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chapter03惊艳
知道了月考安排，苏月借了姜甜的课本对照自己已学的过程。花了一大节课做了标记，晚自习结束后再翻阅，心里总归是踏实一些了。
第二天，考试日。苏月是绝对的赖床主义者，能睡一秒绝不浪费，哪怕考试也不例外。
赶路终于到了教室，苏月正准备插上吸管喝牛奶，发现大家都很紧张地在背书。
苏月：……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下凸显考试该有的氛围？
想是这么想，但苏月不会付出实际行动，该吃的该喝的一样不少，还能欣赏窗外的景色。
前桌的姜甜看书看得有些累，正转个身，看到苏月，调侃道，“小苏你来了，我还以为你睡过头了。”
“啊，我只喜欢赖床而已。”苏月也没什么不好意思地说。
“不过，你真的显得有点格格不入哎，大家都抓紧时间看呢，毕竟临阵磨枪，不快也光……”顾及这班里的氛围，姜甜不自觉地降低音量。
苏月低着头，也跟着小声回，“你听过一句话吗？”
“什么？”姜甜好奇。
“考前临时抱佛脚，佛都不想搭理你。”
“……”
一中的考试传统很神奇，在苏月了解到考场安排更加深有体会。
因为年级人数多，一中的教室也不是很充裕，基本所有班级都是一部分人在本班考试，一部分到综合楼考试。本班教室有38人，分五列，按6，9，8，9，6的人次排列。放课那会儿苏月也帮忙布置考场，觉得一中的考场布置也很有特色，姜甜说这是强迫症的对称美学。因为是女生，苏月学号是在前面一波的，自然也在本班考试。
七点五十。
苏月看着课桌上的座位号，找着二十八号的座位。
刚一坐下，许翊就在苏月的后一张桌子坐下。
苏月看着许翊在自己身后坐下，差异道，“你怎么坐这？”
“我不能坐这？”许翊挑眉看着她。
“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有点惊讶。”苏月如实说。
“我是男生的一号。你刚来，自然接女生学号的最后一个，我坐你后面好像还挺有道理的吧？”许翊笑着看她。
苏月看见许翊桌上贴着的“29”号，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但还是忍不住内心吐槽：连考试居然都是前后桌……
现在是高二下学期，一中还没有实行理综合卷。考试的时长自然是会充裕些。
笔尖飞舞的时候，时间总会过得飞快。
星期三上午来的时候，班里已经有人开始哀嚎了。
“呜呜……我为什么要在最后一分钟改答案？？五分啊！”
“我靠，这导数题居然那么简单，我居然做对了……”
“说简单你可闭嘴吧，我从来没有写出过第二小问。”
苏月：……
一中的同学们心态好强大。
姜甜看见苏月来了，一把子把她拉过来，“小苏小苏，你可来了，这次的题真的好难，我真的要哭了……”
苏月放下书包，从包里拿出纯牛奶，“啊？刚刚我还听见有人说简单？”
姜甜一听这话就来气，“谁说的，我非杀了他不可！！！”
苏月笑了，没想到对个答案还能那么多欢乐。
等等……答案？
为什么大家会对答案？为什么大家会有答案？
苏月：“为什么大家都有答案对？”
姜甜指了指苏月书立上一本订装的资料，“喏，答案，昨天下午放学发的。你走得早，估计没看到。”
苏月一听，把资料一抽，就看到明晃晃地几个打字——
《高一下学期开学考答案大全》
苏月：……
这答案，每一题都有详解，订装在一起每一科都能对，真的是符合“大全”二字。
苏月错愕：“这也是一中传统？”
姜甜摇了摇头，“我们运气不好。是从我们这一届，我们这个年级开创的。”
苏月：……
早死早超生。苏月啃完一个面包，拿出红笔就翻着对答案。姜甜也是无聊，就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
苏月一上来就直接对数学，姜甜眼看着苏月在自己的试卷标了得分。
姜甜：？
又见苏月往后对了几科，选择题又勾了过去，只是大题填空写了一些批注。
姜甜：？？
“小苏，你这是……”姜甜已经呆在原地。
苏月：“可能还不错？”
姜甜看着她一脸平静的样子，绝望：她的后桌又多了一个学霸？她都快怀疑那个说简单的是不是她本人了？
坐在最后桌的许翊隐约听到前面人谈话的声音，回想到当时考英语的时候小姑娘好像发了半个多小时呆。意料之中吧。
这时，高洋凑到许翊这边，“老大，这次那么有难度的试卷咋样啊？”
许翊昨天下午离校前翻了几页答案，把自己心里不太确定的题目对了，剩下的也没细看，不过心里也能估计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都说难了，肯定是会比平常分低点。”许翊客观陈述。
高洋：“连你都这么说，那完了啊……”
一中的改卷速度从来超过学生预期。第一天考完的科目除了语文，基本都能让学生知道自己的惨状。
中午，大家陆陆续续去抢饭了。苏月也准备和姜甜去食堂——
“大家伙，英语成绩出了！”
“这么快！”众人哀嚎。
赶着吃饭不想面对的人直接撒手都跑，剩余的一些人就挤在讲台上看成绩单。
不过，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苏月想也没想就去讲台上看。奈何人有点多，看不到。
姜甜离讲台近，仗着一些地理优势挤到人堆里，果不其然看见最上面的一行字——
苏月，总分150，班排1，年级1。
虽然是意料之中，但姜甜还是没忍住，“小苏你好厉害，英语是满分！”
与此同时，高洋也在看到了成绩单后惊呼，“老大你不是第一？！”
两声惊呼在教室里响起。
两位当事人的视线正好对上。
苏月有些懵地看着眼前的少年，只听已经背了包的少年轻笑说，“我的前桌考得还挺好啊。”没有阴阳怪气，就好像他知道结果会如此。话毕，许翊就和别的男生一起离开了。
消息在学生堆里总是会传的格外快。
苏月去个洗手间，都能听见议论声——
“哎哎，你知道这次考试排名了吗？”
“知道啊，许翊又是第一。”
“许翊是第一，但是第二是新来的一个转学生！”
“我靠，谁啊，那么牛？”
“好像是叫……苏月？跟许翊好像都是六班的？”
“天，果然学霸们都扎堆在一起吗？”
议论的女孩子并不知道讨论的当事人就在自己后面，不然估计也不会那么大声嚷嚷。
不过，苏月不怎么太在乎的一回事已经在一中的墙上传播开了。在苏月不知道的角落，大家伙逐渐知道了新来的转校生。不光是因为铁打的成绩，还有铁打的颜。
“给大家介绍一下，我们班的女学霸——苏月。”末了还附上几张无修图照片。
一条匿名的信息在墙上获得了有史以来最高的点赞量，一大批评论纷纷表示我可以——
“我的天，我宣布我的心是姐姐的。”
“是怎么做到才华与美貌集于一身的？”
……
许翊在课间刷到这一条信息，破天荒地留下了赞。
一些认识许翊网名的人又开始大呼，“天，是许翊本人吗，他点赞了？！”
“不是吧？！”就连发现这件事的黄天石也从手机上抬起头来，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许翊。
许翊看着他错愕的表情，“怎么了？”
高洋也按耐不住，也凑过来吐槽，“老大，你不是很少上墙逛吗？你没点危机感吗？人家第二哎。”
许翊放下手机，“人家凭本事考得挺好的，真心祝贺一下。”
回忆起苏月考试的时候除了物理一科其他好像空出很多时间。因为旁边人争分夺秒计算的紧迫感都无法在她身上找到。那时就感觉小姑娘是有实力的，就也没什么顾及，点个赞表示自己祝福好像也没什么不合理。
苏月从洗手间回来，就看见自己座位旁边挤了两人，“你们这是……”
高洋讪讪笑：“我们就是和老大聊聊天而已。”说完起身给苏月让道。
苏月道谢了一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们在聊成绩？”苏月主动抛出话题。
没想到苏月会主动提及，高洋和黄天石都没反应过来，“啊……是……”
“对，还有你。”许翊自然接道。
“啊，我有什么可聊的？”苏月一脸认真。
许翊开玩笑道：“这不大家都对第二名特别感兴趣。”
“她们要是看到我八十来分的物理大概也不会那么感兴趣吧？”
苏月这话觉得挺有道理的。
这次的考试确实难，写得很憋屈。新的环境新的学校苏月写来也没有很顺手，其它科目都还算正常发挥，她的薄弱科目物理不出意外瞬间把她的总分拉下来。不过好在其它科目都还很平均，最后算下来和许翊相差十分，位居第二。
“那这样看，上帝还是公平的。”许翊讪讪地笑。
苏月回想了一下看过的成绩小分，颇有点报仇的意味，揶揄他“是啊。好像我的后桌语文作文不太好呢。”
旁边的人都惊了：明明两人在比成绩，可这第一名和第二名为什么一点剑拔弩张的氛围都没有，反而像老朋友间的调侃是怎么回事？
到了第二节数学课，作为班主任的陈宏自然是会多说上几句，“这次呢，考试确实难……整个年级的平均分都比平常要低。毕竟这数学卷子我出的，我还特意在编题的时候取了《搞死一中150分》的文件名，果然大家就全军覆没……你们看，连许翊都栽了……”听着有点幸灾乐祸。
莫名被cue的许翊听到这话，在刷题的手都顿了一下。
苏月则忍不住偷笑，还没高兴一会，又听见陈宏说，好“不过，苏月同学也非常给班级争光，是年级第二。大家也给新同学一点掌声。”
也被cue的苏月忍不住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等掌声停了，陈宏接着说，“那么根据以往惯例，考完试了大家换座位。座位表大家下课来看，下午放学的时候大家花些时间调一下。座位有不合适的可以再来找我谈。现在大家把卷子拿出来……”
而苏月此时内心雀跃：终于可以离开可怕的正对讲台生活。
下课后，姜甜立马向苏月哭诉，“小苏，我和你的座位隔得好远，我舍不得你……”
一看到姜甜可怜的样子，苏月连忙安慰，“没事的，我们下课也可以聊。”
但是当苏月自己去看座位表的时候，突然不太愉悦了，因为她清楚地看见——
苏月，许翊。两个名字紧紧地挨在一起，挨在第五组最后一桌。
陈宏有个习惯，喜欢把自律的孩子调到后面，于是许翊与苏月成了不二的人选。况且两个人的颜值实在匹配，陈宏安排座位的时候想也没想就把两人调到一起，算是自己的一点小私心。
可是苏月不了解自家班主任的习惯，也不知晓班主任的私心，只是忧虑：她和许翊的对话可能只有——
“你物理不行啊，学霸同桌。”
“你作文拉胯啊，彼此彼此。”
光是想想苏月都要窒息了。但是苏月盯着许翊好看的面容，缓了缓还是接受了自己将会有个好看同桌的现实。
低头在写小题的许翊察觉到苏月的目光，只是笑着看她，“怎么？”
“我只是提前看看我未来的同桌而已。”苏月坦坦荡荡，丝毫没有被抓到偷看的尴尬。
“你要成为我的同桌了？”许翊手中的笔顿了顿，也有点惊讶，但马上反应过来自己班主任的习惯，也觉着是情理之中的安排。
“是啊。我只希望我们能和平相处。”语气里还有点哀求的意味。
许翊不知道刚刚小姑娘脑补的大戏，只是觉得小姑娘有点蔫，笑了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