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117
9：5。
对面的防守都给到了两边, 中间有点空。
明澜没有选择把球传给任何人，而是用一种托球直接把球快速托向对面中间的位置。
她们没有反应过来，且这球落得很快。
10：5。
佩顿看到这样的球, 淡笑有点僵硬。
深吸一口气, 发现胸腔满是无奈。
明澜则转身跟队友击掌。
只是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也不会让人觉得她冷漠过头。
对于队友的夸赞，明澜都是淡笑回应或者是点头。
其中最是明澜的忠诚的“粉丝”就是克洛伊。
明澜也敏锐地发现，是自从上次自己把一个克洛伊接住但飞往界外的球并被自己调回来后，她就仿佛化身成为了无情的夸赞机器。
当然, 也是因为有这么一个存在，明澜的心情也会跟着好。
试问, 谁又不会因为别人的夸赞而心情好的？
大概没有。
麦迪逊倒是几乎从头到尾都是沉默的。
在她眼里，明澜就是敌人。
即便现在暂时是队友。
但也不可否认这些比较以来, 她对明澜产生的好感。
甚至能够稳住海伦的情绪。
麦迪逊在想，要是明澜真如海伦所期望的加入米国队, 她肯定会很高兴，并且会毫无保留地对明澜释放出善意, 更很热烈欢迎明澜。
只是她一想到有的教练还有排协的一些领导真的是一点都不喜欢华国人，就觉得明澜没有同意海伦也是好的。
不然就算有海伦护着, 估计也不会好过到哪里去。
……
19：10。
明澜在五号。
并且这个时候是明澜这边刚的下一分。
也就是轮到她的队友发球。
让明澜没有想到的是, 对方直接一个暴扣往她这边扣。
明澜：“……”
果然自己很招人恨是吗？
接下这球, 明澜也不由地后退了一步。
负责调攻的是接应瑞吉。
调攻可以的，把球给了梅甘。
球以一个侧扣而去，被他们的自由人强行接起, 自由人往后倒了。
佩顿看着被垫起的这球，瞳孔倒映着球的微旋的模样。
“实在没有办法了……”佩顿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表情也是有点无奈。
她想了一下面对队友, 表情因为过于冷静而让人觉得有点冰凉：“尽可能对她们的二传扣吧，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佩顿传给了雪拉。
一个漂亮的边攻得下这分。
19：11。
明澜走向队友们，听着她们说着什么。
而明澜没有什么心情去听她们说什么。
她在想，要是海伦在前排的话，会稍微好打一些。
随后，她又在想朝自己扣来的那球。
明澜可不认为那球只是碰巧。
视线无意扫到海伦的身上。
明澜忽然想到这局比赛给海伦的球很少。
被明澜定定看了好几秒的海伦也愣住了。
不会是这局比赛明给自己这么少球，是因为把她忘了吧？
另一边。
“对面的二传这局基本不给海伦球了。”雪拉说。
佩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
她认为明澜是故意的，说不定到后面都是给海伦扣球。
另一个队友说：“好像是给了一个球还是两个球，就没有给海伦球了。”
又另外一个调侃：“亏得海伦也咽的下这口气。”
然后就没有人接话了。
佩顿伸出一只手说：“总之，能拿下多少分就是多少分，虽然输赢不要紧，我也不想让她们太轻松获得胜利。”
雪拉像是想到了什么：“要是她们的二传正常发球的话，应该很快就赢了吧？”
佩顿：“……”这是什么？灭自己威风吗？
即便雪拉说的是事实。
佩顿还是大致明澜为什么不发球，大概率是海伦要求的。
思绪顿住，又感觉不对，就没有继续想下去。
其余人也都是哽住了。
都没有再说话，纷纷拿出自己的一只手搭在佩顿的手上，然后小喊了一声压下去后散开。
站好位置等待着发球的哨声。
等哨声一响，球出，原本是聚集地站在一块也都散开。
而这球并没有针对明澜的发球。
明澜意外了一下，就觉得之前针对她的扣球有点奇怪。
佩顿是知道她接一传的能力。
佩顿也很清楚，发球的球，明澜是肯定能够接住的。
但扣球就不一样。
即便没能把这球扣下，让球起来了，对于佩顿她们来说也是有点优势的事情——毕竟不是明澜二传托球。
接下一传的是克洛伊。
准备托球的自然就是明澜。
这球她在刚刚那球结束之后，她就知道应该传给谁。
她不传给海伦的是因为，上局的海伦确实扣得不太好。
明澜在想之前给海伦喂了这么多球，甚至让海伦扣球扣很顺利，并且是很舒服的角度了，但海伦的扣球还是不那么让她满意。
也就是为什么不想把球给海伦的原因。
如果海伦到了前排，不能扣下一个主攻手所能扣下的球，那么她这个位置也就相当于废了。
对于明澜来说，她已经很久没有忧虑过主攻手的状态不好的问题。
在国家队里，郭茜和谭小月乃至刘长梅就没有让她怎么忧心过。
虽然进入状态较慢，但只要耐心带带节奏，她们也的状态也就起来了。
也就第一局的时候让她比较费心。
而海伦就像是一个顽石一样，怎么也带不起来的感觉。
但明澜还是想试试水。
就把这球给了在后排的海伦，看看她的扣球怎么样。
毕竟海伦很快也要进入前排了。
明澜托球。
球到位的后一秒，就被扣过去。
是一个直压对面最后一条的球。
20：10。
明澜意外。
这不是扣得挺好的吗？
扣下这球的海伦内心畅快。
“下球我给你。”明澜陈述。
海伦也知道，自己之前的扣球很差。
所以她也能够理解明澜为什么不给她托球。
在没有球扣的时间里，海伦也一直在想自己之前的扣球。
明明手感好的球，却扣成这个样子。
她也有点羞愧。
但没有球扣，她还是不舒服的。
海伦还没有说话，走到她身侧的明澜就压低了一点声音说：“希望你能够振作一点，之后你肯定要上前排的，我不想你这个位置是没有用的。”
“你不能扣，就会把获得胜利的难度增大。”
或许敢跟海伦这么说话的，全世界只有明澜。
听到明澜的话，海伦的心凛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明澜自从进入国家队之后，就从来没有跟队友说过类似这样的话——带有威胁性、冷漠的。
又隐隐带着承认对方的实力。
本来想说些愉快的话的海伦，在这一刻，所有带着点娱乐的想法给打碎。
最终化为：“我知道了——”
随后海伦的一扣得分。
“这球可以吧，明！”海伦有点兴奋地对明澜说。
明澜：“……”
只是一个球而已。
“可以的。”
明澜的承认让海伦更加快乐。
其她人见几乎一直沉默的海伦高兴起来松了一口气。
……
21：11。
海伦到了前排。
明澜瞧着分值也差不多了，打算最后多给海伦点球。
佩顿也自然是知道明澜的打算。
海伦不久前的后攻扣球，她明显地感受到海伦的扣球质量上来了。
明这局可是刻意把海伦晾了很久。
而且海伦也没有什么意见的样子。
要是换作是她就这么做，海伦早就发火了。
忽然间，她就觉得面对海伦自己是少不了精神上的疲惫，却又不得不忍受。
轮到佩顿这边发球。
海伦这边接下一传自然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明澜一点都没有犹豫就把球托给了海伦。
一个扣过去。
这球的质量稍微比之前的后攻扣球要高一点。
22：11。
佩顿几乎可预见结局了。
要是海伦不能扣，她们估计就有机会了。
下一球，是海伦这边发球。
佩顿的队伍顺利接下一传。
佩顿托球给雪拉。
但被明澜和海伦的拦网给拦住了。
23：11。
体会到比赛畅快的海伦露出笑，心情也都变愉快跟队友们说起笑话来了。
并不觉得笑话好笑的明澜：“……”
兴许米国人都喜欢冷笑话。
她默默想着。
随后24：11。
对方后排的攻手直接把球扣出界外。
海伦的队伍已经连续得下四分，还有最后一分。
随后的一球，是由海伦的队伍发球。
而佩顿这次再次传给了雪拉。
雪拉这次也变了一下位置，避开了海伦。
只是她的一扣被后排的克洛伊接起。
明澜倒是觉得佩顿太过想要雪拉扣下一分。
她在想，如果是正常比赛下，佩顿队伍的比分也决然不会这么低，哪怕对方是胜利者——因为佩顿有雪拉。
只是佩顿似乎并没有感受到雪拉对于这场比赛的压力……
雪拉看到这球被防起，心脏沉重地跳动着。
明澜看着球走动一下位置。
也不是所有人都会像佩顿自己一样冷静。
佩顿的队伍，除了她之外，几乎就没有人参加过大赛。
更何况是一直被打压从来就没有参加过什么比赛的雪拉。
只要进攻有些威力，就会让她们的心态有点影响。
即便明澜不能够让海伦扣雪拉，她也能够组织别人去扣雪拉，并且从她的手上拿走一点分，给雪拉增加一些心理上的压力。
快速的一托。
等对方反应过来的时候，球就已经完全扣过去了。
海伦落地，像是响起一声哨声，随后又响起一声长哨声，宣判着这场比赛的结束。
明澜看了一眼对方，最后在跟佩顿的视线相撞后收回，抬脚转身就走了。
现在的明澜出了好一些汗。
清澈的双眼平静，所散发出来的气息随意，仿佛她赢下这场比赛本来就是理所应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