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118
每场比赛结束之后, 也要像国际上的规则一样要双方握手。
但让明澜不解的是，佩顿即便是输了，也没有不高兴, 反倒是跟她握手的时候很高兴。
明澜的心情有点复杂。
而佩顿跟海伦握手的时候，两人即便是微笑，都是带着争锋似的笑。
明澜还瞟了一下。
看来关系是真的不怎么样。
她默默想着。
随后明澜像往常一样，没有跟她们多说些什么，背上包就要走了。
凯拉见她走了, 她看向海伦, 问：“你想她参加颁奖典礼吗？”
这句话问得让所有人不明所以，但海伦自己是知道凯拉问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海伦手上收拾的动作顿住。
这个决定也让她飘忽不定。
她转过身, 反问凯拉：“你认为呢？”
凯拉看着她, 没有说话。
“我想我和明以后还会是朋友。”
凯拉沉默, 收回视线, 看向别的地方：“我觉得你应该提早跟澜说。”
海伦的视线沉下：“我知道了。”
在换衣服收拾的过程中，她也一直在想这件事情。
等海伦走出排球馆, 就看到站在门口的佩顿。
佩顿看到她来，脸上挂着淡笑，眼里却没有一点的笑意：“我是想跟你说说明的事情——”
明澜正看着车窗外的风景，想的是别的事情。
她想到自己自从进国家队之后，真就没有多少时间是留在学校的。
像上个学期, 也就是上一年被招进国家队，并参与集训, 一整个学期几乎都没有回学校听课。
这个学期似乎也比上学期差不了多少。
九月在外面参加世界杯, 回来后大概上了一两个星期的课，又到了国庆。
而国庆之后，有被明琳拉到米国来打一个小联赛。
十一月又有友谊赛。
大概比较闲的就是十二月份了。
所幸学校的老师也很开明, 只要她期末考过了，就给她加上应该加的学分。
明澜收回视线，摸出手机。
要是一月份国家队开始集训的话，自己还得跟老师说一下。
看看能不能提前把应该考的试给考完。
不然还挺麻烦的。
来回飞来飞去也够呛。
默默想着，又给郭茜发了一条信息。
……
【你们都不知道吧，明澜去米国打联赛了。】
【真的假的，十一月不是要友谊赛了吗，她现在还在外国？休整的时间都不用了？】
【谁知道呢，国家队的陈总教练那么喜欢她，肯定会为了她有所调整啊，而且只是友谊赛的名头，又不是联赛，稍微调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不参加友谊赛不是更好嘛，这样我们碰上穗南队就能赢了。】
【没有明澜，我们想要赢穗南也不是很容易吧。】
【像她们的杜知知啊……】
付丽看着省队群里她们聊的。
她并没有加入话题，大概是觉得有点烦躁了，把手机的屏幕熄掉，并把它放在一边，翻了一个身躺着，望天花板。
十月了……
感觉什么也没提升，就已经准备要迎接十一月了。
至于去外国打比赛的明澜肯定是有提升。
按照明澜的提升速度，应该会有不少提升吧。
付丽默默想着。
随后就是一声叹气。
年轻真好。
充满了朝气。
事实上她也不过是二十多岁。
没有比赛的一天，一直吃西式的东西有些腻的两人去到了唐人街找中餐吃。
这段时间说外语比说中文还要多的明澜感觉有点晕乎乎。
为了让自己的表达更准确。
每天她都会总结一下白天说话的自己。
差不多两周下来，明澜的外语能力就得到了飞跃性的提升。
路上的人看到两人高挑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主要是她们都是亚洲脸的长相。
四处走走拿了一分菜单看看，辗转了几趟才决定去哪里吃。
等两人出来，就看到一个外国人站着路中央骂着什么。
走近点才听清楚他在骂华国人，然而没有一个理他。
明澜没什么在意，在路边买开心地挑着糖葫芦。
拿着糖葫芦就跟着明琳继续向前走。
“多大了还吃糖葫芦。”明琳说了一下。
“这种东西还分年龄界限吗？”明澜问。
明琳就说不出话了。
吃了一个糖葫芦，吃了籽，含糊地说：“要是没有籽就好了。”
明琳：“……”
随后明澜把视线放在前方正在骂得痛快的外国人。
“外国人骂人的功夫也不怎么样啊。”明澜吐槽一句。
明琳：“……”
“倒像是一个小丑在‘舞台’中间蹦跶……反正我是不喜欢看马戏团的表演，一直都没有觉得小丑倒霉好笑。”明澜又说。
说这句话的时候，正好经过那个一直在辱骂的外国人。
她忽然来了兴致：“现在这个年代还有马戏团什么的吗？”
明琳：“……不知道。”
话转：“像你奶奶说的，外国人都是野蛮人，家里也是你奶奶最瞧不起了外国人了。”
明澜意外：“看来奶奶还挺会歧视的。”
明琳又被哽住了：“谈不上歧视吧，只是厌恶。”
然后明澜就没有说话了。
回到酒店。
明澜不是在看比赛录像就是在想一些关于排球的事情。
在晚上睡觉前，明澜还接收到郭茜给她发来的两个字“加油”。
看着这两个字，明澜不由得笑了。
明天的比赛肯定会赢啊。
但明澜还是回了一个单字“好”。
而另一边。
佩顿在看世界杯米国队对战华国队的录像。
但她的心思却不在录像上，想着别的事情。
佩顿只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堵得难受。
昨天比赛结束，她对海伦说：“我来跟明说吧。”
海伦当时的目光是意外的。
佩顿深吸一口气，双手揣进口袋里：“你以为带明来的那个人会不知道吗？”
海伦沉默。
佩顿的声音有点烦躁：“要我说，你应该从一开始就应该拒绝明加入进来！”
海伦又沉默。
安静了好一会说：“如果明本来就知道呢？”
佩顿看着显示屏，细细想着海伦说的这个可能性。
可也想不出一个答案来。
第二天的比赛，明澜一如既往地前往比赛场地。
看到明澜来了，海伦莫名有点紧张。
“今天来得有点早啊明。”海伦说。
明澜还特地看了一眼时间，有点疑惑：“跟往常一样啊。”
海伦哽住了。
明澜没有看她，默默自己换上衣服。
只听见海伦声音：“明……”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佩顿对她说的话：“那你得小心点了，明她很敏锐的。”
海伦直接就哽住了。
“什么？”明澜看也没有看过去，而是在忙碌着自己的事情。
“没什么。”
最终海伦没有把握就说了这么一句。
也是因为这句，明澜无语地看过去，看得海伦有点尴尬。
海伦硬着头皮：“我是说，最后一场比赛我们随便打打就能赢哈哈哈……”
“……”
明澜彻底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憋了一口气：“你想说什么？”
“有什么是难以开口的吗？”
被问话的海伦虚汗都冒出来，面上没有太多的变化。
她滚动一下喉咙说：“昨天我状态一直都没有上来，抱歉。”
明澜看着她面部的表情，甚至带着探究的目光去看她的眼神，安静一会收回视线：“没什么。”
“如果你今天状态在线的话，我也能轻松一些。”
说完，她刚好换好衣服并且把包放进了柜子里。
海伦也没有想过明澜会这么不留情面。
明澜没有看她：“我先去热身摸球找感觉去了。”
海伦还没有回应，她的身影就消失在更衣室。
海伦：“……”
到外面，第一个迎上来的是克洛伊，她绽开笑颜：“这么就明你一个出来了，还有海伦呢？”
“更衣室里，说是因为昨天状态一直没有上来，感到愧疚，想要面壁思过吧。”明澜说得半真半假。
克洛伊没有多问，点了点头。
心里也意外海伦居然愧疚。
她们也是等了一段时间才等到海伦出来。
克洛伊心理更确定海伦是因为愧疚面壁思过了。
明澜也没有怎么注意到海伦是什么时候来的。
对于她来说也不是很重要。
在热身结束之后，明澜一开始都会发几颗球。
不管是对内的队友还是对面，看到明澜的发球，都会不由得惊呼一声。
“我在直播看到华国的二传发球猛，没想到现实里看到感觉更有威力。”
这是对面的其中一位选手说的。
另一个选手还说：“都小心点，别在比赛还没有开始前被球给打伤了。”
其余人：“……”这话说得实在。
“可能这就是海伦的队伍的阴谋吧。”又有人说。
当然，这只是开玩笑，她们可不认为对上海伦的队伍还有赢的机会，更何况现在还有名声在外的新星二传在。
“……”
发了几个球又扣了几个球的明澜听海伦描述接下来对手的一些特征之类的。
明澜倒是听得很认真。
海伦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又想起别的事情。
等她回过神就看到明澜正看着她：“还没上场就走神？”
海伦哽住。
她想要辩解：“我只是要回想一下，明。”
明澜什么都没说，就这么看着她。
海伦憋了一口气：“我在比赛上不会走神的。”
明澜什么也没说，只是点头。
海伦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