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一章消融
一入春熊熊先生好像不那么贪睡了，也越来越有活力，偶尔还会主动跟着姚蔚去篮球场玩，虽然不会打，但是在一旁看得还挺认真。
郑槐序说等贺颀不贪睡了就不叫他熊熊，结果根本改不回来了。
“熊熊，历史笔记帮我交一下。”正在和张宥棋一起发卷子的郑槐序吩咐贺颀。
这声熊熊一叫出口，不仅张宥棋，连姚蔚和杨子席也抬头看。
“知道了。哎，你带没带啊？”贺颀先在自己书包里找，没找着，又翻郑槐序的书包。
姚蔚凑过来问贺颀：“熊熊？你小名啊？”
“不是。”贺颀说完把郑槐序的笔记本找出来放到历史课代表的桌上。姚蔚跟着他继续问：“哦，还挺可爱的，要不我们也跟着叫你熊熊吧。”
杨子席一巴掌拍在姚蔚背上，拖着他回座位。
“你赶紧回来做你的题。讲一半就跑，赶紧继续算。”
姚蔚刚刚拉着杨子席给他讲数学题，结果还没讲完人倒先跑了。
杨子席看了一眼姚蔚，心想人家谈个恋爱整个爱称你跟着瞎掺和什么。
张宥棋看了一眼郑槐序然后继续发卷子，刚好是贺颀的卷子。他把卷子递给贺颀。
“贺颀，你的卷子。你这次怎么还没我高？你尽全力没有啊？”
“当然尽全力了，我保证。”贺颀伸出三个手指做发誓状。
张宥棋在贺颀课桌边站着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你最近有点心不在焉。上课都会走神了。”
贺颀浏览了一下自己的卷子，说：“这次测试确实是有没复习到位的知识点，所以丢了好多分。”
“你们几个最近是不是都有点松懈了？这都马上高三了，你们可别玩太疯把学习落下了。”
郑槐序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对张宥棋说：“最近都在担心成绩，你是不是太紧张了点？”
姚蔚也说：“张宥棋你可别把自己逼得太紧了。太紧张了也不是好事。不过没想到你还挺关心我们的哈。”
“谁关心你们了？”张宥棋回自己的座位坐下，不理人了。
杨子席笑了笑对姚蔚说：“听到没有，小张同学都开始操心上我们的学习了。赶紧算，争取把你的数学补上来。”
偏科的姚蔚无奈地埋头苦练，一边算一边说：“知道了知道了，就知道说我数学不好，你们有本事和我比政治啊。”
“那自然比不过。”贺颀把自己的数学笔记递给姚蔚，姚蔚接过双手合十，逗得郑槐序发笑。
再过段时间高三的同学就要考试了，等他们高考完，就该轮到自己了。
最近高二七班好多人都明显比以前更努力了，英语老师的办公室排队背书的人比以前更多了，教室里风油精的味道出现的频率也更高了，书桌上的书越摞越高，中午留校的人也越来越多。很多走读生也开始上晚自习了。
郑槐序和贺颀计划着等升上高三也开始上晚自习。
两人一起站在公交车上，耳机一人一半，今天放的是英文广播。
车上有点嘈杂，不太听得清，郑槐序干脆把耳机收起来了。
一个刹车，郑槐序差点没站稳，贺颀偷偷笑他，郑槐序看到之后直接站到贺颀身后，两只手分别抓着两个吊环，把他围住。
因为凑得太近，贺颀又脸红了。
现在轮到郑槐序笑贺颀了。
郑槐序轻声笑，笑声就在贺颀的耳边，贺颀听得清清楚楚。
现在只要他一转身，绝对会碰着郑槐序的脸。
“防止你站不稳。”郑槐序捉弄般的，专门对着贺颀的耳朵说话，贺颀的耳朵更红了。
“我谢谢你啊，郑槐序同学。不过我站得稳，所以你能不能稍微往后挪一点点。”
“不行。”郑槐序否定。
行吧行吧，谁让你比我高。贺颀转移话题，对郑槐序说：“我前两天去班主任办公室背书的时候，听说半期考试之后又要换座位了。好像座位安排会参考半期成绩。”
“那我们加油，继续坐前后桌吧。”
“嗯。我们还是坐后面吧。坐前面会挡着别人。”
“行。贺颀同学，请你这周末务必腾出时间去配眼镜，不然视力越来越差可就不好了。”
贺颀其实视力一直不是很好，不过基本上不会影响上课。结果这学期好像视力更差了。本来说着要去配眼镜，结果周末不是作业太多就是要去补习班，贺颀嫌麻烦一直没去。
“知道知道。”
周末贺颀在眼镜店把配好的眼睛带上，一脸无奈地看向郑槐序，郑槐序敲了一下他的额头，说：“这才对嘛，近视了就该好好保护视力。还好度数不高。”
镜片很宽，但是挺薄的。普通的黑框眼镜，贺颀带着看起来完全就是个很听话的乖孩子。
“你好乖，像一心只热爱学习的小朋友。”郑槐忍止不住欣赏贺颀的新“装备”，看得贺颀有些无语。
“别看了别看了，太奇怪了。”贺颀把眼睛取下来放在眼镜盒里。
“不奇怪。很适合你，博学的熊博士。”
贺颀笑出声来。
“熊博士戴眼镜吗？我怎么不记得了。”贺颀想起小时候看广告，老是看到熊博士口香糖的广告，但是一时居然想不起来熊博士长啥样。
郑槐序也没想起来。他拉着贺颀去超市买熊博士，结果发现包装袋上没有熊，是只松鼠。
“你好傻啊郑槐序。”
“你不也以为有熊吗？”
两个人在超市门口捂着嘴笑，笑得都快直不起腰了。笑够了回家，一下公交车，郑槐序把口袋里的熊博士塞到贺颀手里，贺颀扯开包装袋吃糖，一路吃到楼梯口。
“这糖也太甜了。你要不要吃一个？”贺颀送了一颗糖到郑槐序面前，郑槐序没吃。
他扶着贺颀的肩膀，吻向贺颀。
“确实很甜。”郑槐序放开贺颀，贺颀脸一红爬上楼梯头也不回地走了。
“甜死你算了。”
郑槐序哈哈笑，然后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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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期考试在五月份进行，全程按照高考的模式来，因为马上高三了，大家都对考试比较重视，老师仔细安排，同学认真复习。
考完试成绩一出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郑槐序和贺颀一直比较稳定，这次半期考试也正常发挥，只需要根据结果查漏补缺就是。杨子席和姚蔚倒是进步了不少，尤其是姚蔚，这次数学进步还挺大。
“看到没有，你们蔚蔚哥哥还是有天赋的。”姚蔚双手提起数学老师勾画过的答题卡，转身对杨子席说。
杨子席一看他那得意样就烦，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回去。他“切”了一声，又跑去向贺颀炫耀。
捧场王贺颀果然没让他失望，都快夸出朵花儿来了。
这边的几个人倒是欢喜，张宥棋就不那么有兴致了。
他这次退步好多，连擅长的数学也没考好。他本来文综就不算顶尖的，最给他拉分的数学偏偏还翻车了。
张宥棋进教室后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不说话，姚蔚见状也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安分守己。郑槐序和贺颀对视一眼，也各自看自己的书。
中午吃饭的时候，姚蔚他们四个找了半天终于看到张宥棋了，他坐在窗边吃饭，一边吃还一边看单词书。
四个人跑过去坐下，姚蔚风风火火地把餐盘放在桌子上，磕出清脆的声响，差点没把张宥棋吓着。
“你吓死我了，就不能正常点吗？”张宥棋抬起头看姚蔚。
姚蔚嘿嘿笑，说下次注意。
其他三个人也都坐下，开始吃饭。
贺颀在郑槐序的盘子里夹丝瓜吃，张宥棋看了一眼没说话，倒是姚蔚开口问贺颀：“你就那么喜欢吃丝瓜啊？我也打了这个菜，我的丝瓜也分给你吃吧。”
杨子席看了姚蔚一眼，无奈地说：“我喜欢吃肉，你干脆把你的肉都给我吃算了。”
姚蔚头都摇成拨浪鼓了，吃了块肉说：“那不行。”
张宥棋觉得姚蔚太像小孩子了，闷声笑了笑。
郑槐序吃完饭，从兜里掏出一罐六个核桃，贺颀也跟着掏出一包坚果，两个人一起放在张宥棋餐盘边上。
姚蔚见状也拿出一根香蕉，也放在一起。
“你们干嘛呢？”正在喝汤的张宥棋把碗放下，眨了眨眼。
姚蔚埋头苦吃，一边吃一边说：“感觉你吃得比我们少太多了，多吃点。”
“小张同学，吃饭就别看书了，伤眼睛伤胃。”杨子席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一盒眼药水也放在张宥棋的餐盘边上说，“看你眼睛红的哟。”
贺颀递了张纸给郑槐序，然后说：“张宥棋，吃饱睡好，好好加油。说好了要超过我的。”
“一次小考试说明不了什么。以你的实力，调整好心态绝对没问题。这些东西吃不下了就留着饿了再吃吧。”郑槐序把自己和贺颀的餐盘收拾好，对张宥棋说完又对杨子席和姚蔚说：“我和贺颀值日，先走了，你们吃完了也赶紧回教室休息一会儿吧。”
“行。”三个人几乎同时回答。
张宥棋呆愣着不知道该说什么。饭也不想吃了，干脆剥开香蕉吃起来。姚蔚眯着眼笑，说：“我就这一根香蕉了，给你吃了你下次可要考高分啊。”
张宥棋看他一眼说没问题。
杨子席吃完饭催姚蔚赶紧吃，姚蔚抓紧时间吃完，三个人从食堂出来，姚蔚说要去超市买笔，张宥棋和杨子席在外面等他。
等着的空隙，张宥棋还是没忍住问杨子席：“贺颀，喜欢郑槐序吧？”
杨子席还没开口，就听张宥棋又说：“不过应该也不止如此吧。”
张宥棋的眼神看向地面，就像闭着眼一样。杨子席只能看到他垂着的睫毛。
杨子席问他：“没想到你能这么平静地说出口。一般人应该在心里有这样的猜想的时候就会觉得惊讶了吧。”
张宥棋的眼睫扑闪了一下，杨子席看不到他的眼神，也无从得知他眼里包含的东西。
“有什么好奇怪的。毕竟我也一样。”
张宥棋刚说完，姚蔚就从超市出来了。
“你们俩说什么呢？”
“没什么，说你磨磨蹭蹭。”张宥棋走在前面，杨子席和姚蔚也跟上。
杨子席走到张宥棋身边说：“确实不奇怪。”
姚蔚看他一眼，又问道：“什么不奇怪啊？”
“说你磨磨蹭蹭一点也不奇怪，我们早都习惯了。”杨子席看姚蔚一眼说道。
“我竟无法反驳。算了算了，不和你们计较。”
张宥棋笑着加快脚步，“赶紧走吧，我可是要超过贺颀的，不能让他抢在我前面去学习了。”
杨子席和姚蔚笑着跟上他，三个人的身影消失在教学楼入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