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原来我二师兄的病好严重啊
后续的人事安排就不是白许听得进去的了,他现在只满脑子担心。
等二师兄稍微得了空,转头想问问他心里的打算,结果头才偏了一半,就被按回去。
左右不行,白许决定从空中突击,后仰着头看向沈凌希。
“师兄,你到底有啥计划啊?”
沈凌希微微一笑,伸手抬住白许的脖子,以防闪了颈椎,“散会后来找我。”
白许听了这话觉得有谱,沈凌希手轻巧用力,白许头即刻回正。
沈凌希这才继续向其他人安排参会其间教内及外出人员布防事宜
白许听的昏昏欲睡,等他醒来的时候,会堂里的人都已经散了个干净,再看外面的天,月上中天。
“你怎么不早点叫我啊?”
白许睡得身子发麻,擦了擦嘴角的口水,才拉着铜钱的手才起了身。
“二师兄说你累了,让你多睡儿别叫你。”
铜钱把白许拉起后,手往白许衣裳上擦口水,白许见状反倒将嘴凑到铜钱衣服上擦。
想着二师兄的话,这话听着体贴……
可放纵他在会堂里仰着头流着口水这么睡,怎么看怎么不对劲啊!
分明让他回去睡更好,哪怕给他平放着呢qaq
现在一身酸痛,脖子像要断了一样。
白许的直觉告诉他,二师兄好像又犯病了。
起身跺了跺脚,一边活动一边眼冒金光的看向铜钱,“今晚上吃什么呀?”
铜钱帮着捏着白许的胳膊腿,回答道,“二师兄说让你去找他,他那儿给你备晚饭。”
“真就我一个人去啊?”
“我看你先前不是答应的挺好的吗?”
白许也说不清个因为所以,只能悻悻道,“行吧……”
“那赶紧出发了,黄先生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白许翻了个白眼,他就不明白了,铜钱怎么就待黄先生那么好。
黄先生虽说看着儒雅文人相,可年纪也三十有五,分明未娶生子,铜钱就算上赶着给人家做干儿子,人家说不定还会忌讳着未婚,不一定收呢。
走到花园两人才分了手,白许一个人越走越担心,想索性回去算了,这个想法一出,又立刻被自己否定。
他还记得十三岁那年冬天,就因为没听二师兄的话,偷偷出门玩了雪,最后二师兄把他衣裳脱光,拿绳子捆着手腕掉在屋里的横梁上整整一夜。
十七那年,教外多人前来教中议事,二师兄非和他打赌,让他不许露脸,结果就因为他椎帽被风吹开,露了半张脸,二师兄拿着他的蜜蜡药水涂满他全身,嚷嚷着要给他祛毛。
思及此,正好一阵寒风吹过,白许身上不禁抖了抖。
一件披风恰时披到他的身上,“看来确实累了,竟睡了那么久。”
二师兄竟然带着披风来找他了。
话说得温和,但白许不知怎么,总觉得这话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的劲儿。
“二师兄……”
刚叫完人,话还没出,沈凌希就伸出食指抵在他的唇上,不让他继续。
一手环过白许腰间,脚尖轻点,霎时飞上天。
白许心里激荡,上回鸾鸣带他飞,只一瞬,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还未细品就没了。
“二师兄,再飞高一点!”
沈凌希闻言凤眼微眯,借力树枝,再点檐角,在屋顶间纵高跨越。
到了院前,沈凌希将白许放下,白许却双手使劲环向沈凌希的颈间,不愿退出怀抱“二师兄,还想飞!”
沈凌希没反驳,竟真的再次揽住白许,却不再向上,而是纵身跃入屋内。
白许好一阵失望,但看向屋内桌上的好酒好菜,即刻恢复欢欣。
“二师兄,你怎么也会做桂花蜜藕的?”
盖天教内三行以内弟子,自己院内设有小厨房,吃食自己解决,三行以内除了白许个个都会做饭。
原先白许有铜钱照料做饭,铜钱搬去照顾黄先生后,他就只能各处蹭饭,或是由铜钱给他端些饭菜。
“喜欢吃就多吃些,累了就应该多吃点。”
白许听着沈凌希的话有些茫然,怎么老说他累。
一觉睡饱,他好像一点也不累了啊。
沈凌希夹了一片糖藕放进白许碗中,示意白许尝尝。
刚入口,桂花特有的清香混着蜜汁的浓甜,吃的白许不自觉开始左摇右晃。
一连吃了好几片,却见沈凌希完全没吃。
“师兄你也吃呀。”
白许夹了一块竹糕准备往沈凌希碗里送,没想到刚抬起手,沈凌希就用嘴直接接住,含住白许的筷子,舌头旋着筷尖转了一圈,粘糯的糕点才被卷入口中。
“多谢师弟。”
白许没多想,点点头继续朝面前的吃食动手。
沈凌希则始终看向白许,眼中的欲/望几近爆发,却总被内心一道让他等待的声音所压制,他不断告诉自己,只有成熟的果实才最甜。
白许吃饱后,见沈凌希低着头一副神神叨叨的模样有些害怕,纠结良久还是决定开口,“二师兄,先前你在会上所说的计划是什么呀?”
沈凌希抬眸看向白许,甜腻一笑,“师弟坐过来些。”
白许乖巧抬着屁股下的凳子挪向沈凌希,谁料沈凌希又道,“近些。”
白许再挪。
“再近些。”
白许索性赌气,将凳子并排着沈凌希的凳子坐下。
沈凌希却不见半分气恼,反倒抱着白许入怀,“师弟想知道?”
“嗯嗯。”
沈凌希的手指四下游走,灵巧的深入白许口中,企图搅动那条小蛇。
白许被吓的一愣,将脑袋往后一缩,企图将手指从嘴里吐出,谁知道沈凌希的胸膛靠上了他的头,退也无处可退。
双手更是被沈凌希一只手控住,动弹不得。
白许不敢下狠劲去咬,只能左右摆头,希冀可以挣脱。
两人拉扯之间,白许前襟大敞,胸前的痕迹被沈凌希收入眼中,动作不再如先前柔和,带着几分压抑的粗暴,眼神里透露出陷入疯魔的痴迷。
涎液顺着沈凌希的手指向下垂流进入衣袖,但他依旧没有停下,甚至再加一指在口中与小蛇周旋。
白许大脑一片空白,不理解二师兄这又是哪一出心想出来的惩罚规矩。
但按照他的经验来看,绝对不能求饶,这时候越求饶,持续的时间越长——
可这次未免有点太怪了吧!
敲门声及时解救了白许。
“凌希,够了。”
大师兄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白许心里充满感激,他就知道,大师兄是永远的神!
沈凌希听罢,不耐烦的啧了一声,缓慢的抽出手指,牵起白许的衣摆将手上沾满的唾液擦拭干净。
却没急着回应齐杗的话,而是看向白许,“不是想知道师兄的计划吗?”
白许这时候不敢说话,愣愣的模样反倒惹得沈凌希一笑。
“师兄的计划就是,等着师弟来求师兄帮忙。”
白许听了,怒从胆边生,腿放到地上就站了起来,没想到反倒一下撞了沈凌希的下颚。
气焰瞬间熄灭。
“对不起,对不起!二师兄我不是故意的!”
令白许没想到的是,沈凌希竟然没生气,反倒起身揉了揉他的头顶。
屋外的齐杗又敲了一次门,这次的声音相较刚才更重了几分,带着明显的警告。
沈凌希头枕在白许脖颈间,“今日先放师弟一马。”
随即拍拍白许屁股,“回去吧。”
白许听了这话,麻溜的就跑开,拉开房门时,对着大师兄就想诉苦。
可身后人的眼神始终半步不离的跟着他,白许只能垂着脑袋夹着尾巴回去。
心里祈祷大师兄一定要看明白他的求救信号。
等到白许不见身影,齐杗才举起手中的剑,剑身并未剥离剑鞘,却狠厉的抽向沈凌希的腘窝,沈凌希顺势跪在地上。
齐杗看着沈凌希带着几分怒色,“你知道我要说什么。”
沈凌希面色不改,脸上还挂着方才的笑意。
“你们让我等,我便听话的等了。如今呢?”
“是你的终归是你的。”
沈凌希听了这话,哂笑道,“还未恭贺大师兄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这话说的大师兄被噎住,面上一讪。
“如今也是形势所迫,人命关天……”
沈凌希一声嗤笑,“我瞧他林泽的命无关宏旨,留着他,这世道才是毁了。”
齐杗一时之间竟不知说什么才好,将剑收回,挂在腰间后,再伸手前去拉他起身。
沈凌希本不愿意搭理,但那支空荡的袖子却晃悠到他眼前,在他眼前荡来荡去。
“你慣会卖惨这招!”
沈凌希带着愤愤拉着齐杗的手起身。
“兵不厌诈。”
两人坐回桌前,一桌好菜,只甜食被吃了个精光,身下的好酒好肉却未动半分。
“可有我的一份?”
沈凌希心情不好,不欲同他说话,但齐杗却自己倒了两杯酒,举起来一杯后再碰向桌面那杯。
沈凌希无法,只能端起,一口饮下。
酒是好酒,但入喉的辛辣却未减分毫。
甚至比往日辣的更甚。
齐杗带着几分小心,斟酌良久才道,“圣子体内新的蛊毒……”
沈凌希又一杯酒入口,“已被五绝消解。”
两人一阵无言,只闷头饮酒。
月向东明,酒已见底。
沈凌希捏起酒杯,带着几分迷醉喃喃轻语。
“因果轮回害自己。”
举杯点向齐杗手中小盏,“当年印记是我亲点,蛊虫乃我亲种,圣子全然出自我手。而今却自食恶果。”
三教圣子百年以来从无弱者,天赋蛊虫,生来便有前任圣子所传内力。
但白许没有。
白许的印记是南蛊教主沈凌希从生父体内取出,点就而成。
印记点成瞬间,他的生父气息全无。
蛊虫是他从生母心中剖取而出,亲自为白许种入。
沈父是前任圣子,沈母是前任南蛊教主。
父母的死亡,圣子的制造。
一切为了他的大业,为了三教的大业。
齐杗只能轻碰沈凌希手中酒杯,“莫忘初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