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十六章
第二天天气晴朗,也许是天气的原因,他们每个人都很精神,潇雨和武耳后半夜也睡的很好。
“看来大家精神都很好啊。”潇雨打哈哈。
“是啊,没有什么是睡一觉不能解决的。”素昔撇她一眼。
“你就是聊天终结器。”潇雨撇嘴。
张挺顺拍手说开始上山,还有三分之一路程我们就能到鸡冠冠山的鸡冠冠上,潇雨问鸡冠冠上是什么样的,张挺顺张口想说,但犹豫了一下,眼尾瞟了一下素昔,就咽下了一口唾沫,“到了你就知道了。”
潇雨也瞟了一眼素昔,素昔面无表情地准备出发,谁都不屑,潇雨气不打一处来,走上前去,“也不知你给张挺顺吃了什么迷魂药,连回答个简单的问题都要看你的眼色。”
“我给他眼色了吗?”
“那谁知道,说不定你俩定了暗号。”
“幼稚鬼。”素昔抛下潇雨就走,张挺顺紧跟上。
潇雨和武耳断后,她说什么也不让武耳和素昔单独走了,不过素昔今天很有自觉性。
他们一路苦走,素昔今天精神很大,走山路走得顺当又轻捷,张挺顺则是如履平地,他俩配合默契,张挺顺不知为何话也不多,除了走路就是催促潇雨和武耳走快些。
一路无话的模式,结果就是很快到达山顶,上山顶没有什么好看的,而且人不多,到了山顶才明白张挺顺之前所说的“到了你就知道”那句话的涵义,所谓的山顶就是一块斜度差不多十度的平地,因为经常有人来走动,平地上的草木并不旺盛,都是低矮的小草,他们从南面上山,山顶的高坡地朝北,大概二十几米开外从东到西有几个起伏的土丘,土丘上倒是草木葱茏,密布的程度估计人挤不上去,关键是人在草木中穿梭没什么意义,人在其中看到的风景就只有各种形状粗细不一的树干,和树干中间和人齐高的灌木,和脚下的枯叶,空气里只有新鲜的带着水汽的腐味。
这些长势喜人的山丘从东到西仔细看是有些像鸡冠,因为之前脑子里有先入为主的既定概念,现在看起来有个山丘特别高大,就像高耸的鸡冠,加上其他小山丘的衬托,有点鸡冠的意思。
张挺顺介绍,这要在这座山的北面看,才像呢。那面上更陡些,更立体,就是因为陡所以不适合人走,只能从南面爬。
潇雨兴趣渐起,拉着武耳跑过来跑过去的观察,张挺顺要领她到前面高坡处看对面的山,潇雨刚朝前走了几步,发觉武耳没有跟上,素昔和他站在隔了两步的地方,好像在看武耳,而武耳正在看远处不知什么地方,潇雨心里一阵不舒服,想都没想跑过来插到他们中间,“武耳,我们去那边看看,走。”
潇雨刚拉上武耳的右胳膊,右后方的素昔就说:“前面能看见什么?你应该往前站才能看见全貌。”说话的同时只觉得她后颈被一股大力推了一把,武耳都来不及抓住她,因为太突然,潇雨的左手没抓住武耳的胳膊,潇雨只觉得右手抓空,左手伸向武耳,就跟电视剧永别慢镜头一样。
可前后也就两秒之间,她后背一股大力又把她抓回来了,大力来自张挺顺,潇雨前后受力,但还是张挺顺力气大,潇雨还是被向后拉了好几步,还差点摔了个屁股蹲,等回过来神来的时候,张挺顺的右手还紧紧地抓着她后背的衣服,甚至抓住了她后背的肉,潇雨连痛带吓,嗷嗷叫。
“你干什么?”几乎同时两声暴吼在她脑袋左边和上空同时响起。
潇雨才发现武耳和张挺顺同时怒对素昔。
张挺顺松手,武耳赶紧过来把潇她拉到身边,“没事,没事。”武耳一手拉着我手,一只手拍她背。
作为当事人,潇雨却呆呆地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你推她也看看地形好不好。”武耳冷冷地质问素昔。
潇雨这才看到刚才站的地方,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前面四五步的地方就是往下是山坡,而且这个方位不是我们上来的地方,坡度较缓。这个地方前面朝下看竟是陡坡,而且五六米沿边朝下近十米的都没有任何树木,只有稀疏的草。
如果再多向前几步步,妈呀,她细思极恐。
她抬眼看素昔,素昔这会儿也是呆呆的,她看看身前的“悬崖”,再看看潇雨,张口结舌地不知道说什么。
武耳还恶狠狠地盯着她,素昔完全没有了之前潇雨所认识的嚣张任性不屑的模样,却像一只受惊的小鹿,惊恐无辜又不知所措。
张停顺看潇雨安全,马上化身为素昔的保护神,好像刚刚朝素昔暴吼没有他的份一样。“素昔,你也站过来一点,这里危险,你看你差点和潇雨一起掉下去,吓坏了吧,还好你俩都没事,没事就好。”说着就把素昔拉过来些。
武耳气急败坏地对着张挺顺说:“你倒会做好人。”
张停顺却说:“素昔也不是故意的,她也吓坏了。”
“故意不故意她心里明白。”
“武哥,你男人点啊。”
“你男人?就是把刚才发生的事视而不见,和稀泥。”
“不是,武哥,你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我小题大做?敢情有危险的不是她。”武耳右手愤恨地指着素昔。
“两个人都安全就好了。我们是来玩的,也不是来,”
“玩个屁。”武耳不听张挺顺啰嗦,直接粗话拦截,潇雨第一次看见武耳这个样子,愤怒使他斯文尽失,毫不冷静地和张停顺争执吵架,对素昔撕破脸面。
“你们想玩,就继续玩吧,反正我们不奉陪了。”说罢,武耳拉着潇雨的手就要下山。
“武,”
“闭嘴,你再多说一句,揍你。”武耳又一次对张挺顺用粗。
潇雨惊魂未定,只有跟武耳下山,武耳一路都拉着她的手,小心呵护,虽然他面色不虞,但比在山上已经平静了很多。
“武耳,我没事。”她想说点什么安慰他。
“嗯,没事就好,累吗?”
“有点累。”其实腿很累,刚上山又下山。
“那歇会吧。”武耳拉她在一块平地上坐下,拿出水让她喝,她说不是太渴,可武耳执意,“喝两口。”哄她的口吻。
“武耳,我真的没事,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素昔,她,她也不是故意的,你看她都被你吓的不会说话了。”
“别提她。”武耳言语冷硬。
“好,不提。但我真的没事,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潇雨拉过他的手轻抚,武耳情绪这会儿又有些激动。
“我们不该和他们一起。”武耳懊恼,“对不去,潇雨,都是我的错。”
这时她真觉得武耳小题大做了。不知道为何武耳这么神经敏感,回想起在山上她差点因素昔掉下“悬崖”,可后怕之后她头脑之中只有庆幸,并没有怨责素昔的意思,非说有,也就一二分吧。
可她没想到的是武耳会反应这么大,他对素昔的敌对到他怀疑素昔动机不纯。他们之前也就是互相看不惯的关系,潇雨怀疑在他们单独在山上的那两个多小时里一定发生说了什么不可调和的事。
武耳和素昔都不说,她不好问。但那不可调和的事是否是造成武耳误会素昔的导火索呢?
“你错在哪儿?”武耳这两天一直表现歉意,潇雨就忍不住追问。
武耳大概没想到她会这么问,稍怔之后说:“没有保护好你。”
“那你的意思是确定素昔对我图谋不轨?”
武耳不吭声,好像在想该怎么回答,潇雨接着问:“为什么呢?她为什么要那么做?”
武耳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出他的怀疑理由,而是忽然眼圈泛红,伸出双臂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潇雨,也许是我太敏感了,我害怕失去你。”
和武耳相处几年,这几天武耳面对她的各种表现,对她的冲击让她怀疑三年来她对他的了解是否属实,武耳接连表现出脆弱、慌乱、不理智和对她不舍的深情,按说潇雨应该很高兴,武耳终于不再淡漠疏离,变得平凡烟火而粘人,这就是她期待的,可却高兴不起来。武耳明显心里有不可言说的沉甸甸的心事。而且她隐隐约约觉得和素昔也有脱不开的干系。
终于到山下了,潇雨的腿都软了,天也基本黑了,一天就这样在上山和下山中度过,累到浑身疼痛,其实在下山的途中好几次潇雨都不想走了,双腿都在打颤,武耳知道这一切,但他只搀扶着她,慢声细语鼓励着她,呵护着她,大有哄着她也要把她带下山的架势。
潇雨不想吃东西也不想喝水,什么也不想干,感觉腿不是自己的,感觉还在半山上向下看,感觉头晕恶心,山下有各种车,车主在各种吆喝揽客,附近有饭店也可住宿,但潇雨知道,武耳此刻不想在此久留。
潇雨说咱们回去吧,武耳没有异议,只是半蹲到她面前要背她走,潇雨看看四周,实在还有很多人,她平时是很愿意和武耳秀恩爱的,武耳却总是害羞,不想把这种私人的东西曝于光天化日之下。
此刻他没有半点犹豫,潇雨心生犹豫。他应该也很累,可还没等她拒绝,武耳直接架起她的一直胳膊搭到他肩上,背着她径直走向一辆出租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