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12章
林玉簪叹了口气，不忍心再去回忆了。
这是她看似富贵实则贫困的一生。她有钱，可是她根本没有心中的财富。苍天有眼，让她遇见爱人；上天无情，让她孤独终老。
“可是，”谢曜沉稳地开口，“我们现在在了。”
“是啊！”付炘反应很快，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奶奶，我们可以来看您！我们平时可闲了！”
老人看着这一对孩子，心中感叹，：好一对金童玉女啊！可惜……她的神色很遗憾。
“嗯。”老人闭上眼，狭小的房间再度安静了。
“砰砰砰”一阵敲门声打断了房内的安静，“老人家！吃饭了！”
护工小姐推开了门，心中正奇怪为什么房门开了一条缝，就看见四个脑袋整整齐齐地转向她。
“哎呀！”她吓了一跳，但立刻反应过来了，“你们是今天的义工小朋友吧？”
她笑眯眯的，心里却有些惊叹。且不说她们做了什么，这地一看就不常打扫，老人家虽然不会走来走去但是万一在哪儿蹭了什么不好的脏东西在地上也不一定，她们却毫不在意地坐下了。其次就是，她刚才似乎听见那个男孩儿正在和老妇人谈话。这老妇人就是宜老院最沉默的一个，之前的孩子被派到他这里，不过一刻钟就到前台请求换一位了，今天却……
不对不对！她赶紧回过神来说：“吃饭时间到了，你们带着奶奶去洗手，晚一点我们会午餐统一配送到各个区域里，你们直接去和奶奶去餐桌就好了。”
“好。”三个女孩子声音脆生生的，很叫人喜爱。
护工忍不住在心里激动了一声：“小妹妹太可爱了哇！”
待护工离开，付炘站起身来，笑盈盈地笑道：“奶奶，吃饭去吗？
饭桌上——
一堆的老人家中间围着七八个小年轻笑得合不拢嘴。
说来也巧，他们正巧遇见了另一帮同学，其中有一个白白净净的，巧舌如弹，逗得满桌子人笑得开怀，付炘也握着筷子，傻呵呵跟着笑起来。
这时，她注意到，谢曜似乎不是特别开心。
她趁着满堂欢笑，偷偷用胳膊肘碰了谢曜两下。
“你咋了？咋突然这么沉默了？”
谢曜伸出筷子，夹了一片苦瓜放进嘴里。
付炘凝固地看着他一下一下地咀嚼这片苦瓜，感觉自己也尝到了苦味，不由地咽了一口唾沫。
“你到底怎么了？”付炘耐着性子，重复了一遍。
谢曜瞥了她一眼，摇摇头，继续吃。
付炘也不吃了，就那么斜斜地看着他。
谢曜也不紧不慢地嚼着苦瓜，付炘不知不觉中也夹了一片放入嘴中。那绿油油的菜色像是抹了十支芥末，让付炘感觉自己已经没有味觉了。
“你到底咋回事？我今天又干啥了？”她真的就疑惑了，为什么今天的谢曜跟被喂了哑药一般什么都不说，表情还那么沉重？
“没事。”谢曜不动声色地夹了一片茄子给她，“赶紧吃，下午早点回家。”
“奥。”付炘闷闷地回答他，闷头干饭了。
宜老院门口——
“欢迎下次再来！”
护工姐姐们欢快的声音让付炘觉得自己进了一家酒店，她纳闷的转向朱嘉奕，另一个女生已经走了，谢曜正在刷视频。
“诶！”她神秘兮兮地凑到嘉奕身边，拉着她背过身去“你有没有觉得今天谢曜有点儿不对劲？”
嘉奕被她吓了一跳，皱了皱鼻子小声回道：“没有啊！你俩不是一直在那腻歪……”
“什么啊！别乱说！”付炘耳朵红了，转过脑袋偷偷看了谢曜一眼，很好，耳机塞着，她继续说道，“你不觉得他今天有一点点，嗯，阴森？”
“什么鬼？没有吧。你自己琢磨去吧！”嘉奕懒得管这俩之间的爱恨情愁，她扒掉自己身上那只爪子，向一辆电动车招手，“邦子我在这！”
电动车嗖的一声横在两人面前，付炘呆呆地看着灰尘扬起落在自己身上，等到嘉奕跟来人已经骑着小电驴跑出老远才反应过来，“朱嘉奕你这个叛徒！为什么他会来接你！啊啊啊——”嚷叫声让一条街都充满了活气。
“叫什么叫！闭嘴!”这条街上的大妈肺活量很大，“你妈没教过你不要在晚上出门啊！草你&￥&&￥……”
付炘立刻住嘴。
等到那叫骂声消失了，付炘才转向谢曜。
少年随意地靠在电线杆上，淡淡的光晕染了他的头发，让他半张脸处于阴影中，另外半张脸白的就像珍珠，让人忍不住在这张脸上划一刀，让血腥沾染无暇的面孔。
付炘抬腿向他走去，手机的光打在衣服上，视频里的人换了动作，光也随之改变。
“好了？”谢曜抬起眼，关掉手机塞进口袋。
“嗯嗯，走吧！”付炘回答他，顺便欣赏美男的脖颈，就像是雕刻品一般，随着谢曜的动作，拉扯出一道道痕迹，中间有一个凸起……
两人并排骑着车，谢曜一直目不斜视地看向前方，仿佛忽略了自己身边的女孩。
付炘虽然觉得很奇怪，但以往的经验告诉她这个时候不用管，谢曜会自己消化，只是大脑中枢暂时出了点问题而已。
一路上默默无言，到了家楼下，付炘锁好车，跟谢曜道别。
“付炘。”少年叫住了她。
付炘停下，转过身子时满脑子都是“来了！他要干什么了！”
谢曜看着女孩僵硬的转身，嘴角露出一点讽刺的笑意。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吗？”他的眸子里满是女孩。
然后，他眼里的光一点点消散，再也看不见了。
次日晚上——
“诶，同学。”付炘拉住谢曜前桌的手臂，她急切地问，“同学，谢曜走了吗？”
这位前桌皱起了眉，水汪汪的眼睛里多了一丝谴责：“你是？”
付炘松开她的手，鞋跟不安地在地上蹭动着：“三班付炘，请问你知道谢曜去哪了吗？”
这位前桌摇摇头，马尾随着晃了晃，发丝轻轻略过了付炘的脸，付炘只闻到一股柔和的味道，美人就像一阵风经过了她。
付炘回头看了一眼，感觉到莫名其妙，继续去问13班其他同学了。
等她确认谢曜真的没等她时，她赶紧骑车，天已经黑得只能隐隐约约看见路旁的树的轮廓了。
她叹了口气，认命地跨上自行车，死命蹬着脚踏板，一边心里背论语。
背着背着，她就开始想起了为什么谢曜不等她这件事。
是因为她昨天挑食？
还是因为她前天没给他发消息？
难道是因为大前天她不小心拿了他的改正带没跟他说？
付炘心里真的疑惑至极，感觉就是谢曜在无理取闹，闲得无聊。
唉。她在心里叹了口气，蹲下锁车。
小区里一如既往得安静，偶尔有人出行发出一两声碰撞，很快又重归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