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走廊
徐糯停在原地，看着渐渐走近的两个人，大川先发现了她。
“又是你。”经过昨天大川对她没有什么好印象，晚上回去一问才知道她就是那个在公交站想拦严桐川的人，好感顿无。
现在又公然拦人，简直是无理取闹。
大川马上黑了脸，赶人意味明显：“你又想做什么？”
听着大川的质问，徐糯耐心没有多少，她本就对这个地方没什么感情，更别提公司内的其他人。
语气也是十分不善：“又？这条路规定我不能走吗？”
连公司都是老徐的好吧，老徐的就是她的，都一样。
听着态度十分恶劣，大川想到老师教的情绪调节，心里默念几遍好男不跟女斗，再开口时语气和缓不少，“没规定，我们换一条路走。”
大川移到严桐川身边想拉起他往另一侧走。惹不起的人通常躲起来就好，没有见面就不会发生矛盾。
徐糯懒得计较，也绕过他们朝另一侧走去，回过头来解释：“我上厕所。”
大川显然不信，正想说话在严桐川眼神制止下闭上嘴巴。
几秒钟的时间，徐糯就已经经过他们出来的教室，真是去上厕所的？
比他月底考核倒退几名的几率还低。
“我怀疑她是想制造偶遇。”大川扭过头去道。
严桐川闻言摇摇头，几次交锋，他大致摸出这位的性格。
面上看着有点不太好惹，但人应该不坏。
“少惹她。”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情景，严桐川如是说。
徐糯的身份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他深谙这个道理。
－
徐糯在厕所里越想越不对劲，怎么今天一个个跟吃错药一样。
沿路走过来还有不少人躲着她不知在说些什么，见她一走近就没说话。
八成是因为昨天的事情。她扶额，有些无奈。
徐糯怀着怒气返回，路上换了一波人还是对她颇有微词，还是一见她就走远。
她睨了她们一眼，回敬过去，神色如常走过。
回到教室后她就收拾好东西，抛下一句“身体不舒服”提着前门的东西就走了。
教室里的其他人面面相觑，目光聚集到徐糯留下的零食。
她提走了袋子，却留下几大包薯片，一眼望去，刚刚是教室里的人的数量。
钢琴老师周扬回来后，她们向她说了徐糯的情况。
闻言，周扬点头示意她知道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正巧遇上后徐糯就说了这个情况，她批了假。
确实现在公司其他培训的学生都对她有意见，编排出一系列她追爱到公司的谣言，说到底还是她和杨老师没有处理好。
正准备上课的杨老师接完电话，有些郁结。
“我哪里唱的不对吗？”严桐川看向杨老师，思考自己刚唱的歌词。
是咬字不清晰，还是节奏不对？
“都不是，你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杨老师夸赞道。
严桐川好像生来就是吃这碗饭的，没经过系统的训练前就表现不俗，如今进公司不足半月，就已经能够赶上比他先进几个月公司的前辈。
悟性很高，人也靠谱。
杨老师打了手势，示意严桐川和他一起出去，严桐川点头跟着出去。
“你跟徐糯熟吗？”
严桐川摇头，说出他和徐糯认识的过程。
杨老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我心里就有谱了。”
严桐川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双眼睛里满是疑惑。
看着他这个样子，杨老师解释道，“昨天你们那件事情我已经给领导说了，其他的老师也会再次强调培训艺考的学生不能来咱们练习生的训练室。
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变成了小姑娘喜欢你，小姑娘脸皮薄请假回家了。以后这样的事情你也要注意一点。”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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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糯找了个地方解决她一大口袋零食，想来想去最后来到了喷泉广场，躲在树荫底下吃起来。
实在是太热了，小风扇已经宕机，没吃几口徐糯就停下来。
看了眼时间，她出来才不过一个小时就已经被热得不行，认命般起身。
收拾干净残渣徐糯又回到徐影娱乐。
她倒要看看谣言是怎么越传越奇怪的。
还是那条路，还是有些人指指点点说着什么，徐糯微笑着走过去，几近柔和，“你好，请问是谁跟你说的这些？”
那人可能没想到嘴里的谈资走到面前来，支吾着说：“大家都这么说，我们只是觉得很好玩。”
大家都这么说，所以谣言就是这样来的，丝毫不用担心是否属实。他们只是觉得很好玩，多讽刺的一句话，难道只是因为他们好玩就可以随意捏造？
徐糯耐着性子，“大家？那是谁告诉你的？这件事情之前你都不认识我，怎么随便听了八卦就安在我的头上？”
那人涨红了脸，提高音量，“又不是我一个人再说。”
徐糯笑，“我也不是只说给你听啊。”
严桐川等人赶来，就听到徐糯笑的肆意，而后自若道：“我又不是只说给你听。”
好像用不着他。
徐糯说完，周围噤声，意识到自己不对，开始响起“对不起”的声音，徐糯转身高傲的走了。
她不会原谅，他们那些无聊的话根本没有对她造成伤害，虽然她是有一点生气，出去逛了一圈也消了不少。
徐糯转身看到严桐川一行人站在不远处，加快脚步走过去，像个想要得到夸奖的小朋友，“怎么样，我做的不错吧？”
徐糯明媚的笑脸出现在眼前，严桐川几乎被带动想要一起笑，压下嘴角，“嗯”了一声。
徐糯见状雀跃地向前台跳去，闹了这么一下也不想上课了。
见她又要走，前台姐姐拦住她，“事情没解决吗？”
她可是听到几句道歉。
“解决啦。”
“那为什么还要走？你才没有来几天技艺都不熟悉，今天不坚持明天就又比他们慢一步。”
听着话，徐糯点点头，她不是个听劝的人，此时却觉得前台姐姐的话十分有道理。
才刚跟别人解释就走，这不又是给他们徒生八卦的机会吗。
“姐姐，你说的有道理，零食全给你。”
前台姐姐摇摇头，是不是像他们这个年纪的人都是这么年轻气盛的。
也是他们的特权。
不多时，徐糯回到了教师，其余的人已经见怪不怪。
他们私下里都叫徐糯“大小姐”，明明比其他人晚来，却直升精炼小班，在这个班里的人都是实力过硬从其他班选上去做提升训练，而徐糯作为一个空降却丝毫没有学习的自省性。
别人不放过任何一个休息时间，她倒好，不抓紧任何一个学习时间。用她的原话说是——
“劳逸结合，适当放松。”
不过最近的学习热情倒是澎湃了不少，主要表现在没迟到了。
她也就当真安静了几天，谣言过去之后又恢复成以前娇纵的样子，也依旧迟到，看着琴技倒是精进不少，周老师也就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
舞蹈室。
“川儿，最近那个徐糯是不是没有来找你了？”大川递过去一瓶水。
严桐川点点头，是觉得哪里不对。没有了徐糯，他的世界都变得安静了。
“我听他们艺考班的传徐糯走后门进来的，不然以她的资质不可能一进来就在精炼班……”
舞蹈老师轻咳了声，再不制止不知道要歪在哪里去，接着他严肃地对着大川说，“既然那么关心艺考班的同学，那你下节课去找他们吧，八卦聊够了再上来。”
“你们来这里是以练习生的身份来训练，不是给我搞个什么八卦训练营，要是觉得坚持不下去那就早点给我滚蛋！少了你一个还有几个人排在你的后面，这些话不需要我耳提面命。”
这无疑是一个警醒。
舞蹈老师一席话，整个教室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在低头思考自己来这里的初心，现在是不是减淡了。
只有严桐川神色如一，他很清楚自己来这里的原因，也坚信自己不会被其他因素干扰。
除了突然出现的徐糯。
想到这里，严桐川心里顿感烦躁，捏着水瓶的手青筋凸显起来，将水瓶都捏变形。
怎么还能追到这里来。
在一日日的训练中，时间来到月底。
杨焱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坚毅的少女，拿着一个文件袋直接来二楼。
够胆。
杨焱打开文件袋翻阅起来，徐糯接了一杯水在对面坐下。
她想了几天的策划，她在等杨焱看完的感受。
“启航？”名字起的倒是挺有意义，抛开文件内容，杨焱问了个题外话，“你是因为什么才想到这个计划的？”
钢琴周老师说，最近徐糯的进步很大，要是全身心投入加上刻苦的训练，她也能和精炼班的人拼一下冲个最末的学校。
这对以前毫无基础的徐糯来说简直就是个天赋。
“他们太累了，想让他们放松一下。”徐影师资能量强盛，学习环境有独立的空间，连选择住宿的学生的寝室环境也处于中上水平。
诚然，在硬件条件上不差。
可是她来这里快一个月了，感觉他们的生活还是有些枯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他们也丝毫不敢放松，或者说真正的放松下来很少，每个人都绷紧着一根弦。
当然，她要靠着日出走近严桐川，然后……她笑笑，仿佛有什么东西已经是势在必得的。
她也是这么过来的，不过很幸运的是在每个压力大的那段时间里，老徐都会暂时丢下公司的事情带她好好的去看一场日出。
这也是她贸然给杨焱递这份计划的初心。
她都想好了，要是杨焱不同意她就搬出老徐来，不能白白浪费她的计划不是。
杨焱看后问了她一个问题，然后对她说，“这份计划做的不错，但具体实施起来你能保证吗？如何保障学生的安全、天气状况也是当天重要的因素。这个想法很好，但是目前也只是存在于你所谓的计划。”
“我记得学校每次开展什么大型的活动，都需要事先去踩点，确认可行性吧。我如何能只凭借你的一纸计划书把我的学生去做呢？现在他们中不乏有精神紧绷的人，你觉得我能让他们去爬山吗？”
“能，”徐糯十分笃定地回答，“让同学们两两组队，多名教师随行，南塔上面也有保护措施。”
杨焱闻言嗤笑一声，讽刺意味明显，“大小姐，这里可不是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