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孙霆抑郁地把易拉罐捏扁，摔在地上恶狠狠地踩上两脚。
“先生，请不要乱扔垃圾。”环卫机器人眼睛闪烁着警示红灯，机械手扒拉着易拉罐，机械地重复着，“先生，请不要乱扔垃圾。”
“不是老子扔的，你个憨批破铜烂铁。”
孙霆一脚给易拉罐踹到墙上，“咣”一声，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绕行。
环卫机器人追着易拉罐就去了，还没来得及刷新的语音播报着“先生，请不要乱扔垃圾”。
孙霆真想拆了那个破铁皮桶：“操！”
他刚打了校队比赛回来，球打得稀烂，差点被剃了个光头，被教练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狗血淋头的臭骂。
孙霆心情差到了极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校篮球队队员也是眼观鼻鼻观心，不敢触他霉头。
瘦竹竿四下打望着，视线突然定格到街边一道笔挺的身影，他伸长脖子确认了一番，摸到孙霆身边。
“孙哥……”
“说了你不要烦我，想被揍就直说。”
孙霆一把把拎起瘦竹竿往墙上抡，瘦竹竿吓得大叫：“孙哥！孙哥！之前那个小白脸在前面！”
孙霆倒三角眼一顿，顺着瘦竹竿手指的方向看去。
“还真是之前那个小白脸！”
“上课时间，他逃课出来的？”
“牛皮牛皮。”
踏破铁鞋无觅处。
孙霆看着那人后颈上显眼的爱心腺体贴，阴笑着大步向前走去。
他正有火没地撒气，这会儿得来全不费功夫。
鹿听阳瘦削指节托着手机，把实时位置共享给宗煦。
状态栏刚切换为“对方正在输入……”，宗煦的消息就回了过来。
【原地等我。】
鹿听阳舔了舔被秋风吹得有些干涩的唇。
原地等？
恐怕不太行。
鹿听阳看着气势汹汹朝他走来的一群人，心想。
真是晦气它妈哭着对晦气它爸说——晦气死了。
孙霆带着人把鹿听阳围了个水泄不通，阴阳怪气地开口：“鹿听阳，冤家路窄啊。”
“路不是你们自己走窄的吗？”鹿听阳扫了眼平均身高一米九的人墙，“我确实挺冤的。”
“哼，油嘴滑舌。”瘦竹竿抢白，“今天落我们孙哥手里……”
孙霆打断他：“听李六说你拳头挺硬挺会打？比划两下？”
鹿听阳拿手机敲了敲手心，叹息道：“同学，你这种想大庭广众之下就想斗殴的想法挺危险的。”
孙霆一愣，随即背后惊出一身冷汗。
这他妈是在即使工作日也人流量密集的繁华商业街中心。
他四下环顾，就看到周围举满了摄像头，估计不少人已经一键报警。
“妈的！”孙霆恼怒得想一巴掌抽在鹿听阳仿佛看自己笑话的脸上，“走，换个没人的地方。”
鹿听阳双手插兜不做声，也不反抗，任由他们推推搡搡，表情闲适得像即将被群殴，倒像是去散步消食。
还他妈装。
孙霆啐了一口。
商业街背后的施工作业区，巷子深长湿冷，时不时扬尘飞舞给喷水降尘设备扑成满地泥泞，机械作业的巨大噪音足以掩盖一切其他声响。
鹿听阳很自觉地站到墙角。
孙霆嗤笑：“怂了？”
人群越围越近，活动筋骨的关节声四起，球袋纷纷被砸在地上。
孙霆肌肉暴起，拳带劲风招呼都没打一声直袭鹿听阳面门。
施工修建的临时围墙不高，鹿听阳轻轻一跃便能扣住墙沿，借力一蹬，身体高高扬起两条长腿就是横扫而去！
孙霆下意识就要抓，鹿听阳轻而易举地蹬上其中一个的肩膀，狠狠一使劲儿避开孙霆的拳，将自己从空隙荡了出去，落地时踹松俩人下盘。
“砰砰砰”三声伴随着痛呼，八人小团体顿时倒下三个。
形势瞬间转换，鹿听阳在外，五人在里，仿佛他一人就是千军万马，把孙霆几个彪形大汉堵入巷口死角。
鹿听阳掏出手机看了一眼，极其蔑视的行为瞬间激怒了剩下的几人。
孙霆怒吼一声：“他妈的上啊！愣着干什么？！”
瘦竹竿带着人就再次冲上，被鹿听阳三下五除二干翻两个，鹿听阳对着他们胯部一脚就是一个，下脚毫不留情，奔着踢断子孙根去的。
一群垃圾玩意儿趁早断子绝孙。
一对四，孙霆冷汗都下来了，猛地暴起，目标直指向鹿听阳后颈。
“嗯？”鹿听阳躬身。
脚步错位，拧身不仅躲过了孙霆袭向自己后颈的手，还把冲上来想钳制他的两个alpha如法炮制地踹翻在地上！
“你想撕我腺体贴？”
鹿听阳伸手一拽，动作之利落干脆看得孙霆后颈腺体都是冷不丁生疼。
是个狠人。
空气中气味如常。
孙霆桀桀冷笑起来，被鹿听阳实力支配的恐惧烟消云散：“你果然是个劣等omega。”
所谓劣等omega，就是指那些不用腺体贴也散发不出任何信息素来吸引alpha的omega们。
一听到omgea字眼，所有alpha不约而同地释放出信息素，直直地向鹿听阳袭去！
孙霆想象中鹿听阳跪地求饶的并没有发生，鹿听阳站在他跟瘦竹竿之间，脸上挂着笑容。
“傻缺，我喷着阻隔剂。”鹿听阳满脸嘲讽，“一群对omega使用信息素压制的卑劣人渣。”
话音未落，一股信息素自omega后颈爆炸开来。
孙霆只觉像是被扔进了岩浆，瞬间爆汗如雨。
浑身像要灼烧起来，焚尽他的身体，仿佛千斤压在他脊梁，让他直不起腰，挪不动半步。
有种血液中的水分都会被蒸发殆尽的无限恐惧！
怎么会这样？
孙霆咬紧牙，满口血腥之气，余光看到倒在地上的其他alpha都跟他一样满脸痛苦。
明明是omega，信息素也是omega。
怎么能非但不受影响，还能反过来压制alpha!
鹿听阳一看手机，地图上分别属于自己跟宗煦的两个小点几乎快要重合在一起。
“哎呀。”鹿听阳吓了一跳。
孙霆腰腹陡然剧痛，仿佛脊椎被拦腰折断一般，双膝直愣愣地跟碎石子地面亲密接触，剧痛之间连语言能力都是丧失不具。
只能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趴在地面，不停痉挛着。
鹿听阳收回自己的信息素，用腺体贴贴好。
腺体贴比o用阻隔剂贵的多，因为其能长期佩戴，反复使用，只是鹿听阳换得勤跟不要钱一样。
瘦竹竿是个beta，不受信息素影响，见鹿听阳放松警惕，正准备趁偷袭，突然从天而降一只球袋。
球袋抽绳不知道什么时候松开了，从里面蹦出两只球鞋，其中一只被瘦竹竿拿脸接了个正正好。
臭鞋拍了脸，瘦竹竿差点原地吐出来，跪在地上干呕：“哪个的臭鞋…yue……”
“啪——”
落在瘦竹竿眼前的两只球鞋，他越看越眼熟，随即干呕着昏了过去。
是他自己的。
鹿听阳捏住鼻子：“……”
怎么说呢？
尊重，祝福。
宗煦站在巷口，冷着一身血直直看着鹿听阳。
刚才远远闻到多重alpha驳杂信息素和属于鹿听阳的omega信息素时，他浑身的血液差点就要凝结起来。
鹿听阳听到动静，略略偏头。
宗煦……
脸色好难看。
鹿听阳突然有点莫名的紧张，指骨在裤腿上这里揉揉，那里捏捏，给裤边弄着褶痕四起。
宗煦颤抖着薄唇，看都没看地上痛苦呻吟的人，上前抓住鹿听阳的孱薄的手腕：“走。”
猎猎风声划过鹿听阳的耳膜，他腕间冰凉一片，被攥得一抽一抽地尖疼，但鼻息间吞吐的细微alpha信息素那么的惶惶不安。
却又散发着不可思议的温柔情绪，流过四肢百骸。
宗煦啊。
鹿听阳默念着宗煦的名字，忍着疼翻转手腕，五指滑进那双被汗湿的手心。
十指交缠，十指紧扣。
濡着一层汗湿的水汽。
鹿听阳耳边一阵奔跑之后的嗡鸣，呼吸紊乱，喉咙间满是铁锈味。
宗煦喘了口气，感觉到手掌交握，不由得失了神。
“这是……到哪了？”
鹿听阳略带迷茫地声音响起，宗煦才回神环顾四周。
看环境，是商业中心后边，白天安静如无人区的酒吧街。
宗煦抬手，将指骨岔入鹿听阳的发间，捋了捋他汗湿的额发，
鹿听阳感觉他指节有些发颤，像是在急于确认什么。
秋日单薄的阳光给宗煦眉弓涂抹上淡橙的光晕，汲汲薄汗折射出粼粼绚烂夺目。
神色间，漫卷着一股浓情。
鹿听阳不禁抬手，覆住宗煦的，轻声道：“我没事。”
“……嗯。”
宗煦微冷的指腹蹭了蹭鹿听阳充着层薄薄血色的脸颊。
二人歇了会儿，终于渐渐回过神来。
“我明明要你原地等我。”宗煦感受到鹿听阳离开自己手背的温度，曲起指节擦了擦他鼻尖汲出的汗珠。
离开时，有种明显的恋恋不舍。
“……”鹿听阳理亏但狡辩，“他们人太多了，我被他们推搡着……”
推搡……
宗煦抓住字眼，后面的都没听清。
“你在这里先坐一下。”宗煦把鹿听阳带到某间就把外装饰的木头长椅上，“我去打个电话。”
鹿听阳点头，心里疑惑宗煦就不追究自己打架的事情了？
宗煦走了几步，回过头：“我很快回来。”
“嗯。”鹿听阳点头。
宗煦走了几步，又回头：“原地等我。”
鹿听阳以笑做答，晃了晃手机上没关闭的实时位置共享。
待宗煦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鹿听阳才收回视线。
总觉得宗煦今天，有点粘人。
虽然极大可能是错觉，但鹿听阳还是稍微回想了一下，才收拾起思绪，复盘之前的打架斗殴。
鹿听阳的信息素不像寻常omega无法自己控制是否释放，他能和alpha一样对信息素掌控自如。
本来他没打算释放信息素的，但那些alpha释放的杂驳信息素让他暴躁，偏激，热血上涌，失去理智。
全是alpha在面对同性信息素时的本能排斥表现。
上辈子鹿听阳没在意过，能干爆军队和战场上那群人，让他们乖乖闭上嘴就行。
现在这么深究起来，鹿听阳有点想试图回忆起来自己分化的时候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然怎么就我身体素质这么奇奇怪怪……
万幸跟宗煦的信息素不会相互排斥。
万幸……
鹿听阳撑在两膝的手缓缓捂住发烫的耳朵。
我在万幸些什么万幸？
宗煦给警局交代好事情返回时，看到omega半蹲在空旷街角，手臂由膝盖顶着。
鹿听阳看见宗煦来，悠悠举起手，语调不着四六：“报告。”
腺体骤得一疼，鹿听阳尾音碎了一下：“想抽烟。”
他腺体经常会疼。
每次一释放信息素之后，也会出现腺体疼痛的后遗症。
这次也不例外，疼得他在木椅上都坐不住，蹲下来绻起身子才好一点。
宗煦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从校服兜里摸出烟和打火机。
鹿听阳挑了挑眉，还有心思注意细节：“一直带在身上？”
“这不是普通的烟。”宗煦给抽出一根，夹在自己指尖，没点燃，也没给鹿听阳，眼神探究。
“想知道？”鹿听阳眼角漫开抹狡猾，“用你的秘密来换。”
宗煦那天在魏青办公室里坐了这么久，估计很多连鹿听阳自己都不知道的关于自己腺体的事情，宗煦都知道。
每个人都有秘密，鹿听阳有，宗煦也有。
宗煦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他，不愿意告诉他。
鹿听阳全都知道。
至于为什么……
鹿听阳现在还不关心。
他可以等宗煦哪天想说出来或者自己发现。
对宗煦，鹿听阳有足够的耐心。
“不抽烟也行。”鹿听阳探身过去，“让我闻闻你的信息素。”
宗煦哑着嗓：“你不怕……？”
鹿听阳都已经做好了被宗煦拒绝的准备，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确认，愣神片刻后笑着反问：“你会吗？”
“你可以试试？”
言语里似是威胁警告，将鹿听阳揽入怀中的动作却轻柔得不像话。
宗煦控制着信息素的浓度，缓缓释放出信息素。
鹿听阳从善如流地攀上宗煦的肩背，以紧密无间的姿态相拥。
带着夏日微醺温度的风，在鹿听阳的肌肤轻拂而过，丝丝缕缕钻进他蒸出汗水的毛孔，宛如一双无形的手，轻柔地安抚着鹿听阳的痛感神经。
鹿听阳闭着眼睛，被满满的信息素围绕，脑海里满是山林树间莹莹翠绿，鼻息之间全是草木泥土香气。
没有具体味道的风，也可以是任何味道。
“宗煦。”
“嗯？”
鹿听阳深深吸了一口气，在宗煦锁骨上蹭了蹭，更紧地埋进宗煦怀里。
“你好香啊。”
“嗯。”
从宗煦喉咙颤出的音节，意味不明，像是轻笑了一声，又像是轻叹了一声。
不知道抱了多久，久到鹿听阳差点睡着了，陡然被一阵巨大的声响唤醒神智。
不远处站着个人，抱着一筐玻璃酒皿，好奇地打量着他们。
看样子大概是酒吧老板。
“光天化日之下，就这么干柴烈火唷？”
酒吧老板走近，笑吟吟地调侃，宗煦才松开锢着鹿听阳腰身的手。
鹿听阳觉得有点热，浑身发汗，半句话也怼不回去。
酒吧老板把酒皿拿出来晒好就走回了店里，很识相地把店门关得严严实实，一副非礼勿视的姿态。
宗煦拿出很小一瓶阻隔剂，给补喷在腺体上，转了转手里的一直夹着的烟。
“烟还点吗？”
“不用了。”鹿听阳按住他的手，却被宗煦绕开。
伴随着打火机的轻响，细微的烟草味omega信息素混合在缭绕的白烟从宗煦指节飘散出来。
宗煦抬手捂住鹿听阳的唇，夹着烟身，给滤嘴送到鹿听阳嘴边。
宗煦不知道鹿听阳为什么提出要闻自己的信息素，他只知道自己的信息素或许对鹿听阳没用，但这根特殊的烟对鹿听阳一定有用。
“我不抽烟的。”鹿听阳没有咬。
“我知道。”宗煦说。
除了在操场那次鹿听阳抽了一口进去，之后宗煦每次见到鹿听阳点烟，都是夹在指尖。
燃了长长一截烟灰出来，常常忘记抖掉。
烟燃了一截，鹿听阳一双潋滟的眼，飞翘的眼尾染着薄笑，飞快地在宗煦手心一舔。
“鹿听阳……”
宗煦声调低垂，透着金属质感。
食指点在烟身上，抖掉烟灰，细长指骨和沉静的俊颜交织出一种靡丽的颓废感和张力。
鹿听阳说：“熄了吧。”
他第一次觉得这烟里的味道这么让人心烦。
宗煦好香。
可惜不给闻了。
鹿听阳心里惋惜，还想往宗煦怀里埋，宗煦却站起身：“走吧。”
鹿听阳：“回学校吗？”
宗煦摇头，给烟按灭，烟草味几乎不沾身，很快就消散得无影无踪。
“去给你买药。”
鹿听阳偏头：“嗯？”
“你的手，是不是疼？”
宗煦勾过鹿听阳的右手，给指骨一节一节地按摩。
鹿听阳抽痛地“嘶”了声。
之前打架他几乎都是靠脚踹的，因为在攀上墙体的时候，手腕拉伤了一下，使力就疼。
毕竟现在这这具身体还没在军队和战场上摸爬滚打过，有点娇弱实属正常。
宗煦带着他穿过巷口：“我去给你买药。”
鹿听阳：“我自己去买。”
鹿听阳问得直白：“你有钱吗？”
宗煦给鹿听阳的手按摩着，手心里全是燥热的温度：“还剩一点。”
鹿听阳有点起：“为什么不拿出来买早饭？”
宗煦答非所问：“我们换一下外套。”
两个身高腿长的人很快已经步入了之前的繁华商业区。
穿着帝高的校服去药店买跌打损伤药实在过于惹眼。，而鹿听阳一直不是个爱穿校服的主。
宗煦脱下校服外套，和鹿听阳交换。
鹿听阳的外套上还染着淡淡的信息素味道，在微冷的秋日里，给心熨烫得妥帖。
“原地等我。”宗煦不放心。
鹿听阳拖着嗓子：“知道了，你好粘人。”
鹿听阳目不转睛地看着宗煦走进药店。
alpha生得
鹿听阳的衣服普遍都偏宽松，穿在他身上有些oversize的牛仔外套穿在宗煦身上就变得合身起来。
明显的体型差距就这么出来了。
鹿听阳脑海中没来由闪过宗煦上次，抵在他小腹的尺寸。
鹿听阳低头，纤长手指在小腹比出一截长度，眯窄了视线。
喉咙有点发干。
鹿听阳舌尖抵住上颚，渡过一口津液。
这个尺寸……
他很满意。
宗煦拿好药，站在柜台结账，思绪不定。
粘人？
我吗？
宗煦透过药店玻璃窗，看到鹿听阳的动作，看到他末了还抿出羞涩又满意的笑容。
宗煦：“？”
宗煦：“？？？”
屈指抵了抵鼻尖，药品纸质外壳被宗煦攥出一道凹陷。
“小帅哥？”结账的是个中今妇女，看宗煦净白的脸上有点红，担忧地问，“你没事吧？你脸好红。是不是发烧了？需要拿点退烧药吗？”
宗煦摇摇头，心口收紧，后背发烫：“不用。”
该退烧的是鹿听阳。
鹿听阳撸了把头发，晃晃悠悠地走到墙边，没骨头一样懒洋洋地靠住。
他五官过于浓艳，薄骨生肌的，单调的白色校服外套也给穿出了一丝放荡不羁的感觉。
有好多逛街的大学生偷偷看他，又被他眼角冷意的慵懒唬得不敢轻易靠近。
宗煦走到鹿听阳身边，听到偷偷打量鹿听阳的人或兴奋或失落的嘘声。
“买好啦？”
鹿听阳勾过药袋，拆出药品递还给宗煦，自觉地伸出手。
捉着他的手，宗煦认真地给油腻的药液揉开，疼得鹿听阳直抽冷气，腕关节热到整只手臂都是软的。
“给你添麻烦啦。”鹿听阳说得很没诚意，“我请你吃饭赔罪怎么样？”
宗煦露出笑容，心里明白鹿听阳的好意：“生活费下周就能拿到了，不用担心。”
“吃什么好呢？”鹿听阳已经自顾自摸出手机，装模作样开始搜附近有什么好吃的，“烤肉吧？”
宗煦不答：“这就是你逃课的目的？”
鹿听阳色素浅淡的眼，琉璃做底，给光折出蜿蜒的流光。
眼神直直，意味不言而喻。
宗煦无奈道：“你会被星祭庭叫去问话的。”
鹿听阳一哂：“求之不得。”
那帮傻逼最好快点来找到他，不然他就要亲自登门了。
宗煦拒绝的话还未出口，鹿听阳就抬脚拽住宗煦的衣服，往烤肉店的方向走。
“我要你好好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