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服软
情急之下怀虞请不到外援,只得提前埋伏在喻聘逃离的路上,把追兵引到截然不同的方向。
他总觉得以他的轻功一般人还拦不住他,可是昨晚的一夜云雨拖累了他。
无奈之下把追兵引向融河,他水性好,熟知水路,再不济也可以躲到相熟的妓馆暂避风头。
追兵里不乏武功好的,怀虞一时竟然甩不掉。
沿着河边寻觅有利的下水点,就见河中央的花船上有一只手撩开帘子,若隐若现半张熟悉的脸。赫然是宋迹。
怀虞顾不得其他,飞身过去,刚好扑进宋迹怀中。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竟然看到冷若冰霜的武安王带着一丝笑意。
宋迹顺势把人搂进怀里,翻身把他压在身下,摘掉他蒙面的破布。身下人喘的每一口粗气都喷在他近在咫尺的脸上,宋迹眯起双眼,细细打量他。
由于跑跳躲避,他双颊微红,额上冒着一层细密的汗,口中一声声地喘着,像极了耐不住欢愉的模样。
跟上来的追兵勒令船家靠岸,随着船飘荡过去碰到岸边,怀虞的心也提了起来。
他跳过来一定被紧跟着的追兵看到了,如今面巾还在宋迹手里握着,真可谓人赃俱获。
追兵正要上前查看,船家把一枚腰牌送到他面前。那人赶紧跪下,“属下缉拿刺杀钟大人的凶手,冲撞王爷还请恕罪。”
宋迹低头看着双目紧闭,死死攥住自己衣襟的怀虞。
“滚。”轻轻开口,声音却直达那人耳中。
即便那人双眼一清二楚地看见刺客进了这艘花船,还是回道:“属下告退。”
直到追兵尽数离去,怀虞的双手终于松开他的衣襟,手在空中犹豫一瞬转而搂住他的脖子。
即便自己击杀朝廷命官,即便侍卫首领亲眼看见自己进来,只要有宋迹的庇佑就能毫发无损。真是可笑,当年莫说王爷,即便是太子殿下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
现在的大晏是宋迹的大晏,只要能哄宋迹开心,自己就能保住喻聘的性命,以及得到想要的一切。
几乎没有任何迟疑,怀虞搂着宋迹,紧紧贴着他的胸膛喘息,默不作声地示好。很快,他就感觉到有东西抵着自己。他反应过来是什么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恐惧油然而生。
幸好宋迹没有介意,就着现在的姿势亲吻他的发顶、额头、眉眼。
脑海里一番天人交战,都是男人,怀虞以己度人,不难猜到宋迹喜欢什么。故而虽然很是下贱,但他不得不试一试。
他把宋迹搂得更紧,嘴巴凑到他耳边,小声软语道:“我,我今天实在不能了,我给你摸好不好?嗯?”
他拉起他的另一条腿夹在自己腰上,吻了吻他的脖颈,“你想要什么?”
怀虞更加卖力地与他相拥,服侍他,放软了声调,“保喻聘一命,求你。”
自己的这副样子就像是久在花场的娼妓,令人作呕。
“好。”
相携回到武安王府,怀虞忙前忙后把宋迹服侍妥当才敢去晏璧的院子。
喻聘不笨,甩了追兵就直直奔武安王府去,他不相信大晏还有人敢搜查这座府邸。
因武安王视而不见,王府守卫对他们往来很是放纵。
怀虞去到,他二人正在用晚膳。
“清晏,过来吃饭。”晏璧温和地唤他。
“吃过了。”怀虞瞪了喻聘一眼,屁股疼得坐不住,站到一边儿生闷气。
等他们吃完饭怀虞才发作,“你即便自己想死,也要考虑考虑后果,别平白拖累整个戏园子给你陪葬。”
“嘭!”喻聘把手里的茶盏砸到地上,茶水、瓷片飞溅,“凭你和武安王的交情处理这些事难道不是绰绰有余吗?”
言语中满是讽刺意味。喻聘是人精,晏璧能看出来的事情他如何看不出来。
“你想说什么?”怀虞怒视着他,嗓音依旧微微沙哑。
“卖身求荣,怀家满门忠烈因你蒙羞!”喻聘不甘示弱,“你和我们这些下九流有什么区别?上赶着用自己的身子讨好男人,你还不如我们。”
怀虞攥紧手中的剑,怒火中烧。
“住口!”晏璧清朗威严的声音响起。
喻聘立即跪下,“草民污了殿下耳朵。”
“喻先生,我以为你们是朋友。”晏璧起身,临中堂而立。
“草民也以为。”
“身既死兮神以灵,子魂魄兮为鬼雄。”晏璧低头打量他,“既然先生对清晏的做法引以为耻,我们也不强留你,现在造谣你杀害朝臣的凶手已经落网,你自行离去吧。”
“清晏。”晏璧大步离开厅堂,带着怀虞进入自己的卧房。
晏璧的房间极其雅致,各色摆设尤为古朴,扑面而来是浓郁的檀香,比厅堂还要重得多。
“他的话,你不必在意。”
“人不知而不愠,太傅的教诲我还记得。”即便这样说,怀虞的心中还是落寞的。
“如果你累了,可以随时抽身。”晏璧看着他,他太了解他了,这是他非走不可的一步棋,与其假仁假义地劝阻他,给他增加负累,倒不如坦率接受,进而竭尽全力去帮他,这才是目前最应该做的事。
“卧房焚香太重。”怀虞摸了摸鼻子。
“最近总是睡不着,”说着突然想起什么,翻出自己装订的一本册子,“这些你看看。”
怀虞接过来,里面内容庞杂,开头分析国本,权衡厉害;而后罗列朝堂格局,标注可以策反的官员;接着是大晏各方兵力分布,注明哪些是前朝之人,哪些为宋迹党羽。
“我现在首要做什么?”知他振作起来,怀虞心里像有了依靠一样轻松很多。
“无论如何,断然不能让朝廷攻打西域。让士兵返乡参与耕种,下一季再没有粮食必然闹饥荒。南方多大涝,趁这个时间赶紧疏通河道,提前做好防范。”晏璧满面愁容地指着南方舆图,那一块是国家粮食重地,天下粮仓,保住那儿才能保住百姓的饭碗。
“是。”怀虞点头应下。
时间耽搁太久,又互相交代几句怀虞就不得不立即回到宋迹身边。路过厅堂时看见喻聘还在里面跪着,互相都察觉到对方,但都没有做声。
怀虞又带着一身檀香味道回来,宋迹微不可见地蹙起眉。
“过来。”宋迹衣衫凌乱地坐在床上轻声唤他。有求于他所以怀虞很是乖巧,自觉地到床上,任由他将自己揽进怀里。
这种事他理所应当感到困窘,但他现在实在无力考虑这些。他的性命、整个太子党的性命,都是宋迹的囊中之物,予取予求。
怀虞的身体是很漂亮的,这无可置疑。宋迹最能明白其中好处,深陷其中无可自拔。
宋迹知道他已经极限,故而并未打算怎么着他,虚压在他身上轻轻吻着他的眉眼,在他的紧闭的眼皮上亲了又亲,然后咬住他的鼻尖轻轻研磨,直到身下开始躲避才转战嘴唇。
含着他的嘴唇,舌头伸进他的嘴里大肆地纠缠着。出乎意料,怀虞很知情趣地轻轻回应他,即便很生涩,也足以让宋迹欣喜若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