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
在夜市上点的一大桌东西，意料之中的没有吃完。吃得还算尽兴，可潇雨老感觉后面有一双眼睛，以至于她老想看张挺顺。
张挺顺感觉到了，奇怪地问她：“你老看我干什么？是不是看我很帅啊，夜市上最能看出来什么样的男人是真男人。”
什么狗屁理论，张挺顺此刻大块吃肉大杯喝酒，豪放而俗气，吃喝热了，他把短袖的两个袖子卷到肩膀处，撩了好几次t恤杉的前襟，我想他是想把前襟卷到前胸处。他到底还是顾忌素昔，没太放肆。
他除了吃喝，心思全用在素昔身上，怎么让素昔笑，怎么样让素昔吃，至于周围是否有一双眼睛，他完全是顾及不到的。
潇雨答：“看你缺心眼。”
饭后，素昔不回酒店了，她说要和潇雨一起回家，潇雨立刻说不行，“我可不想夺人所爱，你没有看见张挺顺看我的眼神多凶恶。”
素昔回头瞅张挺顺，张挺顺一张“我冤枉”的脸对着素昔，然后又对着潇雨刚想辩解，潇雨马上说：“看见没有？张挺顺想跪地求我放过你了。”
“我没，”
张挺顺自辩的机会被素昔蛮横夺去，“潇雨，你眼瞎啊。张挺顺那是求我放过他回家看看自己的父母，他昨天回来，父母到现在还没有见到自己的儿子呢。”
“素昔，我看他父母更想见到美丽的儿媳妇，张挺顺你说呢？”潇雨接话。
张挺顺“我，我”了半天，求救般又看素昔。
素昔发话：“就这样，你去酒店把房退了。我和潇雨好久没见面，说说心里话。”
得，被素昔咔里马擦安排了。
潇雨知道张挺顺和素昔没有到如胶似漆的程度，甚至说不定连恋爱都没有开始谈，她故意拉郎配，素昔已经够忍让了。
潇雨说，“我现在租的房子你看见了，只有一间卧室。”素昔眉眼一挑，“武耳睡客厅，我俩睡卧室。怎么，你俩连分开一晚都不能忍受。”素昔说起晕话总是像说“吃饭吧”那样平常，毫无矜持感。以前潇雨很适应，此刻弄了个大红脸，狡辩道：“谁说的？”
“脸红什么？那走吧。”
潇雨看看武耳，武耳一脸不耐烦，还有些焦躁，她心生歉疚，张挺顺丧丧地照素昔说的话去行动，武耳，素昔和潇雨三人行。
素昔不坐车，说要感受t市的夜景，穿着十二厘米高的高跟鞋，一扭一扭要走着回家。她看起来很高兴，情绪很好，兴许是喝酒后，话多，一路上问这问那，也不吐槽t城落后和脏乱差了，也不满脸嫌弃耍傲娇了，她头发自然地披着，稍微凌乱了些，却更显得自然，脸色微红，说话少了一贯的冷硬，人更柔和了些，脱去理智的外衣她一下子变得亲切美丽，在夏夜有路灯的街边，微笑着说着话，走路带着微醺的摇曳，潇雨不得不说，此刻的素昔真是一个风情卓然的女人，路过的男女看到素昔都要回头看上一眼。哪怕不能真切地看清她的容貌。
有些女人的风情是连走路的姿态都能散发出来。
素昔右手搂着潇雨的肩膀维持着身体的平衡，却朝着武耳说话，“武耳，你是不是特别不欢迎我？要不你一整天都耷拉个脸做什么？”素昔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小任性，眼睛盯着武耳不放。
武耳无奈地看潇雨一眼，很不情愿地回答：“不是。”
“撒谎。”素昔嘴里的热气都哈到潇雨脸上了，潇雨头撇过去一点，素昔拿左手强扭过潇雨的脸，“潇雨，听见没有，他在撒谎。”
看样子素昔像是有些醉了，可据潇雨的了解，素昔可是游历过很多酒场的，和什么样的男人都拼过酒，酒量早就练出来了，不至于今天就喝了几听啤酒就能喝醉。唯一的原因就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潇雨想不起来素昔有什么理由心情好，或心情差。
也许是常年没有休过假，一下子放松，身体机能薄弱。特定环境就不胜酒力。潇雨记得上次素昔生病，她们讨论过同一类型的话。
潇雨只有哄她，“好好好，他撒谎。”
谁知素昔更来劲了，又来了个老生常谈，告诫潇雨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看起来越是靠谱的男人，其实内心世界说不定有多少黑洞呢，要是哪天，他心里的黑洞里冒出来一只怪兽来咬你，你哭都来不及。
潇雨打哈哈，附和素昔说的话，说素昔说的对，素昔就指着武耳，“他就是不能相信的男人，你要有思想准备。”
话有所指。
素昔总算说到正题了，她就是想指责武耳。
旁敲侧击，潇雨和武耳都把她的话当耳旁风，当面指责，潇雨虽不愿意但能受得了，她听惯了。可武耳脸色一沉，撂下一句“我先回了。”快步就走。
他忍受不了素昔。
武耳一走，潇雨一把把她扶正，“行了，素昔，醒醒好吗？”
“好。”她马上就醒了，正常说话。
果然是装的。
潇雨说你是不是和武耳前世有仇？总是明里暗里挖苦他，平时撺掇挑拨我就算了，还当面挑衅了，武耳是男人，他是有脾气和血性的，你酒后吐真言，还这么刻薄，完了，武耳以后更得恨你，说不定不要我和你来往了。
潇雨和素昔坐在夜幕下步行街边的休闲椅上，潇雨忍不住说了一大堆，素昔安静下来了，不做回应。
潇雨莫名有点生气，素昔凭什么总来评判她和武耳的感情，武耳看在她的面子上对素昔的忍让已经到顶点了吧。
潇雨挺难受，素昔是那种她不能改变的人，是她曾经崇拜，如今却感到如鲠在喉的存在。
“你今天看见张挺顺的前前女友了？”
潇雨迟钝地没转过来弯。
“给我说说张挺顺的前女友吧。”素昔从包里掏出烟点上，又恢复了她冷淡疏离的无情样。
素昔是什么人呀，只有她知道潇雨真看见张挺顺前女友了。女人的第六感往往精准的让人怀疑人生。有时候也是个麻烦。
潇雨说她看的也不太真切，就是看见在对面的摊位上有个一闪而过的女人背影，像是，也可能是看错了。
素昔说，也可能就是，毕竟t城这么小，这也是她的城市，她也有可能来。
“那按理说张挺顺前女友不是应该出来揪着张挺挺顺，臭骂一顿么，或者骂你一顿？张挺顺前女友我见过很多回，虽没有说过什么话，但看样貌气质，像很不好惹的那种女人。”
“哦，不好惹吗？有多不好惹？”素昔嗤笑，露出轻蔑的表情，“她叫什么？”
素昔总是这样，前一段话说的是一件事，后一句话就说的是另一件事。思维跳脱的有点怪异，真想看看她在公司和下属是怎么交代工作的。
潇雨说小姐，不好惹和叫什么名字关系不大吧，但还是说：“好像是叫明娟，我以前听到张挺顺这么叫她。”潇雨记得上次素昔来，在城边村应该见过明娟。
“素昔，你真拿明娟当对手啊？”
“想多了。”她面无表情说。
但明娟确实也是要谈一谈的。潇雨了解的明娟，就是那种生活在t城城边村普通家庭里的女孩，她长相尚可，不算漂亮，算耐看，平常穿着干净朴素，不太化妆，身体结实健康，声音明亮，从外表看就是那种找个男人就一心一意把男人当人疼，勤俭持家过生活的女人，只要男人算正派，她就全身心爱他，爱他们的家。同时明娟还有点小骄傲和自信，当然这种骄傲和自信据潇雨观察是张挺顺给她的。
“说说。”素昔来兴趣了。
潇雨说，这我可要给你说说，以前的张挺顺多老实持重的一个孩子啊，他踏实肯干，凭修车手艺挣钱，没有不良嗜好，以结婚为目的交了一个女朋友，肉眼可见未来越来越小康的日子。像明娟这样的女孩找到张挺顺还不是跟捡到了宝一样。
说起明娟，她的家庭也需要提一提，好像她家生活也不是很好，父母离异，各自成家，她和哥哥跟的是父亲，父亲再娶，后妈又带了一双儿女，比明娟小几岁，听说她后妈把全部的心思都用在自己的儿女身上，有后妈就有后爹在明娟的家庭很有体现，他哥三十了没有对象，房子没着落，一直在外地打工，她在家处于没人管状态，好在她自己好强，中专毕业在一个工厂里上班，自己又找了个男朋友，男朋友家境算不错，男朋友算正派。
“直到她男朋友偶遇了一位从s城来的美女，一切都变了。”潇雨翻了一个白眼给素昔。
“明娟命运的改变罪魁祸首是你，如果你没有跟随武耳来t城，我就不会来这儿看你。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素昔平淡地嫁祸于潇雨。
潇雨无话可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没关系，逗逗嘴而已，素昔惯常这样。
潇雨忽然想起，明娟去过s市，“上次明娟去s市骂你那次，你们没有正面接触？没有谈判什么的？”
“根本没见面。”
潇雨说：“那张挺顺给她钱的事，你知道吗？”
素昔很干脆说知道。
但潇雨就奇怪了，按照素昔的性格，给钱走人，而且明娟是张挺顺的事，这事已经了啦。何苦再多费口舌。她却让潇雨浪费口舌了，她还有耐心听完分析。这里面有故事呀。
潇雨的疑惑没来得及追问，素昔起身要走。素昔早已定好了另一家酒店。临走给潇雨故意抛一个媚眼，“你以为我真那么不识趣呀，拆分你和武耳。好了，走了，你回去好好哄武耳吧，不要太累哦。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