你要吃麻辣牛肉吗？他家肉品挺实在的，没有合成肉。】
宗煦勾起唇回复：【要。】
他调好蘸料又去拿了两瓶青柠汽水，一个分神间紧紧盯着的那个背影身边就多了个人。
是个omega，瘦白纤弱，挨鹿听阳挨得很近。
宗煦几乎是立刻抬脚就走了过去，捉住鹿听阳的手腕，姿态强势地睨了一眼omega。
oemga脸上精彩纷呈，最后脸色很不好看地走了。
鹿听阳顺了个餐盘过来，两手端着，偏头看到宗煦，唇角弯出笑意：“你都选好了？”
听到鹿听阳的声音，宗煦才回过神来。
他只觉得热气上脑，下意识地就这么都做了，根本来不及思考。
宗煦松开手，想起之前的画面，忍了忍没忍住问：“那个omega有什么事吗？”
“他呀？他找我要联系方式。”鹿听阳端了一盘鹌鹑蛋，朝座位走，“我告诉他我是omega，他还生气了，说我要拒绝就拒绝，这么a装什么o欺负人。”
宗煦垂眸看自己调的蘸料，把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压下去。
鹿听阳把餐盘里的都端上桌摆好，奇怪又疑惑地自言自语：“我的精致爱心腺体贴多o啊，怎么就说我装a了？”
鹿听阳拿的多数是牛肉，也有鸡胸肉，还额外点了一份刺身拼盘。
已经被服务员端上了桌。
鲜虾，三文鱼，北极贝，在仙气袅袅的冰层上。
放眼望去见不到一点绿色素食。
宗煦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失笑道：“去拿些素菜。”
走出几步，感觉鹿听阳坐着没动，宗煦回过头。
灯光落在肩头，给发侧涂抹上清冷的光，宗煦啮了啮齿，开口道：“过来跟我一起。”
鹿听阳眨眨眼。
好粘人喏，宗煦。
“来啦。”他睫毛轻轻颤了颤，放下手里给烤盘刷油的刷子，三两步走跟宗煦并肩去素菜区。
装上鹿听阳爱吃的几样素菜，一个大盘子就不太够了。
鹿听阳：“我去拿。”
宗煦没来得及阻止，只得紧紧盯着鹿听阳的身影。
心里空荡荡的。
宗煦就站在原地，心里漫上一股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失落和委屈。
为什么就不能好好待在我身边？
宗煦正难受，肩膀突然被人拍了拍。
鹿听阳人已不在视线中了。
“嗨~帅哥。”
搭讪的是个女alpha。
五官张扬，袅袅婷婷的，短到大腿根的jk裙下露着一双笔直美腿。
“有什么事吗？”
“我弟弟说跟你一起的同伴是omega，实不相瞒我看上他了。”alpha理了理海藻般的大波浪，“可以给我一下他的联系方式吗？”
宗煦握紧了盘缘，抿唇没说话。
鹿听阳还穿着宗煦的校服，看起来年纪就很小，alpha以为相对沉稳的宗煦是他哥哥。
alpha掩唇笑：“虽然你也很帅，但我喜欢美人。帅哥你放心啦，我不是随便玩玩儿那种alpha。”
“他是我的。”
话一出口，宗煦都怔住了。
“……什、什么？”alpha有点没听清。
宗煦深吸了口气，冷着声，几乎是咬着字眼。
——“我说，他是我的oemga。”
“宗煦。”鹿听阳攥着两根糖葫芦挤过来。
宗煦？
alpha要吓死了。
仔细一看这张脸不就是太子殿下吗？
卧槽我抢人抢到太子头上了？
我可真牛逼，这牛我能在同学面前吹十年！
“我刚才看到街上有卖糖葫芦的，就去买……诶，怎么了？”
鹿听阳被宗煦拽着，几乎是拖着回到餐位的。
宗煦急促地呼吸了几下，心中有些颓然地坐回座位。
“怎么了？”鹿听阳把两串糖葫芦放在桌子边上，“刚才那个alpha…？”
“没什么。”宗煦撇下眼皮，“她想要你的联系方式……”
鹿听阳：“你给了？”
宗煦心里一紧：“……没有。”
鹿听阳“哦”了声。
他感觉宗煦心里好像很难受，行为有点反常。
对自己被要联系方式的事情反应好强烈。
“宗煦。”鹿听阳给烤盘上刷好一层薄油，“你是不是快到易感期了？”
alpha的易感期不像omega的发情期么样频繁，一年只会出现一到两次。
易感期里的alpha对omega伴侣有着超常的独占欲。如果伴侣不在身边，会出现恐怖的破坏欲和侵略性，心情烦躁，神经敏感，。
鹿听阳做这判断的时候丝毫没有意识到他把自己理所应当地当成了宗煦的omega伴侣。
宗煦给青柠汽水起瓶盖的手一顿。
易感期？
宗煦放下已经空了青柠汽水瓶。
吸管在瓶口转了个圈，停下不动了。
宗煦在阳台前不知道吹了多久风，身体冰凉。
把白天的事情都细细回忆了一遍，宗煦吹着晚风冷静下来，才注意到。
他的症状真的很像易感期里的alpha……
他今天的行为太反常了，连鹿听阳都察觉出来他粘人。
纵然是有害怕自己一个没盯住，鹿听阳又深陷alpha围攻的后怕，但也不止于此。
尤其是面对那两个想要鹿听阳联系方式的ao姐弟。
对鹿听阳，他克制惯了，当着面，是做不出太不过脑子的举动的。
宗煦在床边坐下，让自己有些被依托着的实感。
回想起来今天跟平时唯一的不同，就是他闻到鹿听阳的信息素了。
这是自从鹿听阳分化后，时隔两年，宗煦第一次闻到他的信息素。
味道依旧那么炽烈，滚烫，仿佛能燃尽一切。
宗煦抚上眼。
鹿听阳的信息素，似乎对他也有影响。
并不仅仅只是他的信息素能单方面诱导鹿听阳发情那么简单的事情。
宗煦拨通了魏青的电话。
“魏叔……”宗煦才开口就被魏青急急地打断了。
“宗煦啊？”魏青那边很惊喜，“正好我还想联系你跟鹿家幺儿。”
宗煦心沉下去：“怎么了？”
“关于你跟鹿家幺儿那点事，我那个徒弟有了新的发现。”魏青那边传来翻纸质资料的声音，“总之情况很复杂，一句两句说不清楚。之前的事情你跟他说了吗？得空你带他一起过来吧？”
“我自己过去，等我先……”宗煦捏了捏鼻梁，“先知道是什么事情，鹿听阳这边我会看着处理……”
“……”魏青无奈，觉得自己已经是个没有职业道德的医生了，“行吧，你打电话是说什么事？”
“复诊那天再说吧？”宗煦顿了一下，又问道，“我跟鹿听阳的信息素契合度还是那么低吗？”
“呃，是……”
宗煦心事重重地脱下外套准备洗漱，外套都已经套上衣架了，才却发现这是鹿听阳的衣服。
难怪班里同学看他们的眼神这么奇怪。
也没人提醒一声。
“……”
宗煦揉了揉太阳穴。
此时门被敲响，宿舍门隔音效果非常好，门内外隔门对话是不现实的。
宗煦整理好情绪，过去开门。
“我来还你衣服。”鹿听阳就抱着宗煦的校服外套等在门外。
他已经洗过澡了，微卷的头发蓬松松地搭着，加上时间有些晚了，困倦得很，整个人显得又软又乖。
“进来吧。”
宗煦让开身，去拿鹿听阳的外套，谁知看见外套口袋里一封粉色的信摇摇欲坠地露在外面。
不用猜，就知道是情书。
宗煦眼色暗了又暗，给情书抽出来，连带着外套一起递给鹿听阳。
“啊，都忘了情书还在外套里。”鹿听阳抚了抚信封的褶皱，“还好没弄丢。”
宗煦：“……”
鹿听阳打开信封，信纸上有一股淡香迎面扑来。
看了眼信的抬头，再次确定是给自己的情书后，鹿听阳匆匆扫了眼诗情画意的表白内容，落款处写着——诸绮梦。
“诸绮梦？”鹿听阳重复着名字，觉得耳熟，想了好半天才想起来是谁。
宗煦见他陷入沉思，心也跟着静下来，仿佛快要停止跳动一般。
“你……要答应吗？”
“谢谢你能喜欢我。”
鹿听阳双手递出粉色的情书。
信纸被他叠好，原封不动地塞回信封里，只有翘起一角的爱心贴纸昭示着他曾打开过这封情书。
上辈子鹿听阳快死的时候，宗煦紧紧握着他的手，一遍一遍表白，一遍一遍说“我爱你”的时候，鹿听阳也回答了一句“谢谢你能喜欢我。”
只是这时和那个时候的心境，迥然不同。
诸绮梦盯着被眼前人拆阅过的自己的一颗悸动的心，不甘心地问：“你拒绝我，是因为你有喜欢的人了吗？”
鹿听阳眼前蓦地闪过宗煦的脸，沉稳的，温柔的，笑着看自己的，冷着眼看别人的。
“没有。”鹿听阳拢了拢手指，摸到掌心的薄汗，心跳得有些乱。
“没有的话。”诸绮梦难过地红了鼻尖，“为什么不能考虑一下我呢？”
鹿听阳唇畔浮出一抹笑，摇了摇头：“抱歉，因为我转学过来就是为了来见一个人。”
诸绮梦呆呆地看着他。
鹿听阳声音很轻，温柔得像一阵风：“我不会喜欢上任何除他之外的人。”
“我也不会允许我自己喜欢上除他以外的人。”
鹿听阳在操场抽烟还撬走宗煦青柠汽水那天，诸绮梦就在操场。
从那天起，诸绮梦就注意到鹿听阳了。
鹿听阳跟她从小到大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他抽烟，被罚站时站得从容又潇洒，比落在他肩上的光还吸引人。
他脾气不好，估计打架也不会吃亏，在训练场把人踩在脚底下的时候，张扬又明亮。
他成绩不好，却能拿从来没有人拿过的理论专课满分。
他也会示弱，被别人泼水的那天，可怜得让人想把全世界都补偿给他。
如果不是篮球场上的交集，诸绮梦可能永远都不会递出这封情书。
“我知道了。”诸绮梦接过情书，本来都准备离开了，却突然想起什么，“那个蛋糕……”
“我吃了。挺好吃的，我还是第一次吃到酸酸甜甜的香芋味蛋糕。”鹿听阳抿着笑意，“总觉得拒绝了你的表白，再拒绝你的蛋糕不太好。”
“……”诸绮梦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又酸又甜。
鹿听阳好温柔啊。
把原本这么让人难过的拒绝，处理得妥帖又不失柔情。
诸绮梦吸吸鼻子：“那是我自己做的，你觉得好吃就好。”
鹿听阳：“谢谢。”
“那我先回教室啦。”诸绮梦揉揉鼻尖，把因为紧张捏皱的衣角抚平。
“等等……”鹿听阳抵了抵眉心，不解，“我想问下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一个omega？你是o性恋吗？”
“你是……o、omega？？？！！！”
诸绮梦如遭雷劈，声音都变了调。
“呃……”鹿听阳摸摸自己的后颈，“我的腺体贴不够o吗？”
诸绮梦面露惊恐，表白被拒痛失男友的难过烟消雾散：“你长得就是alpha的身材和脸啊！”
鹿听阳：“……”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这张被丁小小骂祸水的脸会被归为alpha长相。
“你随便在学校逮个人问问，根本不会有人认为你是个omega！”
诸绮梦如鲠在喉，看着鹿听阳过于艳丽荼蘼的浓睫浅目，鼻骨唇线，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好。
倒不是因为鹿听阳是个omega，而是因为o性恋竟是我自己的复杂感情。
果然喜欢一个人就是喜欢，跟性别无关。
就算鹿听阳是个omega，她也还是觉得喜欢。
“你这么问，是因为不理解o性恋吗？”诸绮梦小声地问。
“不是。”鹿听阳想了会儿，“我身边有对oo情侣，所以就问问。”
丁小小和沈幼安就是oo恋。
诸绮梦一双丹凤眼睁得老圆，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诸绮梦回到教室，发现本来在上自习的全班对自己简直是引颈以盼。
因为他们是看着鹿听阳手里拿着封粉色的情书把诸绮梦叫出去的。
“怎么样怎么样？”闺蜜连忙打探消息，“是不是答应了？笑得这么开心？”
诸绮梦摇摇头，开心地笑出声：“他拒绝我啦。”
“这就对了，他有什么理由拒绝……嗯？”闺蜜察觉不对，一声爆喝，“被拒绝了你笑得这么开心干什么？！疯了？傻了？”
“说什么呢？”诸绮梦捧着脸，一脸少女心泛滥，给她闺蜜看得差点以为她被鹿听阳pua了。
诸绮梦“嘿嘿”两声。
“那既然没法做恋人，那可以……做朋友吗？”诸绮梦收拾好思绪，还想做最后的争取。
“等你能很平静地面对我的时候，再说吧。”鹿听阳看了眼手机，几分钟前宗煦给他发了消息，问他在哪，“我先走……”
诸绮梦一把拽住鹿听阳的衣袖，借力踮脚，凑到他耳边：“那你是omega这件事情，算是我们之间的秘密咯？”
“不……”鹿听阳还没反驳，就被背后传来的低沉嗓音打断。
“鹿听阳……”
宗煦从转角走出来，半身涂抹在阴影里，看不清表情。
鹿听阳回过身，微微抬眉，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有事找你。”宗煦目光在诸绮梦身上停留了一秒，又看了眼她攥着鹿听阳的衣袖。
很平静的眼神，但诸绮梦硬是被看得心头一凛，赶紧松开了手。
诸绮梦仿佛看到好犀利冷漠的眼神，闻到了好大一股醋味。
不是错觉吧？
诸绮梦腹诽。
“怎么没回消息？”宗煦牵过鹿听阳刚才被诸绮梦攥过的衣袖，将半遮住手掌的袖口轻轻捋起，“手还疼吗？”
鹿听阳奇怪地看了宗煦一眼，宗煦很少会主动碰他的，这两天是怎么了？
诸绮梦看着俩人黏黏腻腻，突然想起之前宗煦和鹿听阳及其著名的“厕所事件”和“走廊公主抱”。
之前一直以为鹿听阳是个alpha，顶多是在奇怪为什么他们靠这么近不会想把彼此揍个鼻青脸肿。
现在看来，这是有大问题啊！
孤a寡o的，还在医务室处了整个晚自习！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吧。
诸绮梦被自己的想法吓傻了。
鹿听阳可不会放过调戏宗煦的机会，绵着嗓子，眉间轻蹙：“还有点疼，你给我揉揉嘛。”
宗煦一瞬间就被撒娇的语气哄好了，他照着昨天按摩的方法一寸一寸地给鹿听阳捏手，姿态亲密又自然。
自成一种诸绮梦融不进去的氛围感。
诸绮梦不可置信地捂住嘴。
她观察鹿听阳很久了。
好像……好像这种撒娇的神态鹿听阳也只对宗煦露出来过！
鹿听阳口中那个“为见一个人”，不会就是指的宗煦吧？
妈耶。
【失恋当天吃到告白对象大瓜，我竟甘之如饴！】
诸绮梦连在论坛上发帖的标题都想好了。
鹿听阳感受着温暖的手和轻柔的动作，心里满满的，开始得寸进尺：“晚上回去你再给我揉揉吧。”
他们已经走得有点远了，声音又小，像是耳鬓厮磨的窃窃私语，只远远地飘进诸绮梦耳朵里。
什么什么？
晚上什么？
什么揉揉？
揉揉哪里？
在哪里揉揉？
诸绮梦整个就一副“磕到了”的心态。
这不比自己苦兮兮的单恋有意思？
这在以后可能就是事关伽南帝国皇庭的大事！
诸绮梦打起精神就开始等上帝高论坛，想搜索看看有没有人跟自己一样开脑洞发现点蛛丝马迹的，没想到搜出来一堆“煦日耀阳cp”。
其中一篇深度剖析了“厕所事件”始末和“走廊公主抱”。
看完诸绮梦不得不说。
友友们，我们可能磕到真的了。
“事情处理好了？”宗煦问。
“嗯。”鹿听阳手指麻麻的，一捏就直嗦嗦地往心口过电，“你找我有急事吗？”
宗煦眼神撇了一下：“算吧。”
鹿听阳被带进聂震东的办公室。
聂震东不在，帮扶小组的人倒是都在，包括明面上的帮扶小组牵头人叶天煜。
还外带一个被叶天煜当人形抱枕，肩窝里搁着叶天煜下巴，脸色阴翳看起来随时都会让叶天煜半身不遂的组外人——颜九。
帮扶小组的人有些脸色不大好，忧心忡忡的。
只有景瑶一个在状况外。
鹿听阳抵在桌沿，纤长手指给撑住，不明所以：“怎么了？”
叶天煜眼神空洞：“帮扶小组从今天起解散。”
“什么？”其实隐隐有了猜测的景瑶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还是不能接受，满脸不可置信，“为什么要解散？”
宗煦道：“是聂老师的意思。”
李琦也非常不理解聂震东的决定，被叫到办公室的时候他也质疑过。
现在也烦躁地敲了敲桌子，不解地质询：“这是我们自发组织参与的，就算是聂老师也没有权利干涉我们吧？”
鹿听阳又不是没救了，他又不是不肯学，他只是太久没学了，多教教就好了。
“大概是因为逃课吧。”鹿听阳想了想，找到症结，“本来我成绩也没什么进步，还逃课，大概不想让你们把精力花在我这种不可救药的人身上吧。”
鹿听阳就是把星祭庭的大祭司魂穿了都算不到，自己逃个课能把帮扶小组弄解散了。
“没事。”景瑶吸了口气，“我们偷偷给你补。”
鹿听阳摇头，算了：“不用。”
他对学习没什么兴趣。
景瑶性子小，觉得心里很不舒服。
明明鹿听阳有很努力在学了，还帮他们学理论专课。
办公室里一时沉默。
叶天煜：“别这么悲壮嘛。”
众人垂头丧气：“……”
宗煦微微压下眉尾，觉得气氛不大对：“聂老师没跟你们说？”
“说什么？”叶天煜挠挠头，说话的时候硌得颜九肩膀直抖。
颜九忍无可忍肩膀一抬，叶天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卧槽九儿就谋杀亲夫啊——？？”
颜九甩了下肩膀，脸色阴沉得伤是要下雨的天色：“再乱说我撕烂你的嘴。”
叶天煜这一出丑，办公室里气氛松快不少。
宗煦继续问：“聂老师没跟你们说之后鹿听阳的学习，由我全权负责吗？”
众人：“啊？！”
震惊半晌后，看鹿听阳的眼神由悲转酸。
鹿听阳：“……”
宗煦是谁啊，帝高的学神，甩第二名的三班班长近二十分的神，讲题比老师还深入浅出。
叶天煜捂着嘴，眼角带泪：“……”
叶天煜总算明白在自己发现鹿听阳是个惊天巨坑填不满的时候，宗煦说的那句“很快就没事了”是个什么意思。
小组是叶天煜提议，宗煦主动牵的头，他一直在记鹿听阳的听课情况。
叶天煜看过那本每天在小群里更新的手记，事无巨细，条理清晰。
宗煦从一开始就有应对现在这个局面的准备和打算了。
学神都是这么料事如神的吗？
鹿听阳沉默：“……”
鹿听阳：“我基础很差。”
宗煦：“我知道。”
鹿听阳默了两秒：“你一个人，得多慢？”
“不急。”
宗煦笑。
“我们来日方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