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虚界弃民
秦舒跟李经理请了半天假，骑着从公司门口扫的共享电动车，来到淄川市郊区的农林科学研究所。
研究所的园区占地面积还挺大的，里边建筑物并不多，只有一栋办公实验楼，其余地方都被大棚占据
在门卫处做完登记，秦舒刚要往研究所里走去，旁边大棚里钻出来的青年男子喊住了他。
“是秦舒吗？”
“对的，你好，是左长官喊我来找您。”秦舒不晓得如何称呼左光远，对于军人，喊长官应该没错。
男子三十出头的样子，他先是拍拍白色实验服上沾着的灰土，又扶了下眼镜框，回道：“嗯嗯，我知道了，跟我来吧。”
秦舒跟在男子侧后方，始终保持半个身位的距离。
“我叫邵长青，是这个研究院的院长。”走在前边的男子开口介绍自己。
秦舒略感惊讶，这样年轻的院长，还是第一次见。
邵长青把秦舒带到他的会客室。指着几个沙发说：“随便坐。桌子上的水也都是没开过的，随便喝。”
秦舒也不客气，骑车过来确实有点渴了。他拧开一瓶水咕噜噜喝了两口，看向邵长青，“邵院长，左长官说你会给我答案。”
“什么答案？首先你得说一下你有什么疑问。”邵长青似笑非笑的看着秦舒。
“首先，我想知道关于我‘梦境’的世界，我知道那不是梦。其次，我想知道为什么我身边本该存在的人消失了，连同存在过的痕迹也消失了，最后，我想知道我会不会消失，是处女座都会消失吗？”
秦舒一口气说完了自己的疑惑。
“好，不急，我会一一给你解答，那在这之前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您请说。”
“你有没有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或者说你觉得我们生活的世界是真实的唯一的吗”
“什么意思，当然是真实的。”即使发生了这几件事，秦舒也没有怀疑过世界的真实性。
邵长青嘴角微微扬起，“这么说吧，可以说是真的，也可以说是假的。说真的是因为我们的的确确生活在这个世界，学习、工作、生老病死。说假的是因为人类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是彻头彻尾的完全错误。”
要是放在以前有人对自己说这种话，秦舒肯定把他当做神经病。
邵长青伸出手掌，五指白皙修长，掌心纹络清晰。
秦舒下意识地捏住。
“邵院长，你这生命线挺长的，智慧线也可以，红润深厚，就是这个感情线吧，整个呈现链纹，从中指处开始分叉，看来感情不顺呐。这样吧，你给我一百，我给你写个……咳……咳咳，不好意思，我失态了，您继续说。”
邵长青脸上挂着的笑就那样僵住了。
“你是大学生还是神棍。”他怀疑上边给错了秦舒的资料。
“以前学校里给妹子看手相习惯了，这一伸手就接过来……”
“没事，你仔细看。”邵长青示意他再看手掌。
本来空无一物的手心里，突然隆起一块肉丘，像是有什么要从他的手里钻出来。
——噗
一声轻响。
一条藤蔓从掌心破土而出，准确的说，应该是破肉而出。
没有血流出，藤蔓越长越长，眨眼间就顶到了天花板。
“这……这这……”秦舒使劲揉了揉眼睛，“这是魔术？”
邵长青撸起袖子把手递到他眼前，秦舒摸着藤蔓和手掌，藤蔓是真的，手也是真的。
这不是魔术！
“这个世界并不是你认知的那样。你读过大学，应该懂点哲学吧，现在人们对世界的认知，物质是第一性的，意识第二性。也就是说，大家普遍接受的是：物质决定意识。是唯物主义世界观。”
邵长青顿了顿继续说：“而我今天要告诉你的是，意识才是世界的本源，当你的意识足够强大，甚至可以主观的改变世界！”
“关于你的‘梦境’，我也可以很确切的告诉你，那不是梦，你可以理解为‘平行世界’。也是你意识所产生和存在的真正世界。”
秦舒听得有些懵逼，“等等，你说那个世界是我意识产生和来源的真正世界是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你的意识并不是诞生在地球上，在这两个世界里你拥有两具身体，但是这两具身体共用你的同一个意识。我们地球所在的世界被称为【虚界】，你昨晚看到的另一个世界叫【源界】。”
“我懂了，可意识和躯体真的能分开吗？为什么我的意识诞生在源界，源界也有我的躯体，而我从有记忆开始，我就是生活在地球，也就是你说的虚界中。”
邵长青后仰身子倚靠在沙发上，眼睑低垂，“因为资源，源界的资源并不足以支撑庞大的人口消耗，少部分人占据大部分的资源，而大部分的人，只生活在【仓库】里。甚至连生活都算不上，那只能叫活着。”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你的身体被存放在仓库的营养液里，你的意识被投放到虚界中成长。当你的意识足够强大，你就会被回收，连同你的源界身体，被扔进【永生炉】里。你知道吗，他们燃烧你的意识，所释放出的能量甚至等同于核聚变，并且可控安全。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一根能被燃烧的木头，为他们提供电能、热能等等等等。”
邵长青越说语速越快，脸色也肉眼可见的涨红。
秦舒倒扣手腕撑住下巴。这些信息比听到村里刘大娘家的公鸡下蛋还要劲爆。
“那……他们是谁，我们是谁，而我又是谁？”
面对这没头没脑的问题，邵院长还是给出了答案，“他们是源界的控制者，自称【神眷使徒】，我们是他们圈养在虚界的，被称为【虚界弃民】，而你，是少数的【意识觉醒者】”
“意识觉醒者又是什么？”
邵长青抬起手，“就是像我这样可以操控意志力，改变环境，影响物质世界。”
“我手上长不出树。”秦舒说。
“这不是树……，意识觉醒你可以理解为是拥有了超能力，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这种能力出现的条件。只是概率性的有小部分人会觉醒。并且这种能力的特征因人而异，各不相同。”
秦舒若有所思。
“比如我觉醒的就是玄阶序列，编号013的【草木皆兵】，对植物类拥有绝对掌控权。”
会客室的门被突然推开，秦舒循声看去，迈进来的是一双笔直修长的大白腿。来的女子身材惹火，一头大波浪金发随意的披散。
“队长，接到反映，城东疑似出现‘c级‘异念兽’，我去处理一下？”
邵长青站起身，边走向档案柜边说：“不用了，这次我带这位小兄弟去。”
他脱下白大褂露出里边穿着的迷彩作战服，打开柜子，先是拿出一把战术短刀挂到腰部，又拿出一个双截棍揣到怀里，最后还戴上了一个茶灰色的墨镜。
邵长青看着一脸呆滞的秦舒，他冲门口的方向猛一甩头。
“愣着干啥，跟我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