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消失的处女座
空洞涣散的眼神逐渐聚焦。
秦舒还在床上。
手机直播间里的弹幕继续滚动，画面中的亚索一声‘痛里呀卡痛’，拔剑瞬闪，大招接起五人。
如果你要杀我，请把我的朋友也带上。
主播黑屏……
队友团灭……
秦舒伸手拽过床头的闹钟，时针和秒针依旧重合，指向十二点。秒针也仅仅走过了五秒。
如果刚刚不是梦，而是穿越的话，计算上我回归后的反应时间，那就是说，我在穿越的过程中，地球的时间并没有流逝。
回想起那一幕幕画面带来的诡异真实感，秦舒愈发确定，那不是梦境。
自己的身上依旧干爽，没有被浸泡在‘宇航服’容器粘液中的黏腻感，大概在两个世界的他拥有两具身体，刚刚只是灵魂或者叫做精神的穿越。
他不确定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次神异的旅程，大脑的疲惫感慢慢淹没了他的胡思乱想。
而后睡得安稳，一夜无梦。
——
早上九点，秦舒叼着食堂的包子走进他工作的监控室。
往日都比他早些来的坑哥，工位上空空如也。
秦舒也没多想，打开电脑开始摸鱼。
他现在还处在实习期，还有几个月才大学毕业的他，提前来到这家公司实习，不出意外的话，毕业后他也是在这里继续工作。
十点了，陈亢还没来上班。
秦舒打开微信，想着问下坑哥是请假还是睡过了。
坑哥的聊天框应该在他消息列表第一页，秦舒往下划了几页，还是没找到。
他继续在搜索栏输入陈亢的微信名——我是大坑比，他对这个id尤为深刻。
聊天记录检索为空，群聊检索为空。
坑哥不会是离职跑路了吧，这也不用删我呀。
秦舒，拨通部门经理的电话。
“喂，李总，我小舒。”
“奥，小舒啊，有什么问题吗，刚来我们这工作还适不适应。”
“挺好挺好，我就是想问下，陈亢今天没来上班，他是请假了还是有其他事情，我有点工作上的问题想问他。”
“陈亢？哪个陈亢？”李经理疑惑地问。
“就是和我同一个岗位那个老员工，您安排的，这段时间都是他带着我熟悉工作。”
“没有吧，你那个岗位我们今年只招了你自己，之前这个岗位都是另一个部门的同事兼职帮干着，咱部门没有叫陈亢的。你可能刚来，记错人名了。”
秦舒确定他没有记错，他是和一个叫陈亢的共事了两个多月。
想起昨晚的经历，一个离谱的念头渐渐在他心中升起。
“那可能是我记错了吧，谢谢李总。”
李总语重心长的宽慰道：“没事，刚来嘛，过段时间我们还有公司组织的运动会，小伙你要积极参加啊，也能认识更多人，更快地融入集体。”
“好的李总。”
不等李经理说话，秦舒飞速的挂断了电话。他知道，不挂的话，李经理会继续给他画大饼，讲未来发展，讲升职加薪，讲看好他接替部门经理的位子。
秦舒并不想听。
他又联系了几个工作上有交集的部门同事，得到的回答都出奇一致。
并没有陈亢这号人，你记错了吧！
秦舒不信邪的掏出手机，翻看春游时候和陈亢的合照。
熟悉的照片背景里，本该是和陈亢互相搂肩比着手势‘耶’的合照。此时还剩孤零零站着的自己，一手比‘耶’，另一只手插兜。旁边就那样突兀的空缺了一块。
如果不是自己疯了，那一定是这个世界疯了。
【你最讨厌的是什么星座？做出你的选择，我们会让得票最多的星座人群永远消失】
陈亢是处女座，而今天他真的消失了，彻彻底底，连存在过的痕迹也完完全全的从这个世界被抹除。
可我也是处女座，我为什么还存在？或许现在我没有消失，那么一天之后呢？一小时之后呢？
秦舒不敢继续想下去。
诡秘的星座消失，神异的穿越历程，短短两天的经历颠覆了秦舒二十年建立起的世界观。我们的世界，真的是我们当前所认知的观测到的样子吗。
昨天在做出选择后，手机里的‘星愿’app便自行卸载了。秦舒打开热搜帖子，祈求能从中找寻到蛛丝马迹。
大多数的帖子内容和昨天的并无两样。秦舒不知不觉间已经翻看了近一个小时。
他确实有些慌了。
【昨晚看到熔炉的请加联系方式，扣扣号：xxxxxxxx】
一条不起眼的评论留言引起了秦舒的注意。
他急切地申请这个账号的好友，申请瞬间就被通过。
还不等秦舒打字，对面直接一通视频电话打了过来。
秦舒怔了一下，点击切换到语音通话。
“喂，您好，是秦舒秦先生吗？”婉转清脆的女声从电话那端传来。
失策了，早知道就开视频了，秦舒暗自懊恼。
“是的，您是？”
“您昨晚是做梦了吗，可否把你的梦境详细说一下？”
“我为什么要和你们说，还有你们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秦舒一贯谨慎小心。
“你不想知道答案吗，恰好我们知道一些真相。关于你的信息，我只能说我们有权调动公安及通信运营商的数据库。我们的身份暂时不便告知，不好意思。
如果你不信我们，好吧，我们可以先透漏一点，巨大的熔炉和庞大数量的人群。而你，也要证明你确实做了那个‘梦’，而不是为了好奇来戏耍我们。”
电话里的女人语气不像一开始那样和善，“顺便说一句，你要是没有切身经历，还在这里编瞎话，我们完全可以把你加入失信名单。听你的语气还是个学生吧。失信可是会入档案的哦！这样的人今上午已经处理了几个。”
秦舒并不在意对方的威胁，他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我觉得那不是个梦。”
秦舒没有理会女人的惊疑声，自顾自地描述了昨晚见到的异世界场景。
十座巨大的吃人的熔炉，排队投炉的‘宇航人’，天空中看守的巡逻人，他讲的比较详细，只是隐瞒了最后自己被带走的事情。
电话那边的女人听完后说：“队长，确定了，秦舒是亲历者无疑，他的星座也对的上。”
这话并不是对秦舒说的，女人旁边应该还坐着其他人。
浑厚的男声从电话那端响起，“你好秦舒，我是军方某组织的左光远，至于是什么组织，或许你以后会知道。我对我所说的所有话负责，也保证我们之前的谈话不会泄露。
鉴于语言通话的不便，请您前往你所在城市淄川市的农林科学研究所。那里会有我的同事接待你。你想问的想了解的都在那。”
“你们有没有发现有些人消失了？”秦舒冷不丁的问。
“是的，你也可能消失。”
“我该怎么办？”
“去我说的地方，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