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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过晋城两面受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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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耿国的地盘,就是晋国的地盘了。此地恰是晋国与耿国的交界处,想来必是晋国军队无疑了。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前序,后面的大战还不知道有多激烈呢。

    想到这里,倒是越发精神起来。眼看着天将蒙蒙亮,命令大军埋锅造饭,饭毕继续向着东南方向继续进发。又走了五十余里,便见斥候急匆匆来报:“报告主公,大事不好!前面的道路被一彪兵马给堵住了!”“哪里的兵马?”“看旗帜应该是晋国和郑国的军队。”想来是晋郑联军丢失周平王后一直在找,此番听说周平王再次出现,便约好了一起在这里等着了。

    反正走都已经走到这里了,退回去也不可能了。秦襄公左右看了一下秦勇、赢冠,下令秦军继续进发。只是观察此地有平原、山地、丘陵、盆地、台地等多种地貌,担心中下埋伏,遂再次放出斥候去,令斥候留意着哪里有埋伏,随时回来告知。斥侯应了一声,飞马奔驰而去了。

    又前行了二十余里,却见前面拐弯处突然出现一座大寨。那大寨依路而建,将前行的道路堵住。通过寨墙,可以看见里面的旗帜。竟是晋国和郑国的旗帜。看来是他们两家劫持周平王失败后,四处寻访而不得。此番听说亲自护送周平王前去洛邑,再次合兵一处,在这里等着秦襄公了。眼见那大寨横亘一两里地,将前行的道路尽行堵住。秦襄公低头和梁辀、赢冠商议。梁辀说:“此地前去洛邑,倒是还有道路可走。只是必须得往回走,折而往东,绕到原国才可以。一来路途拉长,二来即便是原国也未必一定能允许我们过去。不如过去和他们商量商量,兴许还能行个方便呢。”赢冠说:“晋郑两家再度联军,在这里等着我们,显而易见是不忿我们将平王接到了秦地。到嘴的肥肉,又丢了。我看单纯地商量,是商量不通的。必须要做好打一仗的准备。”

    秦襄公听罢二人意见,心里已是有了主意,随即催马向前,来到大寨前,冲着里面高声叫道:“我乃秦地襄公赢开,今日保着大王来到此地,请晋侯、郑公行个方便。”少顷,果见寨墙上升出两人,果然是晋文侯与郑武公。晋文侯其号为文,其本人也是文质彬彬,颇有长者之风。郑武公却是个脾气暴躁的人。听他报上名号,嗤嗤冷笑:“我二人尽忠报国,为了大周安危,出兵申地,解救出大王。却不料反被你们偷了去!你还想从这里过去,莫非是想独占护驾之功么?”秦襄公听罢,微微笑道:“晋郑二国尽忠报国却是不假,秦地救了大王,将大王送到洛邑,也是为了大周安危。何来的偷窃之说?晋侯、郑公想要分的部分功劳,也不是不可以。请打开寨门,放我等通过。你们可以派一彪人马随同我一同护送大王前去洛邑便了。”晋文侯听罢,眼中闪出一丝亮光。随即低头给郑武公说了几句话。显而易见是有些心动了。不妨和秦地一同把大王送到洛邑去。

    却不料郑武公听罢,哈哈大笑道:“秦地只不过是一个附庸。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周朝都倒了,你有何资格与我们说话?你要想要点功劳,也并不难。现在就把大王交给我们,我们把大王护送到洛邑去。我们将大王护送回去之后,自会在大王面前,为你请功的。”秦襄公也没料到他会有将秦地排斥出去,独吞功劳得想法。不由得心中有气,压了压怒火,还是微笑着说道:“大王将护驾之责交给我们,我岂敢半途而废,将大王转交给别人?大王之所以将护驾之责交予秦地是出于对秦地的信任,交给别人,他也不放心不是?我还是先前说的那个法子,请晋侯、郑公开门放行。否则,惊了圣驾,可是你们无法承担的。我现在给你们半个时辰商议,若是再不允许通过,我就要强行闯寨了!”

    秦襄公说罢,退回本队。等待消息。却不料却见西北方向尘烟突起,一匹快马疾驰而来。等走近了,才发现秦地的斥候。那斥候来到秦襄公近前,翻身落马,一下子瘫倒在地。却仍用惶急的语气,急速禀告道:“报告主公,大事不好!犬戎趁主公护送大王前去洛邑,秦地空虚,亲自率军,围攻秦城。已经快要将秦城拿下来了!”

    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秦城若被犬戎拿下,就等于斩断了秦地与西犬丘的联系。西犬丘孤悬戎地,被拿下也是早晚的事。至于养马城、汧邑、终南城一旦失去了秦城的呼应。自然也是岌岌可危的。此番自己决定亲自送周平王前去洛邑,还把秦虎、秦豹、赢冠、秦勇一起带了来,是不是有些贪功冒进了?秦襄公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如五雷轰顶,愣在了那里!不过也就是愣了片刻,又平复了一下情绪,先从腰间解开水袋,给那斥候饮了,“不急,你先喝口水缓一口气。”见他稍有恢复,问道:“秦新是如何防御的?”那斥候气喘吁吁道:“秦城尉秦新发现犬戎来袭,立即发动城中百姓御敌。不管犬戎如何叫阵,只是闭门不出。但凡他们发动进攻,就只是以滚木礌石招呼。已经打退了敌人的四五波进攻了。”

    秦襄公心中稍定,又问:“秦城遭到进攻,其他城池是如何联防的?”那斥候经过一段时间休息,已经恢复了精力,答道:“我是第一拨传过信来的。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拨第三拨,我来的时候,只听说终南城已同意发兵救援。其余城池还没听到消息。”

    终南城是由梁祝守着的。梁祝是秦强的弟子,自从来到秦地,便被秦襄公派去终南城,担任城尹兼城尉。他来到终南城之后,大力发展终南城的军事和经济。在原有秦军只重视骑军的基础上,发展了一支铜甲军。至于这铜甲军究竟如何,由于还没有成军,尚无人得知。听说他已经同意派兵前去救援。秦襄公心中稍稍缓了一口气。就算是现在自己回去,也远水解不了近渴,秦襄公稍加思索,便已打定了主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看来也只能往前走了!

    眼看着半个时辰就到了。秦襄公令那斥候稍作休息,立即赶回秦地去,再探再报。随即下令秦军摆好阵型,做好进攻准备。

    却见寨门大开。晋郑联军先是盾牌手,再是弓箭手,紧接着便是战车、步兵依次出来。可谓是军容齐整,井然有序,丝毫不乱。秦襄公越看,心中越是心惊!秦人常年打野战,若是真的摆起阵势,和他们来一场阵地战,谁输谁赢,还真是很难说呢。

    沉吟之间,晋郑联军军阵已摆好。前有盾牌手,盾牌手后面,是弓箭手,弓箭手后面是长矛手,再往后是战车,战车后面是步骑兵。再往后是一色的大纛旗,呼呼啦啦,随风飞舞。一清瘦老者,从队伍之中排众而出。来到秦襄公近前,微微一笑,拱手施礼道:“秦公不远万里送大王归洛邑,功莫大焉。既然大王来了,做臣子的,也没有不参拜的道理。请秦公请出大王,允许我等参见一下,可否?”

    秦襄公此番大张旗鼓护送平王车驾前去洛邑,本是用了那缯葭之计,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真正的周平王,早就随了秦弱、望舒公主走南线,经陈仓、眉县、兴平、长安、洛南、卢氏直奔洛邑去了。此刻坐在车里的,是一个假的。哪里敢允许他近前来看?允许他看,担心看出破绽来。不允许他看,又担心他生疑。一时间大感踟蹰。心中直道这晋文侯真是好生厉害!比那郑武公可是心机深沉多了。正在踟蹰着,却见周平王的车驾排众而出,来到晋文侯近前,车帘挑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脑袋来,却是周平王近侍宫女缯葭。那缯葭望着晋文侯微微一笑道:“见过晋侯,小女子这厢有礼了!”晋郑联军截获周平王时,就是缯葭陪伴在周平王左右。联军对周平王稍有无礼,这姑娘不但敢于直斥其非,还数次狐假虎威将晋文侯、郑武公叫过去申斥。说什么你们是来护驾的,还是绑架的?他们只好说是来护驾的。又说既然是来护驾的,那就是承认周平王还是你们的大王了?他们自然不敢说不是。只得说是。抓住了这个把柄,她便百灵鸟似的叽叽呱呱起来,既然是护驾的,为何把大王当做囚徒看着?既然是护驾的,为何对大王如此无礼?既然是护驾的,为什么不给我们自由······只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手足无措。对于这个牙尖嘴利的小姑娘,晋文侯自然是印象深刻的。见她探出头来,晋文侯先是信了半分,微微一笑道:“见过姑娘,请姑娘将大王请出来,方便我等朝拜。”

    缯葭一见这个面慈心狠的小老头就觉得有气。哼了一声道:“大王圣体违和,不宜见风。也担心再次被你们囚禁起来。你要真心尊奉大王,在外面也能朝拜。你要怀着另外的心思,大王就是出去你也还是会像上次那样挑刺的。你嘴上说是让大王出去方便你们朝拜,却让大王先下车见你。也不知道是你朝拜大王还是大王朝拜你!大王自从上次被你们惊着,龙体一直不是很好,朝拜你们就免了吧!”

    晋文侯被她挤兑的脸一阵青一阵红,毕竟上次对大王的确是无礼了些,又不好解释是晋郑两国相互怀疑,之所以派人仅仅看护着,不是为了防备周平王逃跑,而是相互防备,担心另一方劫走了大王。只好干笑了两声道:“姑娘说哪里话来,我,我们哪里敢让大王下来见我们,只是,只是许久不见大王了,有些担心不是。”

    “你现在指导担心大王了?你们当时怎么不担心呢?那种囚徒一般的日子,大王一天也不想过了!”缯葭哧哧笑道。

    一边笑着,一边有意无意撩开窗帘,隐隐约约,露出里面端坐的“周平王”。却听里面轻轻地咳了一声,一个声音哑着嗓子,从里面传出来:“寡人不见你们,是寡人这些日子的确身子不是太好。你们能过来看望寡人,寡人知道你们的心了。你们行过礼,放秦人过去吧。不放心就派些人帮着秦军送寡人回去,不愿意就罢了。”

    声音和周平王不太一样。或许是嗓子不好的缘故吧。侧影却是周平王无异。晋文侯对着车驾躬身施礼道:“见过大王,大王莫非是感了风寒?我这里有医术绝佳的军医,不妨让他给您瞧瞧?”周平王无精打采,在车里摆了摆手,继续哑着嗓子道:“不用了,秦襄公已经安排军医给寡人看过了。已好了许多了。”说罢,转过头去假寐。不再搭理他。晋文侯只得躬身施礼,退了下去。回到本队,对着郑武公咬耳朵道:“看着还真是大王呢,只是嗓音有些哑了。想必是患了风寒,还未痊愈。下一步如何处置,请郑公示下。”

    郑武公心中犹自不信。也策马来到周平王车驾前,翻身下马。躬身施礼道:“见过大王。微臣略通岐黄之术,大王不妨将手伸出来,微臣为您把一把脉。”

    缯葭怒道:“你们一个个的,这是要干什么?告诉你们,现在不是在申国的时候了!你来看一趟,他来看一趟,你们难道不想让大王好了吗?你既然深通岐黄之术,难道就不知道患了风寒的人,是不能见风的么?”

    郑武公却不似晋文侯那般好涵养,一听她如此说话,一时间就怒了。脸红脖子粗地辩解道:“大王龙体欠安,做臣子的就不能来看一下么?”

    “你既然想看,为什么晋文侯来看的时候,你不跟着过来?你们后面有一万多人呢,若是每个人都和你似的,一人来看大王一次,大王别说有病了,就是没病也让你们折腾出病来了!你眼睛瞪得和鸡蛋似的,看着我做甚?难道我还怕你?我们上次怕你,是因为就我们两个,现在有那么多人在这里,你还想造反不成?”

    “我造反?我我我,谁造反了?!”郑武公性格暴躁,却是不善于说理。一时间被她堵得哑口无言。脸涨得通红,脖子涨得老粗,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却见晋文侯从后面过来,用手拉了拉,郑武公,低声说道:“这丫头死活不让你见大王,显见得其中有什么猫腻。我们不妨如此如此,一路上害怕查探不出虚实?你这样说僵了,反倒显得我们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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