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缠绵悱恻

    蒙蒙细雨，淅淅沥沥的声音叫人困倦。雨从后半夜开始下，乌云压得很低，放眼望去一片灰蒙蒙的色调。

    园中竹叶上带着水滴，很是葱翠茂盛。

    宋迹在亭中练习长枪，一招一式行云流水、刚劲有力，大有破竹之势。大晏境内，长枪无出其右。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角落里坐了一个人，姚最盘腿坐在蒲团上，专注地盯着他练功。

    突然，宋迹收回动作，拎着长枪快步赶回卧房，刚走到门口门就从里面打开了。刚好对上怀虞惊讶的目光，昨天他哭多了，眼睛还肿着，嘴唇更加严重，不仅肿着还错杂着一些伤痕。身上随意地裹了一件黑色长袍，腰带松垮地系着，黑色衬得他皮肤更加惨白，身上青紫痕迹也更为显眼。

    “咳咳！”想说话张嘴却止不住地咳嗽。

    宋迹长臂一挥，长枪凌空落进姚最手中，然后拥着怀虞回到屋内。

    “刚醒？”说话间宋迹的眼睛紧跟着洗脸漱口的怀虞。

    怀虞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他早就醒了，听着院子里习武的破风之声，想了很久接下来的棋要怎么下。自怨自艾不是他的习惯，局面已经到此，只能多做谋划，力图损害最小。

    擦完脸，怀虞上下打量宋迹，由衷道：“你穿这身衣服，很好看。”

    黑色的武装，襻膊缚袖，干练精神，很有武者风范。

    “向来听闻大将军长枪横扫千军，万夫不当，今天也算有幸见识。”说完这话怀虞给自己盛了碗粥，安静地吃饭。

    宋迹一直没有出声，只是默默地观察他，看他这话有几分真心。

    搁下碗筷，怀虞走到宋迹面前，主动揽住他的脖子侧坐进他的怀里，“我有点困。”

    宋迹诧异地与他对视，即便猜到他示弱以求放过的小心思还是忍不住亲了亲他湿润的嘴唇，一把将人抱起放回床上。就在怀虞以为自己暂时脱离苦海，那人却撩开自己的衣袍。

    在心中叹了一口气，怀虞闭上眼睛，准备受刑。

    那人的手指探进来，清凉的感觉从他的指尖化开。

    抹完药，宋迹看着他腿上的痕迹有些心猿意马，从膝盖开始抚摸他大腿内侧的软肉，细腻光滑，柔软非常，轻轻一碰就是一个印子。

    身体还在别人的掌握，怀虞却已经没有意识，睡死过去。

    宋迹把他搂进怀里，享受着两人之间难得的平静时刻。

    不知不觉，宋迹竟然也睡着了。

    怀虞一醒来就发现自己窝在宋迹的怀里，自己睡着了肯定没本事爬进去，罪魁祸首现在也在呼呼大睡。

    这么久以来怀虞还是第一次在他怀里苏醒。原先宋迹从不与他同床共枕，基本上都是结束后睡地上。后来即便睡床上也是各睡各的，中间隔着银河。

    怀虞往他怀里又靠了靠，睡得更舒服，不出意料宋迹悄然睁开眼，注视着怀里人的头顶。

    察觉到他醒了怀虞翻身压住他，低头看着他的眼睛，又沿着眼睛走到他红艳的嘴唇，低头，吻上去。

    怀虞有些诧异，像是冰洞一样的人，嘴唇竟然温暖又柔软。

    宋迹却依旧意犹未尽，余光看见案上的果盘。

    “张嘴。”宋迹把一颗葡萄放进他的口中，等他嚼碎咽下问他，“好吃吗？”

    怀虞点点头，“很香甜。”

    宋迹掐住他的脸颊，舌头压着嘴唇挤进他的口中，缱绻悱恻。

    直到口中的葡萄味道消失殆尽，宋迹又捏开一颗荔枝，自己咬掉一半，另一半捏着往口中更里面的地方送。

    又一次吻住，荔枝味在两个口腔里如□□一般弥漫开。

    “你听话。”宋迹强硬地拉开他的手，收进掌心。

    低头沿着眼皮睫毛把他的泪水舔干净，目光却一刻都不舍得从他身上挪开，不知不觉宋迹就已经注视他很久。

    从很久之前开始，眼睛就忍不住跟着他走，他在哪，视线就会下意识落在哪儿。

    “宋迹，我好累……”

    怀虞睁开朦胧的双眼，却得不到那个人的回应，“好疼……”

    说话的声音逐渐又开始呜咽。

    任何人也绝对想不到，怀家不可一世的嫡长子也有哭哭啼啼的时候。

    身体的痛他无法改变，怀虞只能闭着眼睛假装睡着，脑子里各种画面不断闪现，意识的涣散抵消一丝痛楚。

    他想起年少时走过的名山大川，也想起结识的各路伙伴，他脑海中还清晰的保存着乐时在泰山山顶睥睨天下时跟他说的话：“我若称帝，你必拜相。”

    不知道被宋迹折腾多少次，这些苦他愿意忍受，只要这些苦能为乐时称帝打开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