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他由我全权负责
——嘭！
篮球擦过男生肩头，砸在后面的青砖墙壁上，又落到地上，砰砰砰弹了几下。
“他妈的哪个不长眼的？”
男生被吓得魂魄离体，刚醒过神转头就开始骂：“给老子出来！别他妈怂。”
“老子今天不把瓢给你开了，老子就不姓孙。”
鹿听阳转着手腕走过去。
孙霆一看是之前在厕所里一把缴了自己“武器”，跟自己有“一面之缘”的鹿听阳，脸上顿时有点阴鸷。
谁料鹿听阳绕开人群，若无其事地捡了球，弄得孙霆一头雾水，都不知道球到底是不是他砸的。
“谁砸的有人看见了吗？”孙霆在人群里问了一圈，直到问到一个矮个子。
矮个子双腿发抖，声音如蚊，孙霆听了几遍才听清：“就、就是他砸的，我看见了。”
“妈的，鹿听阳，有胆子做，没胆子领？”孙霆阴测测地盯着人走过来，抡起拳头就要攥鹿听阳衣领。
鹿听阳晃身，怎么躲开的孙霆都没看清，连鹿听阳一片衣角他都没碰着。
鹿听阳单手稳住掌心篮球，像拍什么脏东西一样拍了拍自己的领口，表情挺一言难尽的：“脏死了。”
“鹿听阳，这球……”
孙霆攥紧拳头，绷着浑身肌肉，还没激怒鹿听阳，话就被打断。
“哦？你说这球呀？”鹿听阳给球抛到空中又接住，语气清淡，“刚才我扣篮没按住，吓到你了吧？你别不是要为这点小事要打我吧？我好害怕呀嘤嘤嘤。”
“你自己找打！”
孙霆一口牙咬得“咯咯”直响，恨不得一拳打在鹿听阳这种佯装无辜来恶心人的脸上。
“那请问我这好球……”鹿听阳掂着篮球及其规律地上下律动，“磕着你了？绊着你了？还是砸着你这泛着油花对女同学开黄腔的脸了？”
鹿听阳看的清清楚楚，最难听的那句内涵就是从他嘴里出来的。
“你……”
孙霆是真不敢动手，鹿听阳身后有个宗煦盯着，他这学期三次机会已经没了，现在一动手，下一秒估计就上风纪处罚审批系统上排队等全校通报。
校队老师说再有一次直接开除。
再怎么也不能在学校里打起来，孙霆忍了又忍：“没有。”
“这不就结了？”鹿听阳五指扣住篮球，淡扫过孙霆一眼，转头就走。
孙霆比鹿听阳要高，却硬生生从被看的那一眼，看出了轻蔑。
妈的。
孙霆一脚蹬飞了不知道从哪滚出来的球。
“算了算了，孙哥别。”同班的有人劝道。
“孙哥，找个机会连带小六子的一起，给他一顿黑的。”
“对对对，别跟那个整天贴着腺体贴，连信息素都不敢露出来的小白脸计较。”
腺体贴……
孙霆像是被提醒了什么，看向鹿听阳的后颈，“啪，啪”捏了几个响指。
鹿听阳回到球场上，把球抛给井润。
“我还以为你过去是要跟他打架。”井润抱住球，他快吓死了，“刚才一直在想自己冲上去帮忙能帮阳哥分担几个。”
赵真真一记爆栗敲在井润头上，没好气地说：“阳哥这么做，既让体育班的闭了嘴，又没动手，还给女生们出了口恶气，你是不是傻的？”
“那幸好我没冲上去。”井润后知后觉地扣抠了抠脑袋，想起手碰了球还是脏的，果断给拿了下来。
赵真真拿过篮球：“要打也不能在学校打，你想让班长大人倒时候连阳哥一块罚啊？”
“他们们只是口头上骂人又没动手。”鹿听阳屈指用指节顶起点往下滑的衣袖，“我先动手就是理亏。”
说完他看了眼识别id环：“现在还有点时间，继续？”
“那个……”
耳边响起女孩子的声音，鹿听阳偏头看过去，发现是诸绮梦和那个体育班的女生。
两个人手挽着手，体育班的那个女生气得现在脸都是红的，而诸绮梦红着眼睛，嘴唇上有道明显因为气愤被咬出来的齿痕。
鹿听阳看他们俩的目光都在自己身上：“什么事？”
体育班的女生先开了口：“我们班有些男的就嘴贱恶臭得很，你今天可能被孙霆给盯上，你多留个心眼。”
帝高毕竟是国立高中，成分还挺鱼龙混杂的，除却高门子弟，素质比较高，剩下的也不乏地痞流氓爱挑事儿，其中以体育班里个别几个为代表。
平时各自相安无事，但冲突是难免的，不然也不会设有专门的风纪部。
鹿听阳淡声道：“嗯。谢谢提醒。”
见两个女生不动，鹿听阳问：“还有什么事吗？
女生一把把诸绮梦推了出去，自己退了两步。
诸绮梦无措地咬了咬唇，在鹿听阳的注视下脸颊肉眼可见地红了一圈，她踌躇了一下，收拾起情绪对鹿听阳开口：“刚才的事，谢谢你呀。”
女孩子声音软绵绵的，大眼核水汪汪的，处处透着纤细感。
“不用。”鹿听阳摇头，边低下头用指节顶那只一直往下掉的袖子，边说，“以后他们犯贱找骂记得先骂回去。”
没想到刚上去垂臂就又掉下来，鹿听阳这次只得用脏兮兮的手去挽，半路袖子却被一双小手给捉住了。
指甲上涂着半透明的淡粉指甲油，细皮嫩肉的，属于女孩儿。
“我、我帮你吧。”
诸绮梦小声地说着，手却不由分说地沿着给袖口理好，一截一截折叠好挽在他手肘之上，露出半截手臂。
鹿听阳掩眸，客客气气地：“谢谢。”
omega唇红齿白的，生的丹凤眼，笑起来明艳得像朵盛放的牡丹花：“不用。”
诸绮梦指了指身侧：“那、那边还要吗？”
鹿听阳发现自己另一只手上的袖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掉了下来，正打算拒绝，耳边突然响起淡漠的声音。
——“不用了。”
鹿听阳手腕被一双干燥的大手捉起，袖口岔入两根手指，给兜着卷起来。
宗煦长睫低垂，给鹿听阳的袖子折起来，平整好袖口。
抿了抿牙，鹿听阳僵着手臂任由宗煦动作。
诸绮梦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耳朵：“那我先走了？”
鹿听阳“嗯”了声，诸绮梦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小跑过去挽着体育班的女生走了。
宗煦指节合着袖口，双手食指探入鹿听阳的袖口，拇指按住折痕，往两边给褶皱捋平时，指节紧贴着他肘窝肌肤嘴纤薄脆弱的地方。
鹿听阳像突然被撸了后颈的猫，尾椎带着一股酥痒过电似的窜过脊椎，直奔心口和耳朵而去。
眼下瞥见鹿听阳半藏在黑发间的耳朵，红得充血，宗煦不动声色地收回手：“好了。”
鹿听阳机械地应声抬起手臂左右看看，折的袖口就跟他自己手臂上的一样一丝不苟。
没等人走多远，叶天煜就神秘兮兮地凑到鹿听阳耳边问：“你看过年级群吗？”
鹿听阳理着平整的袖口，手臂被宗煦指节有意无意碰过的地方隐隐发烫，紧贴过的地方更是有种被挠伤了的刺麻感，连带着半边身子都发着麻。
叶天煜看鹿听阳没反应：“嘿，阳哥，问你呢。”
“看过。”鹿听阳理了理鬓角，摸到自己滚烫的耳坠，指腹似是被烫了一下地缩回来。
“我听说，诸绮梦就是那个昵称叫‘在鹿听阳床上俏’的。”
鹿听阳给耳边的头发打散，心不在焉地问：“是又怎么了？”
“怎么了？”叶天煜就给戳穿了鹿听阳的掩耳盗铃，“你看你耳朵红得哟，害羞了是不是？”
鹿听阳：“……”
“没想到你这么纯情。”叶天煜啧啧称奇，“被美女搭讪害羞了是不是？”
“阳哥，桃花近在眼前。”叶天煜意味深长地拍了拍鹿听阳的肩，“是alpha就要努力把握机会。”
鹿听阳迟缓地消化了下叶天煜表达的内容，一时无语：“……”
叶天煜以为鹿听阳怕了：“多好的机会啊，人家姑娘刚被你无意撩动了芳心，你不乘胜追击？”
鹿听阳看了颜九一眼，回眸寒津津地盯着叶天煜：“你谈过几个？”
叶天煜一时语塞：“还没呢。”
“你个光头军师还好意思指点我？”鹿听阳打开他的手，“滚蛋。”
“嘿——你这个人不识好人心……”叶天煜正抱怨着鹿听阳把好心当成驴肝肺，肩膀就被拍了拍。
宗煦声音低沉，还含着点薄冷：“我们分几个人去对面打。”
叶天煜没明白过来怎么就要拆伙打球，愣了两秒没动。
眼见着对面球场上的女生都要散得差不多了，颜九过去揽住肩膀，往对面球场硬带了过去。
叶天煜宁死不从，鞋底跟塑胶球场磨出一阵刺耳的响声：“九儿，你干嘛啦？”
颜九一巴掌盖在叶天煜天灵盖上，把他头转到体育班那群脸色不大好的人那边，附耳三言两语解释原因。
体育班之前这么骂，大部分原因纯粹是恶臭猥琐，小部分原因是他们因为围观没球场打球了。
“这女生要是一散，体育班的人就明目张胆地占球场了。”颜九可真想把叶天煜天灵盖撬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都是水。
“嗷——”叶天煜脖子被颜九困在臂腋之下，动弹不得，只能这里“嗷”一下，那里“嗷”一下，打发无聊，结果换来颜九的暴揍。
“闭嘴你个傻逼。”
宗煦叫住拿着球准备归还到器材室的女生：“你们不打了的话，篮球可以借我们一下吗？”
女生被宗煦搭话，红着耳根把球递了过去，半跳半蹦地跑到同伴身边去了。
孙霆没场子打篮球，满肚子的火，离开之前对鹿听阳摆了个口型。
——我看你能嚣张到几时？
鹿听阳在跟赵真真讲话，压根没注意到孙霆自导自演的戏。
学习生活紧张而忙碌，鹿听阳根本没把体能课上的小插曲放在心上，他只关心宗煦的异常。
宗煦最近都没怎么吃晚饭。
鹿听阳抱着一瓶酸奶，微微蹙着眉在柜台前选饼干，最后看到最高层的三层夹心饼干。
他挑了个一看就让人心情很好的亮黄色包装，拿的时候修长指骨碰到一只带着手链的小手。
鼻尖闻到股清淡的omega信息素香气，鹿听阳垂下眸，看到个子小小的诸绮梦。
“鹿同学？”诸绮梦拘谨地打招呼，“好巧。”
鹿听阳礼貌地回答：“好巧。”
他本就长着一张浓倦的美人脸，又惯常地耸耷着眉眼，浑身上下都是慵懒不羁的味，看得诸绮梦一时小鹿乱撞，羞涩地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鹿听阳看她刚才踮着脚，应该是想拿最高层的饼干：“你要哪个味道我给你拿。”
“我就是想拿你要的这个味道……”诸绮梦不好意思地指了指鹿听阳端着的饼干。
“啊。”鹿听阳发出短促的单音，给饼干换了只手拿着，腾出来那只手探手往货架深处摸了摸，“没有了，你换个味道吧。”
诸绮梦：“……”
她怎么从刚才的话里听出了“你换个人喜欢吧”的意思？
“那就要樱花味吧。”诸绮梦把心里奇怪的想法驱散，“就是那个粉色包装的。”
鹿听阳将手里的一瓶酸奶和一袋饼干往宗煦桌上一放，转头开始做今天帮扶小组留的练习题。
宗煦看着塑料饼干袋上清晰的折痕，修长手指给酸奶和饼干推回去：“我不饿。”
“我饿了。”鹿听阳心里郁着团无名火，把面板笔一丢，“你吃给我看。”
鹿听阳把吸管捅进酸奶盖里，动作之粗鲁看得叶天煜眼皮一跳。
饼干撕开，鹿听阳散财童子一样，把里面的饼干分了个干净，就剩下两块。
他自己拿了一块，最后一块送到宗煦面前。
感受到自鹿听阳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浓烈的情绪，宗煦忍不住想摸摸他的脑袋。
鹿听阳见宗煦不动，一口咬住自己那块饼干，长指将饼干盒里那块拿起就往宗煦嘴里硬塞。
宗煦心里软成一片，启唇衔住四方饼干一角，拿着那块饼干认认真真地吃完。
鹿听阳听着耳边的声音，吸了一口酸奶缓解喉咙的干涩。
操了。
迟早炸了星祭庭那个傻逼机构。
丁小小那边倒是传来了好消息。
【你哥派来的人回帝都了。】
【lty：确定？】
【丁不小：我亲眼看着那个废物东西上的飞行器，哪能有假，我又不瞎？】
丁小小一项一项给鹿听阳数那个调查员在边境都镇干的事，一边数一边气得开嘲讽。
【就这？查得出来个屁？一个多月了，别说门了，门把手都没摸着，尸位素餐啊尸位素餐，换我去不得直接端了那群人的老窝？】
鹿听阳听完丁小小的炮轰，敲字回复。
【lty：处理完手头的事情，就带幼安过来吧。】
【丁不小：好勒。】
“阳哥……”
李琦咳了声，试图唤回听着听着课就埋头看起了手机的鹿听阳的注意力。
鹿听阳收起手机，看着他。
李琦板着一张脸，严肃道：“专心听课。”
说完他正准备继续讲课，鹿听阳却关掉了显示教辅资料的面板，薄背后抵，肩膀微微塌着，眉眼疏意。
李琦看他这样，有点担心地问：“怎么了？我哪里没讲明白吗？”
鹿听阳摇头，脚尖抵在课桌桌脚：“这么多天下来，你们有感觉到我的进步吗？”
李琦被他问得皱起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鹿听阳学东西依旧很慢，每个知识点反复讲很多次都不见得能听懂。
帮扶小组安排的学习内容他每天最多能学上一半，第二天还要复习，严重扰乱了之前安排好的学习进度。
李琦曾经不止一次地怀疑过鹿听阳是不是真的智商有问题，但鹿听阳给他们补习理论专课的时候条理清晰，甚至还能变着法用知识点怼人，他就觉得自己是在杞人忧天。
“说实话吧……”李琦那拇指和食指比出一截宽度，“这是我们预期要达到的效果。”
然后他把两指距离缩短一大截：“这是实际的效果。”
鹿听阳“哈”出一声。
李琦立刻安慰道：“进步很小，但也不是没有。景瑶说你数学进步很大，学得也很快，是因为你喜欢数学吗？”
“不。”鹿听阳皱了皱鼻子，“我最讨厌数学，比讨厌物理还要讨厌数学。”
物理小老师李琦：“……”你礼貌吗？
鹿听阳沉默了一会儿，倾身撑回座位：“继续吧，虽然听不太懂。”
李琦：“……”你伤害了我。
李琦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不能生气，气出病来无人替，才提笔继续讲题。
此时每天鹿听阳补习都在旁边监督的宗煦，正站在聂震东办公室汇报鹿听阳的学习情况。
“……效果不太好。”宗煦翻着之前写下的记录，“之前是排斥，现在是学不进去。”
聂震东一时忧心忡忡，不知道自己当初同意宗煦组建帮扶小组的决定是对是错。
毕竟给鹿听阳补习，每天要耗费帮扶小组成员大量的精力和时间，聂震东很担心给他们带去负担和挫败感，导致他们成绩下降。
宗煦沉默地看着记录。
鹿听阳的学习习惯非常不好，会不可自控地频繁走神，一旦集中精力超过十多分钟就会不由自主地觉得烦，一烦就会想把人杠走，让人闭嘴滚蛋。
这种烦躁可能鹿听阳本人都没注意过。
不把他的学习习惯纠正过来，就算现在采用填鸭式教育，也只能非常短暂地小幅度地提升他的成绩。
“从目前的的情况看，数学进步最大。”
宗煦调出数学的补习记录，手指顿在“景瑶”的名字旁边，低声道：“他好像……挺在意景瑶的，所以景瑶上课他几乎不会走神，不懂就会针对性提问。”
景瑶在自己的电子面板坐圈下鹿听阳没弄懂的知识点，结束数学补习：“宗煦这几天补习都不在诶。”
鹿听阳敛眸，心不在焉地朝身边空荡荡的座位看去，心里总觉得有一角跟座位一样空了，不踏实。
提起宗煦，鹿听阳也挺烦燥的。
因为宗煦这几天不跟他一块吃饭了。
就吃早上那一顿，宗煦在往常两片吐司的基础上，多加了一个苹果。
早餐在寝室吃完，午餐和晚餐都没吃。
不知道的恐怕以为是在修仙。
宗煦生活费应该是出了点问题。
这让鹿听阳在一起吃饭的时候循序渐进地投喂宗煦的计划不得不就此中断。
“他这个月生活费用完了吧，都是月中给生活费来的。”颜九说，“以前没见他怎样过，干什么花掉了？”
鹿听阳哪能不知道怎么回事，那瓶熏人的雪松味阻隔剂就去掉宗煦两顿午饭的钱。
这该死的星祭庭。
鹿听阳一肚子火。
直到某天早上他咬着豆浆的塑料吸管，到教室时，发现教室里写题的没写题的，所有人纷纷扭头给自己行注目礼。
鹿听阳把豆浆吸了个干净，扔进角落的垃圾处理设备，才发现自己的桌上放着一块樱花粉的慕斯蛋糕。
糕体是浅香芋粉，透着股沁人心脾的酸甜香气。
蛋糕下面压着一封淡粉色的信，封口处用跟鹿听阳后颈上常贴的爱心款一样的栩栩如生的小爱心贴着。
要不是贴纸上工整的用簪花小楷写“鹿听阳启”，字体娟秀，一看就出自omega或者女孩子的手笔，鹿听阳还以为是哪个人送给宗煦的，放错了地方。
“哟吼吼~~”班里跟鹿听阳熟一点的都在瞎起哄。
叶天煜一脸八卦：“诸绮梦送的吧？”
鹿听阳垂眼看着慕斯蛋糕，又看了眼宗煦课桌上堆满的各色情书，眉间染上一抹阴冷。
那么多人，没有一个敢给宗煦送吃的，胆子最大的也不过是在信封上附送了两颗糖。
想起今天宗煦的早餐里连苹果都不见了，只剩两片吐司，抹上黄油，还企图分一半给一直盯着他看的自己。
鹿听阳恨透这傻逼透了的皇权迷信。
上辈子鹿听阳看陛下挺睿智一统治者，现在觉得他确实挺“睿智”一统治者。
这叫穷养吗？
这他妈叫虐待。
至于星祭庭……
这傻逼机构占不出邺北帝国统治者何时被取下项上人头，占不出宗煦什么时候被刺杀，占卜出伽南皇庭什么时候覆没，倒是占得出宗煦是个天煞命格。
鹿听阳抽走情书，转身出了教室。
“去哪啊？”
叶天煜咬着小面包含混不清地问，收获了鹿听阳扬着情书离开的背影。
叶天煜以为鹿听阳雷厉风行去找诸绮梦去了，但直到他一早上不见人影，宗煦被一脸阴煞之气的聂震东叫去了办公室，才反应过来。
他阳哥……逃、逃课了？
鹿听阳干脆利落地翻墙离开了学校，末了还冲墙外的监控设备及其嚣张挑衅地勾唇一笑。
聂震东差点没给心脏病气出来，指着监视器一阵猛戳：“宗煦，这就是你跟我说的他在变好了？一班什么时候出过这种学生这种事？”
“鹿沉柯之前说他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我还不信！”
“开学第一天他在操场上明目张胆地抽烟的时候，你跟我保证过什么？你跟我保证过他不会惹是生非，不是上面说的那种人，我才放心没管他。”
“你现在要我怎么跟上面交代？”
宗煦目光紧锁着屏幕上一遍一遍回放的鹿听阳，心底远没有面色平静。
鹿听阳故意的。
明明从可以宿舍后面那个地方翻出去，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
宗煦十指曲起紧紧扣住：“我来管他，我负责。”
聂震东：“什么？”
宗煦松开拳：“我管他，以后他由我全权负责，不管是学习……还是其他。”
“出了问题，我跟他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