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相怨是父子
“父母子女的心，互传春的温暖。为何沉甸甸地埋怨，却将幸福怨怨怼怼？”
夏棘青一下午的时间、注意力被楼道违停电瓶车吸引，为赶做晚上的“即时贴”，完全忘记了本就不准点的晚餐，直到季陶然发来24小时便利店的照片。
“哪里新开的？看样子，供应种类还可以：咖啡研磨机、饮品柜、冰品柜、速食品柜、速加热品柜、奶制品柜……怎么，你小子在诱惑哥哥？行啊，下次一起路过，想吃什么、想喝咖啡，青哥都请你。”
傍晚，夏棘青特意等着季陶然，等他兴冲冲四处跟拍了楼道违停车、地下车库，然后开车带他一同回南岸。
路上，两人互怂互怼得有滋有味，相对跟了自己两年多的熊家哥俩，夏棘青对季陶然的机灵更多一份欣赏，虽然，那小子对于东江新城很多问题的看法，与自己一致又很不一致着！
“青哥啊，别怪我说你眼拙。那便利店里里外外我可拍全了，你仔细看看外观，这家店在哪儿？”
“在哪？……我看看”夏棘青拨动手机屏幕，“这是，幸福街？”
“亏得你还自许聪明！”季陶然发来笑脸，“我看网上的贴子还没出，估计你没吃饭呢，赶紧去吧。”
“你怎么知道我又回了东江新城。”夏棘青几乎怀疑季陶然在他车上装了跟踪器。
“呵呵，下午电瓶车违停闹出波折，我拍了违停情况、地下车库，只看见民警协助物业、居委会移车，可那车到底移得怎么样，我没来得及拍。而你的发贴风格一般是有条有尾、有条有理，所以估摸着会去补拍。”
“哂，这么肯定？”夏棘青躺在三楼书房的地毯上，闷哼。
“嗯，而且……”
“而且什么？”
“那故意踩你脚的姑娘，好象后来没见着。”
“关她什么事儿啊？”
“呵呵，也不一定对哈，就是直觉。”季陶然在微信中嗞牙。
“直觉个屁！你当自己是柯南？”夏棘青把手机屏幕关了，扔向地毯。被新小孜踩红了一块的脚在隐隐作痛，“野丫头，别让我逮着机会，好好回踩你两脚！”
“鸣声，回来了？”母亲在小院门口盼着，总算看见了披霞归来的身影，“不是就说去两个小时左右，怎么很久？”
“嗯，本来说参加联谊，可居民楼里出了点问题。”谭鸣声终于可以松下疲惫。
他悄悄复看自己的衣装……被居民推搡拽脱的扣子已被新小孜缝上了，腿边的两处脚印也已被掸掉，应该没什么问题，于是对着母亲融融的微笑。
母亲果然放心，“那就好，快、快回家。”
“妈，您这么高兴？是舅舅来了吗？”
从村子拆迁，舅舅一家就为表哥表嫂工作方便，全部去北岸借房居住，半年多没回来。谭鸣声知道，母亲想念亲人，可晕车严重，没法探望。要是规划中的地铁早日开通，那该多好……
母亲却满脸欣喜，“傻孩子，快进屋，看谁回来了？”
“谁啊？……爸……！”
夏棘青把电瓶车违停并不愿下车库的置疑贴发上网，伸着懒腰，开窗向院外放目远眺。同样意外且惊喜地瞧见想念良久的人……夏言驹正带着蓝家琳，站在出租车旁，比对门牌号码。
“爸、妈，怎么忽然回来了？一个消息也不发！……啊呀，妈……我都多大了？”夏棘青只埋怨了一句，就被蓝家琳紧紧搂住！
感觉到母亲埋向自己肩头的脸，正热乎乎沾湿衣服，夏棘青想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慢慢伸手回搂住母亲，顺便埋怨四向打量的夏言驹：“爸，干嘛不通知我开车去接？不比坐那破出租车舒服？”
“臭小子，改不了你的嘴！现在东江市更换的新式出租车宽敞又舒服，破在哪里了？”夏言驹一巴掌拍在儿子另一侧肩上，“比坐你那连蹿带刹的跑车，一路晃得头晕脑胀要好！”
“哂，就知道怼我！”夏棘青拉了母亲朝楼上去，“二楼的房间早给你们照修好了，从家俱到摆设再到盖的用的，全新！都是我帮你们选的，网上最新款式，漂亮着呢！”
“呵呵，我们青青会照顾爸妈了，真好！”蓝家琳欣慰地跟着儿子。
夏言驹也跟了上去，在房门打开的霎间，皱眉，“嘿！我猜的没错，这小子就喜欢从网上淘这些时尚玩意儿，也不想想我和你妈多大年纪了？”
“怎么，不好看？”夏棘青瞥了一眼自己老子，“您别那么古板落后行不行？我布置好的照片可传过博客上，看见的人都说好，追着问是哪家公司设计和布置的？”
“还好呢？这些东西，实用吗？”夏言驹哭笑不得，拿起一个不规则的抱枕。
“您就不懂了！这个，您工作累了，可以套在脖子上、放在桌子上。靠着休息、趴着睡、歪着打盹，怎么地都行！”夏棘青把那玩意儿拽过来，套在自己脖子里比划。“我在网上见到特意买的，很实用！”
蓝家琳忍着笑……她很难想象，自己严肃端正的丈夫，能那样靠着、趴着、歪着在书房里打盹。
“天天网络、网络，我看你，离了网络生活不了！”夏言驹拿着夏棘青塞回来的抱忱无奈，“青青，你坐下，和我说说你的网络业务。怎么把业务分开，专门嘀咕东江新城了呢？”
“这个呀……说起后面的背景、原因太复杂！但爸，你一定会和以前一样，支持我的选择，对不对？”夏棘青咧了咧嘴，“可今天，你和妈乘了那么久的飞机，得好好歇歇。等缓过劲儿，再听我分析，好不好？我明天还有业务，先去睡了哈。”
他快速拔步跑向门外，“睡衣、毛巾都在柜子里，也是网上最新的款式，舒服着呢，好好享受……”
“这臭小子！”夏言驹想追，回头，却见妻子开心不已地笑。
“老夏，很久了，没看你和儿子这么闹，真的，好高兴！”
谭鸣声和自己的父亲，也在饭桌上争执，让刚从国外打工回来的老木雕匠一阵心慌一阵气急的。
“孩子爸，你刚回来，和鸣声好好说。”母亲端来喷香的蛋羹，“在国外吃不到这样的土鸡蛋，趁热赶紧吃，孩子忙一天了，也让他好好吃口饭。马上小年了，村里人都陆陆续续回来了，听见多不好！”
“我这一年在国外辛苦，不就为他？他倒好，爹什么心思一点不清楚！”谭林基看人才更见出色的儿子，对自己的提议不置可否，喜欢的蛋羹一点没法入口。“你说新年后，他多大了？我在他这个年纪，他已经上小学了。”
“爸，你为我累了一年，我懂。”谭鸣声伸手，把父亲的碗拿过来，为他舀羹，“天冷，菜凉的快，您趁热吃了再说。”
“儿子，我着急你老大不小了！你看，这一年挣的钱，足够撑场好婚礼！”谭林基总算开始吃饭。“小娇她妈，从你小学时就看中你。你中学、大学，走到哪里也有女孩子喜欢你，挑哪个不行？要还看不中，我在国外打工，接触到不少国外好姑娘，黑皮肤、白皮肤，娶回来一样贤惠能干！要不，我明天就上网联系那边的朋友，发几张照片过来。”
“爸……，您想找外国儿媳妇，我可不想！”谭鸣声霎间出了一身的汗，“局里现在安排我学习网络技术，每天要忙很久……而且，咱们动迁的新房，要年底才拿到。没婚房，对不起人家姑娘。”
“嗯，说到这个，我也有点担心。”谭林基抬头去看老伴，“我人在国外，可你弟弟和同村人的信息还是会传给我。我看过几个‘毛毛虫’发的贴子，反映东江新城有一堆问题。这就算我们年底领了房子，人家女方会不会嫌弃地段不好？你看……要不要我们想办法把房子换到北岸去？我上网找找房产中介？”
“爸，您越说越严重了！”谭鸣声也吃不下饭了，“因为您出国打工，我教您学上网，可不是为了这些！”
“啊呀，孩子爸……”母亲急忙拉扯老伴。“鸣声有喜欢的人，就住在东江新城。你把房子换到北岸，不离人家姑娘越来越远了？你们父子俩真奇怪，对外人样样好，回家就喜欢争。”
“真的？”谭林基回头盯住儿子，“那你这两天把她带来，给我和你妈看看。”
“哎，孩子爸，他和姑娘的关系还没确定呢，急什么？”
“那他还磨蹭什么？打铁要趁热！”
年轻警员脸上的热意直到耳根，决定了……明天就住到所里去，让顾警长告诉他爸：强化法治建设、丰富普法形式，一定要加强现代网络技术的学习和运用，这很重要！……年初局里开会，的确这么强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