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追妄
这个夜晚，很漫长。
江念渝思绪万千。
好不容易，被困虫打败进入梦乡。
做了个梦。
噩梦。
梦到自己观海，追逐太阳，溺水。
压抑。
呼吸不畅。
醒了。
江念渝感到很奇怪，落水正常。
但她会游泳啊，不至于溺死。
虽然只在泳游馆里。
盯着天花板许久。
“好吧，睡不着了。”江念渝轻叹一口气。
伸出手，摸了摸床头柜上的手机。
一看时间，3点。
起身。下床，拉开窗帘。
黑暗笼罩着周围，哦不，还有皎洁的明月悬挂在星河中，一同照亮大地。
开始寂静无声，唯有落叶入地，夏风习习的声音。
紧接着，蝉鸣蛙声齐奏，生生不息，组成属于大自然的生命交响曲。
一首充满青春活力、充满夏日气息的交响曲。
当然，也少不了蚊子的作陪。
一直陪伴着你。
或许它们会迟到，但永不会缺席。
嗡嗡嗡的声音，仿佛在说“燕子，燕子，离了你，我怎么活啊？”
即使很讨厌，但你也没辙。
要么大战几百个回合，弄个两败俱伤，要么你战胜了它，然后它们来复仇。
没错是它们，蚊子大军，而不是一只。
它们携全家，来“贺喜”。
……
江念渝转头进了房间，坐了会。
发现还是没一丝困意。
打开抽屉，拿出钥匙。
端倪了一会。
除了有字，没啥特别。
为啥？
因为它是一把普通钥匙
找遍了家里有孔的，都不是这个钥匙。
好吧它可能有点特殊。
“江城。”江念渝读出上面的字。
“江城？在哪呢。”江念渝想着这个地方，最终放弃抵抗，“查地图吧。”
等等，地图。
好像在哪见过？
“对！江岁岁的相册里好像有，我当时还疑惑为什么在相册里放个地图呢。”江念渝兴奋地说。
“噔噔噔”转头开了门，跑去了客厅，拿到相册。
然后匆匆忙忙跑回来，坐在床上。
从后往前翻，找到那张地图。
严格意义上来说，不是地图，就一个坐标。只显示一个那个地方。
还有地图上是有个叫江城的。
不过不是城，是陳。
一家店的名称。
哦！忘了说了，那张记忆犹新的照片，就在地图旁边，是一帅男人，带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照片有点暗，好像是在观众席，男生穿着正装，戴着着银色眼镜，手撑着脑袋，双眼直勾勾盯着前方。
这是江念渝目前见过最深情的眼睛了。
饱含爱意。
江念渝取出那张照片，去了那个从未涉及的地方——江靳涛和柳嫣的房间。
严格意义上来说，可能不是她们的房间，至少他们不曾住过那。
打开房间。
一股热气就携着灰尘席卷而来。
江念渝背过去咳嗽两声，默默掏出口罩。
开了灯。
“真干净，比我脸还干净。”江念渝不经意吐槽。
“嗯东西比我脸上污渍还少。”江念渝总结。
取下挂在墙上的京州永安江城地图，捡了垃圾桶的里两纸团。
“我竟落魄到捡好看的垃圾的程度……”江念渝看两纸团，哭诉道。
好看的。
最后的倔强。
江念渝把地图挂在自己房的墙上。
分析了一下地图
永安也可在分为四块，分别是：南城，北城，锦福，江城。
江念渝现在所在地就是京州永安江城。
江城顾名思义，长·江穿过。
如果你要问，为什么叫江城，而不直接叫水城这可能真是个问题，不过不是个好问题。
江念渝所住在房子的地方，就最靠近江的地方。
就几步路就到了。
是邻居。
干正事。
江念渝拿出记号笔，画出她自己的位置。还有“江陳”。
“挺远的，明天去，我怕我出门就撞鬼，就我这霉运。”江念渝怔了怔。
看了看两地距离，直摇头。
……
江念渝拿出刚才两纸团。
纸上许多颜色撞击在一起，活力四射。
江念渝将它们抚平，还有些密密麻麻的字。
江念渝还给这两取了个名字“未送出的信。”
江念渝轻声念出信的内容。
“您好，陈寻。我是江岁岁。或许你会疑惑，明明天天相见，为何要写信？而且还是一封幼稚的信其实我也不知道真正的答案，或许，我怕哪天变成星星，至少我能证明我存在过。在别人绚烂而短暂的青春里留有江岁岁的痕迹。我想几年之后，你就会忘了我。连带着我们的记忆。好矛盾哦，我希望你忘了，又不希望。不过真心希望你生活一帆风顺。陈寻。真的，真的很喜欢你。我喜欢你意气风发正年少，喜欢你弹钢琴的模样，喜欢你在台下看我舞蹈的样子，喜欢你傲娇的样子，你的一切一切，我都很喜欢。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老板着一张脸，认真严肃。可是我更喜欢你笑。你笑起来很好看，眼睛亮闪闪的，充满朝气，也很可爱，暖化我得心。”江念渝讲述着江岁岁的青春。
“陈寻，你是我青春里的一抹光，你是我的全部。是你温暖我的岁月。你说，‘希望岁岁平安，要和我在一起一年一年’。这句话，我记了很久久。可是上天开了个玩笑与你我。死亡终将你我分开。如果未来想我，抬头看看星星。还有还有女朋友，找个孝顺活泼开朗的。能陪伴一生的。我是没办法岁岁平安喽，但希望陈寻岁岁平安。愿你这一生平平安安，无病无灾。要快乐。带着我那一份……”江念渝接着向下念。
江岁岁留。
两张纸，诉说着江岁岁的青春。
是的，陈寻和舞蹈占据了她的青春。
江念渝翻来覆去的端倪这两张纸。
其中一张，底下写着与信中字迹不同。
温和，张狂。
截然不同。
“你是我的爱人，江岁岁。陈寻这一生，也只认江岁岁。”
“死亡也不能将你我分开。”
“陈寻也很喜欢，很喜欢江岁岁。”
“江岁岁是我的青春，我的全部。”
……
“突然很迫切的想知道他们的故事了。”江念渝自言自语。
“过去一切的迷雾终会散去，一会我就能揭晓了。”江念渝兴奋地说。
“已经4点半了。这么快。”江念渝看了一眼手机。
拨打了魏泽安的电话。
“喂？大爷，你知不知道现在几点？”魏泽安语气很烦躁，刚醒。
“4点半。有急事。”江念渝很认真。
“说，要是只是鸡毛蒜皮的事，让你见不到明天太阳。”魏泽安威胁。
“江陳在哪？过去的线索就在其中。带你探险。”江念渝答
“这tm不就是江城？探你妈妈险。”魏泽安骂道。
“不是，不是那个城，是耳东陈。”江念渝小声的解释，怕惹怒了大爷。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阵。
“江陈？有想有点印象。”魏泽安努力回忆着。
他再次开口，语气稍微平和了一点“不是人老江送你的某次生日礼物？”
“老江？生日礼物，在哪，带我去。”江念渝欣喜。
对方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你没带我去过。”
“啊？”江念渝有些气馁。
“我知道谁知道。你什么想什么去？我联系人家”魏泽安说
“今天早上5点半？会不会太早？”江念渝试探地说。
只听对方轻笑一声，还带点的嘲讽的意思，“你让人现在来都没问题。人大暖男，老爱热于助人了。行了挂了。”
那句哦还没说出口，对方就把电话挂了。
起床气很大。
––
声声鸟鸣，打破了原有的宁静。太阳徐徐升起，带来一线生机。
江念渝刚好整理完，已知信息。
就有一通电话打进来。
“喂？你好，我是魏泽安的朋友，江念渝。”江念渝温声说道。
“陈煜阳。”对方磁性的声音传入耳中。
很苏。
声音有些沙哑。
听到这个名字，江念渝是一个大震惊。
“你在哪？”江念渝平复了一下紧张的心情，询问。
“你家楼下。”陈煜阳答。
“等等我。”“好”
江念渝拿上东西，一刻也不敢耽搁，生怕让对方等。
看到陈煜阳站在对面，背对着暖阳。
像梦境。
“早上好，我没想到是你。”江念渝尴尬地摸摸了头。
“早上好。你没想到的事还多着呢。”陈煜阳回应。
江念渝呆呆站在那，不理解他说的啥。
“跟着我。”陈煜阳回头看他。
江念渝如梦初醒，点点头，跑到他身旁。
“你怎么来的这么快。现在才5点。距离魏泽安打电话就20分钟。”江念渝问。
“我想早些见你，所以我就来了。”陈煜阳答。
“你吃早餐了么？”“没呢。”
“你带我去那，我请你吃早饭！”江念渝搓了搓手。
“怎么？这么想和我划清关系？”陈煜阳挑眉问。
“没有没有。”江念渝败下阵来，慌忙摇手，“有你这个朋友，我又不亏。我很喜欢和你做朋友。”
“哦。”陈煜阳傲娇地应了应。
“我突然想起件事。”江念渝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陈煜阳，我们小时候很熟对不对？”
陈煜阳没犹豫，答“是啊，熟到穿一条裤子。”
江念渝没说话。
内心不断重申：no！我不是那样的人！
“怎么了？突然问这个？”陈煜阳感到奇怪，疑惑地说。
“那你认不认识江岁岁。”江念渝诚恳地询问。
“认识啊。你表姐。”陈煜阳答。
“陈寻呢？”“我哥。”
“他两啥关系你知道不？”江念渝一直问。
陈煜阳笑着答，“你是十万个为什么不？知道，小情侣，他们在一起，背后有我得功劳。我帮我哥追得她”
“这。江岁岁是不是生病了。”江念渝又问。
“去世了。不过不是因病，被一个疯子在闹市捅死的。不过后来那个疯子人间蒸发了。很奇怪吧？”陈煜阳坦然回答。
江念渝很惊讶。
“我以为你还记得呢。”陈煜阳笑着说。
“在他们22岁那年，也就是4年前。”陈煜阳解释着。
江念渝心里一震，屏住了呼吸。
“呼吸啊。”陈煜阳取笑她。
“我很意外。我还以为你是暖阳呢。”江念渝淡淡地说。
“怎么这么说？“陈煜阳也很意外。
“感觉你没什么波澜。如果是个陌生人……可是不是。”江念渝低下头，声音小小的。
“我本身也就不是什么好人。”陈煜阳嘲笑道，“说句真心话，我挺恨她的。”
“为什么？”江念渝抬头问。
“她死后，我哥自杀了。”陈煜阳依旧没什么波澜。
“抱歉。”江念渝向他鞠躬道歉。
“你们都没错。我哥这些年到也缓过来一些。或许，我应该感谢江岁岁。”陈煜阳淡淡地说。
江念渝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剩下的路程，两人都没说话。
“到了。”陈煜阳站在门前。
“热门地方。话说这名字谁取的？”江念渝看着眼前写着的大字。
“你。”陈煜阳弯了弯唇。
江念渝拿着钥匙小心翼翼地用钥匙打开房门。
或许是会定时开窗，扑面而来的气味至少不是腐烂的味道。
“很宽敞哎。”江念渝打开门来，感叹道。
一架钢琴，几个书架紧贴着墙，一块小黑板，两枝杆构成的h架状，一个沙发。
除此之外在没什么了。
钢琴很久没人弹了，都积灰了。
江念渝不记得自己会求过父母买这架钢琴。
因为她对它不感兴趣。虽然可能会有三分钟热度。
不过她还是学过几个月。
是为了什么人学的。
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学的，很早吧。不然也记忆也不会那么模糊，人老师脸都不记得。
不猜也知道，老师讲的，江念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总结一下，基本上没学。
哦不，至少江念渝会弹两只老虎，还有一首，记不得名字了。
江念渝觉得有些闷，打开窗户。
一阵微风抚过，伴随着两个风铃的相互交错的悦耳声音。
顺着声音寻去，两根小树模样的杆子，立在窗户两侧。
中间一根绳子相连。
除了风铃，还挂着一些绸缎。
绸缎上下了字。
“岁岁平安。”
“陈寻，我喜欢你。”“我也喜欢你。”
……
江念渝看了看四周。
“这里很多人知道么？我认识的。”江念渝问。
“据我所知，就4个吧”陈煜阳倚在书架上，答。
“那个不脏吗？你靠在上面。”江念渝指着书架问。
“我相信我哥。”陈煜阳说出很奇怪的话。
“我哥常来。”陈煜阳解释，“毕竟这里江岁岁常来。听我哥说，十几岁时，江岁岁会来这练舞，陈寻就为她弹钢琴。”
“我是不是将生日礼物送给小情侣当恋爱礼物了？”江念渝怀疑的问。
“其实这是你为他们求的避难所，之前双方父母不同意谈恋爱，你为了让你表姐开心，求了一个店铺。你以前常来陪你表姐。经过一件事后，你就在没敢来。来也是拉着我。”陈煜阳老实地回答。
“掷重金只谋女子一笑。”江念渝总结。
“我是不是为江岁岁学过琴？”江念渝又问。
“学琴的一部分是为了她，还有一部分是为了我。”陈煜阳很自豪。
江念渝又沉默了。
“不逗你了，那时候你看我也会弹，你也去学，说一定会弹的比我好听。”陈煜阳摆手回答。
江念渝点点头，说这就说的通了。
“不过你没学几天，就放弃了。”陈煜阳拆穿她。
“别说了，我们吃早餐吧。”江念渝堵住他的嘴，赶忙说。
陈煜阳舔了舔唇，嘴角上扬，嗯了一声。
出来锁上门，太阳已经升起，光芒四射。
新生与希望并存。
在车水马龙的人间，人们开始忙碌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