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都市文里的杀手崽13
“他是神，至高无上的神，他能够给予我们永生，你们怎么就不明白？我们在神面前只是蝼蚁，不要拿生命去做无谓的试探。”
白发苍苍的老头说出这句话，率先示意身后的人搀扶自己离开。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
“就没有任何办法吗？”
“有个屁的办法，异能者的诞生压根是纯概率的事情。
又要无亲无故，即便失踪了也不会有人在意，人间蒸发就直接人间蒸发了的边缘人，又要对方恰恰好是那个走了狗屎运，被幸运女神偏爱的幸运儿。
目前为止，我们只有一名珍贵样品，样品还让那群不知轻重的家伙，差点玩死了。
一群废物就知道伸手问我们要更多样品，我们难道能直接明目张胆地把异能者抓起来当实验品？
这些异能者是有许多人，骤然拥有强大力量，却还是能轻易被专业人员放倒，可别忘了，至高也是他们中的一员！”
“呵呵，你以为至高在意？他自比神明，以至高为代号，从代号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和态度，他怎么可能在乎这些异能者？
如果他在乎，你不会觉得我们能够瞒得这么好吧？”
前头说话的秃顶男人面色铁青。
“难道要像爵士一样彻底倒向他，认可一个神凌驾于我们之上？”
“纠正一下，先生，爵士不是彻底倒向至高，认为他就是人间之神，爵士偏向于至高，是 因为他快死了。
快死的老头子，畏惧死亡，敬畏死亡，不甘心真的去死，自然会抓紧一切希望，至高就是其中之一。”
西装革履的一众绅士淑女们激烈讨论中，唇枪舌战一番下来，什么结果都没有讨论出来。
最后也只是达成了暗中抓捕更多幸运儿进行研究，最好能够将异能者的诞生，完全掌控在他们手中的共识。
如他们所说，至高确实知道这群人暗地里都在做什么，但他也确实不在乎。
不过那是以前。
现在至高在乎了。
不过他没有立刻表现出来， 先去见道长，然后带着道长一起去见盖亚。
盖亚总不能见面也让道长大肚子吧？
如果她真的这么做了，两人最好是当场打起来。
至高想到就做。
他心念一动，立刻便从联邦首都，来到了明国边界处。
站在界碑前，至高试图跨越，又不是很敢。
道长不是个讲道理的人，他之前说不准踏入明国地界一步，否则一律视为宣战，没有第二种可能。
这么贸贸然过去，似乎不太好。
不是怕了道长，不过是在给予与自己同等级的存在的应有的尊重罢了。
是这样没错。
至高拿出手机，继续给李求仙打电话。
李求仙还是很有礼貌的， 他接通了电话：“又怎么了？”
“亲爱的仙，我在明国界碑这里了，我可以来找你吗？”
至高语气相当亲热友好。
李求仙闻言抬眸，视线跨越空间，看到了乖乖站在界碑前的至高。
看来当初那一战，他的逼格很高，装得十分成功，虽然李求仙其实拿至高没有办法，能重伤他，但也仅此而已了。
可是李求仙能装啊，一副云淡风轻的态度不说，还通身高手风范，而最重要的是，他表现出来的轻描淡写就能有数万种方法可以整死至高的姿态，让惜命的至高感到了害怕。
他们本来就都是a级，同等存在，至高觉得，道长很可能真的能做到，所以才这么怂。
对此结果，李求仙表示自己很满意，相当之满意。
他来到界碑前，一步迈出，然后席地而坐。
至高这个时候就不讲究排场了，相当随和地也跟着一起坐下。
李求仙慢腾腾地打电话，拜托守在国界处的官方人员送来茶具。
茶具送到，李求仙慢条斯理地给至高沏茶，至高抬起茶杯一饮而尽，如牛嚼牡丹。
“仙……”
“叫我道长。”
“……道长，你感觉到了吗？”
李求仙：……
又是这句话，这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慌？不就是权柄生出感应，稍微影响到了自己一丢丢吗？至于这么慌吗？
李求仙不理解，因为他虽然也有感应，但是也就那样。
而且，李求仙感觉自己大概率知道变故发生的原因。
配合许愿研究的时间，李求仙也在深刻地理解自己本身的权柄，对其更加了解，也更加能够如鱼得水地掌控，而不是最开始的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看起来，至高就没这个机会，他好像一点长进都没有。
再在至高面前装一次逼，李求仙感觉自己这次能装得更完美。
幸好他李求仙性情平和，尤喜自然，素来十分平和，否则，这不得继续在至高面前装一波？
人家这么懂礼貌，这次一副火烧屁股的架势，也照样没有越界，做人可不能这么不地道。
李求仙慢条斯理地喝茶。
至高着急：“道长，别喝了，我们去找盖亚。”
过于着急，直接屠戮出了联邦官话。
但是没有关系，李求仙，一个平平无奇的普通人，没有得到道的权柄之前，就已经是精通八国语言的人了。
什么？真的有人能够同时精通八国语言？
是的，真的有。
你问他怎么做到的？
李求仙：掌握一门他国语言很难，但是掌握了一门之后，再掌握第二门，就会很简单。
嗯？这样的吗？
我试试，我试了，所以我逝世了。
人和天才，是没有可比性的呢。
就像是李求仙在许愿面前。
许愿看一眼水滴，然后懂了，悟了，挥手间，明明没有融合水滴，却拥有了水滴本身代表的海洋主宰的权柄。
李求仙也很震惊，你怎么会的？
许愿也说，答案都怼你脸上了，你不会吗？
李求仙：……
当然，那是最开始的李求仙，经过一段时间配合许愿研究的李求仙，已经开始逐渐跟上许愿的脚步了。
许愿是经过了好几个世界才能成为大佬的，李求仙这样的， 就是他自己就是大佬。
许愿因为老王才有成为大佬的机会，老王如果绑定的李求仙，那就是开局就是大佬腿上挂着一个系统挂件，大佬带系统挂件飞，系统只要会躺就成。
许愿在李求仙面前，除了最开始那句没有意识到的凡尔赛，其它时候，她一直是十分虚心的态度的。
她可没装。
李求仙原本不想答应至高，也不想给至高解惑。
但是呢，自从有了至高，联邦那边自己都管不好自己家里烧起来的火，自然也没空针对明国了。
所以，至高还是很重要的。
李求仙一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状态，至高则是很慌，问他你怎么不慌？
李求仙表示，淡定淡定。
至高：……
至高急，要不是打不过，他就直接绑着李求仙和自己去找盖亚了。
等李求仙慢腾腾地喝完茶，还要收拾残局。
“这些让其他人去做不就行了吗？”
“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幼儿园就在教的道理了。”
至高：……
mad。
这可能是一句联邦语，嗯，可能吧。
至高耐着性子等李求仙收拾好，这才和他一起去找盖亚。
他们赶路就是一念之间的事，平时李求仙基本不这么走，一般都是乘坐交通工具，坐飞机打车，或者骑自行车。
明国决策层的那几位大佬，大概知道一点李求仙的能力，但知道得不是很多。
而李求仙也没有表现得太过离奇，所以，他们也没觉得李求仙不是人，是什么神仙中人，对李求仙的态度一直没有变过。
盖亚早在铁丝网边界等着了。
一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甚至称得上是饱经风霜的女人。
她的出现，却让铁丝网边界的士兵如临大敌，无人机和战斗机纷纷起飞，在盖亚上空盘旋。
战斗机倒不是在挑衅盖亚，单纯就是想传达一个信息。
不要冲动，你可能不会有事，可你庇护的那些饱经苦难好不容易看到一点曙光的女人，肯定会死。
盖亚的确没有动。
但很快，y国紧急关注盖亚动态的高层就瘫倒在了桌子上。
“谢特谢特谢特，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是至高？那是道长？为什么至高和道长会同时出现在盖亚这里？联邦和我们打过招呼了吗？ 明国……”
“长官，收到明国的访问申请，下面的人之前同意了的。”
正在发火的长官：……
明国不能继续骂了，人家起码走了流程，给足了他们面子，没有以大欺小，算是特别有礼貌的了。
“联邦怎么回事？至高说来就来了，都不用打个招呼的吗？联邦是不是还想吞并其它国家，称霸全球？”
长官，您真相了，至高的理想的确的是统治全世界呢。
长官无能狂怒，还得维护正统和尊严，致电联邦以最凶狠的语气，说出了最怂的话。
联邦这才知道至高去找盖亚了。
联邦：……
他们有什么办法，又管不了至高。
反正就是互相扯皮。
盖亚和道长打了招呼，对至高的态度却不怎么好。
至高哼了一声，记仇的蠢女人。
要是盖亚知道他的想法，估计会觉得很无语。
也不知道到底谁更记仇一点。
毕竟当初盖亚又没吃什么亏，反而是至高自己感觉颜面大失，为了他的颜面，主动和盖亚谈条件。
眼下至高出现在盖亚面前，还是带着道长一起，盖亚也知道他们为什么来。
“能力用起来的时候有点滞涩，不过没什么问题，是我的，始终是我的，没那么容易被夺走，我也不会允许它被夺走。”
至高：……
什么，盖亚这里也没问题？
只有他一个人觉得能力要离他而去的样子吗？
只有他一个人感觉到了能力有被剥夺的风险吗？
确实是只有他一个人。
盖亚和李求仙同时抓头看至高。
至高十分牵强地扯了扯嘴角，道：“我也是这样。”
话虽然这么说，可至高还是试图拉拢队友和自己站在同一个阵线上：“但我们还是要提高警惕，如果我们失去了超凡异能，盖亚，y国官方，会容许你的伊甸园继续存在下去吗？”
盖亚面色冷凝：“所以我不会让那一天发生。”
至高十分满意，他转头看向道长，道长好像在发呆。
“道长，如果失去了异能，你还能有现在的地位吗？”
李求仙：“地位？什么地位？没有能力我也还是道长啊，我是道长，不是因为我有异能，而是因为有异能之前我就已经是道长，所以我是道长。”
至高：……
至高略过这茬，语气凝重道：“总之，我们要小心，要防备，最好是弄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至高语气严肃。
盖亚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她身后还跟了一名具备十分鲜明的明国公民面容特色的女生。
至高眼里只看得到道长和盖亚，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蝼蚁，压根入不了他的眼，所以至高完全忽略掉了女生。
就是这名被她忽略的女生，却面带笑容说：“是因为地狱诞生了。”
地狱这个字一出现在至高耳中，至高瞬间明悟，联邦那边就是这样，地狱和天堂总是联系在一起，是彼此的反面。
至高的权柄，就类似于至高神这样子，所以他反应最大。
地狱天堂，艹，地狱出现了，我的天堂在哪里？
这是至高当前的想法，他很快抛却这些没用的念头，直视着女生，问她：“你怎么知道地狱出现了？”
“唔，因为我就是地狱。”
“？”
至高不理解，不明白。
你就是地狱？
小姑娘，口气这么大，你是盖亚私生女不成？盖亚亲生女儿还自己种地干活呢，你这是干嘛？
但他下一刻就明白了，因为眼前的女生，仿佛顷刻间化为了一个能够将他瞬间吞噬，连丁点残渣都不剩下的恐怖黑洞。
至高神情惊恐，面色发白，不自觉往后连退数步。
好在女生很快就恢复正常。
至高也不再怀疑，并且，第一次正眼看待女生。
他对待强者的态度十分恭敬，恭敬到别人都没法看他不爽，随便找个借口锤死他。
女生，也就是小美，小美转头看向道长，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突然就成了地狱，我说我就是地狱，是字面意思，但是也不是，因为我是地狱，地狱却不是我。”
她说着，身上服饰变化，变成了一身明国古制。
明国古制是明国传统服饰。
只是在如今的这个现代化的时代，随着各国之间的距离不再无比遥远，明国古制便逐渐变成只有在极为正式的场合才会被人穿着出现了。
这个正式场合，就比如大会，结婚等等场合。
小美身上的气息，也从先前在几人面前平平无奇毫不起眼的普通女生，变成了一名令他们绝无可能忽视的，存在感极强的神秘存在。
李求仙眼中带着惊讶，看起来和一旁的盖亚与至高没有任何不同。
这倒是令偷偷观察着李求仙的至高稍稍放了放提起来的心。
明国人，最喜欢的就是谦虚，他说略懂略懂，一般一般，你以为他真的很菜，真的只是略懂，一般。
结果这个略懂是指略懂八国语言，这个一般，是指也就勉强能够再加一个至高这样的对手，并且将其玩弄于股掌之间罢了。
他们管这叫略懂一般。
至高曾经就上过一次当。
他之前也不是那么冲动，就直接冲过来找李求仙单挑来了。
至高虽然自认自己是至高的神，但是他还没有蠢到那种地步。
让他做出那番颇为愚蠢自大的决定的，是李求仙在国际大会上，对他的夸赞和认可表现出来的谦逊态度。
同等级强者值得他尊重，强者之间，是平等的。
至高感受到了李求仙眼神的平静，也能够感受到李求仙的无所畏惧。
但他真的太谦虚了，开口闭口就是我就是一个普通人。
普通人？
他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
至高感受到李求仙是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至高：……
他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会，他就是个普通人，这说明，他并不是和自己一样强大的人。
至高是神，李求仙却不是，他是人。
神要统治世界
谁反对？
谁赞成？
反对的必然是和神同等的存在，人是没有办法反对一个神明的。
至高是这么认为的。
所以他打算让李求仙知道他们之间的差距。
他过去了，他打出了gg。
这是陷阱，让他上当的陷阱，故意假装自己很弱，其实对方一点不弱，为的就是骗他这样的单纯诚实的神上当。
同样是神，怎么有些神就这么卑鄙？
至高咬牙切齿，却也只能无能狂怒。
这次令他感觉受到威胁的震动，本以为会让他们三个全球最高战力成为统一阵线的契机，结果盖亚身边这个女生，就是震动源头？
地狱怎么会诞生？
好，让他换一个问题。
为什么先诞生的不是天壤，而是地狱？
为什么？
要诞生，也该先诞生天堂，然后才是地狱吧？
这地狱怎么回事？
而且，自称自己就是地狱，对方也确实是的女生，之前至高或许还不确定对方到底是不是明国人，现在却是很确定了，她就是明国人。
明国古制。
至高曾经也痴迷过一段时间的服饰，觉得特别大气，特别神秘，特别好看。
后来成为了神，至高觉得神应该有神的骄傲和逼格，就把这份喜欢藏起来了。
确定女生是明国人，至高立马就想到了自己之前的被骗经历和挨打过程。
所以，道长真的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可能，他绝对在演。
至高假装完全不怀疑道长的样子，其实一直在偷偷暗中观察。
但却看到道长的确惊讶不已的模样，所以，道长还真的不知情，这真的不是明国的阴谋？
应该不是。
想到这里，至高放心了不少。
李求仙压根没在意至高在想什么。
地狱的出现，李求仙心中有谱，知道大概率和许愿有关。
小美说她就是地狱，李求仙表面惊讶，内心依然十分淡定。
所以，李求仙的确如至高所想，他在演。
而至高却没有看出来他在演。
“我现在明确算起来，应该不算活人，我是地狱赏善罚恶司司主，司掌地狱刑罚。”
“什么？地狱不该有恶魔魔鬼吗？赏善罚恶司是什么？”
李求仙作为一个精通八国语言，并且对对方习俗和各种传说也极为了解的男人，当即给在场两个外国人解释了一番明国赏善罚恶的意思，顺带着科普了几个明国民间关于赏善罚恶的小故事。
盖亚听故事听得津津有味。
至高听得牙疼，听得面目扭曲。
“地狱明明是联邦……”
李求仙微笑打断至高：“地狱这个概念，不是你们独有的呢。”
至高：……
至高无法反驳，他知道他如果真的出声反驳了，绝对会被对方喷得哑口无言，甚至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错了，大错特错。
曾经至高就在那些资本老头那里吃过亏。
后来发现自己吃了很大的亏之后，至高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当你觉得你大概率没有办法说得过对方，而对方却小嘴叭叭试图忽悠你的时候，你就物理让对方闭嘴。
定下这个决定，并且真的这么做以后，至高感觉整个天空都变得晴朗起来了。
他在李求仙这里闭嘴，而不是让李求仙物理闭嘴，不过是因为，打不过罢了。
无法物理让对方闭嘴，那就不要给对方叭叭叭的机会。
免得自己又被忽悠。
小美安静看着李求仙怼至高。
她也是突然之间明悟自己身份和职责的。
地狱的赏善罚恶司司主，司掌刑罚，虽说无法随自己心意肆意削减或者增加对方的罪孽与赎清其身上罪孽的时间与所需要经受的刑罚。
但也足够了。
最重要的是，地狱的气息，同样充满罪恶，她却不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压抑。
往日心间萦绕的阴霾统统消散一空，小美感觉自己宛如获得了新生一般，从未有哪一刻会如现在这边轻松。
赏善罚恶？
虽说对于赏善小美不是多热衷和认可，可罚恶，她可真是再喜欢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