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食髓知味
次日早上,用罢早饭宋迹正在看折子,下人通传高慎求见。这种品级的官员宋迹向来拒之门外直接打发给属下处置,只是下人又补充一句:“高大人求见怀大人。”
高慎被下人引进屋内,谁料接见的竟然是武安王,当场吓得瘫跪下去,“臣、不,下官参见王爷”
宋迹一言不发地看着他。他赶紧说明来意,“下官求见怀大人。”
“何事?”
“素闻怀大人爱听戏,今晚喻老板新戏,下官想邀他同去。”
宋迹看不得一个男人哆哆嗦嗦的样子,挥手让他退下。然后起身回房看望还睡得昏天暗地的怀虞。
他的衣衫被扔在床下,赤身躺在被子里,眼角还有干涸的泪痕。
宋迹弯腰把他的衣服捡起来,想起昨晚的景色干咽了一口唾液。
对于怀虞来说昨晚无疑是一场灾难。
虽然玉佩的事明面上翻篇,但怀虞的心里终究不平衡暗自生闷气,故而对他的态度淡淡的。
宋迹看他的这副神情就火大,为了一块玉佩就要跟他置气,按床上扯他的衣服,谁知一贯伪装温顺模样的他居然敢反抗,火气烧得更盛。
宋迹掐着脖子把他抵到墙上,强迫他张开嘴巴,恶狠狠地啃咬着他的唇舌。
怀虞头磕到墙被震得晕头转向,攥着他的腕子茫然无措地任他摆布。染着血的唇更加红艳,口水不一会便把他的嘴唇染得亮晶晶的,看得宋迹心痒难耐。
一股莫名的情绪作祟,宋迹想要狠狠折腾怀虞,让他无力反抗只能可怜巴巴看着自己,撒着娇求饶。
……
把他折腾得差不多时宋迹才大发慈悲松开他,任他瘫倒在床上虚弱地咳嗽。
低头沿着他的脊骨一点点往上亲吻,然后掰着他的头,从下颌吻到唇上。掌控怀虞一起的感觉过于美好,让宋迹有些痴迷。
怀虞的生理泪水止不住地往外流。
宋迹停下动作,哗啦啦的泪水叫他心里有些不痛快,直起身子去拿床边的手绢。哪曾想怀虞竟然还有余力,察觉到钳制他的桎梏松开,竟然攥着床帘床单往前爬,即便没有力气还是一点点往前磨蹭。
这样毫无尊严地逃避让怀虞恨不得一死。明明知道没有任何意义还是下意识地做了,他迫切希望能够通过这种方式逃出生天,哪怕只是一瞬的救赎。
突然,一只宽大有力的手掌沿着他的脚心摸到脚踝,然后一把攥住。怀虞刚想抬脚蹬掉,那人就发力,猛地一下把他拉回原处。
“啊!”怀虞哀嚎一声,紧接着就失去意识。
不知道睡了多久,睡梦中的怀虞迷迷糊糊地感到有人掰开他的腿,他猛地弹起,一掌刚挥出就因为疼痛与乏力摔回床上。
睁大眼睛看着床边的宋迹,恼火地质问:“你……咳咳!”
刚吐出嘶哑的一个字,就因为喉咙疼猛烈地咳起来。
宋迹昨天做的时候就知道会把他弄成这样,毫不意外,继续抠出瓶中的药膏为他的伤处上药。
他也是在怀虞一次次受伤中,偷偷打听才知道有专门的药膏。
上完药收拾好杂物,宋迹把他提起来靠在枕头上,端过来一碗鸡肉粥。
怀虞哪敢有一丝丝忤逆,颤抖着手接过来。
“吃完饭休息,傍晚我带你去个地方。”说完就用他那冰冷的目光盯着怀虞。
怀虞只能乖乖点头,有了昨天的教训,他以后绝对不敢在宋迹面前表露一丝不悦、不满。
吃饱喝足,怀虞又睡了一个回笼觉,天渐黑时才醒。见他醒来,宋迹把衣服扔给他,“如果自己不行,我可以帮你。”
他冷着脸背手站在一边,怀虞天大的胆子也不敢使唤他,幸好一觉醒来头脑清醒很多,不知是自己自愈能力强还是宋迹的药立竿见影,后面竟然也没有那么疼了。
怀虞万万没想到会被带到这为厮杀而建的场馆,宋迹取的名字昨天刚刻在石头上——乌金场。
今天是乌金场的第一场厮杀,座上空无一人,只除了他俩。
一直以为最多不过放一只野兽和一个人,万万没想到被压上来的是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后的钳制刚刚松开,他就立即面朝宋迹跪下,眼泪鼻涕一大把,哭喊着求情。
怀虞有些心软,还不等他做些什么,身后一支利箭破风而出,直穿那人的面中。
只看那红色箭羽就知道是姚最的赤羽箭,宋迹一直贴身带着的亲信,年仅十六的南国少年。
旁边的人吓愣了,不敢有任何反应。迅速有人上场把尸体抬下去,紧跟着又重新押了一人上来。
目睹了前人惨状,他不再犹豫,捡起地上的刀就往对面砍去。
看这些人的身形面容就知道是大晏子民,怀虞不愿再看,偏过头去。
“他们都是逃兵。”宋迹毫无感情的声音响起。
这句话并没有引起怀虞的共鸣,如今这世道,连十二岁的孩童、五十岁的老朽都被逼着上前线,又怎么能责怪他们呢。
“看完,我告诉你一个消息。”宋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怀虞小心翼翼地看他一眼,默默把头转回场中心。
一刀一刀,两个人都鲜血淋漓。直到其中一人倒下,唯恐他有任何反击的可能,胜利者不做思考立时一刀砍掉他的头。
怀虞试图通过调整呼吸平静内心。
“今晚喻聘登台,钟启及朝中同僚定了雅座。”
听他这话,怀虞慌神一瞬,管不了许多立刻起身赶过去。
他不怕钟启对戏园子做什么,自打那日他二人把他救上来,怀虞就发现他惦记上了喻聘。
更紧要的是喻聘,他一直视软宁为携手一生的未过门妻子,如何能忍下不共戴天的杀妻之仇。
可惜,怀虞还是来晚了。他眼睁睁看着大戏落幕,一把尖刀从舞台扔出,正中钟启心门。
“喻玉衡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等你们来取我首级!”
一时间全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