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追妄2
人生兜兜转转，四季不断更替。
远处的古榕树，盘根错节，枝繁叶茂。
古熔树生长在滔滔江水边，经历多年历史的它，成为一座城市的象征。
或许是夏日炎炎，树叶盘旋而落。
大熔树旁边有家面馆。
“陈煜阳，吃面不？就那。”江念渝指着面馆问。
“吃。”陈煜阳干脆的回答。
“陈煜阳，好巧哦，你们？”周葵看着他两，奇怪的问。
周葵，隔十八条街的学校——江城四中乐观开朗，人如其名，像向日葵一样，阳光豁达。
“我是她儿时的朋友，刚好碰见了，吃一顿饭。老同学嘛，好不容易见一次面。”江念渝抢先举手回答。
陈煜阳没说话，耸了耸肩。
“你好，我叫周葵。你可以叫我周周。”周葵向江念渝介绍起了自己。
然后拉了拉边上的女孩，“这是应诗。叫她诗诗就好。”
应诗，江城四中的，周葵同班同学，外冷内热。
“你们好哇，我叫江念渝。”江念渝激动地说。
“陈煜阳朋友就是我朋友。你们来这吃早餐？”周葵问。
江念渝点点头，老实巴交地说“我欠他人情，得还。”
周葵看了看陈煜阳一眼，对他竖大拇指。
“我对这里熟，我知道什么好吃。”一旁的应诗小声的开口。
江念渝激动地点点头。
眼睛亮闪闪的。
“她家的酸辣粉一绝！料放的特别多！”应诗指着前方。
江念渝比了一个ok手势，就往那跑。
不过背带裤限制了她速度。
不对，就算没穿也跑不了多快。
“周周，诗诗，你们找位子坐。”跑一半的江念渝回头朝她们喊。
“我呢。”陈煜阳指了指自己。
“蠢啊你，人本身就说请了你。”周葵冷静的说。
江念渝点好餐回来，他们已经找好坐。
女生3个人一桌。
陈煜阳一桌。
按应诗的话来说是，避嫌。
“干什么啊，怕我吃掉你们。”陈煜阳觉得好笑。
“不是哦，一块怕毁你名声，在说了，我们怕你不见了，我们还有嫌疑。”应诗解释。
“为什么我会不见？”陈煜阳问。
“现在猪肉贵吧，可能？”江念渝回答。
“小鱼，你也好趣哦！以后和我混！”周葵笑着说。
小鱼？好耳熟。
在哪听过。
不记得了。
“那我得当大哥嘞！”江念渝收回思绪，回应。
欢声笑语一段。
“你们一会去哪？”周葵突然问。
问完又埋头嗦粉。
“回家写作业喽。”应诗回答。
“我看情况，估计是回家吧。”陈煜阳也回答。
“我的话，估计是去附近逛或者回家写作业。”江念渝想了想回答。
“无聊。”周葵叹气。
应诗又问，“如果分数足够的话，你们高中想去哪所学校？”
“我先来！考上江城重点高中就行了！”应诗怕冷场，第一个开口
“我？简简单单考个江城重点高中的重点班。”周葵轻飘飘地说。
重点高中对她没什么难度。
虽然江城只有这一个重点高中，但也不算有名。
陈煜阳刚好把粉吃完，拿纸摸了把嘴，说“我的话，永安一中或者京北一中。”
永安一中是市重点。而京北一中在全国也小有名气。
因为有个大学叫京北大学，在全国也名列前茅。
所以……
“如果没考到呢？”周葵泼冷水。
陈煜阳往后一靠，十指相扣。
双目赤诚。
骄傲又自信地回答：“没那可能。”
狂傲不羁。
到底是年少轻狂，却又以一种“不破楼兰终不还”的坚定信念，不达目的，永不罢休。
这便少年。
“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书生意气，挥斥方遒。”江念渝突然想到一句诗。
“你呢？”应诗问。
“就我那点分，估计就江城喽。不过可以拼一拼永安一中。”江念渝双手合十祷告一样。
“别小瞧自己啦，这点分，我梦寐以求。”应诗不满的戳了戳江念渝。
“和你们对比，特别是陈煜阳，班门弄斧好吗？”江念渝委屈地说。
生活不易，念渝叹气。
“要知道，在我们学校，天天被拉出来对比。”江念渝哭诉。
“呵呵。”周葵苦笑，“我们学校老拿你们和我们对比。”
“话说，你们在学校不会经常见么？”周葵指着她和他问。
“我们虽然是同一层，ab班与普通班作息不同。”江念渝说道。
“有什么不同，同一张作息表？”一旁的陈煜阳不解地问。
“你们就是群疯子。”江念渝吐槽，“早五晚十。在宿舍还卷。”
“你们不是吗？”应诗和周葵异口同声问。
“no！”江念渝坚定的回答，“我们早六晚九！哦可能我起的稍微早点。”
“骗人。”陈煜阳拆穿她，“那还不是你们给我们压力太大了。”
“停。打住吧”周葵开口说。
“好好学习，同志们，争取同一学校见！”应诗接话。
“感谢款待，后会有期！”周葵拉着应诗起身，鞠躬感谢。
江念渝挥手拜拜。
“等等加个联系。”周葵突然回过头来，说。
应诗，周葵与江念渝互换□□信息。
“陈煜阳你的呢？”周葵突然问。
陈煜阳这才拿出手机，加了好友。
互换好后，都成对回家。
“我还以为好学生没有联系方式。”江念渝小声嘟囔。
“刻板形象了啊。怎么叫好学生没有联系方式。我们好学生说不定玩的花的很。”陈煜阳边同意好友申请边嗤笑。
“你是你。”江念渝将我们解读。
“你给好学生定义，这么简单？”陈煜阳笑着问。
江念渝掰手指，说“成绩好，遵纪守法，有礼貌，尊师重道……”
“我成绩差不多吧。就占一个。”陈煜阳回答。
“不会啊，你会给老师问好，没被学校批评教育。还乐于助人。”江念渝很认真的说。
“我这么优秀啊？”陈煜阳乐开了花。
“陈煜阳。”江念渝突然拽住他。
认真而诚恳地回答，“你很优秀，不要贬低自己。你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
突然面对江念渝“深情告白”的陈煜阳
有些不知所措。
“你……你在……夸我吗？”陈煜阳问。
“你……怎么……怎么还结巴啦。”江念渝问。
“不是，我在安慰你。”江念渝回答
“哦，谢谢你啊。”陈煜阳挠了挠头，咬牙切齿。
“不用谢。”“你真客气。”
“你真打算上京北一中？”江念渝岔开话题。
“上个永安一中就行。我吹牛呢，没那么厉害。”陈煜阳笑着说。
江念渝哦了一声。
“一起吗？”陈煜阳问。
“什么？”江念渝不懂。
“一起考永安一中。”陈煜阳别过脸去，不敢在看她。
“可以啊。”江念渝看着他。
“拉钩。”陈煜阳伸出小拇指。
“拉钩”江念渝用小拇指勾住他的
“骗人是小狗。”江念渝兴奋地说。
“你现在就挺狗。”陈煜阳说。
江念渝瞪着他，表示不满。
“太轻了。”陈煜阳小声的说。
“那什么？”“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可以。”江念渝很爽快，“不过，我是不是还欠你一个？”
“嗯。”陈煜阳顿了顿，“答应我，无论什么时候，给我一个机会。”
“你这个范围好广哦。”江念渝识破他的诡计。
“但是我勉强答应吧。”江念渝转折。
陈煜阳笑着。
他在看她。
“看我干嘛？”江念渝被他盯着，发问
“你好看。”陈煜阳拍了一下她后脑勺，“走了。”
“别拍傻了。”江念渝摸摸自己的脑袋。
“怎么，才发现啊？”江念渝叉腰看着他。
陈煜阳摇了摇头。
“你看我像不像你流落在外的爹？”江念渝靠近她发问。
陈煜阳无语。
“我回家了。”陈煜阳开口，转头就走。
“别生气。”江念渝戳了戳他，软声道。
陈煜阳一直盯着她，眼神不断在她身上游走。
江念渝低声哄了几句。
“好。”陈煜阳折服。
二人才分别。
……
江念渝并没有回家，而且去了“江陳”
在里面又转了转，在角落看见有个低矮的书架，或许由于沙发的遮挡，之前没看到。
书架上放置着些书，本子。
江念渝捞了一把沙发上的包，拿出里面的相册放上去。
而后江念渝懒散的窝在沙发里，随手拿了一本。
“应该没事吧？这也有我的一份。”江念渝安慰自己。
翻开第一页。
端端正正的刻着“江岁岁。
是刻。
镂空。
江念渝猜是小刀。
没什么比这个常见而且锋利了。
很奇怪。
可是为什么用小刀？
带着不解，江念渝接着往下看。
“2006年6月21日，夏至，上天给我开了个玩笑，我得病了，还挺严重。不知道还能活多久。”
“2006年12月22日，冬至，18岁生日，大雪纷飞。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雪。还是和他。更值得高兴的是，表演很出彩。这还是我第一次在京北文化馆登台。”
“2006年的最后一天，在景年，他发现了我写的信，生气了。折磨了我一晚。这是我的第一次，给了最爱的人。”
景年江念渝现在住的。
那封信似乎说的通
“2007年1月1日，元旦那天。与家人过节。表妹念念也来了，她一直黏着我。导致某人吃醋了，挺可爱的。”
“2007年2月18日，春节，他带我见了他的父母，很温和。这让我不解，为什么他会那么……。不过觉得好有缘分，我还见到了他弟弟，陈煜阳。念念的朋友。”
……
“2007年3月21日，春分。疼痛的梦魔，压的我喘不过气。我想结束这段生命了，对不起，陈寻，你要好好的。”
日记就到此。
江念渝突然明白了，小刀是用来自杀的。
“可是按陈煜阳的说法，她是08年才……”江念渝理了理思路，“而且之后也在没有任何日记，说明她也没在来过。”
思绪被铁门在地上摩擦的声音打破。
来者是陈寻。
二人四目相对。
“你好，我认得你。陈寻对吗？”江念渝打破宁静。
“没想到你记得我。”陈寻笑着答。
“不记得和你发生的故事，只我见过你的照片，在江岁岁的成长册里。”江念渝解释。
陈寻有些惊讶，呆呆地看着她。
“那我还记得你，年年的表妹，叫江念渝。”陈寻给她倒了杯水，冷静地说，“那你怎么找到这的？”
江念渝没接，只是道了谢
“年年，江岁……不，我表姐的小名？”江念渝感到疑惑，没回答问题，只是答“我想知道我遗妄了什么。”
陈寻点了点头。
他喝了口水，淡淡地说“过去没什么值得想起来的，忘了不挺好。”
“江岁岁不也停留在你们的回忆里。你舍得忘了她吗。”江念渝反问。
答案呼之欲出。
舍不得。
这些年，他想她想疯了。
不然也不会每天往这跑。
陈寻苦笑。
他无奈地摊手回答，“那你慢慢查吧，不过我签了保密协议。恐怕无可奉告。”
“我没打算逼我长辈招供。我大可以找魏泽安或者你弟弟陈煜阳的”江念渝解释。
“或许你可以看看你的日记。”陈寻不置可否，提出建议。
江念渝无奈地笑了。
“以前的日记，我一页也没有。”江念渝回答。
等等。
那她为何会记得她看过那个“不可能”的日记。
一瞬间。
江念渝觉得大脑混乱。
“我是不是离我想知道的很近了？”江念渝没看他，低着头冷冷的问。
陈寻没回答。
只是笑了笑。
线索断了。
好像有人知道她的计划。
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全局。
迷雾之后，会是什么深林猛兽。
这是第一次，江念渝对此感到深深恐惧。
可是越是如此，好奇心越驱使着她。
“你不怕，我想知道的，也是你想知道。”江念渝抬头，带点威胁意思。
陈寻意味深长的看着她。
“什么意思。”陈寻明知故问。
“你说在闹市杀了人，怎么可能会安然无恙逃脱。”江念渝没回答，冷静地问
陈寻好脸色荡然无存，他冷冷的回答，“就是一个疯子。”
“我想你们那么深爱，你肯定不会放过他吧。可是你怎么可能苦寻无果呢？就凭你们家，家大业大的。”江念渝指出。
“要么你不敢动他，要么你知道他不是真正的凶手吧？”江念渝替他回答。
陈寻喝了口水，神情没太大变化
不过下一秒就破功。
“真的？我就随口按电视剧里演的一说。”江念渝突然问。
陈寻忍不住笑了。
“那我还挺聪明的。”江念渝自顾自地夸奖。
“凶手已经做过牢了。法律已经制裁了他”陈寻回答。
江念渝不信。
不过也实在套不出话来。
江念渝便把他打发了。
不久后，也回了家。
顺其自然吧。
她想。
反正来日方长，答案总会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