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时候和问题
那时候的谢曜小小的，皮肤白嫩，看上去晶莹剔透，让人很容易联想到甜甜的奶糖。他总是低垂着睫毛，眼神变得很深沉，露出那个年纪小孩子不该拥有的成熟。
付炘在小学跟他遇见，她那时惊呆了！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小孩纸！
她果断地拍了拍真在和她叨叨的小女生，女生停下来看了看她。
“看！好可爱！”付炘不顾形象兴奋地拍着小女生的肩让她看，“那个男孩子！”
她“噔噔噔”跑到谢曜面前，抬起脑袋，眼睛一眨一眨的。
谢曜则被她吓了一跳，面无表情地往后退了一步，冷冷地看着她。
小学的孩子总是看不懂大人的眼神，俗称“没有眼力劲儿”。
“你叫什么名字？”付炘眨巴着眼睛手叉着腰装大人。
“……”谢曜浅褐色的眸子静静地看着她，“不告诉你。”
“啊？为什么？”付炘歪着脑袋看着谢曜的眼。
“不能告诉陌生人自己的名字。”谢曜淡淡地说。
“啊？奥。”付炘撅着嘴思考起来。可是她觉得自己不是陌生人啊，她是他的同学，她想知道他的名字，那他是不是也想知道她的名字啊？
付炘眼睛亮亮的，她说：“我叫付炘，今年7岁啦，你呢？”又好似怕他反悔似的飞快地补上一句，“现在你知道我的名字了，我们不是陌生人啦！”
“……”谢曜无奈了，他咋知道这个女孩是个幼稚鬼！早知道就不理她了！他开口道：“谢曜。”
“哇哦！谢曜？名字好好听啊！”付炘真诚地对他说，“你长的真好看！”
“嗯……谢谢。”看着女孩亮晶晶的眼，他垂下眼帘。付炘没有看到他眼里小小的波澜，只能看见他的唇紧紧抿成一条线。
“啪！”
“哎呦喂！”付炘被不明物体砸中，她转过脑袋，一脸杀气地寻找打断自己欣赏美男的罪魁祸首。
“付炘！超哥让你去他办公室！”一个胖胖的男孩子搬着一堆作业从外面进来，“赶紧！把你作业也一起带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付炘捡起作业，一脸痛苦，“我又咋的他了！啊啊啊啊啊啊！烦死了！”
她拎着作业本一脸嫌弃，回头对谢曜说：“我去了啊，掰掰！”
谢曜低着脑袋，没有回她。
办公室内——
“你看看这个题目！我讲了多少遍！啊？你给我又做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拿着付炘的作业，一手拿着红笔，“你给我坐下来！把这个题目，不，这一面，全都给我订正好！不合格的话你今天别想踏出这个办公室一步！”
男人的声音掷地有声，堪比狮吼。没错，付炘面前这个明明十分年轻却硬是留了两撇胡子的大哥，正是他们班的班主任兼数学老师，林超。
林超其人，高大威猛，大饼脸，豆子眼，数学却着实教的不错，今年却遇上付炘这个硬茬。他还就不信了，再叛逆的小狼他都教得人模狗样，一个乖兔子似的小女娃不可能教不好。
可事实却啪啪打他的脸。
付炘捏着作业本战战兢兢地坐下，她深吸一口气，猛地睁开眼睛，勇敢面对满是红叉的本子。
“唉……”付炘趴在作业本上，苦着脸小声抱怨：“这都啥跟啥啊，为啥我都不懂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毁灭吧世界！”
“叩叩——”
有人在敲门。
付炘飞速扭头，看见谢曜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谢曜？怎么了？”身后的男人推了推眼镜。
谢曜面无波澜的看着林超，平稳道：“我有一些问题想问问老师。”
“啊？好，好！好？”林超有些疑惑，这个男生从来不会有纰漏，成绩也是顶顶的好，今天怎么会来问题？虽然有些疑问，但他还是笑着招呼道：“好，什么题，你过来我看看。”
“嗯。”谢曜走过去，将一本看上去很难的厚重练习册递给林超。
林超低着脑袋看题，他让谢曜先对坐一会。
谢曜应了一声，旁若无人地走到付炘旁边的桌前坐下。
他偷偷推过来一本练习册。
“恩？”付炘悄悄侧过头看他。
“继续写。”谢曜也看着她。
“奥奥奥，好！”付炘做贼似的向他伸出一个“棒棒哒”的手势，悄咪咪地摊开谢曜的作业本开始了漫长的copy大业。
一旁的林超根本无暇注意这些小动作。他正苦心计算着谢曜的题，心里暗暗吐槽这小兔崽子：一天天的净知道整些幺么子！什么题不问偏偏问他不会的！啊啊啊啊啊啊啊谁来求求他的心理阴影面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好了！”林超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你过来，我讲给你听。”
“嗯。”谢曜慢腾腾地起身，走到林超身边。
林超在不停的讲着。
付炘的手也马不停蹄地动着。
“这个题目就是这样，你听懂了么？”林超满意的放下笔，问谢曜。
谢曜一直看着女孩，神情有些恍惚。他好像又看见了那个小小的影子坐在窗边边看朝阳边在纸上涂涂抹抹。
“哦……嗯，我听懂了，谢谢老师。”他有礼貌地道谢，眼睛不住地瞟着女孩。
“我写完了，老师。”女孩长长吁出一口气，眨眨眼看着谢曜。
“哦？写完了？拿来我看看。”林超有些诧异，他还以为付炘要写到下课，拖个几天才能写完呢！
付炘有些闪躲，谢曜的练习册还垫在她的本子下边呢！唉！可恶啊！她在心中大骂林超，不讲武德！
“怎么了？”林超有点不耐烦，他催促道，“快给我啊！改完了赶紧回去上晚自习，人家作业都要写完了，你还在写课作呢！”
付炘犹豫了，她偷偷想着，如果把谢曜的练习册放在桌上，，林超是不是不会发现呢？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正要拿起来时，谢曜突然开口了。
他说：“老师，今天付同学也辛苦了，写了这么久的课堂作业，那明天再改的话，今天就可以赶紧写完家作；如果今天晚上改的话，您被气了，付同学作业也写不成了。”
付炘在心里偷偷松了口气，谢曜毕竟是学霸，他一开金口老师肯定照做。
果然，林超犹豫了一下，还是摆摆手让她走了，走时还鼓着眼威胁她：“你明天的作业再写成这个样子，你就搬到外面去上课！”
付炘赶紧跟在谢曜身后，不迭地点头，“不会了，我肯定好好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