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浇灌
江念渝望着尽头,欲言又止。末了才极其小声的说着,:“对不起啊。”
教室里依旧是闹哄哄的,讥讽和嘲笑如雷贯耳,喋喋不休。
“笑死我了,真就撞枪口了”
“江念渝也真是活该。”
……
江念渝托着脑袋,望着和自己有着天差地别而和不了群的同学们。
他们总是如此,对于优秀的人,比不过就诋毁,直到对方跌入深谷,他们还会把事情推的一干二净。
——
当天中午,班主任把江念渝带到走廊拐角处。
“哈喽?你怎么也被叫来?”陈煜阳朝她笑了笑。
与他同行的还有他的父母,和江念渝的母亲。
“你还有脸笑?”陈煜阳的母亲伸手想揪他的耳朵,“煜,你还勾搭小姑娘啊?”
江念渝十分尴尬,解释着,“不是的,阿姨。陈煜阳来找我,问我要不要参加比赛,老师好像误会了。”
“他什么样子我还不清楚?”陈煜阳的母亲直勾勾的瞪着陈煜阳,又转头牵起江念渝手,“江念渝啊?就是影响到你了,抱歉啊。”
江念渝表示:怎么和我想象的不同?
一旁久久没动的柳青嫣,走过来揽过江念渝,贴在她的耳旁,“好好学习,保持距离。”
柳青嫣喷了香水,细闻是淡淡烟草味,部分微卷的头发散落在江念渝肩上,长红裙勾勒出她的身姿。妩媚,和她往常截然不同。
距离。保持距离,也亦是他两的距离。
江念渝看着她,随意地应了声。
“我想你们都明白我叫你们来的什么意思了吧?”班主任推开推眼镜。
“校长?”陈煜阳父亲问陈煜阳。
陈煜阳摇了摇头,垫了垫脚,轻声说着,“不是,是江念渝的班主任。我们年级主任,他还骂我妈妈!”他添油加醋。
因为他知道他妈妈是他爸爸心头肉。
“你又犯什么错了?下次电话不要打给我,打给周文好了,我嫌丢脸”陈悟悔不满着。
“爸?”陈煜阳压着火,“我是你儿子么?”
“你是我和你妈爱情的结晶。你要不是你妈的崽,谁会要你?”陈悟悔看着比自己矮一截陈煜阳吐槽道。
班主任在一旁有些尴尬,“这位父亲。你的儿子打架斗殴,辱骂老师,还谈恋爱。你不管管?”
“真的很抱歉老师,是我们的问题。”
陈悟悔看着陈煜阳看了一会,发问“你打架就算了(至少打赢了),辱骂老师?还谈恋爱?我赚钱就是让你辱骂老师?给你嚯嚯人家小姑娘?你真给我长脸,今晚不要吃饭了!”
江念渝靠着墙,歪着头不解的看着他。
陈煜阳很乖巧得低着头,像做错事的小朋友,轻声说着“我可以解释,没有辱骂老师,还有也没有嚯嚯人小姑娘。就正常朋友,我和老师解释了。”因为嚯嚯不到。
“行。老师您听到了吧?虽然我儿子挺浑,但也至于欺瞒,或许是您误会了,我理解您喜爱您优秀的学生,怕她误入歧途,可是人真没有什么,我可以让他发誓”陈悟悔拉着林艺然准备离开
“老师,我发誓,我和江念渝同学没什么关系,并且,我在这个学校,您的手下,绝对不会谈恋爱,不给您丢脸,若违反,我愿意在全校师生面前检讨,并接受学校的一切处分。”
陈悟悔挺满意的,又训斥道,“你哥那么好,怎么你一半没学到?同一个爹妈生的。”
江念渝对陈煜阳立了个大拇指,没发声动了动唇,“牛!”
陈煜阳扶额,暗想:瞒不住了,我刚立好的人设啊,我一会努力挽救挽救?
班主任尴尬,不过好在满意了,又转头对她母亲说,“你女儿上课不专心,数学老师反应说他不尊重老师。你和她聊聊。她可是个好苗子,某人虽然取得些好成绩,可是有些行为……近墨者黑我言尽于此。”
随后,扭头走了。
“啧。”陈煜阳不满,“那个你别听老师瞎说,假的!假的!假的!我”
跑了。
“你离他远吧。这种人没一个真心的,玩玩而已。”柳青嫣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有些沙哑好像刚刚哭过“努力学习,才能出人头地。这是你现在唯一能做的,谈恋爱什么的,这种又能维持多久呢?”
江念渝刚想开口,她又接着说,“别走她的老路,好嘛?别浪费美好的青春。我不阻止你谈恋爱,但是你真的了解他呢?了解他的一切、了解他面具下真实面目。”
“喜欢的别太满,会适得其反。或许喜欢对你来说,还太远,算我对你的忠告”柳青嫣望着被微风吹拂的枝条,“青春,赔不起的。”
柳青嫣想起她女儿了。
江念渝有些呆滞,心里的种子经过水的浇灌,开始扎根,一发不可收拾。
“知道了,妈妈。”江念渝望着尽头,是嬉笑的一家人。
柳青嫣停下来,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周末我就不回去了。”
江念渝抬头看着她,她内心在挣扎,该问吗?她心里没数,好怕答案不尽人意。
“你会要我吗?”江念渝说的轻。
柳青嫣呆在原地,半响才问:“你说了什么?
“没什么,我去学习了。拜拜。”江念渝转身离开。
柳青嫣没说什么。离开了。
——
“你们去不去吃饭?带我一个?”班长看着往外走的同学,出声问着。
“走,走,走。”刚到门口的刘妍回应着。
“好嘞!”班长找到了伴,有些兴奋。
江念渝拖着脑袋,静静地看着他们。
“江念渝,没事吧?”魏泽安看她忧愁的样子,问着。
“我能有什么事?”江念渝挑眉,反问。
魏泽安无话可说,摊手表示,“都这么多年了能不能不要总是把我拒之千里之外?你可以把我当闺蜜,有不开心的事可以和我倾诉,说出来就好受多了。”
江念渝盯着他,久久没动。
魏泽安被盯的发毛,好笑道:“看着我干什么?现在才知道我好看?”
“后半句不用。真的。”江念渝冷不丁的说着。“做人不能太自恋。会被人打的。”
不过魏泽安确实有自恋的资本。他穿着件简单的蓝白校服,皮肤并不白,乌黑的头发已经快够上眉眼,嘴角弯着。哪里都充满少年的气息。
“嗯哼,我改。”魏泽安撑着脑袋,看着她。
“头发是不是太长了?不剪剪?”江念渝好心提醒,“小心撞枪口。”
“没钱啊,兜里二毛五都没,哪有钱去剪头发?”魏泽安带点玩味,开着玩笑。
“哦。”江念渝意味深长的看着他,“啧,你那些小女友呢?”
“?污蔑我?”魏泽安觉得奇怪,“我这种三好学生,怎么会早恋?记错人了吧你?”
“那上次在教室门口,接受别的女孩不是你,难道是我啊?”江念渝回忆着
“人欠我钱,要还我。”他解释着。
“哦,那不有钱剪发么?”江念渝疑惑着。
“啧。”魏泽安不爽地看着她,“和你讲话会死气,艹。我不要生存啊?”
“三好学生,怎么还说脏话?”江念渝嘲讽着,“有钱养女朋友,没钱剪发啊?小安子怎么成这样了?”
他无语,“你从哪听来的?”
“哦,班里已经传飞了。不是吧?本人还不知道?”江念渝假装惊讶捂嘴笑。“没想到,魏大哥居然人缘竟比我还差?”
“?”魏泽安看她作秀,“有必要么,笑这么开心?”
“啊?这么明显?”江念渝看着他,“不逗你了,就是我们那个谁……说在学校后巷见你揽了个女的?好像是。”
魏泽安刚想开口,江念渝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可不兴这样啊。人穷也别出卖□□啊。实在不行有困难,大家支援你嘛?是不是?”
说完还忍痛递上20大洋。
“???我去,我不缺钱。还有我不会干那种事。”魏泽安感觉自己头痛。
“爱要不要。”她又把钱小心翼翼放进口袋,“不要我拿去买糖。”
“嘿,你这人还好意思说我?”魏泽安不爽瞪着她,“那你和那个陈煜阳的,不也不清楚么?”
“啥东西?”江念渝疑惑,“没有的事,乱传的。”
“哦,有人都看到你和他手牵着手呢?”魏泽安问着。
“胡扯。”江念渝很气愤。
“诺,一个性质。”魏泽安很平淡的说。
江念渝这才明白自己被耍了。
魏泽安笑的灿烂,“话说,你喜欢他哪?”
江念渝看着他。
魏泽安对上她的目光,“长的帅?我觉得,我也不赖啊?成绩?我也不错啊。还是他小弟多?……”
见对方还是没应,又阴阳怪气地说道指着她:“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江念渝用一种关爱智障儿童的眼神望着他,“你搁我这装啥呢?”
“切,不是抬举。”魏泽安撇了撇嘴。
“好好好。”江念渝接话,举着双手膜拜似的,深情地说道,“哦,视金钱如粪土的总裁,你能否给500万?如果可以,我直接把我的人打包送上门。”
魏泽安伸出食指在空中比划,“女人,你太肤浅了。我兜里只有二毛五了。”
江念渝笑着说,“霸道总裁,你兜里还没我多,要我我给你介绍个工作?”
“什么?”魏泽安等她说话。
“乞讨?”江念渝试探着。
魏泽安脸色暗沉。
“别呀哥。实在不行就搬砖?”江念渝见状讨好着。
“等等等。有话好说啊,哥,我错了,错了真错了。”江念渝看着迎面跑来的手里还抄着一个棍子的魏泽安,不免打颤。
“我原谅你,你站那别动。”魏泽安咬牙切齿。
“不跑就有鬼。”江念渝边跑边说。
“啊。”江念渝没注意,撞上了坚实的胸膛,一抬头却发现对方,饶有兴致的看着自己。
“抱歉抱歉。嘿嘿”江念渝有些尴尬。
“没事,我故意的。”对方回答
“嘿,你别跑。”魏泽安此时追出来,却看见这一幕。
陈煜阳眼神深邃,直勾勾的盯着魏泽安。
“呸,说好是好姐妹呢?就知道骗我。”魏泽安先开口,“过来,到我这来。”
“你不打我,我就来。”江念渝回应。
“打谁都不打你,行不行?”魏泽安哄骗。
“行。”江念渝抬腿就往他那走。
陈煜阳拉住她的手腕。
“嗯?怎么了?”江念渝疑惑。
“谈谈?不要躲着我”陈煜阳加重了手里的力道。
“谈什么?”江念渝没好气的说着,“我没钱!被老师误会又不是我错的!我还没找你精神损失费呢!”
江念渝见陈旭阳还不松手,立马请求支援,指着魏泽安说,“小安子,救我!”
魏泽安伸出5指,示意解救费用。
“你信不信我把你给那个谁,写的情书公之于众。”江念渝开始胡扯。
“姑奶奶!”魏泽安立马扯过江念渝,魏泽安不敢用力扯,所以扯不动
好吧。其实用力也扯不动。
“我救了你啊!我一介文弱书生打不过他一个武将啊!”魏泽安摊手无奈。
魏泽安眼睛一亮,把手搭在江念渝肩上,带点嘲讽的意思,“这是我女朋友,有事冲我来!”
陈煜阳放了手,眼神片刻不离江念渝。
“感谢兄弟舍己为人的精神!”江念渝抱拳表示感谢,趾高气昂双手插着腰,“摆那个臭脸给谁看?有事找他!打死了都不关我事!”
说罢,遛进了教室。
魏泽安有种想打死江念渝的冲动。
“你女朋友?”陈煜阳发问。
“不,不,不。”魏泽安怂了,陈旭阳现在的样子太可怕了。
“别怂,魏哥!干他!”江念渝探出脑袋。
魏泽安转过头。
一人一狗对视。真好。
后面具体的事,江念渝也不清楚了。因为她跑老师办公室躲灾了。
至于他死还是他活,已经不重要了,江念渝自己能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