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得偿所愿
一切代价都是值得的。
状告王甫迁私制龙袍、意图谋反的折子雪花一般铺天盖地而下,他甚至来不及为自己在御前分辨就被压入大牢。
罪证确凿。
宋迹坐在刑部大牢的正中央,王甫迁层层铁链缠绕,跪在他的身前。
“意图谋反,诛九族!”宋迹冷淡的声音传遍大厅。
“罗织罪名,此乃陷害!”
王甫迁无力地嘶吼着。宋迹当然知道这是罗织罪名,他最痛恨这些弄权钻营的勾当,但是怀虞非要如此,而怀虞在他心中又有一些不同。
树倒猢狲散,王甫迁倒台后根据他的供词以及暗中摸查,王氏党羽纷纷落网,少数逃窜出京。
这对宋迹来说也是好事一桩,朝中势力更为集中,尽数在他掌握,不光是军权,政权同样。
刑部审讯王甫迁时,怀虞也终于有机会与闻砚长等人商讨接下来的谋划安排。
不必说怀虞,喻聘自然第一个不愿意让他死得太轻松。
如何行事已经确定,但宋迹那关委实不好过。何时他才能摆脱以色侍人的悲哀,怀虞空叹息一声,心如擂鼓,满是忧惧。
“公子可听闻,南方有农耕者率众起义,颇有阵势。”闻砚长道。
“有所耳闻,庐山开出巨石,上书:天下王,齐太平——浑然天成。”怀虞轻摇手中的酒杯,心中对他们颇为叹服,很会利用人心。
“太平军以风驰电掣之势迅速占据江州,并且从农民着手,不断扩大。”
“有魄力,有胆识,只怕宋迹容他不下。”怀虞想,仅仅是这样,还远不足以颠覆朝堂,实在是冒进。
算好时间,怀虞来到刑部。
刑部大牢是大晏最坚实的铜墙铁壁,重兵把守,机关重重。想要从这里逃出生天无异于白日做梦。
怀虞看着高耸入天的墙壁,恍惚间竟然有些分不清自己在牢里还是外面。
上一次来是为了救殿下把自己卖给了宋迹,这一次何尝不是。
宋迹不知道他来,看见他时难免有些惊讶,却又忍不住有一丝窃喜。不过那丝窃喜很快就消磨了,在他意识到他的目的时。
宋迹有一套圈椅,选取最名贵的的木材,最顶尖的木工打造,匠心独运。是怀虞一眼便注意到,并赞不绝口的椅子。现在,宋迹坐在其中一把圈椅上,怀虞则跨坐在他腿上。
亲吻的声音在屋内响起,怀虞捧着宋迹的脸,顺从地承受着他粗暴的吻,张着嘴任由他在自己口中胡作非为。
明明已经紧紧贴合,宋迹依旧想与他更亲近。他想起南国有一种药,焚烧后吸食可麻痹五感,忘却痛处,获得灭顶的快感。军医过去常常用他来为伤兵阵痛,只是太易上瘾使人疯魔,后来便被禁止。怀虞就像这种药,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并且迅速成瘾,稍不满足就会焚身蚀骨。
疯狂沉迷此事的宋迹令怀虞绝望,与宋迹在一起时,除了休养纵欲过度造成的伤,就是抱在一起亲密销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堪重负。
“人我要带走……”怀虞趴在他的耳边,艰难地说着。
宋迹偏头亲吻他的脸颊,呼在耳侧的热气让他心神不定,他不满于怀虞在此时想其他的,所以狠狠咬住他的耳朵。
做完后怀虞扶着桌案慢吞吞地穿衣服,每一件衣裳都尽可能平整熨帖地穿整齐,不见一丝狼狈。
宋迹站在一边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他。
王甫迁被硬灌一大碗侵蚀内脏的毒药后又被打晕,五花大绑放到马车上,裴景玄驾车从刑部小门而出送他去往断头台。
怀虞的脚踩在王甫迁身上,撩开马车的帘子看着悠长的街道,表情是许久不见的轻松。父亲、小谢,以及众多被残害的怀氏门生,虽然晚了点,但是如今终于大仇得报。
区区一个王甫迁还不能让他满意,曾经帮他残害忠良、排除异己的七杀如此作恶多端,必然要赶尽杀绝,亲眼看见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刑部大牢不好闯,怀家内狱还不值得七杀忌惮。这里的防守工事以及镇守人员之脆弱,明晃晃地在向他们招手。
几人把王甫迁绑在柱子上,喻聘拿鞭子蘸盐水已经抽了他一刻钟有余,眼看着他被打醒后又疼晕。喻聘扮得了青衣花旦、武旦武生也不在话下,武功底子算得上上乘。
喻聘把王甫迁泼醒,对他很是不屑,这种程度都受不了。伴着他划破天际的惨叫声,喻聘手持一把小锤子,把他的关节处砸碎,如此依旧不解心中愤恨,搬了张椅子坐在他身边用小刀拔他指甲。
怀虞坐在屋门前的石阶上,默默地看着远方。他一直以来强烈的期待这一刻,真到当下反而平静下来。七杀身上都带着毒,每月都要从王甫迁手里领解药,即便知道这儿是个陷阱,为了保命也会铤而走险。
早在半月前,计划对王甫迁动手时怀虞便已经从江湖召集一批一等一的赏金猎人,加上怀家镖局的镖师、天都司司使,一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拔完指甲后场面实在血腥,怀虞觉得恶心故而又坐远一些。只见喻聘招呼石谷把暂时交给他保管小盒子拿过来。
石谷小心翼翼地交给他,悄悄往一边躲,问他这是什么。
喻聘但笑不语。
一盆水把王甫迁泼醒,喻聘猛地拽开他的裤子,在他惊恐的目光下打开盒子亮出里面的东西。
那是一只模样极丑的虫子,原来生在沙漠,是姚最的小玩意儿。姚最送给宋迹审讯犯人,宋迹又给了他。这东西最喜欢吃人肉,别看个头小,二两肉不在话下。
用筷子把那虫子夹出来,不顾王甫迁猛烈的挣扎一点点靠进,最终放在他那□□的根部。
“啊啊啊啊啊啊!”凄厉的惨叫回荡天空。
“再不现身,就可以替他收尸了。”怀虞对着空中长喝一声。
刀兵嗡鸣声起,黑夜中七个杀手带着煞气气势汹汹地杀来。
还没等院中人出手,一道铁链腾空而出,阻挡他们去路。
七个人,一个人一万两黄金,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一场厮杀后,只留下一院的碎尸,以及涓涓流淌的血液,一丝一毫渗透在每一块砖瓦里。
最后,怀虞抽出一把横刀亲手斩掉王甫迁头颅,为他的血海深仇做个了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