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chapter02缘分
第二天，阳光正好，也是开学的好日子。但仅仅是对苏月一个人来说。
这次没有任何乌龙，苏月顺利地乘上了公交车，到未来会呆两年的学校报道。不过二十来分钟，苏月望着一中的校门，走了进去。
一中，江市人都默认的第一高中，不光是每年清北人数可以在省区遥遥领先，一本率也稳稳地保持在百分之九十以上，是许多家长挤破门槛都想让自家孩子上的高中。苏月一边走，一边想着：找这样的学校还真挺符合李茗的性子。
同时，作为有百年历史的老校，一中的人文气息也十分浓厚。许多设施大楼都有些年代感，无不透露着岁月留下的痕迹，不过，苏月喜欢这样的氛围。走在通往教学楼的林间小道，心情也是愉悦的。
苏月摸索着楼道，凭感觉找到了高二教师办公室。轻轻敲门，说了一声报告，苏月开门进去。因为这个时间段是大课间，办公室里的老师人很多，苏月一时间有点不知所措。
但还是轻声问了其中一个离自己最近的老师：“老师您好。请好陈宏老师在吗？”
被问到的江梁看到面前站着的小姑娘，有些意外且匆忙地答到：“在的。”，一边又转头去喊：“老陈，找你的！”
陈宏从课案中抬起头，看见有个学生走到自己面前，忙笑道：“你好。是苏月吗？”
“是，老师好。”苏月规规矩矩地回答，但内心其实已经开始笑了——面前的老师看着挺年轻的，为什么头有些秃啊？难道这就是强者的证明？没有不尊敬的意思。但苏月还是忍住了笑意。
又听陈宏说：“听你妈妈说，你是从榕城来的，也是一个优秀的孩子，欢迎加入新班级。”
苏月谦虚地笑笑：“谢谢老师。”
“正好现在课间还有一点时间，去班上报道自我介绍一下吧。”说着，陈宏便要起身带着苏月到六班去。
陈宏是三十出头的数学老师，因为去年带的平行班成绩优异，特被年级组在这一届安排带尖子班。陈宏第一眼看着苏月，就觉得是个不错的孩子，又想到之前家长发给他的各种资料，廖宏感叹这也是一棵好苗子啊。
一路上，因为苏月是唯一背着包的人，自然是引来一些人的注意，甚至有一些讨论声，不过苏月也不在意。踏进六班门口，陈宏伟敲着门，大声道：“同学们，我们班有新同学加入了。”又温声对苏月说道：“苏月，自我介绍一下吧。”
“好。”
“大家好，我是苏月，转校生，希望能与大家一起努力，请多关照。”说完，苏月鞠了一躬。
中规中矩的介绍，没有花里胡哨。白t黑恤，普普通通的学生模样。
六班的同学显然是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有些吵闹的环境突然静下来。一片寂静后，有了一些掌声。苏月有些紧张地走下讲台，干巴巴地站在讲台旁边，就听见教室里不算小声的讨论声——
“怎么突然来了转校生？”
“感觉她好漂亮啊，我觉得我又可以了！！！”
苏月有些哭笑不得。
陈宏看着苏月，“班里现在只有一个空桌，是单桌，可以吗？”
单桌而已，起码不是要站着上课，苏月当然没有意见，“都可以。”谢过陈宏之后，苏月走向自己的位置——第三组倒数第二张单桌。
苏月：……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单桌就单桌，为什么偏偏是正对着讲台的单桌啊？苏月有点绝望。
过去苏月作为老师们眼里的标杆似的三好学生，常常就是老师们在课上用于解决无人回答问题时的靶子，这就导致经常会给埋头刷题的苏月打个措手不及。那些被“针对”的回忆涌现上来。
不过，既来之，则安之。苏月认命搬地接受自己的新座位，忽而注意到自己后面倒数第一桌——一个人正趴在桌上睡觉。
苏月盯着面前男孩子的发旋，好奇：这么吵的环境他怎么睡着的？
像是心有灵犀一般，面前的少年突然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起身揉了揉脸，苏月遍撞进了一双刚醒还睡眼朦胧的眼睛，待看清后只有震惊——
淦！这不是昨天遇到的两块钱吗？？？
许翊也没想到自己前面万年空着的座位突然有一个人坐着，揉了揉头发，视线渐渐清明了才看清眼前人的模样，慢慢与记忆中似曾相识的脸重合起来，轻笑了一声。
那话怎么说的，缘，妙不可言。
苏月看到许翊的第一反应不是打招呼，而是先去包里掏出两块钱放到许翊的桌上，发自内心，“昨天，谢谢。”
许翊这会刚被教室里的热闹折腾醒，还带着睡意，愣了一下，望着眼前的女孩子，没说什么，挑了挑眉，也不矫情地把钱收下了。
在一旁跟许翊玩得好的兄弟之一高扬按耐不住了，过来凑热闹，“那个……苏月你好。老大你怎么回事，怎么人家新同学一来你就收人家钱？”
许翊闷笑一声，把解释权给到苏月，“你可以问问新同学。”
苏月瞧着许翊也没再开口的意思，只好解释，“昨天我坐车，没带钱，他帮我付的钱，就……大概是这样了。”
高扬惊呼，“所以你们算认识了？”
苏月也很迷糊，她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他刚刚也在睡觉，估计也没听到自己介绍，想来也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还是说，“可能，大概，也许算吧……”
许翊听着，有点懒洋洋地回，“认识的，毕竟我们有两块钱的交情。”
苏月：……
几个人也没讲上几句话，上课的铃声就响了。因为还没有来得及去领课本，苏月坐在座位上拿出试题刷题，过了一会才发现老师都没有来，又看了看黑板的课表——空空如也。
苏月：……
这难道也是一中特色，课表神奇到聪明人才能看见？不过，苏月反应过来，这节课可能是自习，也没说什么，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投入总是能让时间过得很快。苏月记完一个题型，放下笔想要去探索一下一中食堂的美味，就看到自己面前的女孩子转过来和自己说，“你好，我是姜甜。”
姜甜，人如其名，是长得很可爱的女孩子，笑起来很是阳光，苏月也跟着笑起来，“你好。”
“你是新生，你……想不想和我一起去吃午饭？”姜甜很热情地邀请。
苏月当然没有拒绝，她正好对这个地方不熟，有人带路当然不错。
听到苏月愿意，姜甜拉过苏月的手，“快，不然我们就没机会了”，还一边狂奔起来。
苏月被拉的迷迷糊糊，“哎……慢点……”
不过很快，食堂里的人就告诉苏月姜甜拉自己狂奔的原因——
食堂人山人海，几列的长队已经排出门口。头顶上的风扇不停转动，也没驱散人聚在一起的阵阵热意，像一锅烧开的滚热烫水。
苏月震惊这样的人流量，“平常食堂也这么多人？”
姜甜满不在意，“我们今天已经算好的了。三个年级统一在这个点放，自然人多了。不过，食堂的东西也是很好吃的。”末了还不忘夸一句。
万幸的是食堂阿姨的手速很快，好不容易排到窗口，又千辛万苦找到位子坐下，苏月也正好趁这个机会找姜甜答疑解惑。
苏月：“小姜，坐在我后面的男孩子是谁啊？”
姜甜听到她这样喊自己，心里一暖，又有点震惊，“啊？你不知道吗，我看见你们聊得还挺开心的。”
苏月也很纳闷，“确实不知道……”
“他啊，叫许翊，我们班的门面，也是老陈的得意门生，反正就是样样都拔尖，很随和的一个男生，班上人缘挺不错的。”
苏月回想起很多其他男孩子好像都喜欢围着许翊，点点头：“看出来了”，想了想自己的座位，又问，“为什么他座位前有一个空桌啊？”
“这个啊，是当时教室里搬桌椅，大家多搬了一套，也觉得再搬回总务处挺麻烦的，就留下来了。”
苏月突然就有点感谢人类的懒惰，不然好像她还要站着上自习，或者自己去搬一套桌椅。
“那为什么没有人坐他前面？”
提起这个，姜甜就有点无奈，戳了戳盘里的糖醋排骨，“和他做同桌，需要梁静茹给的勇气。”
“啊，为什么？”苏月一听疑惑，满脸疑惑。
“因！为！他！太！变！态！了！做题完全就不是正常人类的速度，跟他坐一块不是找不痛快吗？”姜甜愤愤不平地又戳了一块排骨送进口中。
苏月好奇起来，“看来你有故事啊。”
“那怎么能叫故事，那叫事故！天知道当时我是怎么熬过那一个月的……后来一次换座位，他有问要不分开单桌坐，我二话不说就附议了。”姜甜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想到，“不过还有，因为他还比较高，腿有点伸不开，有时会碰到前桌的椅子，他也说怕给同学带来麻烦，就建议我们不要坐他的前面了。”
苏月所幸刨根问底，“所以今天，是全天自习吗？感觉都没有老师来上课。而且走廊堆了好多书，大家的桌子上都没什么资料。”
“是啊，每次月考啊段考啊联考啊，年级都会停课一天给复习的。教室紧缺，考试嘛，书都会搬出教室。”，姜甜突然想到了什么，“oh，对，你是不是不知道明天考试？”
苏月的一脸黑线证明一切。
“怎么不见你问一下？”
“没，我以为这是一中的什么奇怪的传统。”
“那确实是，停课复习是年级传统。”
苏月：……
“明天是什么考试？”
“开学考。虽然我们是二月开学，但是这次开学是老师们精心出题来折磨我们的，说是要看看学生假期期间有没有好好学习。”
苏月的脸更黑了。
来新学校的第二天就要考试。缘，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