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119
在另一个场地的汉娜队伍正在热身。
“今天最后一场比赛了, 海伦的队伍都把佩顿的队伍都赢了，肯定是冠军了。”
汉娜没有刻意去听队友们的说话，而是在发球。
一球发了出去。
“说起来佩顿也真是够厉害的, 居然敢把那个雪拉拉进队伍里, 海伦估计会更厌恶她。”
“这有什么, 最后的结果不就证明了海伦本来就比雪拉厉害。”
当然，这话说得就有点拍马屁的成分了。
汉娜拿起一颗球, 因为听到一句话顿住，双眼陷入了无限的思绪。
“今天比赛收尾, 明天就要颁奖了——”
漆黑的双眼倒映着举起的双手，和几乎被这双手挡着的球。
整个人似乎跃起, 把球朝背后一托, 球刚到位的一刻，一只手就把球猛然扣下。
对面几乎就没有反应过来, 这分就已经被得。
哨声清晰, 把她们从木楞中拉回现实。
托球的是明澜，扣球的是海伦。
她们甚至在想，球真的被托过吗？
还有看清, 球就已经托出去，并且被扣下。
海伦露出笑来，显然心情是很愉快。
明澜没有什么表情地跟她击掌一下。
两人形成强烈的对比。
如果扣球的是郭茜, 那么她们就会觉得两人都很冷。
在华国国家队里、明澜没有来之前, 郭茜是队里面对比赛的时是最严肃最认真的。
大概让对手都觉得可怕的是, 华国队最强的两个人，都是理性冷静派的。
也不会因为得下多少分之类的太过兴奋。
更不会因为劣势而产生负能量。
明澜跟海伦击掌之后，又连续跟其她人击掌，走了一圈又回到自己的位置。
期间, 还跟队友说上几句话。
海伦又是多看了几眼明澜。
这个人还真是一到比赛上，比谁都认真专注。
仿佛全身心就只有比赛。
海伦是有点不理解。
要是面对对手强她倒是可以理解，但今天、也就是联赛的最后一场比赛的对手并不强。
对面就有两个国家队的成员。
可她们两都是替补，坐板凳的。
在海伦看来，她们的实力并不怎么样。
更别说她们挑的人怎么样了。
“感觉你今天没精打采的，是还在想输给海伦的事情？”佩顿问。
雪拉回过神，看向佩顿，摇头。
佩顿喝了一水：“那是因为什么？”
而这个时候的雪拉脑海里浮现的是在一分拿下之后，在网的另一端，侧目瞟了她一眼的明澜。
不经意，轻描淡写。
很快对方就收回视线，抬脚，转身就朝队友们走去了。
主要是雪拉觉得明澜的气质很独特。
绝对是那种站在人群中会很扎眼的那种。
“没什么。”雪拉说。
事实上，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一想到海伦之后可能会对自己报复，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
佩顿反倒是探究性地深深看了她一眼。
她招雪拉进来，一方面是看中她的实力，另一方面是为了恶心海伦。
除此之外，也没有别的原因了。
要是雪拉在这次联赛上被什么俱乐部看上，佩顿也没觉得有什么。
能不能“爬出去”，全凭雪拉的本事。
真的被看上，去某些有实力的俱乐部，海伦十只手都未必能把雪拉拉下来。
到那个时候，雪拉就会一直出现在海伦的视线中，一直扎着海伦，佩顿才更高兴。
倘若未来某天，雪拉跟明在一个队伍上，海伦是对手，这才是最有趣的。
佩顿愉快地想。
可随后她却也不怎么开心地起来了。
——也不知道海伦问了没。
第二局。
4：0。
阿瓦觉得有点难受。
在这局中，她就已经连续发四次球了。
她扫了一眼队友。
队友们似乎根本就没有同情她。
要是自己没有经过海伦的同意没有正常发球的话，会不会被孤立啊。
想着这件事情，她发了第五次球。
面对这球发球，对面的自由人前身几乎贴地面向前移一下，就把球直接垫到网的上方。
明澜见这球探头过来，也不疑有它，直接在对面反应过来之前快速扣下。
阿瓦：“……”泪。
5：0。
对面也都快被折磨疯了。
这简直比上一局还惨！
当明澜面对队友欲言又止的样子时，也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抢先一步：“能快点结束我觉得挺好的。”
“……”彻底没有话说了。
随后，对方终于用一个吊球终于得下一分。
原本之前也有吊球的，只是克洛伊恰好把那球垫起之后，她们就有点不敢用吊球了。
现在之所以选择用吊球，还是因为真的穷途末路了！
明澜却是在想，克洛伊是越打越好，简直就是麻烦。
各怀鬼胎，大抵所有人中明澜的心思最不纯。
时时刻刻都想着在奥运会上怎么对付她们。
……
第二局结束25：10。
明澜拿起毛巾先是在脸上按了按，又在脖子上按了按，汗就被吸得差不多了。
放下毛巾，又拿起一瓶水。
她敏锐地感受到什么。
看向海伦：“是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抓包的海伦沉默一会，带着笑问：“明天的颁奖，明你会来吗？”
“当然啊，我又不着急回国。”明澜理所应当地回答。
她的回答，让海伦几乎心脏骤停。
明澜看着她，似乎是想从她身上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接着又想到早上有点反常的海伦。
抓到了重点的她问：“其实你早上是想问我这个吧？”
海伦：“……”
这下她真的要心脏骤停了。
明澜的观察力本来就让人觉得恐怖，不然也不会在比赛上经常及时抓到对方的漏洞。
明琳之前还调侃她：“澜澜不去当侦探真的是可惜了。”
明澜倒是不觉得有什么可惜。
她又不对所谓的侦探感兴趣。
而且明澜甚至怀疑，华国有侦探这种东西吗？
她觉得小岛国应该就会有这种东西。
“没有！”海伦否认。
明澜面无表情看着她：“回答迟了，有说谎嫌疑。”
海伦呼吸滞住。
“愿不愿意说你的事，你不愿意说，我也不想探究。”明澜平静地说。
听到她的话，海伦微愣，原本紧张的心瞬间平复下来了。
说完，明澜随意喝了一两口水就没有喝。
在比赛上喝水都是润润嘴巴喉咙就差不多了。
海伦看着明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主要是她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说什么，亦或者是怎么跟明澜说。
所有要说的话，似乎都顺着她呼出的二氧化碳弥漫在空气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在第局。
明澜依旧十分积极地给海伦球。
只要她认为海伦能够扣下、并且能得分的球，她就会传给海伦。
毕竟海伦是队长，自然要给些表现的空间突出一下。
加上海伦的实力在现在来看毋庸置疑。
明澜也会让她扣个愉快。
至于别人会不会有意见，明澜觉得不会有——她们都是以海伦为主。
就不像明澜在国家队一样，谁有意见都会主动提出来。
比起这边的对内气氛，她更喜欢华国国家队队内的气氛。
起码在那里，明澜会觉得很舒心。
哪怕她们从来不会让明澜扣多球、都想要她的托球。
想到这层，明澜也是无语了一阵，但心情却是愉快的。
最后一局。
明澜依旧是想快速结束。
所以她一点都没有放水，能得分就得分。
把对面都打得自闭了。
而明澜也不在乎她们是什么心理。
23：9。
队友们见明澜一点机会都不给对方机会，都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咙。
想着，幸好在海伦的队伍里。
不过对面也不想继续比了。
换作是她们估计也会同样的选择。
第局结束，比分25：9。
顺利给这次的联赛画上一个句号。
明澜今天跟往常也没有任何区别。
比赛完，换好衣服，第一个离开。
海伦甚至没有时间去再去考虑什么，也没能叫住明澜。
“明真的是太厉害了！只能说不愧是海伦看上的人。”
“现在一对比，发现佩顿好像也就那样。”
她们都是有意这么说的，为的就是让海伦愉快点——海伦还是很喜欢别人夸赞她看中的人的。
海伦自然知道。
在门口的明琳意外明澜这么快就出来了：“最后一场比赛了，你也不跟你的队友聊聊。”
明澜抬起目光：“没有什么好说的，也就是一起合作的队友。”
“那国家队的队友呢？”
明澜像是被踩着尾巴一样：“那怎么能一样！”
憋了一口气：“都是外国人，我是没有什么代入感。”
明琳哑然。
“要是海伦知道你这么说，指不定多伤心呢。”她说。
明澜不明所以。
明琳补充：“你没发现，海伦很喜欢你吗？”
“喜欢又怎么样，难道这么多人喜欢我，我都要感激涕零吗？”明澜反问。
明琳挑眉：“说得有道理……”
“不过澜澜还真是厉害，‘这么多人喜欢’……”
明澜：“……”
“看来你自己很心知肚明嘛。”
明澜沉默一会，视线移到不知道哪里去：“多的是因为我有实力才会喜欢我。”
明琳哭笑不得：“但这是属于澜澜自身一部分的东西的啊，都是澜澜自己成就的东西，澜澜为什么要否认它呢？”
明澜没有说话了。
明琳言语轻松，顺势拍了一下明澜的背：“明明都成年了，还是让人这么操心，又幼稚。”
“……我哪里幼稚。”
“哪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