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大清早的晦气
睁眼一看,一个成‘大’字型的老太太正在棚上吊着。
那张脸仿佛整容失败的案例,奇形怪状,还发着青光。在窗外路灯的朦胧照耀下,相当骇人。
饶是秦争这个见过世面的,也被吓了一跳:“哎呦我去!”
一巴掌将作怪的老太太掴到地上,秦争捂着扑通乱跳的小心脏没好气儿的骂了一句:“你有病吧!大晚上的不睡觉你想干啥?!”
老太太没回答她,只是趴在地上吭吭嗤嗤的挣扎。
“问你话呢!说话!”秦争毫无尊老爱幼的美德,像拎只老母鸡似的把老太太提溜到客厅,甩出专门装厉鬼的用铁蒺藜编织的笼子将老太太拘在电视柜旁边,一边喝水压惊一边审问她。
“瞅这奇形怪状的,你不是好死的吧?!”
老太太硕大的身躯抖如筛糠,低眉臊眼瞅着秦争,小鸡啄米的点着头,张嘴啊啊了两声。
秦争放下杯子,矮了矮身子认真打量老太太的嘴,看着黑黝黝的嘴里空无一物,她感慨的挑了挑眉:“舌头都没了?!啧!你是真没少遭罪啊!”
叹了口气,秦争将老太太塞进了墙上那个三十二寸大彩电。
既然有口不能言,那就燃烧点儿灵魂来个往事回放吧!
原本关闭的电视在老太太被塞进去的那一刻无电自亮,默剧一般将老太太从出生的被嫌弃,到被卖被殴打,豆蔻年华被侮辱生下孩子,多年被渣男折磨、到最后的惨死。浓缩分类,分节点播出。
秦争要是个编剧,就以这老太太的悲惨经历为蓝本,她都能够编个不少于八十集的苦情大戏!
哎,这个苦命人的一生啊,算是经历了一个女人所能经历的大部分不幸,甚至,死也没能得到解脱。
灵魂被那个渣男将她祭炼成鬼奴,供自己驱使。
这苦得呦,秦争都忍不住想给自己塞块糖缓缓心情。
但想到晚上吃糖对牙不好,她只得生生忍住,苦巴巴的趿拉着拖鞋回去睡觉。
至于那老太太,秦争能做的,只是收起生铁刺笼,给她放了个不用受刑的竹笼。
等到此间事了,这老太太受刑的日子还在后头,估计也就在秦争这儿享几天清静。
毕竟那些罪孽虽然非她所愿,但她的确是造了无数杀孽,下了冥府,她也是不得往生,只能在地狱中受苦的罪鬼。
唉~~现在可抓紧时间歇着吧!
一夜好眠,睡得杠香。
半醒不醒间,她听见有人在凿她房门,生生把她从朦胧睡意中砸醒。
淦!哪个王八羔子手这么欠?!扰人清梦罪大恶极不知道吗?!
垮着脸从床上爬起来,秦争暴躁得宛如一头没贴够秋膘提前醒来的人熊。
愤怒的打开门,门外,是前些天有过一面之缘的于洋前女友。
这前女友怎么讲呢,摸良心说,她是真好看!
尤其是那股子瞧着弱不禁风清汤寡水儿的劲儿,是那种会让男人瞬间男友力爆棚,充满保护欲的模样。
秦争也喜欢,只是相对来讲,她更喜欢萌系和纯欲系或者甜妹儿的那种小可爱。
而且,秦争是个有底线的颜控,别说于洋前女友这种清纯类,就算是个萌系甜妹儿,将buff叠满,只要让她不开心了,她也不会客气。
“你有事儿?!”秦争刚睡醒,嗓子还有些哑,话一出口,她自己先嫌弃不够气势。
众所周知,物种之间,是存在鄙视链的。
尤其是人类这种复杂的生物,哪怕杨雪并不了解秦争,哪怕前几天在医院门口她被秦争一顿突突,但此时此刻,她依旧看不起这个为了于洋闹自戕的恋爱脑。
这个鄙夷,在昨晚上她旁敲侧击的试探出,于洋并没有跟秦倾提起过她的私事,瞬间叠加着愤怒,爆红灯了!
因为那一瞬间,杨雪电光火石的意识到,她是被这个脑干缺失的恋爱脑给糊弄了!
霎时间,她出离的愤怒!
所以今天一早,她饭都没吃,就跑来找秦争讨说法。
但她那事情毕竟不光彩,她也怕恋爱脑手里真有什么证据,所以,并没有说自己的事情,只用于洋来作筏子。
毕竟,对于恋爱脑来说,情伤,才是最痛的!
“我是来谢谢你的,谢谢你的成全,于洋已经愿意和我重新开始了!”
虽然于洋并没有重新接受她,但是杨雪觉得,哪怕她和于洋不可能了,以这恋爱脑对于洋的伤害,他们也不可能再有联系,她浅浅扯个慌,也不算什么!
哈?!秦争的哈欠打到一半,眼含热泪的懵逼在当场,她觉得于洋这个前女友有病!
起个大早的跑来告诉她,自己跟那个绿毛龟复合了?!就这么个屁事儿有啥好说的?!
她又不是秦倾那个砂锅!
再者说,就算是秦倾本人,那可都是能跟自己手筋较劲的狠人,就这么送上门来卖欠儿,也不怕被情敌一个冲动,激情杀人!
啧,真不知道这么个对人性一无所知的傻货,是怎么活到这么大的!
大大的翻个白眼,将眼里的眼泪挤出去,秦争借坡下驴的将一肚子的起床气和昨晚受惊吓的不顺心甩到杨雪身上,掐着腰就开喷:“你俩是不是有病?!我不是早都跟他说了分手了,你俩怎么还前赴后继的来磨叽?!你回去跟于洋你俩合计合计,是他不算男的,说出的话权当放屁,还是你没啥人生目标了,才这么死咬着我不松嘴?!”
“再说你也是真贱!他让我踹成啥样你不知道啊?!事情都闹到这个份上,我跟于洋那是完完的了,别说情意,那都恨不得结死仇了!你这还过来跟我说这些没味儿的干啥?!来找骂的吧?!”
“啧!不过这么一说,你跟于洋是真合适!你俩是一个猫俩脑袋,一对儿二虎!王八配绿豆,清热解毒!天造地设的一双陪葬品,准是当年太过英年早逝,没树立正确人生观价值观,这辈子才会都活到三十五了,还能这么将道德与廉耻视为无物!”
杨雪被一连串儿俏皮且押韵的国骂喷了一脸口水,委屈又愤怒,一张白皙小脸儿上绯红一片,也不知道是她娇娇弱弱的长相不具备杀伤力,还是她多年炉火纯青的伪装深入骨髓,分明气的要死,却依旧毫无杀伤力。
张口结舌气得无言以对,脑子掉线了好几秒,她才想出几句措辞,指尖指着秦争,哆哆嗦嗦的刚蹦出一个:“你”
“砰!”回应她的,是秦争险些拍她脸上的防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