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都市文里的杀手崽12
鬼灵就是这么一群，无能为力，只能无能狂怒的存在。
它们连一根头发丝都弄不断，即使它们自认自己怨气滔天，可是没能力就是没能力。
其它鬼灵倒是还好，很久才会被许愿抓到一次，轮也要很久才会轮到自己。
杜伟鬼灵作为受到滋养最多，灵智最高的一只鬼灵，也是受到的折磨最多的，并且由于灵智最高，它也是最煎熬的一个。
“早啊，今天你也被抓去研究了吗？啊，是切片啊，我看到了看到了，哇，原来把我们一层一层剥开以后，就像是洋葱一样的呀，我们和洋葱一样，那我们是洋葱精吗？”
“笨蛋，建国以后不准成精，我们不是洋葱精，我们是鬼灵，这是那位大人给我们的命名。”
“哦哦，原来不是洋葱啊，可我看那位大人，就是这么把我们一层一层剥开的啊。”
“倒也是，但我们真的不是洋葱精，这个世界上是没有精怪的， 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
“好的好的，大哥你懂得真多啊。”
“看清楚，我是你大姐，不是你大哥。”
“哦，大姐你真厉害。”
“嗨呀，耳濡目染，也就一般般，不及那位大人的亿万分之一啦。”
两只鬼灵，大概生前的记忆没那么执着，没那么深刻，所以这两只并不在意自己呆在哪儿，灵智也比其它鬼灵更高一些。
然后，发现许愿好像能够看得到它们，它们就离开了记忆里熟悉的生人，跟在了许愿身边。
随后就一直看着许愿研究。
偶尔它们自己也会被许愿抓过去研究一番，但两只鬼灵显然不觉得这有什么可怕的。
虽然被一层一层解剖的感觉，是不太舒服，但是，为了科学，这些需要要有的牺牲精神。
再说了，又不是天天都在被一层一层反反复复被剥开。
关于这一点。
杜伟鬼灵有话要说。
彼时，它正在被许愿解剖。
这些鬼灵的本质，就是一层一层的记忆构成的，最核心的本质也是记忆。
和鬼沾边的点，它们有，但是不多。
杜伟鬼灵痛苦绝望，生不如死地被固定在虚空中，毫无隐私可言，毫无自由可言，本身还不得不配合许愿，如果不配合，它会体验到一千零一种不同的生不如死的体验。
救命，为什么是它？
眼下它仍旧作为实验品被无形的力量固定在虚空之中，又一次被许愿一层一层剥开，然后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之中。
鬼灵不该有任何感觉的，只除了构成自己的存在的记忆自带的那部分，其它感觉，它们是没可能拥有的才对。
可杜伟鬼灵感觉到了，一股灼烧一样的痛苦。
灼烧的感觉很痛苦的，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它一个鬼灵，竟然体会到了活人的生不如死，它都不知道它是不是应该感恩戴德。
许愿将它带到阳光之下，它根本不知道许愿对它做了什么，但它觉得自己仿佛在滋滋冒烟，很快就要被点燃，被烧成灰，神魂俱灭。
咦？
为什么我会有这个概念？
杜伟鬼灵十分疑惑。
“咦？你看它你看它，它好变态，它怎么好像对阳光有感觉？”
“阳光？我有感觉啊，我想坐在海边晒太阳，但是我冷死了，哎，这是我最大的执念啊，可是我再也晒不到太阳了。”
“嘿嘿嘿，活该。”
“哇，你好坏。”
“嘿嘿嘿，我好坏，我是坏人！”
那两只傻子鬼灵又开始嘻嘻哈哈叽叽喳喳，杜伟鬼灵：……
知道你们特么的不是人，可你们也特么别真的去当狗啊！
你们比狗还狗！
许愿观察着杜伟鬼灵的状态，而后发出了叹息声。
“原本关于灵魂方面的权柄，原来是神的禁脔，人死后压根就没有灵魂转世之说，只有最本质的真灵由于规则的缘故，继续投入下一次轮回之中。
所以，这个世界是没有转世之说的。
真灵转世，最根本的本质还是那个人，但实际根本就是两个完全不同，南辕北辙的人了。
人家转世还能说是一个人，真灵可就是彻底回炉重造了。
原本这是禁脔，但是，神不知道遇到了什么，变得稀碎。
权柄四散，又没有具体的相关规则， 这才有了鬼灵的诞生。”
明悟了鬼灵是怎么诞生的，许愿击掌，她突然有了一个好主意。
许愿看向那边实验非常成功，已经初步具备了身为一个鬼魂，于是害怕阳光的特点的杜伟鬼灵，笑容十分亲切。
杜伟鬼灵打了个寒颤，恨不得自己死了就彻底死了，彻底一了百了，而不是还存在残留意识，然后生不如死。
呜呜呜呜……
许愿特别大发慈悲地把杜伟鬼灵解放出来，而后把杜伟鬼灵放了。
杜伟鬼灵疑神疑鬼。
放我离开？
别不是在钓鱼。
哼，如果我真的欣喜若狂，真的离开了，下一刻，她就会翻脸，说我果然对她心存不满，然后把我重新抓回去，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折磨我，鞭挞我，蹂躏我，让我生不如死，呵，以为我会上当？
“你看它，它怎么不走？”
“可能想和我们一样跟着那位大人吧。”
“嗯？抢我地位？”
“嗯？抢你地位？”
两只在杜伟鬼灵看来，完全不当人，并且没有脑子的鬼灵一言一语， 而后齐刷刷用敌视的目光看向仍旧不离开的杜伟鬼灵。
杜伟鬼灵：……
这两个废物啊，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废物废物，和那个不孝女一样，废物，白眼狼，丧尽天良，没良心……对了，不孝女，活着我斗不过她，死了我还斗不过她吗？
我要报仇！
许愿就站在不远处，身后跟了两只鬼灵，而后她看着杜伟鬼灵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变化，竟然开始从身上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黑气出来。、
那黑气是怨气所化。
这个规则不好，你个恶人，你有什么资格埋怨？
反正许愿是觉得，他没资格埋怨，有因必有果，种了什么因，就得什么果，这个说法许愿还是很认同的。
有些老头老太太年轻的时候，对子女极尽漠视，非打即骂，并且不闻不问，老了以后寂寞了，孤单了，想享天伦之乐，于是巴巴地回来，指望子女给他养老。
如果不养，就是不孝，就该被万人唾骂。
但是吧，有些子女就是这么刚，饿不死可以，想享天伦之乐？
梦里想吧。
想享受更多的温暖？
还是那句话，梦里想吧。
恶人为恶，遇到了种下的因结出来的果，死后却因为比善人更恶，更记仇，更偏激，更自我，于是时候怨气滔天，然后形成厉鬼。
这什么鬼规则。
许愿挥手，打散了被自然吸引即将凝聚显现出来的权柄。
没关系，罗马不是一日建成的，加油，打工人！
杜伟鬼灵又一次被抓了回去。
它就知道，它就知道这个女人在钓鱼执法！
这是违规，这是犯罪，这是不道德的，它要上诉，要上诉啊！
没有地府吗？没有阎王吗？没有判官吗？没有公道吗？没有王法吗？
对方的念头太过强烈，许愿捕捉了零星半点，许愿又一次沉思。
好像没有挺好的。
搞地府出来干什么？
她又不是来开创新流派来了，她搞这些，不是单纯为小美开创另一种未来吗？
反正许愿没觉得小美有罪。
因为她显然也很激进，也觉得有些人渣就完全该死。
所以她没有办法成为官方人物，最多是和官方合作，这就是原因了。
所以说地府没有必要，有地狱就够了。
许愿感觉自己打开了一个新的思路。
杜伟鬼灵，生前虽然是个人渣，死后倒是能够发挥出渣滓最后的余光余热，为世界作出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贡献呢。
也算他不是完全一无是处了。
嗯？
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给他一个好下场？
要说功劳，小丑不比他更大？小丑有好下场吗？
没有，小丑还是被人利用的， 只能单纯算是一把刀呢，它还不是照样要为自己赎罪，杜伟鬼灵何德何能，就能凭借功劳搏出一个未来，搏出一个光明了？
想得美。
别说门，就连窗户，许愿都反手给他关得严严实实的了。
安心发光发热吧，旁的啥也别想，工具灵就要有工具灵的自觉，不要总想些有的没的。
“哎，你看它。”
杜伟鬼灵：……
尼玛的，不要说这句话，不要围观劳资了！
“是哦，它现在变得好像人。”
“它之前不是人？”
“不是。”
“啊， 原来如此，可是，要相信科学，不要迷信，它要是越来越像人了，它又不是人，更不是东西，那它到底是什么？”
随着许愿实验的进展，两只从头围观到底，平时就喜欢嘀咕的鬼灵，不由得展开探讨。
“是鬼，大人说了，她要创造地狱。”
“地狱？”
“嗯，一个由罪构成的黑白灰世界， 只有极为出彩的颜色，才能拥有色彩。”
“比如？”
“比如红色的血，植物的绿色。”
“啊，罪恶之城。”
“什么？”
“我的遗憾，我还没来得及看罪恶之城第二部，黑白片，唯一的颜色就是红色，唔，好像还有一个金色的女孩，她好像天使，世界是黑白的，唯独她拥有色彩，也是唯一的色彩，我好爱她。”
杜伟鬼灵：……
你们讨论的是什么玩意？
许愿也不是完全无视这两只始终跟着自己，哪怕自己反手把它们俩抓来当小白鼠，也没有丝毫怨言的鬼灵的。
此刻她也听到了这两只鬼灵的话。
许愿陷入沉思，罪恶之都，那特么不是她的世界的电影？
这个世界是没有这么一部不说名字，就连大体相同的影片都是没有的。
许愿再次沉思，而后很快找到原因。
这两只呆头鹅鬼灵，好像被她反向感染了。
通俗来说，就是这两只鬼灵，变成了她的形状。
咳……
形容可能不那么恰当， 不过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意思。
“地狱里有鬼吗？”
“有，是魔鬼，呜哇！”
呆头呆脑的鬼灵，就像是两个白色床单，画风呆萌且可爱。
反正比杜伟鬼灵可爱得多。
一个张牙舞爪试图吓另一个，另一个慢了半拍，突然哎呀一声，然后棒读：“好可怕。”
“是吧，好可怕好可怕。”
“嗯嗯，好可怕。”
“所以，不要惹大人不开心，大人会生气，大人生气很可怕的。”
“嗯嗯。”
许愿：……
倒也不必当着我的面，这么真诚地拍我马屁表忠心。
再看一旁的杜伟鬼灵，越来越具备一个传统的鬼该有的模样了，除了一如既往的弱鸡和一无是处，其它都很符合印象之中的鬼。
哎呀，屠万年那老帮菜杀早了。
早知道就让他被官方抓走了，各种取证保释什么的，虽然可以肯定他绝对跑不掉，但是起码可以拉扯一波。
这么一拉扯，各种庭审下来，就挺到了现在，然后许愿再去弄死他，死了却完全不是结束，还有无尽的痛苦折磨在等着他。
哇，想想就觉得，好快乐。
来自于一个对伤害幼崽的人抱着极大的成见和偏见的任务者的恶意。
说得没错，地狱就是阴间罪恶之城。
或许可以称为罪城？
梦回罪星？
不对，罪星并非全是完全无可救药的人渣， 但来到地狱的，必然都是某方面彻头彻尾的人渣。
腌入味了那种。
因为腌入味了，所以没救了。
也不必浪费时间去救，除非那是自己要守护的崽……等等，不会真的有这样的崽吧？
老王，你快说没有。
老王假装不在线。
许愿：……
好的，懂了。
先不管那些， 先继续地狱的创造。
刑罚有，但是不必设立具体执行的存在。
规则最好永远是死板机械的规则，而不具有智慧也不会懂得思考，更不会有任何偏向。
除了崽，崽子是地狱的赏善罚恶司司主，就她一个吧，不想当光杆司令就自己去努力招兵买将，但也只能对尚未进入地狱的鬼进行处罚。
进入地狱之后，就不归赏善罚恶司管了。
这个赏善罚恶司，有第九司的灵感，也有传说故事之中赏善罚恶的鬼神的传说的灵感。
结合下来，就是地狱的赏善罚恶司了。
这个世界权柄破碎，这有个好处就是，许愿只需要在最开始稍微引导干预一下，接下来的事就压根不用她操心了，因为这些权柄会自动聚拢到一处，然后成型。
地狱就是如此。
杜伟鬼灵，阿不，现在不是鬼灵了，杜伟的鬼魂成为第一个入驻的鬼灵。
世界发生变化，其余人没什么感觉，有也只当是错觉。
唯独三个人，身体一震，无论当时在做什么，都骤然停下，随后闭眼仔细感应，而后就感觉自己对自己的能力，好像感觉到了一丝陌生。
就是有种还能用，但是有些滞涩的感觉。
像是生锈的齿轮一样。
盖亚不是一个美女，但也不算丑，她肌肤黝黑，眼神却极为清明明亮。
盖亚游走在自己的盖亚领域之中，她不能随意离开盖亚领域，这是约定，也是y国同意坐视一个国中国出现的要求之一。
他们不会妨碍试图逃到这里的女人进入盖亚领域。
但盖亚也不能随意离开盖亚领域。
虽然不能确定，核弹是不是真的可以弄死盖亚，可至少盖亚呆在一个地方，y国官方会觉得，他们有底牌，他们是可以克制住盖亚的。
如果盖亚离开了固定的地方，除了同等级的异能者，别人根本不可能抓到她。
到时候才是真正的猛虎入林，放虎归山，完全失去了对其的桎梏。
她拥有神明一样的能力，却主动为自己制造了弱点和缺点。
以上，是至高对她的评价。
至高代号之所以是至高，便是因为他的权柄，便是至高，他是至高之神，世界主宰，在他的领域之内，他绝对无敌。
这个领域也是有着缺陷的，不然至高该真的去当一个真正至高无上的神明了。
而且他本质上仍旧还是人类，是人类，就难免会收买，利用，会贪恋以往没有的一切。
至高看盖亚，评价是这个蠢女人，没事给自己找事，非要给自己制造破绽。
至高看李求仙，劲敌，但他看起来实在太过无害，就像是人很多时候压根就不会注意到的一旁的风景。
是风，是山，是海，是雪……
他即是自然，自然即是他。
至于谁更强。
至高其实和李求仙打过，他在被联邦资本拉拢之后，颇有些天上地下为我独尊的意思。
主张也十分激进，就是要统治全世界，君不见有这么一个理想的，全都是反派，而且让主角干翻了。
他也是真的勇。
很勇的至高先去找的李求仙。
差点让李求仙玩死，他拼着重伤逃走，然后觉得他大意了，他不该漂洋过海，跑到不是自己主场的明国来和李求仙决战的。
如果在他的地盘，李求仙死定了。
至高谁都没说，安心养伤，伤一好，他转头去找盖亚。
取这么个代号，大地之母？
又不是什么实力强大的神明，可见是个软柿子。
至高倒是没有如面对李求仙，差点被李求仙轻描淡写的玩死一样被盖亚完全压制，彻底落于下风，但至高觉得，还不如被李求仙压制呢。
盖亚这个女人，有毒，惯会恶心人，至高一个不注意，就会发现自己大肚子了。
他以神明自诩，但到底不是神明。
至高本质上，仍旧是人，还是一个自大的男人，女人怀孕是天理自然，可是男人怎么能怀孕？
传出去，他至高不要面子的吗？
至高没和盖亚正面打起来，先让盖亚恶心得透透的。
有毒，这女人有毒，打个屁，打不了，挺着大肚子，甚至能够清晰地感受到肚子里凭空出现的胎儿的心跳的情况下，和盖亚打吗？
打毛线啊。
非但打不了，至高大肚子的样子还被盖亚录了视频。
至高：……
为了面子，至高不得不帮着盖亚同y国官方扯皮。
地狱自然汇聚成型，至高感觉自己身上属于神的那部分，似乎受到什么吸引，几乎要离他而去，这怎么可以？
绝对不可以，我是神，一日是神，就永远都是神，我绝对不能失去成为神明的机会和希望。
至高身上属于神的部分自然没有离他而去，但他感受到了自己本身实力的下降。
发生了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
至高很慌。
这慌还不能和他身后的支持者，也就是那群资本言明，因为他素来强势。
势不如人，资本不一定搞得了至高，至高却一定搞得了资本的情况下，资本选择退让。
如果让他背后的资本知道他有可能失去能力，他瞬间就会成为弱势的一方。
那帮子人是什么嘴脸，至高可太清楚了，所以他绝对不会让身后的资本知道。
但至高的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他很快就想到了让他恨得牙痒痒，却愣是再也没敢踏入明国国界半步的李求仙。
那个道长。
对方能差点把他玩死，但从对自己能力上的了解而言，就比他强得太多太多。
至高再不服气，也得承认这一点。
至高捏着鼻子联系李求仙。
李求仙接到电话，还是跨洋电话。
虽然奇怪自己怎么会接到跨洋电话，但李求仙还是接了，是骗子也没关系，要相信科学，贫道就是骗子的科学，顺着网线制裁他们的科学。
李求仙一脸平和地接通了电话。
至高别扭的明国官话从电话中传了过来。
“道长，我是至高。”
“哦，是你啊，有事？”
“你感觉到了吗？”
“什么？”
“有恶魔出世了。”
“说人话。”
“有和我们一样的存在出世了，而且，会威胁到我们，道长，我们要联合起来，铲除所有威胁，保护世界，只有我们能够保护好世界，你也感觉到了的，不是吗？世界母亲在面临危机，祂需要我们！”
“没错，但是不约，再见。”
“等……”
电话已经挂断。
至高面色阴沉。
看来得去一趟明国了。
电话果然说不清楚。
至高叹气，念头一动，将自己通话时，试图监听自己说话内容的人纷纷弄死。
位于层层隐蔽之处的监听人员双眼突出，突然暴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